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食王妃

89 第八十八话


    范素芹直奔宫门恳求进见苏苏,苏苏召见了她得闻赵汣被捕入刑部忙赶到盛清宫见赵澥替赵汣求情:“:/”
    赵澥依靠在宝座上:“他有谋反之意,朕怎么放过他。”
    “万岁,妾和皇儿还能回到万岁身边是托了咸王的福,在范宅时妾曾遇到歹人,要不是咸王方好赶到,可能妾与皇儿早就命丧黄泉了,而且妾能顺利入宫见到皇上也是他巧妙安排,他又如何会有谋反之意。”
    “真是这样?”赵澥问。
    “是的万岁,而且范姑娘和咸王恩爱有佳,万岁如何忍心将他们拆散,况且他们的婚事也是万岁指的婚,然道你要范姑娘磕死在宫门上吗?”
    “这……”赵澥想到范素芹磕死的情形心有不忍,便犹豫不决起来。
    “说来咸王不是已经死了,何不放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离开京城,也显万岁仁慈。”
    赵澥悔思自己当时为了帝位拐人妻儿,如今又害人妻离子散便是愧疚点头应允。
    随后赵澥下了一道密旨让刑部放人,然后又让人安排了一辆马车在西城门,就让人把范素芹送到了那里。
    黄昏暮色,北风呼呼吹着,范素芹裹着披风焦急地立在马车边等着赵汣,等了许久,立到双膝发冻终于就见赵汣的身影被几个卫兵带着越走越靠近马车,她迫不及待地朝他奔了过去一把抱住他:“汣。”
    他将她深深搂在怀里,舒了口气:“我们走。”
    “嗯。”
    她轻声应落,就和赵汣一起走上了马车,赵汣将她扶上马车,便坐到了车夫位子上,抓起缰绳方要策马,忽闻不远处有个太监唤道:“等一下,等一下。”
    赵汣见着来人是赵澥身旁的老太监一下拢起了眉头,只怕是赵澥又下了不好的旨意来。
    老太监带着几个太监留步到马车下,将一个盖着青布的大篮子提到马车托板上:“这是万岁让奴才交给九公子,公子可要小心拿着。”
    赵汣低望篮子不明白:“这是什么?”
    “王打开篮子就知道了,奴才走了。”
    老太监说完话,带着其他太监匆匆离去,赵汣疑惑着掀开青布就被篮子里躺着的孩子吓了一跳,篮子内的孩子醒着,好像正在做着一场游戏挥着自己的手脚,一见他就笑了起来。
    范素芹听到车篷外的动静,撩起帘子瞧见那一岁左右的小婴孩奇怪:“这是哪来的孩子?”
    “万岁身旁的老太监所送。”赵汣看着孩子有些眼熟,又觉得莫名的投缘就伸手将孩子从篮子内抱起来放在了大腿上。
    范素芹喜欢这孩子,但又奇怪,边伸手逗着孩子圆乎乎白里透红的小脸,边问:“那个太监为什么要送来这么漂亮的孩子,你看他好会笑,笑起来真漂亮,和你一样,倒不会是……”
    “别乱猜,他是我们的孩子。”赵汣想着,不由乐开了花,对那孩子又亲又哄。
    “我们的孩子?”她不明白。
    “一年前那个孩子应该没死,只是被万岁抱走了。”
    她撑起大眼怔望那被赵汣哄得开心的孩子:“什么?”
    “你把孩子抱入车篷内,别让他着凉了,往后我会和你说。”
    她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天越来越冷就心怜地将孩子从赵汣手里接了过去,躲入了车篷。
    “喝--”
    赵汣一甩缰绳就将驱赶起了马车。
    ………………
    时过三冬,细雨蒙蒙的吴州街市,一家叫真味坊的酒楼内高朋满座,食客云集,掌柜的年轻有为,掌勺的厨娘年轻娴熟,夫妻俩男主外女主内共同将这酒楼经营得风生水起,除了吴州郡王,在吴州谁也不知道这掌柜的原本是当朝的王。
    三年前范素芹和赵汣带着他们的儿子落脚到了繁华的吴州,两人商量着就以苏苏为他们准备的银两盘下了一家经营不善的酒楼,就此范素芹做起了酒楼的掌勺,赵汣则做起酒楼的账房先生。
    夜入深更酒楼打烊,赵汣穿着一身朴实的衣衫坐在房内圆桌边打着算盘,“咿--”的一声范素芹推门而入,赵汣忙起身将她牵到桌边,她轻轻捶着拿了一天锅铲的劳累肩膀,他将她轻按在凳子上,为她揉着双肩:“酸吗?往后让他们做菜吧,你别什么都亲自做,你才方坐满月子,该多休息。”
    “他们还不成,要他们出师也得一两年。”
    赵汣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那你也别太辛苦了,多让他们动动手,他们也学得快,不然我可心疼。”
    “掌柜的,外面有人找。”
    赵汣那生着小胡子的嘴唇方要亲到她的脸上,一个愣头青的伙计奔入房来,他忙将身子坐正:“是谁?”
    伙子道:“好几个人。”
    “我们下去看看。”
    她奇怪起身道着就和赵汣一起出了房门。
    他们一起走到酒楼大堂就见十几个身穿蓑衣威武的男子立在堂中,赵汣先范素芹一步上前询问:“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穿着蓑衣的男子上前向赵汣作揖:“属下受太后之命前来寻找九公子。”
    穿着蓑衣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了赵汣,赵汣将信打开就见信上娟秀的字:“时过境迁,幼帝继位大赦天下,哀家常思旧恩盼以得见。”
    她凑到赵汣身边见着信上的字:“太后是希望我们回去?”
    “嗯。”赵汣点头。
    赵汣他们离开京城约莫两年赵澥因体衰驾崩,苏苏已成了太后,当年的小狗子已被立为了小皇帝,天下大赦,他的罪便也无疾而终,而他隐隐觉着苏苏的来请应还有别的事,因此也犹豫不决。
    两人静默了一会,她颦起眉道:“好久没见到爹娘了。”
    “素芹,你想回去。”
    “这倒为难,我们这一走酒楼该怎么办。”
    赵汣见她为难,转而看向那些被苏苏派来的密使:“想来你们一路奔劳,先住下,待我和内子商议过再回复你们。”
    赵汣说着让伙计将这些来使安顿好就和范素芹一起回了房。
    范素芹眉头颦着忧思落座在床边,望着摇篮内方出生不久的小女儿静默不语,赵汣上前坐到她身边:“如果想回去,我们就回去,酒楼就交给他们打理,这番回去方好能赶上过年。”
    “嗯。”她的心思也在回家探望爹娘,听得赵汣的支持脸上就化开了愁。
    不日后,范素芹和赵汣收拾了行李,嘱咐伙计和学徒将酒楼打理好就带着一双儿女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马车。
    飞雪连天,到达京城已是深冬。
    范素芹和赵汣携着儿女突然回到范宅给了范氏一家人极大的惊喜,一家人便是热闹地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小葱嫁给了毛豆子倒成了她的意外,之后她才明了小葱过往说着喜欢的人就是毛豆子,也是因为气不过毛豆子才做了陪嫁,她就笑话小葱是伶俐人做了糊涂事。
    他们在范家歇了两日便入宫向苏苏请安,说来赵澥驾崩不久,太皇太后也跟着薨逝,如今的福寿宫是一代新人换旧人,苏苏便是这福寿宫最尊贵的主人。
    苏苏头戴凤冠,穿着一身杏黄大袖端坐在正殿偏室宝座上,蹙着眉头忧愁:“如今我和万岁孤儿寡母,姜家势力过大,万岁年方七岁,哀家心有余而力不足,想找个可托之人辅佐万岁,望九公子能回朝辅佐万岁。”
    赵汣沉思:“我现在已是一介草民……”
    “哀家会下旨为你平反。”
    “这样不妥,就怕会引起姜相对太后的抨击,太后不如先不动声色适时削弱姜家。”
    苏苏觉得他说得太泛泛,索性道:“你就留在京城,往后有何事哀家也可请你入宫商讨。”
    “草民若回了京便是招摇。”经过宫廷复杂的变革他已不愿参与政事,只想和范素芹过逍遥的市井生活。
    范素芹觉得苏苏一个人独撑大局不容易:“不如我们以吴州人的身份将酒楼开到京城来。”
    他回眸见她询问的眼神知道她很想帮苏苏的忙,便是沉了口气:“草民回去思量思量。”
    一个月年节后,京城多了一间吴州人的真味坊,开业当天爆竹声声格外的热闹,但谁也不知道这个吴州掌柜的真正身份,却都对坊内的美食赞不绝口。
    话说民以食为天,街巷藏馐,住在吴州的三年范素芹以范大食谱结合吴州美食独创了许多美味可口又廉价的菜肴深得食客的喜爱。
    且说开业那日的苍茫冷夜,街上行人渐渐稀疏,一个披头散发,满面胡渣的男子手持一只酒瓶颓废走过真味坊楼门前,没入夜色的黑暗中,一辆马车停在他身前不远处,一个娇小的身子跳下马车奔向他:“瑭瑭——”
    他抬起颓废的眸子看了眼前女子一眼,醉醺醺:“素芹?”
    “瑭瑭,我是婉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认出眼前的人不是自己渴望的人就一把将她拨开直往前跌跌撞撞走去。
    “瑭瑭别喝了,和我走。”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瓶,拉着他前往马车。
    “别理我--”他甩开她的手继续跌跌撞撞向前。
    “瑭瑭,你为什么这样?”她冲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背:“你是治病救人的人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
    他拼命挣扎着身子:“放开我,放开我,我不需要任何人怜悯。”
    他一把挣开她的手臂向前扑在了地上,“砰--”的一声他手上的酒瓶便破碎得四分五裂。
    “瑭瑭。”她想后颠簸了一下,忙俯身扶他,而他一沾到平实的地板就昏昏欲睡,他不堪忍受步步谋划还是失去了她,三年来他除了以酒为伴便是不能自己。
    她拖他不起只好唤来随身的护卫把他抬上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向前,他醉醺醺地枕在她的腿上,她含情低望着他,纤纤细指整理他凌乱的发丝:“瑭瑭,你知道吗,师傅说我可以出师的那刻我有多高兴,我终于可以和你一样可以给人看病了,可是你怎么能成这样……”她无奈浅笑:“就这样吧,那你就是我第一个病人。”
    【终】
    【配菜番外】
    小葱端着一碗粥走入了房内:“豆子少爷喝粥。”
    毛豆子将惨白的脸看向小葱忍着肩头的伤痛挪坐起身:“小葱头,你怎么还在?”
    小葱忙将粥放落在床前的小方桌上,小跑着到床前扶起他:“少爷受伤了,我怎么能走。”
    “哎,你呀你,你不陪着姐,姐身边又有谁能照顾她。”
    小葱不指望毛豆子感激,但也不愿见他如此发怒,满心的好意化成了泪,一跺脚:“好,好,我这就收拾包袱追小姐去,往后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回来见你了。”
    方入门的吴妈见小葱哭着奔出房门,走到毛豆子床前叹气道:“豆子,你怎么就不懂小葱。”
    “我怎么了?”毛豆子憨语。
    “小姐有王,他们比翼双飞了,你要小葱紧跟着小姐做什么,小葱去了小姐身边能代替得了你吗?”
    “我没这么想,只是怕姐吃苦。”毛豆子羞低下头。
    “你就没想过小葱,不怕小葱吃苦,难过,她虽是范家的丫头可也是女子。”
    “我没将她当成范家的丫头,我一直将她看成妹妹。”
    “我可没见你疼她一回。”吴妈将床尾几件更换下的衣衫整理到自己的手上,走过方桌见到小葱端上的粥就将其端给他:“趁热喝粥,快把伤养好,小姐走了,往后这个家还指望着你。”
    吴妈走出房门,他低望着粥碗感到内疚便挪身下床拖着伤病的身躯走出房门到了小葱的房内,见着小葱正在边哭边整理包裹就憨声低语:“小葱头,你真要走?”
    “豆子少爷……”小葱吃惊看向毛豆子,心想上前扶他,但又气他那份憨呆便继续在衣橱和床边来回收拾衣物:“少爷不是让我去找小姐吗,那我还留着做什么。”
    毛豆子跟在小葱身后:“姐都走了一天,你怎么找得到他们?”
    “找不到我想办法找,总有找得到的时候。”
    毛豆子一把抓住小葱一只手腕:“你一个女子怎么找……葱……别生气。”
    小葱低望被毛豆子抓着的手腕,撅嘴将头向一边侧过:“我才没有生气……只不过……”
    毛豆子还没那么细细的捏过女孩子的手,小葱细腕上的软绵让他觉得又舒服又不好意思,憨憨的声越发轻:“只不过什么?”
    小葱被毛豆子牵得害羞:“不过是伤心。”
    毛豆子松开小葱的手腕,挪步到她面前轻轻用手背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渍:“那别伤心了啊。”
    小葱为毛豆子的挽留暗自高兴便温柔扶着毛豆子一臂:“少爷,我扶你回房休息。”
    说着小葱扶着毛豆子回了房,为他喂了粥,从这日起毛豆子看小葱便是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了,他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只觉小葱越看越好,希望一辈子都看着。
    不日后,小金国使节突然来范宅说是要找一位姓张的宫女,而整个范宅也只有吴妈本姓张且曾在宫内当宫女,吴妈见着小金国使节心里就有了数,但还是等小金国使节开口:“我是替一位老使节来寻访一位姓林的宫女,他说她和你是很好的姐妹。”
    “嗯,她已经病死了。”
    小金国使节失望:“哦,已经死了。”
    “那他呢?”吴妈问。
    “他得了重病要我找她,将这东西还给她。”小金国使节打开手上的布包显出一只绣花鞋。
    “我会把这个东西埋在她的墓里。”
    小金国的使节把绣花鞋交给了吴妈,这日夜里吴妈问毛豆子:“豆子,你知道你娘是谁,想不想知道你爹是谁?”
    毛豆子惊奇:“是谁?”
    吴妈悠悠开口:“你爹是小金国的使节,他来访时看上了你娘,后来你娘怀了你,我帮她偷偷逃出了宫,现在他托人来找你娘,如果你愿意我就把你的存在告诉那个使节,你可以跟那个使节回小金国,想来你爹在小金国应该是有钱有势的人,回去可以当真正的少爷。”
    毛豆子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满心的踌躇。
    小葱在毛豆子房外听到吴妈的话,觉得毛豆子应该是愿意回小金国当少爷便十分的落寞。
    隔日,小葱和小蒜、阿贵一起为过年大扫除,干了半日的活便累坐在前厅门槛上发愣,一想到毛豆子要走更是六神无主,毛豆子见那伶俐多话的小葱一下话少了又变得忧郁就坐到她身边:“葱怎么了?”
    小葱蹙起柳眉望他:“豆子少爷会离开老爷夫人、吴妈小蒜阿贵和我吗?”
    “葱你知道了。”毛豆子抬手抓了抓额鬓:“我很想见见亲爹,可是范家人对我很好,义父也需要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左想右想看向小葱:“葱,你说我该不该回去?”
    小葱朝他伶俐笑道:“如果是我,我会想回去看看再回来。”
    “这是个好办法,葱,你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吧。”
    小葱垂头羞笑:“为什么要我和你一起回去,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人。”
    “只有你能和我一起回去。”
    小葱没等来希望的话,猛地起身低望他:“傻瓜,少爷是个大傻瓜。”
    毛豆子见她愤愤跑走忙追上去拉住她:“那我娶你,娶了你是不是能跟我一起走。”
    小葱又喜又羞跺脚瞪他:“哪有你这样说亲的,这事你和老爷说去。”
    毛豆子一边露出洁白犀齿嘲笑着自己的鲁莽,一边恍然点头:“哦哦。”
    不久后毛豆子和小葱的亲事就定了下来,毛豆子因为放不下御厨掌勺的事就把回小金国放到了一边,而吴妈没见着毛豆子同意也没把他的事告诉小金国使节,随着小金国使节离京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金阳弥撒的初春,毛豆子和小葱抱着一堆成亲要用的东西走在街上,隔着远处小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把眼睛定住了。
    毛豆子顺着小葱的目光瞧见一家青楼介意道:“葱看什么呢,那不是好姑娘该瞧的地方快走。”
    小葱犹豫不决:“好像看到了个熟人,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毛豆子和小葱一起边向范宅的方向走着,边随口问:“是谁?”
    “以前王府的人。”
    “哦……”
    毛豆子和小葱越走离那青楼越来越远,那莺莺燕燕,花红柳绿的青楼外,一位打扮得妖艳的女子正卖弄风姿拦着街上的男人亮着清脆的嗓子:“这位公子到我们倚香楼坐坐。”
    女子这般拦了数个男子,终有个瘦皮猴男子忍不住诱惑:“哟,姑娘长得真俏,叫什么?”
    “奴家叫红菱,公子进楼我们慢慢说。”女子挽住瘦皮猴男子一臂就把那瘦皮猴男子拉进了青楼里。
    红菱本为菱角,她会被赶出宫实为官燕造的谋,那日官燕知道淑妃在冰湖边漫步便让人将她传到了湖边,然后又让他人把淑妃推进了冰湖内把事嫁祸给了她,之后便是顺利的一箭双雕。
    而她被赶出宫不久凭着姿色嫁给了一位小吏做妾,但因为性子要强好胜惹来了小吏正室的不满,一日小吏正室待小吏喝酒不在家便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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