他挑眉问她。
无声地点点头,小雨明白,今年春节她不可能有他的陪伴了!原本以为好不容易等到过年,他可以放假整天整天地陪着她,做她们想做的任何事情!可是,长年和自己父母关系冷淡的小雨忘记了马旭也有父母。他的生命中不仅仅只有一个她!
“你去吧!一年一次,应该回去看看他们!”对于家人的牵挂,她的体会可能没有马旭的深刻,但于情于理,她都应该体量他的用心。
每当接近年底的时候,她都是最快乐的。因为不仅有假期,更可以尽情地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享受甜蜜的两人世界。满是浪漫和幸福!可是今年,却意味着分离!不仅要和这间屋子分离,更要和心爱的人分离!胸口闷闷地,她不禁叹息。
“别难过,最多一个星期我就会回来!”马旭看出她的心情,用力把她搂得更紧!
“你,还会回来吗?”她轻轻地,轻轻地说着。仿佛看到了他和她的尽头!虽然目前他身在上海,但他始终都属于另一个城市。她不敢保证,以后,他还会不会继续守在上海?或者,上海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渡?!眼眶已经湿润,她不敢再想下去!
“傻瓜!”马旭拍她脑门,“真是个小傻瓜!”他假装生气地看着她,“我的事业和我心爱的人都在上海,我又怎么可能脱离这个城市?”他抬起她脸颊,迫使她视注自己,“本来就打算过要在这里定居,现在多了一个你,更加坚定了我的信念!相信我,不会离开这里!”他轻轻地吻上她的唇,“最多一个星期,我一定回到你的身边!”他向她保证!
“嗯!”她狠狠地点头,扑进他的怀抱。认识第一天起,她和他就一天也不曾分开过!可是不久,她们就要分别。虽然只有七天,但是她和他的第一次分别,她能忍受住吗?
“我想……”马旭突然又在她耳边说着:“过年的时候,你也应该住回自己家里。”看到小雨不解的眼神后,他补充到:“一来,那么久住在外面,也应该回去陪陪父母。二来,我想,你应该趁寒假这个时间去充一下电。”
“充电?”小雨更是一头雾水。
“是的。”马旭点头,“你的日语课程是因为生病耽误下的,既然现在病已经好了,就应该接着把书读完。我想,是不是可以在寒假期间找一个短期的进修班,这样即使我不在身边你也能有事情做,既能学点东西,又能打发时间。”
“可是,我不想读书。”小雨有些为难。如果说之前的一场大病带来的最大好处,就是她不用再走进学校上课了!遇到马旭后她更是爱情大过天,现在突然叫她返回学校,真是一千个不愿意!
“不想读也得去!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废!”他打消她赖学的念头,“一直都想跟你说这件事,只是我实在太忙,总是忘了。既然现在提起,那就把它办好,下星期我就抽空陪你回去报名!”
“旭!我……”
“就这么定了!学费,零用钱我会替你安排好的。”
“喂?!”怎么会有这样不讲理的人?都不给她发表意见的机会!
“去洗澡吧!早点睡!”他替她拿来睡衣,把她关进浴室。
读书?!马旭摇头,他自己都没有太高的学历,又怎会要求小雨做个好学生?之所以让她读书,住回彭浦,都是因为他心中的害怕!
他怕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会孤单,怕她的阿姨家离阿浩家好近,怕他看不到她的时候那个小男生会趁机而入,更怕那个人对小雨的那份令人妒忌的爱!
每一次,小雨为他而哭,他都知道!只是,他从来不说。因为,他不想面对!
所以,在他离开的日子里,他一定要把小雨安排得远远的,回去读书,是最完美的理由!
C
为了能让自己尽早安心,二天以后,马旭便一路连哄带骗外加威逼利诱地把小雨运回了彭浦。可是这次,老天似乎不向着他。当他拉着小雨走进附近唯一一家语言进修学校时发现,这里的日语等级最高只到三级,对于已经考出三级的小雨来说完全没有必要进修。
“没有二级或是一级的能力考吗?”她故意装作无奈地问着招生处的老师,心里却不住窃喜!
“我们只是地区型的小型进修中心,二级以上的能力考得到大的学院才行!”老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对小雨的要求无能为力。
“哎,难得想好好勤奋地完成自己的学业,看来……哎!”小雨夸张地摇头叹息,“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读,实在是没办法!”她回头无辜地看住马旭。
马旭脸上的严肃没有持续过二秒,看着小雨的表情,他不禁发笑,这丫头!
退出报名处,他们准备返回,小雨却发现马旭的眉头紧皱。
“你好像不高兴。是因为我不读书的事吗?”她觉得马旭有心事。
“没有。是学校的原因,不关你的事。”马旭舒展双眉,不让小雨猜透他的心思。
经过小雨家的大楼时,马旭突然把车停下,“带我上去坐会儿吧。”他定定地看着小雨。
“啊?”小雨被他突来的要求怔住,“这个,这个……”她为难。
“怎么了?”马旭不解地看着小雨为难的表情,“这里是你家,没错吧?”他问。
“是啊!”
“既然是你家,为何不能让我上去坐会儿?”他问得理所当然。
“呃……”小雨一时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看了下表,这个时间爸爸还在上班,妈妈也早已坐上牌局,家里不会有人,既然这样……
“好吧!那就上去坐会儿!”她点头,打开车门,下车。
电梯停在十二楼。小雨拿出钥匙,开门。
自从住去阿姨家至今,已大半年时间了。除了那天爸爸五十岁生日,她都不曾回来过。偶而回来也是为了拿些衣服。今天回来,她觉得这里透着陌生的熟悉。
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小雨走进去。干干净净的,都没有变过。她知道钟点工会替她收拾房间,但是从来不会有人动她的东西。那本只看了一半的书还和她走的时候一样,静静地躺在书桌上。
“你的房间好小!”马旭跟在小雨身后,不客气地作着评价。
“是小了点,但是我一个人住足够了!我很喜欢!”小雨反驳。这里,曾是她的小天地。不足十平方的房间内一应俱全。妈妈会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上海人的房子都不大。”马旭继续着他的评价,并随意地打量起房间的摆设。
小雨知道身后的家伙已经住惯了大房子,所以她不跟他争论。走到窗边,她将窗户打开让房间呼吸空气。长时间的空闲令屋子里有股奇怪的味道。
正享受着高楼带来的清新空气,才转身,眼前的一幕令她倒抽一口气!
“他是谁?”马旭手里把玩着鲍杰的相片懒懒地椅在门边,“长得很帅!”他悠闲地瞄着她。
“他,他……他是……”马旭的表情让小雨紧张,她看到书桌的抽屉正打开着!
“你的情人?”马旭替小雨做出回答。
“你疯了?胡说些什么?”小雨移开视线不看他,有些心虚。
“不要跟我说他是你的初恋,我不相信!”虽然他并没有见过阿浩,但直觉告诉他,照片上的人,不是!
“他叫鲍杰,是我读影视学校时的同学。”
“为什么会有他的相片?”
“因为,因为……”该怎么说?小雨无措!
“因为你喜欢他!”他又替她把话说完。
“说了不许胡说!”小雨生气地看他,那份心虚却更深了。
“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马旭的目光开始寒冷,“几年前的照片保留到现在,你和他,不会只是同学那样简单!”
“我和他的确不是普通同学。我们曾是排戏的搭档。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小雨的内心忐忑不安,她早已领教过马旭洞查人心的本事!
“因为他当时是模特,我比较好奇,所以问他拿了相片。”小雨讪讪地说着。
“好奇?!”马旭不以为然地笑,“你是对模特这个职业好奇?还是对相片上的人好奇?”
“随便你怎么想吧,总之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很纯洁。别的不想多说。”小雨退到床边,坐下。这家伙随随便便就翻人家东西,她真的有些生气了!
“很好!”马旭依旧冷冷地笑,“故事编不下去了吧?”他斜着双眼看她,随后,拿相片的手轻轻一甩,那张相片便随着惯性不偏不倚地飞出窗外!
“你?!”小雨猛地起身,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又坐了下来。她知道,她又中计了!
“真的只是普通同学吗?”马旭不怀好意地说着,“看你那么紧张!心疼的话,现在下去还能找到!”
低着头,小雨沉默了。想对他隐瞒心事?她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
鲍杰曾给过她二张相片。一张在一年前被阿浩发现后撕了,一张在今天被马旭这样轻易地就扔了!曾经在她心目中的完美男生,如今在她的生命中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书桌最底屋的抽屉。那里面有张俊的相片,那是去日本之前他送给她的。当初为了不让阿浩发现而藏进了厚厚的书本,并放进书桌最底层的抽屉。幸好,张俊的相片没有被一起发现!
“该找个时间把房间整理一下了。”马旭点燃一支烟,“你的过往我不想追究,但是不该让我看见的,最好别让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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