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

第50章


  
  他起身,看着季元芷说,“如果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就不要和云阳在一起。”
  
  “你这么有信心?”季元芷毫不相让。
  
  他看向赵云阳,慢慢道:“如果真是那样,我愿赌服输。”
  
  季元芷跺脚,“哥!我们没有义务陪你赌这一场!”
  
  “赌或不赌,要由云阳决定。”
  
  二人齐刷刷的目光看向赵云阳。
  
  我哼声屑笑,别过头,只当自己是局外人。
  
  赵云阳仍然风度翩翩,淡笑道:“生活太沉闷,说赌是好听的说法,楚何,你不必用激将法,我代你照顾她就是了。”
  
  柯楚何点点头,对季元芷道:“你若还当我是你哥哥,就不要和千冬过不去。”
  
  说毕不等她回复,转身走向我,在我脸颊印下一吻,附耳低低道:“等我。”
  
  我只当不知,闭上眼睛不给回应。
  
  他似乎还有许多话说,却只化作一声无奈的长叹,重重吻了一下我的手背,突然间便抽身离去,头也未回。
  
  “大哥!”季元芷不服气,看了我们一眼,咬咬牙,还是跟了下去,显然有要事和柯楚何说。
  
  “怎么样,满意的收场,完美的结局,千冬,对付楚何,你总有自己的一招。”赵云阳从阳台回来,拉上窗帘,也不走近,便这样倚着墙抱胸看我,显然那二个人已经走远了。
  
  “你的戏也不差,真好听,代为照顾。”我也不甘示弱。
  
  他伸伸懒腰,十分惬意,“没错,生活确实太沉闷了,可是千冬,你从来与沉闷挂不上边,平凡二字更是与你绝缘,自从遇上你,我的生活真的是丰富许多。”
  
  我屑笑,“这么多女人围着你还不够吗?真是贪心。”
  
  他有些不满瞪我了一眼,“我哪有很多女人。”
  
  “你的贴身丫头我很感兴趣。”
  
  他哑然一笑,竟然没有愣住,反而道:“她与你比起来,还嫩了许多。”
  
  我挑眉,“期待我们大战一场。”
  
  他苦笑摊手,“那我可真的不知道帮谁好。”
  
  真是悲哀,我们至始自终没有提过季元芷。
  
  不过路还长,终于柯楚何走了,我又酸又涩,说不出心里的感受,似是要摆脱心中的乱丝,我朝赵云阳伸出手臂,毫不扭捏道:“累了,出了一身的汗,抱我去洗澡。”
  
  他是个君子,而且对这方面,似乎欲望并不大,我们见面那么多,也不过只发生过一次关系而已,帮我放好水,拿好衣服便替我关上门,还打趣道:“你看来要在这里住上不少时间,我得为你修门去。”
  
  但我并不认同,我认为我在这里绝对住不了一个月。
  
  我在水中闭气,楚何,你还相信那段感情是真的,所以你走,你回来的那一日,真相公开,恐怕再没有理由说服自己,我们爱过。
  
  我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你说得对,我们是一样的人,在上一辈的恩怨中,我们成了牺牲品,幸福早在那时,便已经抽身离去。
  
  据说这世上有一种花,叫彼岸花,长在通往黄泉的路边,花朵妖娆鲜艳,摄人心魄,美到极至,它能开得这么艳,是因为人们心中的怨与恨,它靠这些而活,花开不见叶,叶落才见花,我与你,大概便是这种关系,虽然永不相见,但却要永远的纠缠在一起,至死也不罢休。
  
  可惜这真不是一种好的意境,但如果通往地狱的路上,能看到这种花,能有你一起纠缠,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过。
  
  你一走,以前那季千冬,好像已经死了,心已经随你而去,如今,不知道是换了哪颗心还在活着。  
43、第 43 章      
 
 
  柯楚何走前,来见过我最后一面,我没有开门。
  
  平生最讨厌离别,而且我们还能说什么?
  
  对于他和袁美媛的出国,所有人都认为是我战败,袁家人季家人对这趟出行寄予了厚望,这是他们婚姻关系的新开始,到了陌生的国度,隔海跨洋,一切都会恢复平静的,我这个妖女,再美再厉害,也不过昙花一现。
  
  正如有句话说得好,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不管这种东西你再怎么爱,如果让你每天面对他,久了你一定会烦,会腻,对他的喜欢和爱的热度一定会退,会淡。
  
  是的,不面对就好了。
  
  婚姻这种东西,说是爱情的坟墓一点也不为过,我想,原先柯楚何与袁美媛的婚姻也一定是美好的,圆满的,一个强夫一个柔妻,一个医生一个病人,连两家的事业也是互相依赖互相扶持,这样具天时地利人和的婚姻,也会破灭,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是什么?
  
  有什么理由呢?
  
  难道要我用这世上根本没有长久的婚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来解释么?我嘲讽的笑笑,努力的小三,是的,我确实是个努力的小三。
  
  恐怕再无人比我努力。
  
  这世上若没有我,他们离婚是绝无可能的事,柯楚何一开始,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坚守自己的婚姻,他的失败,在于他看高估自己,太低估我。
  
  我不知道,他对林惠怡抛弃他是不是仍然有恨,但我绝对是恨的,到现在,尽管他已经被我折磨得憔悴不堪,我的恨仍在,仍未让我有丝毫的快感与解脱,这是远远不够的,我必须再往前走,而且胜利已经不远了,不是吗?
  
  这种恨里,早已经不单纯,我明白,我并不是一个极好的复仇者,我落下了感情,虽然我不知道落了多少,但肯定是落下了,遗失了,尔后我又捡不回来,一直继续的走,但仍然不免回头看二眼,这只会让我更加恨上加恨,恨自己,恨他,而其实,原本我是不恨他的。
  
  他不过是我一个利用对象,是我前进中的一颗棋子,仅仅如此简单。
  
  成魔并非如此的容易。
  
  那天柯楚何在门外陪我站了许久,他的话并不多,我靠窗站着,明明隔着这么远,但我有强烈的感觉,他没有走,他与我一样在沉默,在说了一句,我要走了之后,再无其它的话。
  
  我想说,楚何,走吧,你得走了,我对你也投入了别样的感情,这是不允许的,我将这一切归结于,这天底下,终有一个人会纵容我,理解我,真为我好了,可是这一切由你做到,是多么的可笑呢。
  
  他终于走了。
  
  我在窗边似乎都隐约听到飞机冲破云层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遥不可及。
  
  而我,还需留在原地,在泥泞里挣扎。
  
  来得格里拉月余,我头一次出自己的房门,去了楼下的厨房,打开冰箱,满满的塞着食物,我有了一种想自己动手下厨的冲动。
  
  尽管抬头一看,大钟已经指向十点。
  
  但有什么关系,我愿意做,虽然肚子并不饿。
  
  饿的是哪里,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的厨艺真的很好,好像我生来便有这种天赋,但我从未动手给别人做过,甚至连白兰都没,有些手艺,对我来说,最好深深的埋藏,不要拿出来的好,这天底下,没有人值得我为他洗手下厨,我只要拿起手术刀就好。
  
  白兰,呵,我叹了口气,抿唇笑笑,真好,如今你大概在家相夫教子,过着滋润的少奶奶的生活,真为你高兴,终于你摆脱了从小的黑暗与桎梏,奔向了光明,不知道小宝宝像你还是像佑宗?是男是女?
  
  我刻意的将她们忘得彻底。
  
  人长大了,自然就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要走的轨道,尤其两个人分化极端时,最好不要碰到一起,我知道,我若有事,白兰一定会不顾一切来救我,帮我,我不想,一向是我保护她,照顾她,我不能允许自己给她造成负担。
  
  我煎了牛排,厚度尺寸正好,在肉香扑鼻中,心灵得到一些满足。
  
  倒上酱汁,看起来十足的美味。
  
  做了沙拉,煎了蛋,开了一瓶有甚久年份的红酒,我一个人坐在大的长形餐桌一头独食,像什么呢?
  
  我望到桌面另一头,如此遥远的距离,却往往是自己最心爱的人坐在那里,面对面,眉目传情,两边不过是些陪衬而无关紧要的人。
  
  头一回觉得寂寞,还好,口味得到极大的满足,我开始尽情的吃,怎么也吃不饱似的,最后吃得满嘴都是沙拉酱,如此放肆,毫无仪态可言。
  
  门一响,我抬头,是赵云阳。
  
  我垂下眼,继续与食物奋斗,这时我不想说话,不想理会应酬任何人,赵云阳也不例外。
  
  他坐到我旁边,看了一会,随即压下我拿叉的手。
  
  “够了,你饱了。”他说。
  
  “没有。”
  
  他浅浅一笑,抬起我的下巴,拿餐巾替我拭去满嘴的残渣,“像个孩子,吃东西成了这样。”
  
  我推开他,随手拿起纸巾,胡乱而用力的抹了一下,丢下刀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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