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啸动千山

第022 没有形象的形象


第022没有形象的形象
    “路大人”拍了拍路珠珠的后背,身体向后退去,就在大家惊诧的注视下,他的身体在急速的缩水,脸孔也在做着改变,只一个眨眼间,就已经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金捕头?!!众人瞪圆了眼珠子,竟然是金捕头!!太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了!这只在传说中的变形术竟被金捕头习去??他除了是个捕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季轩明也是深深地打量着他,祝余更是玩味十足地看着他,两人心中却是同一想法,这个金捕头不简单啊。
    章笑音却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忿忿地瞪着金捕头,拼命地纠结着那句要把自己抓回去给路珠珠暖床的话,那哪是暖床啊,是给路珠珠当肉垫还差不多。
    和他们所想都不同,封夙飞第一个窜进脑子里的概念就是,魔术??!
    “你胆敢骗我!”路珠珠凄厉地暴吼,悲痛、愤恨交加,眼眶里流出的泪水竟然变成了血水,滑过脸颊,满目狰狞,猛地旋身,又欲冲前企图再次勒死封夙飞。
    “鬼啊!”章笑音最先一声骇叫,想也没想就撞上她,身形之快果真是无人能及,“啪”一滴鲜血就落在路珠珠的额头,章笑音又快如闪电地退了回来,左右手指互环,竖在胸前,嘴里不知在念着什么。
    “你神经啊!鬼吼鬼叫什么,你就是鬼,恶搞鬼!”祝余一巴掌扇向他的脑后拍醒他,神棍就是神棍,狗改不了吃屎。
    “、、、呃、、、”章笑音抚着后脑勺,大眼瞄向自己口中的“鬼”,路珠珠?尴尬地呵笑两声,甩着被咬出血的右手中指,太激动了,太激动了、、、
    只是章笑音这一闹,众人又都惊了一下,包括那个路珠珠。
    路珠珠愕然地伸手抹掉额头上的血滴,看了章笑音片刻,突然淡漠地说道:“章笑音,我一心待你,你却负我,我恨你!”又转向封夙飞,同样淡漠地说:“夙飞凤将,我和你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永不轮回!!”
    封夙飞大惊,心头突突地狂跳,这份淡漠,这种凄凉,这句话语、、、浑身俱感寒毛倒竖,冷汗直冒,血液仿佛也要顺着这些扩张的毛细孔一同溢出,好害怕的感觉,没错,就是害怕,她竟然感觉到了害怕!!
    路珠珠又环视了一眼这些人,没有同情心的人,负她真情的人,欺骗她的人、、、她都记住了!!突然手臂往喉间横划,“呛啷”一柄短小的匕首落地,众人俱都是一个激灵。
    “珠珠、、、”季轩明突然出口,第一次跟除了夙飞凤将以外的人说话,又骇住了众人,身形一闪已经接住路珠珠的身子,眸中潸然泪下,按住她的喉咙,指间却还是不断涌出着热血,她这又是何苦?她还有他啊,他会好好照顾她的,为什么要寻死?自己在这一天,也失去了仅有的至亲之人了,他的心里难道就好受吗?
    “表、、、表哥、、、”路珠珠对他肯和自己说话并叫了自己的名字很高兴,一张口,一股血柱就从口中喷了上来,脸上、眸子里全是猩红,她抬起胖乎乎的手,想要扶上他的脸,却在中途垂了下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珠珠、、、”季轩明抱紧她,低声呜咽着。
    封夙飞长叹一口气,一时也难以分辨自己是该为季轩明和路珠珠伤心,还是该埋怨季轩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微一侧目,正对上路珠珠红赤的眸子,又涌上一阵说不出来的惊心肉跳感,逃也似地冲开人群走远了。
    “飞飞宝儿,等我啊,你要去哪里?”祝余追上她的脚步,轻声问道。
    封夙飞没有回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只是想要离开这里。
    “不如先去吃点东西吧,就去城东的五羊酒楼吧,那里的酒菜很特别,美味可口,你吃过保准儿下次还想去、、、”祝余见她不说话,自作主张地说道,同时也发现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会有说不完的话,这不,又开始了,每一道菜肴仿佛都亲自品尝过一样,喋喋不休地介绍起来。
    封夙飞已经选择了自动屏蔽,径自走着,却也是往东而去,突地被他拉进了一家衣饰店,见他在店家热情的招待下挑拣着衣裳,才惊觉他的喋喋不休中包括了要换掉她身上已经脏乱的衣裳。
    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婶,估计是店家的内室,礼貌又热心地拉着她的手,进去里面的房间换着衣裳,大婶很好客,又帮她整理了不是很整齐的发髻,过了老长时间才鼓弄完毕。
    缓步走了出来,才发现换衣的不止自己,还有祝余和不知什么时候跟上的章笑音。
    祝余仍一袭白衣,外罩了一件长袖绣绿纹纱背子,发髻松绾,发丝细密,修眉星目,长睫灵动,偏偏那弧线优美的薄唇边噙着一抹促狭和诙谐的笑意,本是如谪仙般的一个男人就显得戏落红尘了。
    章笑音的发髻上还是插着他那根独特且刺眼好笑的“上上签”,身高和祝余相比倒是不相上下,一身石青刻丝箭袖,乌发似比祝余的还要浓黑,那浓眉大眼总是精灵中透着古怪,此时也正搓着手调笑似地看着走出来的封夙飞。
    封夙飞先是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这一水儿紫蓝的素绒绣花锦棉套,雅致柔软,温暖塑身,发髻也重新绾过,虽不是繁复的发式,也没有昂贵的首饰陪衬,但是却简单清秀,衬得她英姿的脸蛋更加小巧精致,再加上她那么一点儿的淡漠和现在的微愕,让人有一种视觉落差的眩晕感。
    “臭小子,你的嘴巴可以合上了。”祝余怪叫一声,完全和他俊美的容貌不搭调地猛敲章笑音的脑门。
    “我的嘴巴是张是合,干卿底事?再说了,你的嘴巴是合了,可你的眼珠子却出来了。”章笑音缩头躲过,毫不客气地反击了一句,同时身子往后一跳,离他远点。
    “你敢污蔑我的良好形象?!臭小子,我非要打得你眼珠子飞出来不可。”祝余一挽长袖,恶狠狠地盯着章笑音,一扑而上。
    “妈呀,打人啦。”章笑音一声尖叫,就在这小小的店铺里腾挪闪避起来。
    祝余紧追不舍,他哪是真打人啊,存心就是玩味居多,追着追着还追出心得来了,站在中心不动,阴笑着盯着章笑音极快的身形,看准就一扑,连敲带踹一通,几次下来,章笑音就被敲得眼冒金星,屁滚尿流了。
    “你不要仗势欺人,哎呦!、、、眼珠子本来就是露出来看东西用的,哎呦!、、、盖上的那是睡觉,哎呦!、、、哎呦!、、、”章笑音边吼叫边逃命边哀号,惨兮兮,兮兮惨。
    惊得店家和那个大婶差点懵了,本以为祝余是个翩翩佳公子,却原来只是个外表光鲜的无赖恶徒,不知道一会儿还有没有银两来付这些衣饰的费用啊?两老相视苦恼地看向封夙飞,还就她比较正常,应该不会赖账吧?
    封夙飞苦笑不已,她是被硬拉来的,浑浑噩噩就强不硬地换了衣衫,她身上更是没有分文,看看店家和那位大婶,都是老实巴交本分的生意人,也不好意思占了人家的便宜,急忙轻声喝止了他们:“别闹了,咱们走吧。”
    走?别介啊,还没给钱呢?两老有些惊慌地紧盯着他们三人,下意识地堵在了门口。
    祝余一看,奸险地一笑,拉过封夙飞指着里面还在抱头猛跳的章笑音,跟两人轻声说道:“他付账,他有的是银子,看见他腰间那个鼓鼓的袋子了吗?里面没别的,全是银子啊,去管他要吧。”
    说着趁两人微楞的空挡,拉着封夙飞就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他真的有银子吗?”封夙飞被他来走,略显担心地问。
    “有,有、、、”祝余忙不迭地点头,嘿嘿,管他有没有,总跟着自己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他又不是脑残,凭什么养着那臭小子,这下好了,摆脱了吧,大不了再被送到府衙,没银子就关他个一年半载的,自己的耳根子就清净喽。
    在封夙飞怀疑的揣测下,两人到了五羊酒楼,祝余吃了顿重见天日以来最顺心的饭菜,酒足饭饱后见封夙飞只是随便的吃了点儿,无奈地撇了一下嘴角,她好像不是很有胃口的样子。
    封夙飞吃罢,静静地坐着,眼眸随意地瞄到外面的街道上,天寒地冻还是有很多人在不知道忙活着什么,有些店铺已经贴上了大红的对联,门旁贴一个红纸袋,上写:接福,应该是专门放“飞帖”的,隐约能听到小孩子的嬉笑声,和阵阵“地老鼠”、“三级浪”的炮竹声。
    她叹口气,竟然这么快就要到春节了。
    祝余一直留意着她的情绪,真想冲口问问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惊天撼地的大事,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还是自己慢慢研究吧,手指一勾,远处楼梯旁一株细棕竹的叶片悄然飞落直入他的手中,手掌一翻,一块儿不大不小的碎银就落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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