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

第43章


  
  “我是庞坤的女人。”我冷冷道。
  
  他似乎一时间没搞清楚状况,“你少嘘我。”
  
  我不语,他突然放声大笑,拍掌道:“哦,我知道了,你们两姐妹共侍一夫。”
  
  “他要杀我没有错,但如果你敢对我不轨,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他胡乱摸了几把,十分不甘,但似乎理智占了上风,刚刚这通电话让他不敢胡来,他知道我和庞坤关系不同一般。
  
  血好像越流越多了,我闭上眼,让心情平复,已经好很多了,心情没有像刚才这么狂乱了,我松了口气。
  
  他十分不解气,在对我行为十分不解之下,莫名有着恐慌,最后又抽了我几下,这才骂骂叨叨的摔门走了。
  
  迷胡中我感觉被人架走了,听到开门关门声,他们当然不会傻到在屋里杀我,然后我上了车,我仍然昏沉着,只有感觉与听觉,夜已经十分深了,我感觉着,因为胸前被撕裂的衣服透进来凉意,已经六月了,一定是夜深了才会这么冷,还是因为我血流得太多,才怕冷,我真的不知道。
  
  车子很颠簸,一直在拐弯,开了很长的时间。
  
  最后终于停下,我被架出来,空气很清晰,也许在郊外,这时却是真实的冷,风很刺骨,没有高楼大楼遮挡的风就是这般的锋利。
  
  四处静籁,连虫声也没有,他们几个搓着手跺着脚呆了一会,一个小弟问:“冯哥,怎么弄?”
  
  然后我才听到回答,“从这里推下去,到时就算查起来,也可以说是失足滚下山崖。”
  
  我内心鄙夷的笑了一声,真是孬种,连个人也不敢杀。这样的人还敢和庞坤对着干,这一辈子都会没有出头之日的。
  
  小弟兄显然对这个方式十分满意。
  
  “黑仔,你去,快点,这里可没有什么风景可看的。”冯哥交待。
  
  小弟应了一声,便马上过来架起来往前走,风越来越大,吹得人都要摇晃,每走一步,我的心便沉下一分,几近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地皮在摇一样,好像有几辆大型的卡车过来了,我心喜,但仍然不敢确定。
  
  “妈的,这么晚来还有谁来,快点黑仔!把她推下去!”冯哥显然没有料到,出言便十分惊讶,这么晚了,明显的,就是有备而来。
  
  可是这话刚落音,就有无数的光线射到我们这一边,与此同时,几颗子弹落在我们身边,打得十分准,只落在我们脚边,显然是警示。
  
  正我将推下山的小弟吓得大叫,一把将我放下,趁着光线,我才知道,我离山崖不过只有一步之遥。
  
  我苦笑,非得要把时间算得这么准么。
  
  “举起手慢慢走过来!”有人喊着。
  
  “是哪个道上的,有话好好说!”我听到冯哥的声音越渐越远,显然已经越走越远了。
  
  无数的远光手电筒灯光仍然打在我身上,我早已经虚脱,匍匐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来的人脚步声整齐,军纪严明,一点也不紊乱,甚至都没有多说话,我在等,没多久,有车子开过来,一直开到我身边,车头的灯光射得我眼睛也睁不开,我鼻子里幽幽的闻到熟悉的香水味,他就是这样,对香水从一而终,从没有换过。
  
  车门打开关上,香水味更浓,他已经蹲□来,将我脸上的发丝撂开,手指温暖而细致,许久,微微叹息一声,“亿冬,值得吗?”
  
  “我不是亿冬。”我喃喃的回。
  
  “不,你就是亿冬。”他似乎很自信的回答,随便抱起我,手腕作力于我肩背,我即刻痛苦的呻吟。
  
  “这是你自找的,谁叫你不来求我。”他十分无奈。
  
  我自信的笑道:“你要来自然会来。”
  
  “一切都在你算计中?”
  
  “不,这是你的决定,与我无关。”我平淡的声音,却十足的耍赖。
  
  他正想放我到后座,却突然停下。
  
  大踏步抱着我往回走,那几个人早已经举着手规矩的站在当中,毫无反抗的能力。
  
  赵云阳的声音骤然的冷下来,“谁干的。”
  
  “不关我的事啊,我不想杀她的,是兴义帮……”
  
  “我问你们,是谁碰了她!”赵云阳关心的根本不是那些,冷冷的打断。
  
  他一定是看到我身上的印迹了,这个有洁癖的男人,我微微笑了一下。
  
  几个小弟这时已经临阵倒戈,皆用眼神看向冯哥。
  
  “冯哥,这个赌,是我赢了吧。”我笑道。
  
  他愤怒的指向我,“你,你故意的?”
  
  赵云阳低头看我,柔柔问道:“他用哪里碰了你。”
  
  我偏过头仔细的打量冯哥,他惊恐的退后,一边道:“你别乱说啊,我最后停下来了。”
  
  我看向赵云阳,“手,他用双手摸我。”
  
  “李尉官,其它人留全尸,这个人,砍掉双手。”
  
  冯哥等人疯了,大叫道:“就算你们是军人,你也没有权力这么做!”
  
  赵云阳笑道:“我们来茅山执行任务,遇上黑社会正要杀良民,劝说无奈下,双方交火激战,你们兄弟义气情深,不愿投降,全体被我们击毙。”
  
  这些人刹时便吓得要尿裤子,不由得都跪了下来,自知难逃一死,不由得绝望朝我道:“季小姐,我们待你不薄吧,求你放了我们。求求你。”
  
  我看也未看他们,只朝着赵云阳笑,嘴里说道:“我早说过,你是自作孽不可活。”
  
  “去办吧。”赵云阳回头交待,带我回车上。
  
  车子急速的后退,很快便离开了“战场”,我挑衅朝赵云阳道:“我的身体碰过很多人,你要一个个都杀掉吗,那么,你最应该杀的,是柯楚何。”
  
  “我杀了他,你就能忘了他吗?”他笑着说。
  
  我不语。
  
  “放心吧,我不会强人所难,把伤养好,我就让他接你回去。”
  
  “你这么晚才来救我,是不是就是为了折磨他?让他崩溃?你在惩罚他?”
  
  他慢下车速,转过头认真的看我,“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我抿唇一笑,“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咄咄逼人的坏女人。”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眼里堆满笑意和宠溺,“没错。”
  
  我慢慢闭上眼,声音渐渐隐了下去,“我还想质问你,可是我好累……”
  
  他停下车子,将我的椅背放平,让我睡得更加舒服,起身时吻了一下我的额角,无奈的叹息,“真是个倔强的女人。”
  
  赵云阳,我早已经知道你的死穴,这要多感谢你的好朋友兼医生莫飞才对。 
39、第 39 章      
 
 
  这一次我真的伤得很重。
  
  不仅仅只是身体。
  
  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强烈得又让我说不出什么道理。
  
  我昏昏沉沉睡了好久,除了感觉伤口处老被人碰到十分不舒服外,昏迷中,没有其它的动静。
  
  我想我的伤口感染应该很严重,从那天在郊外被救回来开始,我就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中,我的身体又干又渴又热,明明睡得十分不舒服,可还是睁不开眼睛,我出了好多汗,换了好多的衣服,照顾我的人,尽量使我感觉到舒适,也许他好多次小心翼翼替我洗澡,还尽量避开肩膀的伤口,只有在那时,我才会舒服的嗯哼二声。
  
  我的身,我的心,经此,似乎在慢慢的重建中,我需要这段昏沉的,不受外人叨扰的时间。
  
  终于决心醒来,是被葱香味儿给熏诱起来的,才微微动动身子,就听到从门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葱香味儿更浓,即刻有人将我扶起来,“醒了。”
  
  这么沙哑的嗓子,让我差点有种错觉,这是我发出来的。
  
  楚何,我想叫他,可是发不出声音,只嚅动了几下嘴唇,他忙打手势让我停下,劫后余生的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看我,眼里满满的装着庆幸和安慰,“再不醒我也没有办法救回你了,先不要说话,喝点粥润润喉咙。”
  
  我嘴唇干得厉害,只好点点头,忽略那张憔悴非常,胡子邋遢不加修饰的脸,是他,一直在身边照顾我。
  
  他还记得我喜欢喝葱花粥,味道与我母亲做的,相差无几,他一口一口的喂着我,十分细致,直到看我将碗吃空,才长长吁了口气,放下碗替我拭嘴唇的残渣,我没有哭,尽管上次他给我做蛋花汤时我哭了。
  
  他也未走,就这么坐在床边,捏紧我的手,十分愧疚,“对不起,让你吃苦了。”
  
  他在责备自己的无用。
  
  我偏头看向窗外,“我昏迷多久了?”
  
  “一星期。”他答,将我的脸又转回来,对着他,只顾深深的,细细的看我,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我真怕云阳救不了你,知道你送到这里,我兴冲冲过来,结果,却又被你苍白如纸的脸,满身的血吓得差点要停止心跳,那一刻,我真以为你要醒不过来了,千冬,你真会折磨人,我的心好像坐云宵飞车一样,不,远超过过,早已经不是刺激,这种滋味我真的不想再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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