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贱人爱

第23章


  “昨晚没出去泡妞?”
  “泡个毛,冬天妞去冬眠了,到处都找不见。”
  “那你可以去找母熊。”
  “也冬眠了,你不知道?”
  丁浩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吹水聊天,其实我们都无聊,都需要什么人什么事来打法一下这无聊的时间。
  我听着,穿衣,刷牙,洗脸,甚至上厕所。
  在听到我冲水的时候,他的唠叨停了一下,呼吸都粗重起来。
  “你在干嘛?”
  一听那声音我就知道他邪恶了,我上个厕所冲个水他就想到哪儿去了,就嗨起来了,恶不恶心啊,这人。
  但也许我更恶,因为我明知道这样会让他兴奋。
  可我还能更恶。
  “上厕所啊。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声音有点怪怪的。”我明知故问。
  “余余,我变身了。”他闷闷的说,压抑着低低的喘息。
  “干嘛!我只是上了一下厕所,冲了冲水而已啊。这样你也会变身?你真猥琐,真下流。你刚才脑子里是不是在想象我上厕所的样子?真过分。”我越发恶劣的说道,带着挑逗的意味。
  不是只有女人被恶劣粗俗的言语刺激时会兴奋,男人在这方面比女人的反应更直接,果然电话那头的喘息更急促了一些。
  “余余。”他唤我。
  我对着玻璃镜咧嘴笑,牙齿闪亮,没有蛀牙。
  “不好意思,你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吧。不和你聊了,我突然,想洗个澡。昨天空调开的很热,好像出汗了,黏糊糊的。”
  他不吭声,除了呼吸,一阵一阵的。
  “我批准你把自己的左手想象成我,去吧。”说完这一句,我把手机搁在马桶上,脱掉衣服,跨进淋浴房里。门故意打开,让哗啦啦的流水声溢出去。
  一边洗一边想象,电话那头的丁浩现在会干什么。
  洗了一半,我关掉水,添了添嘴唇,伸手一把抓起手机凑到耳边。
  “丁浩,你在哪里?喂,别告诉我你是在厕所里搞定的吧?你是不是在公共场合?有没有其他人看到?哎,你说要是被人看到,会怎么样?他们一定回想,哇,原来丁公子这么色急,竟然急到要在厕所里DIY,好恶心啊。丁公子,你真丢脸,真□。”
  电话那头除了喘息还是喘息。
  我抱怨的啧一声。
  “怎么不说话?我很关心你的,洗到一半就冲出来,连衣服都没穿。你说话呀?哪怕你吱一声也行啊?”
  “吱。”他吱了一声。
  我顿时笑了,靠在墙壁上抖个不停。
  “哎,好了没有啊?是不是技术不行,弄不出来?要不要我帮你?”
  他呼吸沉了沉,似乎咒骂了一句。
  “别不相信我呀,要是手不行,我还可以用嘴哦。”我继续刺激他。
  他闷哼了一声,一句话也不说。
  我转个身,头抵着墙壁,用脚趾划拉地下的积水。
  “出来了?”
  他在电话那头大口的喘气,如同差点被闷死一般。好半天,才咬牙切齿的压着嗓子吼我。
  “余。婉。卿。”
  “我在呢,我陪着你呢。洗澡都只洗了一半,你瞧我多疼你。”我说。
  他气息稍微平定了一点,喉咙也依然压抑着。
  “余婉卿,你等着,你等着。”
  “等着?干嘛?”我不解的问。
  “你等着,我这就过来,你等着。”他低低的咒骂。
  “来啊,我等着,我就站在这儿等着。你快点来,我等你给我搓背,等着你跟我69呢。”我呵呵一笑。
  电话那头抽一口气,挂断了。
  我把手机放下,突然觉得有点冷。洗澡洗澡,洗到一半停下来真不舒服。
  快速的洗完澡,我披头散发的冲出去,拉开衣柜扯出合适的衣服往身上套。
  快快快,动作要快,时间紧迫。
  换装,吹干头发,扯开床单,串成一条长长的绳子,然后一头绑在床脚上,一条抛到楼下。背上我的9.9C货LV,我跳窗。
  我是高塔上被囚禁的公主,等不及王子来救我,现在要自救。
  那个傻瓜公主,养了那么长的头发,都能把王子吊上去,却不知道割了头发把自己吊下去。可见求救是假,吊凯子是真。所谓童话,说穿了不过是粉饰过的成人龌龊。
  我的卧室在二楼,算不得高塔,顺着被单很容易就爬下去。
  正要停车的纪程昱看到了,从奔驰里蹿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小卿,你这是干什么?”
  我伏底,手指比在唇上。
  “嘘!”
  他皱眉。
  “跑路,跑路你懂不懂?”我睁着大眼对他解释。
  他还是皱眉。
  “今天是年三十,你不能出去。”
  “我马上就回来,保证在晚饭前回来。”我说,朝他拱了拱手。
  “去见丁浩?他来这儿了?”他问。
  我愣一下,然后连连点头。
  “啊,是啊。你看他远道而来,我怎么能不尽地主之谊。放心,他也要回家过年的。我们都是知道轻重的好孩子,安啦安啦。”
  “你还跟他搅合在一起?”
  “这就和你无关了吧。放心啦,我一定按时回家。我是好孩子,从来不说谎。”我跳起,伸手拍怕他的胸口,然后一把挣脱手臂。
  他没有再动手,只是瞪着我。
  我转身,朝他摆手。
  “再见,等我回来。”
  跑到花坛边,爬墙出去。我是美特斯邦威,我不走寻常路。
  
  我在计程车后座上捧着肚子笑得打跌蹬腿,司机还以为我盲肠炎发作,差点直接开医院里去。
  好笑,太好笑了。
  我只要一想到丁浩和纪程昱碰头的场面,我就止不住的想笑。
  这一通笑,一扫我这两天的郁闷。
  心情爆好,下车的时候连找零都不要,算是给司机的小费。
  大过年的还出来跑生意,都是为了生活,不容易。一点找零十块都不到,发不了财,但也能为这位司机大哥带来一份好心情。
  我的好心情,我愿意和全天下的劳动人民分享。至于那些二世祖和剥削阶级,就让他们哭去吧。
  在机场门口,我深呼吸,再深呼吸,鼓起足够的勇气,终于正确的拨出了那个号码。
  等啊等啊,等着电话那头的彩铃唱了又唱。
  李琰还是这么大牌,每次都让我等了又等,望穿秋水。可我就是这么死心眼的等着,哪怕是等待的时光,都觉得快乐。
  终于,姗姗来迟的盐大人接起了电话。
  没等他开口,我就迫不及待的说起来。
  “李琰么?是我,我是余婉卿。我在老家,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对你说,祝你新年快乐。”
  一时电话那头悄无声息。我心砰砰跳,紧紧抓着电话,凝神屏息的听着。
  电话那头一直有缓缓的呼吸声,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
  “原来是你,也祝你新年快乐。”他终于开口,声音懒洋洋的。
  一种饱满的幸福狠狠的撞击了我,烟华绚烂,我的心都要醉了。
  终于,我终于又听到了他的声音,好开心。
  说完这两句,我们就冷场了。但冷的只是场,却不是我的心。
  对我来说,只要听到他的呼吸就足够了,听一天都不带厌烦的。早知道他的呼吸能这样安抚我的情绪,我就该录下来,存在播放器里,每时每刻都听着。
  所以他不说话不要紧,只要他别挂电话就好。听着他的呼吸,想象着他的样子,我已经感到很快乐。
  轰鸣起飞的飞机,喧闹往来的车流,统统都消失在外银河系。
  真是神奇,一条看不见的电话线轻易就能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这一定是传说中的月老的红线,一定是吧,一定是。
  大概是我许久不出声,李琰终于扛不住,开腔。
  “余婉卿?”
  “我在,我在。”我急忙说。
  “有什么事么?”
  “我。。。。。。我想给你快递土产,能告诉我你老家的地址不?”我突然大声问。
  他沉默了一下。
  “不必了。”
  “要的,我爸妈说要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这是老人家的一份心意,也是我的心意。请不要拒绝,拜托了!”
  “我是说不必快递,你回来的时候带着就是了。”
  “啊?可是,可是还有送给伯父伯母的礼物。”
  “不必。”
  “这怎么行?你的爹妈就是我的爹妈,请务必让我孝敬爹妈,拜托了!”
  “余婉卿!”
  “怎么?”
  “正常一点。”
  “我很正常啊,孝顺老人难道不正常?”我委屈,扭起手指。
  他再次沉默。
  “你。。。。。。生气了?”我突然心慌,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他说。
  “你撒谎,你肯定生气了。你骗我,你看不起我,你就是生气了。”我继续扭捏。
  “余婉卿!”
  “知道啦,正常。让我抱怨一下会死啊,小气鬼。”
  他突然轻笑一声。
  他一笑,我就心花怒放,傻乎乎的也跟着笑。
  “余婉卿。”
  “嗯?”
  “快递到公司好了。”
  “啊?为什么?”
  “我在公司。”
  “啊?哦哦。”
  “还有其他事吗?”
  “没,没了。嗯,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电话就这么挂了,一如既往的干脆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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