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恬谧的生活

72 番外四:容清流与郝恬谧


    到了年关,每家每户都非常的忙碌热闹,女主人总要准备着过节的吃穿用度,小 说 网:/郝恬谧嫁到容府也有十几个年头了,如花的少女如今成了风韵的少妇,膝下的两个麟儿,更是人中翘楚。她的夫君容清流,更是奉阳城中赫赫有名的富商,名气远远超过了他爹容百万。商场上的人提起他,总会露出敬仰又佩服的神情,谁也没想到,原先最不被人看好的病秧子,居然能在商场上游刃有余,而且一出手就无往不利。他行事严谨,待人只可说是有礼,与人打交道也是能避则避,他只负责铺子内的一些事宜。铺子里大多的生意也是容大少爷出面的交涉,众人皆知容二少爷不喜交际。
    离年节只有几日光景,郝恬谧忙的顾不上吃顿饱饭,容老爷和容夫人早在几年前,就将府里的一切生意来往都交给了儿女。府外的生意自然有容静云和容清流顶着,府内的自然要交给两个媳妇,无奈郝恬谧对那些账本实在不感兴趣,于是洛莹便接了过去,负责府内的帐房支出事宜。而府内的其他的一些管理琐事,郝恬谧当然必须接手,这一接手,日子也变的忙碌起来,不过这样被需要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充实。
    早上派丫鬟去了绸缎庄,将做好的一些新年衣物取了回来,随后派了丫鬟将衣物送到各院去。她知道清流最爱的是素雅的颜色,大哥偏爱蓝色,大嫂最爱水粉色,几个小鬼的衣物,为了应节都做了正红色的。她都可以想象,两个儿子看到大红色的衣服后,撅起的小嘴,害的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呢”,容清流从外头刚回来,身上的银狐斗篷上还粘着片片雪花,清俊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直挺的鼻尖因为寒冷而泛红。边上伺候的丫鬟麻利的上前,为他解下斗篷,他伸手撑了撑袍子,抖掉不小心沾染的雪片,才坐到她跟前。
    “今个怎么又这么早就回来”,她没好气的说着,心里有些不平,因为他们之间一直有个习惯,每日他去了铺子,到了傍晚,她会提灯去接他。这么些年,风雨无阻,但每到了冬日,他回来的时间往往都会提前,不待她出门,他就到了家。
    “铺子里的事做完,当然就回来了”,他非常自然的回答,对着她一双怨怼的美目也毫不意外,其实是他心里万分舍不得,看着她在雪地里冻着,
    “来试试新衣吧,特意为你选了苏绣的雪缎,料子轻薄,夹了棉做的袍子,穿起来也不臃肿”,说着就拉着他站起来,往里屋去,里面的火盆烧的更旺一些,脱了衣服也不冷。
    容清流随着她进屋,一动不动任由她伺候,只是脸上的温柔四溢,这样的温柔是他人都不曾见过的。郝恬谧为他穿好新衣,随后用手将皱着的地方捋平,这才满意的开始打量起他。这些年他身上那股子冷清的气息越来越淡了,只是目光中的幽黯越来越深,时常会如现在这般带着笑意,一双眼透着热切的光盯着她,饶是儿子都已经那么大了,她的脸皮还是会有些烧。
    “瞧什么呀,我脸上又没花”,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绯红的脸上带着甜蜜,一个人出了里屋,吩咐丫鬟们准备晚膳,再将容小少爷们唤来用膳。
    丫鬟们出了房,容清流才从幔帐之后走了出来,“年节准备的怎么样了,铺子里的事也差不多了,不如这几日,我帮着你一起准备”。
    “也没什么事了,你如果闲着,就好好的在屋子里呆着,外面寒气重”,她将孩子们的新衣准备好,等着呆会为他们试试。
    正说着,容少華一个小身影就蹿了进来,一身褚红色的棉袍,领口衬着白狐的毛边,不知去哪里玩了,那小脸跟花猫一样。六岁大的小人儿,说话还有些奶声奶气,他口里喊着娘,小脑袋早就扎进她的怀抱里。郝恬谧看着小泥鳅一样的儿子,慈爱的摸着他的小脸,“少華,去哪里玩的这么一身泥啊”。
    “娘,你别理他,下午我们去找幂雅和小姑姑一起堆雪人,下了雪地上滑,我让他慢些走,他一个人硬在那疯跑,结果摔倒雪地里去了”,容少涟一身寒气的走了进来,脸上表情有些不悦。
    “娘,哥好凶,老是骂我”,容少華有些不开心的在她怀里拱了拱,小嘴嘟囔着。
    “傻儿子,你哥哥是为了你好,要是别人啊,你哥哥还懒得骂呢,来,娘带你去洗洗手,换件新衣裳”。
    将小儿子打理妥当,她又将大儿子叫了过来,温柔的为他擦脸,换衣服,容少涟有些别扭的撇开脸,“娘,我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当我跟少華似的,我自己会洗脸,会换衣服了”,他说话的时候,俊脸有淡淡的红晕,十几岁的小男孩,身上已经有了一种少年的骄傲。
    郝恬谧一听,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你就是再大也是我儿子”。
    一家四口安安稳稳的坐在屋里吃着饭菜,容清流问了几句课业的事,孩子们立马正襟危坐起来。郝恬谧看着两个小猴精正经的模样,心里真想笑,可又不能破坏这气氛,只好埋头吃着菜。
    饭后,容清流亲自教导容少涟的课业,容少華就赖在郝恬谧的怀里,母子俩亲昵的在说悄悄话。
    他问,“为什么蕊蕊还不来啊”?
    郝恬谧笑着说,“蕊蕊要等过了年才来”。
    娃又问,“为什么她要过了年才能来呢,我都想她了”。
    娘回答,“那娘送你一个人去蕊蕊那,你就跟着蕊蕊一起过年吧”。
    娃惊,“那娘呢,那爹呢,那哥哥呢”。
    娘洋洋得意,原来我排在最前面,“少華不是想蕊蕊了吗”?
    娃捏了捏自己的小手,弱弱的说了句,“我还是在家,等着蕊蕊来看我吧”。
    郝恬谧当即心情大好,对着娃的脸就是一个香吻,痒的娃在她怀里扭来扭去,笑的咯咯咯。
    夜深了,郝恬谧将儿子们送回房,哄着少華睡着才回屋,容清流还就着烛光看书。看到她回来,便起身一同往里屋去了,这么多年下来,两人都养成同睡同起的习惯。洗漱一番,一起躺下,外间留了一盏昏暗的烛火,隔着厚重的纱幔,微微的有几丝光线,比起漆黑的夜色反而更加的催眠。
    她习惯了将脸埋在他的颈项里,习惯了他温暖的手掌揽着她的腰,在寒冷的冬夜,他比那滚烫的炉火还要温暖的熨贴着她。
    “清流,你对孩子们太严格了,他们会怕你的”。
    “怕我没关系,只要他们将来有出息,男孩不管的严点,以后怎么得了,若我们有了女儿的话,我一定将她宠成小公主”,他贴着她的耳根说话,那低哑的声音伴着热气吹的她耳朵麻麻的。
    “少涟的个性像你,也是个口是心非的,看着他闹小别扭的表情,我就想起咱们小时候”。在黑夜中,她的笑容也璀璨的像那启明星一般,点亮黑暗的夜空。
    “小时候的事,你都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记得你是怎么捉弄我,嫌弃我”。
    “怎么只记这个,我对你好,照顾你的事,怎么都不说”。
    听到他有些巴结的语气,她笑的春风得意,将吻落在他的脸颊上,“小时候阿妙还问我,为什么老要赖着你。我说,因为他是最温柔的人,结果阿妙整整笑了半天,说你绝对不可能是个温柔的人。外人都不了解你,我了解,就像我知道咱们少涟一样,他嘴上说着,让我别再把他当个小孩子。可我为他洗脸,换衣的,亲他小脸蛋的时候,他笑的那么开心,你们爷俩一个脾气秉性”。
    “你笑起来很温柔,很美,为什么不让别人看到呢”,她伸手环抱着他的腰,将脸往他温热的胸膛蹭了蹭。
    等了很久都没有回应,她都快要入睡了。“我把对别人的温柔和耐性.......都给你了”。
    在迷糊中听到了声音,但困倦袭来,她在梦中微笑着,没有睁开眼睛,嘴里轻声的呢喃,“清流哥哥...”。
    年节的时候,最快乐的还要属孩子们,容府的小圆桌早就换成了大圆桌,郝老爷和郝夫人每年都过府一起过年,看着儿孙满堂和乐融融,这是老人们最喜欢的画面。孩子们都被母亲精心的打扮过,那一身红包色的衣服,有的带着长命锁,有的带着金铃铛。吃了饭,孩子们便给长辈们磕头,那鼓鼓的红包便落入手里,一张张小脸便都挂着幸福的笑容。如今的孩子王便是即将及笄的容飘絮,这丫头长得清秀,性格却十分开朗,整日里带着侄子侄女四处乱晃。这么热闹的晚上自然也闲不住,吃过饭就带着孩子们出了大堂,郝恬谧嘱咐了儿子几句,便让他们出去乐了。看着奔跑出去的孩子们,她细想,也不知道是打什么时候起,他们几个不再如往年那般兴奋的冲出点炮竹,堆雪团,仿佛自己已经被归类到长辈们的范畴中。
    年初三的时候,轩辕月带着董妙儿还有两个女儿出现在了容府,最兴奋的自然是久别重逢的小伙伴们。董妙儿拉着郝恬谧进屋里说些私房话,每次来,阿妙总特别的兴奋拉着她说东说西,她总是撑着脑袋笑眯眯的听着她说话。这么些年下来的习惯,董妙儿自己还不知,原来对着谧儿说话已经是那么习以为常的习惯,以至于她每次来不说上些时间,就不罢休。每每看着阿妙口沫横飞的时候,郝恬谧脑海里总会浮现出表姨的脸,若是让阿妙知道自己的联想,她会不会打自己,她只能放在心里暗笑。
    董妙儿才到了几天,郝恬谧却意外的病倒了,也不知是着凉了还是怎的,这急坏了一帮人。付韭花听闻消息,特意做了些她爱吃的东西带过来,一直伴在她的身边。董妙儿也急的拉着轩辕月一直抱怨,洛莹不免也有些担心,将府里的事情都接了过来,只求她能安心养病。容清流直接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日日亲手喂药,只盼着她能早些好起来。众人担心也不是没理由的,郝恬谧向来身子好,从小到大哪有病的这么严重过。
    郝恬谧怕把病传染给容清流和孩子,让他夜间先去别的房间将就一下,可容清流依旧日日陪伴在侧,晚晚拥她入眠。孩子们偷偷的溜来看她,被她发现后,她板着脸狠狠的叱责了一番,岂料两个孩子都红了眼眶。她看到心里立马软了下来,只得随了孩子们的愿,让他们每日过来看望她。
    看着众人为她而焦急,她更是过意不去,那涩口的药一碗接着一碗,不带一点犹豫的喝下去。五六日的光景,身子也渐渐好了起来,但是最让她担忧的却是有天夜间,她听到清流刻意压低声响,忍不住的咳嗽声。那晚她一直没睡,只是静静的回想着过去,心里也猛然的生出一丝害怕。
    隔日,容清流正在喂她药,恰巧董妙儿进来,看着容清流那温柔而小心的动作,她忍不住的吐出一句,“没想到咱们容二少也是个多情种子啊”。
    容清流听了居然也不恼,只是笑着看了她一眼,“我此生若是多情,也只为谧儿一人”。
    董妙儿被容二少这一句肉麻情话惹的浑身发麻,心想,他的毒舍真是越来越杀人于无形了。受不了他此刻那副特别肉麻的温柔样,董妙儿想了想还是等会再来吧,也不告别,自顾自的出了房间。
    “清流,我昨夜听见你咳嗽了”,郝恬谧苍白着一张脸,有些担忧的望着他。
    “不碍事的”。
    她一紧张,手便握住了他的手腕,“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你别拿身体开玩笑”。
    他放下手上的碗,叹出一声气,“你若真要我身体康健,那你快点好起来,你痊愈了,我的病就好了”,看到她还有些怀疑的目光,他又继续说,“我真的没事,如今有了你,还有孩子们,我怎么舍得离你们而去,何况我还想着要个女儿呢”。
    “你...”,郝恬谧被他话噎的够呛,你了半天也没下文。容清流知道她的脾气,于是等大夫来为她诊脉的时候,就让大夫顺便帮他也诊了把,只说是操心劳累过度,郁结入胸才会咳嗽。容清流看郝恬谧一张放轻松的脸,笑着说,我早说过没事的。
    修养了半个月,这场来势汹汹的病才算痊愈了,天气也热了起来,午后,郝恬谧便在院子里晒晒太阳,董妙儿带着女儿们也在院子里玩闹。
    “娘,孩儿今日学了一首诗,孩儿背给你听”,容少華蹦蹦跳跳的到了她跟前。
    郝恬谧看着儿子一脸欣喜,知道孩子都希望得到大人的肯定,便笑着让他背吧。容少華站直了身子,小脑袋摇了摇,才开口,“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有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听到最后,郝恬谧脸上的喜色已经难以抑制了,这首诗对于她的意义是不同的,待儿子背完,她伸手将他揽在怀里,亲了一口。
    “姨娘,这个是什么意思啊”,边上轩辕蕊好奇的问道,随即又瞅瞅正在得意的容少華,露出生气的表情。
    郝恬谧将两个孩子都搂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向他们解释起来,孩子们听的懵懂,但是眼睛都露出憧憬的模样。
    “蕊蕊,以后你就嫁到我家来吧”。
    “不要”,女孩厉声的拒绝了。
    “为什么”?男孩有些憋屈的问。
    “因为是你要嫁到我家来,我娘说了,喜欢谁就要将他占为己有”,女孩扬着下巴,一副骄傲的模样。
    “我娘也说了,喜欢谁,就要将她娶过来”,容少華也不服气的说道。
    边上两个做娘的都笑了起来,看来孩子们都跟她们当初一样,很听娘亲的话,回想当年,脑海忍不住浮现一句话,上梁不正下梁歪。
    在这新一年的夏天,正是容飘絮及笄的年纪,为她挽发盘髻的人选定了郝恬谧,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这本事娘亲或者有福妇人做的,她想想自己的生活,虽然真没什么好抱怨的,但是也觉得难当大任。不过家人都支持这个决定,她也只能迎难而上,为此她私下练了好几日盘发髻的活。可这事她是藏着掩着做的,因为她怕自己笨手笨脚的会被取笑,此事做的隐秘,但练手需要人啊。于是她想到了最合适的人选,她不是有两个儿子吗。那几日,容少涟的脸一直阴沉沉的,但耳根总是红彤彤,容少華每日都乐呵呵,因为娘说,他听话就给他买糖糕吃。及笄礼完成的很顺利,同时,容飘絮也订了亲,对方也是奉阳城里的大户,是郝老爷认识多年的朋友。容老爷亲自去女婿的府上了解了几回,这才舍得将宝贝女儿嫁过去,容飘絮出嫁的时候,容老爷活了半辈子的大老爷们儿,居然红了眼眶。
    容少爷们都有些吃惊,容清流更是不解,当初他与大哥病的那么重,也不见爹有这么难过,怎么妹妹出嫁,反而惹得他这幅模样。
    郝恬谧看着相公的表情,忍不住调侃,“夫君大人,你都这么大了,还吃妹妹的醋啊,你不懂吗,都说女儿是爹的前世小情人。当年我出嫁的时候,我爹也舍不得呢,你看你抢了我爹的宝贝,他都没把你怎么样。”
    容清流瞬间变了脸色,极为阴险的笑了笑,“那夫人是不是该把我的小情人还给我,今日天清气爽,不如趁此机会,快些回屋努力的好”。
    容清流这样独断的人,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于是容飘絮出嫁一年后,容少绮出生了。孩子满月后,郝恬谧就见着夫君开始闷闷不乐,谁知夫君一言说出心中苦,“我真希望咱们少绮永远长不大,这样就不用嫁人了”。
    “那我现在收拾收拾回郝府,陪着我爹去”,郝恬谧一本正经的打开柜子收拾起衣物。
    容清流不过一句玩笑话,见她这样,赶紧上前赔不是,“谧儿,我开玩笑的”。
    “谧儿,晚上想吃什么”?
    “谧儿,你说句话吧”?
    “谧儿,谧儿,谧儿”,他一连喊了好几声。
    郝恬谧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像对儿子那样对他说,“嗯,那清流以后要乖一点”。
    “谧儿,我过几天要出门一趟,我跟大哥商量,将南方那边的生意都盘出去,以后往京城那边发展,你刚生了孩子,我知道现在我不该离开的,可是都让大哥一个人去办,那可要花上好些时间了”。
    郝恬谧看着他蹙起的眉头,心中了然,原来这才是他最近闷闷不乐的原因,“傻瓜,咱们是一辈子的夫妻,你为了家业奔波,我怎么会怪你”。
    几日之后,容府大小都聚集在了门口,为容静云和容清流送行,这次两人都要南下,分头处理各处的生意,至少也需几个月左右。长辈和孩子们先跟两人告别,随后才把时间留给了两位夫人。
    洛莹已经忍不住哭红了眼眶,她拉着容静云的手,不停的嘱咐,“过些日子,天就热起来,我给你准备了夏衫。到了外面可别乱吃东西,注意身体,千万别熬夜看书了,对眼睛不好。二弟身子不好,你也要照顾着点,当然你首先得照顾好自己的。爹跟娘,你就放心吧,有我和谧儿在。还有你千万要想我...还有,在外面不要随便抛头露面的,万一被别人看上,我可不依,还有,你也不许看上别人,那样我更不依你,等你回来就抽死她,再抽死你,晓得没”,她故意咬着牙说,可脸上的泪水让她看起来完全没了气势。
    容静云轻叹着安慰,“傻瓜,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好好照顾自己”。
    郝恬谧看着大嫂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也是悲伤成河,可她从小就不爱哭,如今她也不想哭,不想让清流担心她。
    于是她抬头给了他一个灿若艳阳的笑容,“清流,早去早回”。
    望着她的笑容,他只是一怔,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郝恬谧从怀中取了个小香囊递给他,“这个你带着,里面放了一张纸笺,若是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
    他们一走就是几个月,也没有派人送口信来,郝恬谧每日都静静的等待着,等着她的良人归来。而南方的月夜下,同样有人在深深的思念着,他手里香囊的颜色已经有些黯淡了。每日里被他拿着摩挲,香味也逐渐淡去,淡黄色的纸笺泛着柔和的光,望着纸笺的他,眼神格外温柔,上面书写着女子对他的深情,“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容少爷们回来的很突然,以至于家人都还在忙着自己的事,郝恬谧正倚在石塌上打盹,小脸被太阳晒的红红的,怀里的娃娃憨睡的留着口水。容清流回来就看到这一幕,他俯身在女儿小脸上一亲,然后看着深爱的妻子,她的睫毛如羽扇一般浓密,雪白的肌肤上有一片粉色晕开。他想起初见时,还在襁褓中的她嫩的像一块荷花糕,如今还是这般粉雕玉砌。不由自主的吻上她香甜的唇,梦中的惊醒,感受那熟悉的气息,便由他侵入掠夺。
    唇齿纠缠着,他迷糊中说着,“我回来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加深了这个吻来当作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圣诞快乐!!!!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