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魂讨情债

第22章


「服毒可不是为了毒害自己的孩子,那是在训练对毒性的抵抗,以防哪天真吃下被下毒的食物,也不至於轻易致死。」
下毒……是啊,他可是君王,多少会遇上想反叛谋篡的人,只是……他还是很难去想像,被迫服下毒药会是什麽样的情形?且在适应毒性时,身体也会感觉到很痛苦吧?
「这种事避免不了,天日国内能采集到不少的草药,同样的,也能采到不少有毒性的药,为了怕再有继承的人被毒死,这试炼非做不可。」
「再?」他拢了下双眉,讶道:「曾有人被毒死?」
「嗯,还是被亲手足给谋害,就只为了做上王位,不顾手足之情地在食物里下了毒药。」
池忆枫又一次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他早知道会有所谓的互抢皇位事件发生,但之前也只是以读历史的方式来看来解读,怎麽也比不上亲耳听见来得震撼。
下意识咽下嘴里的唾沫,在眨眨眼,才发出略微沙哑的声音。「你的味觉,是因为服了毒药才失去的?」
「要这麽说也行。」回想起以前的那段日子,他眼底里没了痛苦,可嘴边扬起的笑却带著一丝苦意。「其实也怪不得别人,是我一时想不开,忍受不了毒性侵略的剧烈疼痛,不要命的吞下大量毒药,想一死了之。」那时他真的快小命不保,没想到却让当时的祭司给救活,不得已,只好继续过著痛苦的日子。
「你……」再看著他的眼,已从错愕转变为不舍。「自杀没成功,却反失去了味觉,对吧?」
「是啊。」他笑,俊颜上毫无一丝不满与怨恨。「不过,我不只一次庆幸那时没成功。」若死了,他则愈不到秋儿和他。
「你要死了,也就不会遇上你妻子。」看著那张一展笑则变得好看许多的俊颜,他竟然有种怪异的情绪在心底浮现出来。
撇撇嘴,再看著眼前的笑脸,他有些不是滋味地道:「可惜你遇上了这种事,不然早儿女成群了。」
「我只打算生一个。」
他一怔。只生一个?什麽意思?
古代君王不都爱生很多个孩子吗?怎就属他例外?
「秋儿在怀孕时很常犯病,宸心说那是体质关系,所以我那时就决定,等生下儿子後就不再让他生了,怕他再受苦。」
池忆枫抿嘴不语地听著,莫名地,再感觉到心里有股发酸的感觉。
他真的很爱他妻子,就可惜老天爱捉弄人,把这两人给分开。
复杂的情绪不停在他心头盘旋,心疼他的遭遇,又有点忌妒他妻子。
忌妒!?
这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的心顿时震了下。他有神麽好忌妒的?跟他又没关系,他爱对哪个人好他都不该在意才对。
撇撇嘴後,再咬了咬牙,吸口气平缓胸膛上持续传来的痛,在低语道:「你可以再找新的妻子啊,总不好一个人过上下半辈子吧?」
「我找到了,就是你。」话轻柔地说著,大掌犹如疼惜班轻柔地抚碰他柔嫩的脸颊。「你家乡有人在等你吗?」
池忆枫再听著,一时间,脑袋竟转不过来。
他是说他想和自己在一起?是这意思吗?
可是……他不是很爱他妻子?
不知是否为他的错觉,他觉得,龙竹旋此刻的眼里多了抹难掩的激动情绪,就好像……他在对自己压抑著什麽。
「有啊,我大哥……」缩缩脖子,左胸上持续传来难忍的剧烈疼痛,他闭上双眼,侧躺後将身子整个卷缩成一团,额上也开始冒著些许冷汗。
见状,龙竹旋眉头皱了下,将人拉入自己的怀里,并以手轻抹去他额上的薄汗。「再忍忍,药很快就来了。」
忍……说得简单……他都快痛死了……
被迫式地把头枕在他臂膀上,睁开闭起的双眼,就看见那张忧心不已的面容。
他是真的在为自己担心?还是……因为自己长得很像他妻子,所以他才担心?
想著,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你这样……不太好喔……」
龙竹旋一怔,垂眸看著他。
「我不是你这时代的人,也不是你的……你知道的。」所以别再用这麽温柔的态度来他。
他再怔了怔,缩紧手臂,紧紧抱住他。「我知道你是谁,也从没把你当成他来看,他不爱钱,你却是爱的不得了;他不爱闹人,你却很爱闹子谦,现在的我是深深被你吸引著。」
「……」这……这是挑明著在表白?
「还有,他不爱赌博,你爱赌,但我却不讨厌。」
「……」这家伙,竟把他说成个好赌之徒!
为了这番话,他苍白的脸微微泛酡,思绪也开始混浊不清。
混蛋,一定是他说自己好赌,他气到了,才会什麽也想不清!
锁魂讨情债【二十八】
在思绪混沌且身子持续剧烈疼痛下,池忆枫最後还是忍耐不住,闭眼陷入昏厥中。
身处在黑道世家的他,自小到大,也算是受过不少的伤,但之前的伤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来得疼痛,这次,可说是痛得他想直接死去。
太难忍受了,若不是他还挂念著家人,挂念著他最喜爱的狗,甚至,还有一丝丝挂念著身旁的野人,不然他也不会咬牙忍到现在。
现在他只希望能早早熬过这种痛苦时候,不在感受到疼痛才好。
因失血过多的关系,池忆枫连续三天都发著高烧,昏沉之中,还因过度的疼痛而睡不好,最後还是由龙竹旋替他点了好几次昏穴,才能平静的睡上一觉。
在他们刻意让人陷入沉睡下,到了第五天入夜後,人才有转醒的迹象,两天的平静养病,让他在醒来後胸口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疼痛不已,现在的疼,总算在他能忍受的范围内。
在一睁开双眼,池忆枫就感觉到身旁躺著个人,待他转头一看,这才看清身旁的人是谁,只是……怎麽人看起来憔悴、狼狈了许多?
虽然他在自己眼里总像极了不爱打扮的野人,但也没像现在这般不修边幅,这样的邋遢。
瞧他,除了下巴上长满胡渣外,披散在後的头发也变得更加凌乱,唯一还算整齐的,就是身上那件上朝时穿的衣服了。
眨眨双眼,再看著眼前熟睡的人时,他发现,那张俊脸上除了长满胡渣外,还带著明显的疲倦。
该不会,这几日都是他在照顾自己?
他知道自己昏睡了好几天,也知道在昏沉中,有人喂他喝药喂了好几次,就不知那人是不是他?
再看著眼前那张满是倦意的面容,他不由自主地在嘴边扬起一抹笑,同时感觉到有股暖流充斥在他心里的每一处。
看来……他真的很担心自己。
细微的鼾声拉回他的思绪,再看著眼前那张熟睡的脸,他玩心一起,把手伸出被子,一把捏住他挺直的鼻。
浅眠的龙竹旋在瞬间清醒,一睁眼,就发现有只纤细的手正捏著自己的鼻子,再看了看,视线对上那只手的主人,瞧见那双明亮的眼正调皮地看著自己,像在好奇,也像在等待看自己的反应。
四目相接,明亮的眼一转,顽皮的眼神变为尴尬地看著他,而後缓缓缩回手,扮了个鬼脸後故作无事地拉紧身上的棉被。
做坏事被当场抓到就是用来形容这种情形吧?谁知道他会这麽早醒,如果知道,也不会动手闹他。
龙竹旋侧躺著身,再看了看他依旧苍白的面颊,虽然气色还是没好转,但要比前几日病恹恹时来得好许多,总算,他能稍稍安心了。
竭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情绪,他坐起身,把手探向棉被外仅剩的一颗头,抚上微凉的额面。「你现在还好吗?」
明亮的眼滑溜地转了一圈,才落到他身上,俊俏的脸上隐约还带著些尴尬的神情。「好多了,只是身体还是感觉到疼痛。」他们没在药里加什麽麻沸散吗?要不他怎还会感觉到痛?
「痛是一定会的。」龙竹旋把身子在贴近他,一把掀开他身上的被子。「宸心算准你这时候会醒来,所以先去熬药,等等就拿来。」柔声说著,小心翼翼地把人扶坐起身,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才把被子拉回盖到他身上。
喝药?
一听见这个字,池忆枫眉头顿时紧皱,棉被下的手轻轻抚上被包扎过的伤口上。「一定得喝吗?我在昏睡中都能感觉到你们的药有多苦,能不能换成另外一种,直接吞下就好了?」
「另外一种?」索宸心端著才熬好的药慢步踏入卧房,一看见人醒来,眼一眯,嘴角一扬,慈祥的笑颜再次浮现在眼前。「你说的是药丸吗?那得花上一些时间才能制成,而且你现在的伤不宜只吃药丸,得喝药才能好得快。」
被扶坐起身的池忆枫顿时垮下脸来,再看向他手上的药碗,彷佛已经能闻到苦药味,不停皱著鼻子。
他自小到大都是个健康宝宝,几乎鲜少吃药,所以对他来说,这算是个非常大的折磨。
「你先乖乖喝下,若真觉得药苦,我再让人拿些甜的东西给你吃。」接过药碗,龙竹旋还先出言安抚了下,才把药移至他面前。
刹那间,药味扑鼻而来,池忆枫除了皱鼻之外,还把头转向另一处想避开。
虽然他对这碗药很有意见,但也对龙竹旋把他当孩子来看的态度有些不满,撇了撇嘴後,皱眉拿过药碗,闭气仰头一口饮尽。
所幸他忍耐力够,还能忍受嘴里满是苦药的味道,只希望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
接过空药碗,龙竹旋看了眼他已恢复些气色的脸蛋,柔声问:「你还需要再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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