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中迷路的过客

30 第 30 章


春意尚未深,枝头已有鸟鸣,凝春堂。这是我在畅春园里的住所,是个后园,前院相连的是渊鉴斋,三亭一院相互套连,结构完整,院内曲径幽通,小桥流水,似有几分江南园林的特色,但又不失皇家园林的大气。康熙知道我素来喜欢清净,所以若大的凝春堂只有我一个人住,伺候的人也没有太多,除了平日的几处问安,我基本也不出这个院子,闷了就在院子里走走,走累了,就坐在草地上,背靠着颗大树看天。不知何时,我竟迷恋上了望天,现已是黄昏时分,起风了,但见几朵绮丽的云飘荡在西天边,与那彤红色的夕阳共同演绎着最艳丽的华章,再向远望,接近夕阳的位置飘荡着云的几个片段,形状与面积的排列穿插恰到好处,那一定是被夕阳最最眷爱的几朵,注定了浓烈的色彩,描画上耀眼的金边,云被风推动着前行,夕阳的光束随着风的运动刺穿云际,形成一片绚烂的光瀑……好美的黄昏,好美的夕阳……
    本因宁静的黄昏被一阵混乱的声音惊扰,外面乱哄哄的不知在吵吵什么?我站起身轻唤着:‘明月……’想问问她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也不知道她跑哪儿去了,我喊了半天也没见人影。
    “哎呦…”我刚走出院门,就不知被谁使劲撞了一下,脚下没站住就摔在了地上,还没等我反映过来,那人忙过来扶起我,一个女孩的声音慌忙的说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什么什么的……”
    “行了,行了…你这是要干…”我被她扶了起来,下意识的说着,可等我站定了看向哪个略熟悉的女声主人时停住了。原来撞上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哪个兆佳*雪茗,哼,真是怪了,怎么越不想看见的人,越老是千方百计的出现在你面前那?
    她跪在地上仍旧说着什么‘奴婢该死…’的话,看着她行色匆匆的样子,定是遇到什么事才这么着急的吧?会是跟外面仍在继续的混乱有关吗?
    “好了,你起来吧,我问你,外面乱哄哄的在干什么那?”我平淡的看着她问道。
    “回娘娘,是…是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哪个雪茗吞吞吐吐的低着头小声说着。
    “十三阿哥怎么了?你到是快说啊?”听她说到和胤祥有关,我的神经一下紧张起来,再看她这吞吞吐吐的样子,被吓的脸都白了,就知道胤祥一定出事了,我着急的催促着问她。
    “十三阿哥和十阿哥打起来了……”她看我着急的样子,也干脆的直接说出我想要的答案。
    “什么?十三阿哥为什么会和十阿哥打起来的?”我边不知何原因的问着她,边快步的向打架的地方跑去。
    “刚才,刚才十三阿哥和十阿哥不知因为什么起了争执,奴婢只听见十阿哥说十三阿哥是…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她也跟在我后面气喘吁吁的说着事情的大概经过。
    “说十三阿哥什么?哼,杂种吗?”我气愤的怒吼出来,心疼着他们对十三的侮辱和伤害。
    “是,十阿哥还把十三阿哥的额娘留给十三阿哥玉萧上的穗子给扯断了……”她应着,继续说着事情经过。
    “你现在快去找四阿哥,让他马上过来,记住千万别惊动了皇上知道吗?快去吧。”我焦急的对她说着,让她快去搬救兵。因为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只有四阿哥才能拉的住他们。
    “……我今个儿就打死你这个没娘养的杂种……我让你……”一个粗犷的声音,骂骂咧咧的传入我耳朵里,是十阿哥的声音。
    骂喊的声音越来越大,打斗的动作声也越来越清晰可闻,然而从始至终我听见的都是十阿哥的喊骂声,胤祥却始终不曾开口,他的倔强和内心所受到的屈辱都在这一招一式里展现出来。从胤祥的脸上,脖子上和被撕扯的衣服上看,十阿哥招招发狠,毫不顾念手足之情,打的都是胤祥的要害。为什么十阿哥竟不相容于胤祥到如此地步那?但就是在十阿哥想要胤祥命的情况下,胤祥也只是在闪躲,还击,但从不击他要害。也许这就是胤祥的仁慈善良之处,他在用自己的仁慈善良对待宫廷里的一切冷漠,嫉恨不公,也是在这暗流滚滚晦暗的宫廷生活纷争下,仅存的一份浓厚的手足之情,父兄之情吧?
    “十三,别打了,快住手都……”我跑上前大喊着,并试图想拉开他们。我也知道我拉不开他们,但总比什么都不做,一旁傻站着的好吧。
    “站住!”
    在我试图冲上的一刻,一个阴沉而有熟悉的声音厉声喝到,同时拦住了我的去路,是九阿哥。他用他阴冷的眼,死瞪着我,冰冷的说道:“娘娘,这是我们哥几个的事,娘娘还是别管的好,拳脚无眼,再伤着了娘娘,等会儿要让皇阿玛瞅见了,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九阿哥,这是什么话,你就真这么狠心的在旁边看着,你亲兄弟二人在这儿打的死去活来的,不闻不问吗?这还真应了那句‘看热闹的不嫌热闹大啊!’既然这事让我遇见了,我还就管定了,请九阿哥让开。”我客气的对他说着,但语气里却带着十足的愤怒。看着这样的兄长,我真替十三鸣不平,天下怎么会有这样做哥哥的,弟弟们在打架,自己却在旁边开心的看热闹?
    “我不让!有些事不该娘娘管,娘娘就别插手,你的本份就是侍侯好我皇阿玛,至于其他的嘛……呵,娘娘还是不管的好……”他强势的挡在我面前,说话的语气充满了鄙视和不削。
    ‘啪……’我毫不顾及任何后果的给了还要在说下去的九阿哥一记狠狠的耳光。他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动手打他吧,当即愣在了那里,用手捂着她的右半边脸。顾不得看他那变得极端苍白的脸色下隐藏着怎样的表情,在推开他跑去拉住十三的同时甩下了一句:“九阿哥,我还尊你一声九阿哥,如果你还顾念那么一丁点手足情的话,就帮我拉走十阿哥。”
    “胤祥,十阿哥,你们快住手……”我挡在他们中间,想让他们都住手,可两个都是狗熊脾气,哪个肯听我的话,打的真是不可开交。
    “你快走开,小心伤到你……”十三边打着,边对我喊着,让我躲开。
    “娘娘,你还是快让开的好,我老十的拳头可不长眼,要是伤到了娘娘,我可吃罪不起。”十阿哥边打边愤愤的对我喊着。
    “我不走,你们快停下来,要是惊动了皇上,你们可是要挨罚的……”我被十三推开后,仍不放弃的冲上去拦着他们喊到。
    “啊……”我将身子挡在胤祥面前,十阿哥显然有所顾及的出掌不那么狠了,好歹我是个娘娘,还是很受宠的一个。但他毕竟是习武之人,当胸挨的他这一掌,还是让我踉呛地腿了几步,依旧收不住脚,摔倒在地。霎时,我只觉得胸口疼的厉害,浑身的血液都在窜动,要逆流而出一样‘哇’地竟吐出一口血来。
    “宛馨……”
    “娘娘……”
    一时间,我听到了十三那声久违的呼唤声,听到了雪茗的惊呼声,同时也听到了九阿哥和十阿哥的那粗旷和阴沉的交错声。
    “娘娘”一个冰冷却又透着温柔的声音,低沉的唤着,是四阿哥,他上前扶起了还摊倒在地的我。
    “你没事吧,都说了让你走开,你怎么不听那?”十三终于停止了和十阿哥的打斗,跑到我跟前,仔细的检查我的伤势。
    “我没事,十三阿哥听我一句劝,别在打了啊。”我有气无力的站在这个被打的满脸青淤,伤痕累累的男孩面前说着,希望他能听的进去。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还是赶紧回去,请太医看看吧。”十三硬着个脖子,仍压不住气愤的语气说着,但他满眼的关切却始终无法掩饰。
    “十三弟,怎么不打了,孬种,就会躲在女人身后……”十阿哥还不依不饶的喊骂着,挑衅着,但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九阿哥拦了回去,九阿哥拉了拉十阿哥的袖子,小声的叫他‘别在说了。’
    “行了,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不能坐下说的,非要动武,要是惊动了皇阿玛,谁也吃罪不起啊。“四阿哥那冷漠的声音,不容置疑的说着。随即她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宫女和太监们,厉声喝到:“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谁也不许出去多嘴,如果让我听见了是谁在外面嚼舌哏,仔细你们的脑袋,都听见了吗?”
    “是……”围着的些宫女,太监都畏声畏气的应到后,散去了。
    “九弟,你先带老十回去吧,我看这伤逝也不清,找个太医瞧瞧吧。”四阿哥走到九阿哥面前说着,语气里透着强势。
    “四哥,请放心,我这就带十弟回去。”九阿哥阴沉的盯着四阿哥说,语气里虽含着不削,但还是乖乖的搀着十阿哥走了。
    这蛮横的十阿哥怎么会乖乖的听话离去那,嘴里仍是骂骂咧咧的,还要动手冲过来,但被四阿哥那强势的眼睛一瞪,加上九阿哥那‘见好就收的’劝解,就在他十分不服气的情况下,走离了我们的视线。
    “咳咳…咳咳…”事情终于解决了,好在没在闹出什么大事来,一下子松了口气的我,因胸口那一拳的疼痛,咳的厉害。
    “娘娘,您咳的这么厉害,奴婢还是先扶您回去休息,再请太医来看看吧?”雪茗搀在我的左侧小心的说着。
    “不许请太医。”我正了声色喝道,但又觉得话说重了,立马又变回了平淡的语气说:“我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你去好好照顾十三阿哥吧。”
    “馨…,娘娘…我…”十三突然一副有话要说,又无从开口的样子,在我面前唤着。
    “十三阿哥,什么都别说了,回去吧,皇上那边,这两天你还是少露面的好。”我打断了他的话,转过头,只背对着他,尽量保持着平和的语气说着。我太清楚的知道他想对我说什么了,但是我不能让他说出来。我狠下心来又多加了一句:“如果是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这不过是我的本份…罢了。”我感到自己在说这句话时,嘴唇控制不住的在颤抖,想走,可是脚下像长了钉子一样,迈不动步子。
    “呵,…本份…”一句小而苦涩的像是他嘲,更像是自嘲的话,从胤祥的嘴里发出。
    就在三个人异样的眼神下,我像逃荒一样,捂着胸口的疼痛,控制着自己压抑和继而要爆发的情绪逃回了凝春堂。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变的这么压抑,变的这么悲观,变的…是性格释然吗?就像那时候在家里,妹妹老是拿着一本星座书在我面前说:“姐,你是巨蟹座的,这个星座的女生生性多愁善感,有忧郁和做白日梦的倾向,常会,缅怀过去那些美好的日子,并容易生活在过去,不过也能充分掌握现在,具有不屈不饶的意志,一旦拟定计划,必然付诸实现。”我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仿佛从那遥远的记忆中又听见了妹妹的声音:“姐,是真的哦,你就是很情绪化。这点书上也有说明,我读给你听啊,巨蟹座的人易有极端的情绪化表现,他们的情绪阴晴不定,常会没来由的大发脾气,经常像被激怒的刺猬般竖起浑身的尖刺,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兴致好时,又会变成最佳听众,充分发挥体谅,设想周到的优点,他们的性格时常在两个极端间摇摆不顶,缺乏安全感,敏感,巨蟹座的人经常在强悍外表下,隐藏自己柔弱的内心,就像这星座的表征——螃蟹一样,用硬如铁甲的外壳将自己秘密的武装起来。”小妹那天真,可爱的表情一幕幕在我面前展现,以前光嫌她唧唧喳喳的缠着我烦了,可是如今,我却是那么的想念她啊……如果我还能回去的话,一定要好好对她,再也不会嫌她烦了。
    数日后,凝春堂。
    “娘娘,这淤青下去好多了,看来方儿格格这药,和四阿哥送来的药都挺管用的。”明月一边给躺在床上的我胸口上擦药,一边说着。
    自从上次我捂着胸口回来,明月就要去请太医,被我拦了下来,让她找来以前和方儿练马时摔伤,方儿给的活血化淤的药膏来。还别说这药膏还挺管用,擦上没几日,胸口的一大片淤青就小了好多,看来下次见着方儿时,该管她多要点,以后留着备用。当天晚上四阿哥就派人送来了好多活血化淤的药膏,还有一封信,信上的大概意思是说‘十三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修养几天就好了,他还叫我也好好修养,保重自己的身体,看完信后要记得烧掉,不能留下。’
    “娘娘,今儿日头好,一会儿擦完药,明月陪您到园子里逛逛吧,园子里的花都开了,可漂亮了。”明月高兴的看着我说。
    “你去吧,带着她们几个一起到园子里去逛逛,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懒懒的躺在床上对明月说着,让她带着侍侯我的几个宫女一起去逛园子,自己却并不想出门。
    “娘娘,有些话,憋在奴婢心理很久了,今不得不说了,奴婢要是有说的不到的地方,顶撞了娘娘,还请娘娘责罚,但奴婢还是要说。”明月一本正经的跪在地上,仰着头坚定的看着我说。
    “明月,你快起来,什么责罚不责罚的,我什么时候责罚过你?有话你就直说嘛。”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站起身走到明月面前搀起她,柔声说道。
    “娘娘,从明月跟您的第一天起,就知道您和其他的后宫嫔妃们不一样,您从来不打骂奴婢们;您也从不打扮的花枝招展来吸引皇上的注意,有时皇上来了,您还把皇上往其他娘娘那儿推。您怕招惹是非,几乎很少出门,但这些丝毫都不防碍皇上对您的喜爱,所以她们恨您,怨您,嫉您,妒您,想尽一切办法要害您,但您都不去在意这些,总是一笑制之。但那时至少您还是快乐的,还会时常和我们开个玩笑,可是现在您连笑都越发的少了,奴婢不敢忘自去猜想娘娘心里在想什么,但奴婢知道您不快乐,奴婢看在眼里,心里替娘娘着急啊。您在这样下去,皇上和您身边那些关心您的人都会为您担心的,而且在这样下去对您的身子也不易啊……”明月满脸泪痕的看着我哭泣着说,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关切。
    “这些话……都是皇上让你跟我说的吗?”我凝问着明月,想知道她这些话是别人交的还是……
    “不,不是皇上让奴婢跟娘娘说的,是奴婢自己发自内心的想法,想跟娘娘说的。”明月坚定的看着我说,表明她的这些话都是自己的想法,没有人交。
    “明月,谢谢你,谢谢你,你说的这些都是为我好,我都明白,都明白…”我抱住明月感激的对她说着。第一次感到这冰冷的宫里,有了些温暖。“明月,你长我几岁,理应我该叫你声姐姐的,但你比我更明白,我不能这么叫你,人生有太多的无奈是我们无法选择的,也是我们无法掌控的。但你说的对,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不快乐而让我身边那些关心我的人为我担心,你放心,我会好起来的,会坚强的面对所有的。”
    “娘娘,有您这句话,明月就是为您死了也甘心情愿。”明月哭泣的说着,像是在立很重的誓一样。
    “明月…”我感动的叫了她一声,丝毫没有察觉到她一瞬间的变化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坚定。
    七月,康熙北巡,太子,成年的阿哥,贝勒,贝子;朝廷的文武官员;还有后宫妃嫔;皇子,大臣的福晋们都奉命随行。在经过了古北口,到博洛和屯,向西南方向出发,到达西尔哈乌里雅苏台秋尔。计划八月下旬,九月初返京。
    在这鼓乐齐鸣的迎接仪式下,又一次原始的狩猎开始了。茫茫的草原,繁花似锦,凉爽的气候,让人不知有暑。一匹匹矫健的骏马上端坐着的都是皇家的天皇贵胄们,他们各个精神抖擞,飒爽英姿,续势带发,就等着康熙的一声领下,所有的马匹全部出动,奔向那垂涎若滴的猎物。一场弱肉强食的争夺战由此拉开了序幕。
    “哈哈……馨儿,快出来,看看朕把谁给你带来了。”帐外,康熙那洪亮的声音大笑着说。
    “宛馨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帐内,我听见外面康熙呼喊的声音,赶忙走了才出去,正对上康熙的一行人,又忙福身请安道。
    “起来,起来吧,你快看看朕把谁带来了。”康熙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笑看着我说。
    我偏过头,在康熙的身后,发现了哪个熟悉的身影。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那么一刻,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是阿尔汗*方儿,真的是方儿,她不是说不能随她阿玛一起来的吗?因为这,还害的我伤心难过了好久那?
    “怎么才半年多没见面,馨娘娘就忘了方儿了吗?”方儿从康熙的身后,一下子跳到我面前,似是有点失望于我看见她怎么不激动的样子说着。
    “我怎么会忘了那个又缠人,又爱把耍我当成生活乐趣的方儿格格那?”我嬉笑的逗着她说,久别重逢的喜乐在我两的脸上深深的洋溢出来。
    “呵呵,我可不是有意要骗你的,这可是皇上让我怎么做的,说是要给你个惊喜,怎么样这么久不见,想我了吗?”方儿拉着我的手又激动又是委屈的笑着对我说。
    “好了,好了,你们两先别激动了,先随着大家去用膳吧。朕已经下令,秋尔后,让方儿一起随驾返京,过完节后在走,所以有的是时间让你们两聊个够那。”康熙给了我一个温柔的笑容说着。
    “真的吗?太好了!”我激动的拉着方儿,几乎忘形的喊出来,真的太好了,终于有个人可以不用顾及这儿顾及那儿的和我说话了,也不用顾及那些个礼数,规矩的,就像现代的人与人之间所拥有的友谊是一样的感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忘形,马上收敛了自己,忙向康熙福下了身子,谢恩。并随着他们一起去用午膳。
    用完午膳后,我和方儿就手拉着手,在围场里散步,走累了,就找个有阴凉的大树下,背靠着树,坐在草地上聊天。
    “宛馨,我们才分开半年多,你怎么整个人竟瘦了一圈啊?”方儿坐在我旁边,眨着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凝问着我。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啊,我到觉得你胖了不少呢。”我应着方儿的话说着。
    “宛馨,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啊,有好几次我都想自己来京城找你,可都被阿玛拦下了。对了,哪个小鬼那?我怎么刚才没见着他啊?”都过了这么半天了,方儿仍激动的拉着我的手不放,嘴里还滔滔不绝的说着,问着我各式各样的问题。
    “十六应该和其他皇子们围猎去了吧?我今儿个也没见着他那?他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也会特别高兴的。”我一一的回答方儿的问题。这个方儿自己都还是小鬼那,还老是管别人叫小鬼。
    “哪个小鬼最喜欢跟我抢你了,每次看见他把你拉走时那得意洋洋的劲,我就来气,不过,他到也挺可爱的,呵呵,这半年多没见他,还挺想他的那,他又长高了没有?还那么爱缠着你陪他放风筝吗?”方儿继续发挥她那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的问题问着我。
    “呵呵,是啊,他又长高了,而且还长高了不少那,现在都已经开始上书房读书了那,也懂事了不少。不过你见着他可千万别说他‘可爱’哦。”我给方儿讲着十六这半年来的变化。
    “为什么?说他‘可爱’不好吗?”方儿不解的问着我。
    “恩,因为我老说他‘可爱’,他就问我‘可爱’是什么意思啊?我就逗着他说‘可爱’就是‘可怜没人爱’的意思,从那儿以后他就不许我在说他‘可爱’,我要是说了,他还真跟我生气那。”我继续给方儿解释的说着。
    “呵呵,这个小鬼,他一定是把你说的玩笑话当真了,才不许你在说他‘可爱’的。”方儿了解的看着我说。
    “呵呵,是啊是啊,他那儿有我们的方儿格格这么聪明,这么‘可爱’啊……”我笑逗着方儿,故意把‘可爱’二字拉长了音说着。
    “就是,就是…”方儿一副被夸的很满足的样子点着头说着。但当她看到我的笑里透着一股戏虐的样子时,立马伸出了她的‘魔掌’向我的痒处挠,边挠着还边笑着说:“好啊,你在耍我是不是,今儿个我就让你也‘可爱,可爱’吧!呵呵……”
    “呵呵,我那儿敢耍方儿格格啊,我说的‘可爱’可不是‘可怜没人爱’而是真心实意的说你‘可爱’。”我赶紧边辩白着,边躲着她的‘魔掌’。
    “呵呵……”
    “呵呵……”
    在这阳光的普照下,若大的木兰围场,仿佛只洋溢在我们的欢声笑语中,没有了猎场的弱肉强食,惊心动魄,更没有了齐鼓喧天的热闹,剩下的只是这份宁静和安详。大树粗壮的枝干高耸云天,在我们的头顶相互交错着,太阳无奈于其枝叶的繁茂,只好偷偷的将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里,照射我们身上,错落的树影在风中婆娑摇曳着,竟像被我们的欢乐感染了似的,也随着我们的笑语发出好听的沙沙笑声。终于暂时远离了那些邪恶阴谋,不择手段,嫉恨不公,心境开始变得无比的悠闲自得,心情也随之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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