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莹理解小雨的心情,她尽量劝说着。
“小雨!快过来!”她听到远处小波的声音。
“哦,来了!”李莹替小雨回应,然后拉着小雨走向他们。
努力忍住泪水,小雨深呼吸想挤出笑容。可是发现,她的努力只是徒劳。被马旭冷落了一天,她已经不会笑了!
“那么多人坐不下了!”走近后才知道,马旭一直为难于要不要叫她们上车。因为再加上她和李莹的话,这辆小车里就要挤八个人了!
“我们自己回家好了!”小雨拉着李莹就要往回走。
“不用!”小波立刻拉住小雨,“我们挤一下能行的!我这辆车最多的时候坐过十二个人呢。现在才八个,算什么啊?上车!”说着他便把小雨和李莹推上车。然后自己和其它人挤在边上。
小波的举动令小雨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在心中翻腾。那是雪中送碳的温暖!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都能对她如此关怀,那家伙却不能!
“先送李莹回去吧!”等人全部入座后,马旭座进驾驶座,看了下表,他发动车子。
“这么多人,居然真的都进来了!”李莹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好笑!
“嗯!”小雨点头,却没有笑意。
“本来以为会让我们坐在车顶或是后备箱什么的。”
“呵呵!”终于,还是被李莹逗乐了!
“妞,今晚能不能住你家里?”小雨贴在李莹耳边说着。
“不想回去吗?”李莹认真地看她。
“不想!”小雨摇头。她受不了那家伙的冷言相对!她想逃!
“我是无所谓,反正明天不上班。一个人无聊正好你可以陪我。”李莹说着,“只是,你真的考虑好了?不要半夜里突然吵着要你的马旭了,那我要怎么办?”以她对小雨的了解,觉得小雨完全有这个可能!
“才不会!”小雨头摇得更猛了!马旭?她再也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真的考虑清楚的话,那就住下吧!我家很欢迎你哦!”李莹雀跃!
才说着,车子便到了李莹所在的小区门口。
“李莹,你自己进去行吗?我就不开进去了。”马旭把车停下,回头问着李莹。
“没关系!我自己进去就行了!”李莹打开车门。小区里的路很难开,她不想麻烦他们,“今晚谢谢你们了,再见!”
不作声地,待李莹下车后小雨紧跟着也下了车,她甚至没有和任何人道别!
“小雨?你去哪里?”问话的仍是小波!
居然听不到那家伙的任何声响。
“你快去追啊!小雨好像不高兴。”小波的声音清晰地透过夜色的寂静传到小雨耳中。
“不用管她,随她去吧!”当然!还有马旭的!
听到那些话,小雨伤心欲绝!希望她是听错了!那不是马旭的声音!
“别伤心了!今晚我们住在一起应该高兴才对!很久没有住在一起了!”李莹给小雨安慰。虽然她能体量马旭的处境,但是她更理解小雨的心!
“等一下!”彻底绝望前,身后终于传来熟悉的声音。
“快走!”小雨拉住李莹加快脚步,她不想见到那张脸!
“听听他想说什么吧!”李莹却停住脚步,不让小雨离开。
“还有什么事?”小雨无奈地停下,却不看马旭一眼。
“你这是做什么?”马旭面无表情地问着。下午不说一声地就跑出去,才吃完饭就丢下他的朋友们想回家。现在又这样不声不响地下车!今晚小雨的表现令他失望极了!
“今晚住在李莹家,不回去了!”小雨冷冷地说着,“你去陪你的朋友吧,别为了我让他们等太久!”她有些嘲讽。
“你确定不回去了?”马旭看她,语气中没有任何温度,“好吧,随你便。”说着他便转身,留下小雨。
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小雨的心在滴血!
那一次,在电话中,他身在浙江,为了和朋友聚餐而喝醉。也是那一次,她差点就要和他分手!
今天,再一次为了朋友而冷落她!在他心里,朋友才是最重要的!
迈开步子,刚想转身走向李莹家里,手却被人拉住,回头,是小波!
“小雨,今天马旭因为陪我们可能有些忽略你了。你不要往心里去。一会儿我们会说他的。你快回车里,不要赌气了!”小波笑笑地看着她,依旧用他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着。
“我不想……”小雨觉得眼睛湿湿的,为什么小波都可以理解她的心思,那家伙却不能?!
“好啦!”小波强行将小雨拉了过去,“李莹是吗?”他又笑着对李莹说着:“你先回去吧。小雨今晚不能交给你,下次吧!”
“没事!小雨你快上车吧。我也要回去了!”李莹向小波道别,然后贴向小雨耳边,“他朋友都这样劝你了,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不要再闹了,快回车上!”
李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小雨被迫被小波一路拉着回到车上!
“你坐前排,我们坐后面就可以了!”小波特意把小雨放在副驾座上,好让她和马旭在一起!
马旭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只是侧头看了小雨一眼,没有说任何话。
C
车子在附近转了几圈后,终于找到一家像样的宾馆。车上的几人争先恐后的下车。小雨知道他们是去抢着付钱。一瞬间,挤得满满的车子空了。只有她还傻傻地留在车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天很冷,夜好黑。两行冰泠的泪水终于在此刻迟迟滴落。
坐在车上,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宾馆大堂内马旭殷勤的身影!更看到他拿了证件替大家订了房间!
小雨拿出手机,好想好想阿浩!想听听他的声音。和他在一起的五年里,她从未受到过如此对待!
那个把她视为女神的男生现在过得怎样?一切都好吗?
被她刺痛的心已经恢复了吗?被她挥霍的感情还有残留吗?
想着,她脸上的泪不禁汹涌……
打开车门,她悄悄下车,不自觉得,手就不听使唤了,小雨按下拨号键!
“你在哪里?雨?”看到小雨的号码,阿浩很快接起了电话,“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吗?”他听到电话里风吹过的声音。
“浩……”那么熟悉又陌生的关怀,还属于她吗?!
“你在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阿浩非常担心,“一个人吗?为什么哭?到底哪里?”
“浩……浩……”小雨哭得不能自己。
“快告诉我,在什么地方?”他焦急地问着。
“我在外面。”
“哪里?”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浩……”眼泪就快流干了。为什么?她要放弃一个对她如此死心踏地的男生?
“快告诉我在哪里,我马上过来!”阿浩强烈的想知道她在哪里?
“你过来?”小雨不敢确信。原本以为打这通电话一定会打扰到他,可是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了她放弃温暖的房间甘受街头的寒冷。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叫我怎么放心?那个人呢?为什么不陪着你?”阿浩有些责怪,责怪马旭的大意。
“他……他……我不想提他。”才止住的泪水又不住滴落。
“好,我们不提他。你快点告诉我,在哪里?别让我担心了,雨,在哪里?到底在哪里?”他快没耐性了。
正想走去路口看清路牌,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看到马旭正打开车门。
“不能和你说了!”对着手机急急说完她便挂了电话。快速走回车旁,她以为可以回家了!但是……
“陈凡他们想去外滩看看。”马旭看着小雨,并没有因为她不在车内而意外。他是完全把她忽略了!
“这么晚了……”已经十一点了!现在去外滩的话,真的要到天亮才能回家了!她累了,很累很累……
坐进车里,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马旭还是会意无返顾地开往外滩,所以,小雨沉默了。
“好冷!”突然她感到寒冷。冬夜的酷冷不是她能适应得来的。刚才,因为给阿浩打电话让她忘记了那股刺骨的冷冻。此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手已经冻得发紫。
毫无反应!马旭像没听见她说的话般没有看她一眼。小雨多么希望他的手可以盖上她的?哪怕只是一点的温度,对她来说都是好的!可是,没有!
阿浩的关怀和担忧再次浮现脑海,忍不住地,小雨流下眼泪。
“我想他!好想他!”闭上眼睛,她无力地说着。
“你,说什么?!”马旭终于说话了!声音中却透着比车外更加凛冽的寒冷!
小雨被那个声音震慑!但是,倔强的她绝不低头,“我想他!”抬着头,她硬是把话重复一遍。
“再给我说一次!”马旭用力击打方向盘,“你再给我说一次!”他扯开嗓门吼着,语气中的愤怒足以将她的心脏撕裂!
小雨愣愣地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把身体移到门边,她紧紧地贴着车窗,不敢抬眼看任何东西。连哭都忘记了要有眼泪!
“妈的!”马旭的声音再次袭来,“陈欣雨!你再给我说一次试试!”他狠狠地捶着车门,“到底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怎么了?”小波和后座的朋友个个都吓坏了,半晌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怎么了?”马旭咬着牙齿,“你们问她怎么了!这么久了,对她这么好都没有用!居然到现在还说想他!知道他是谁吗?那个小男生!她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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