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贱人爱

拿了钱赶紧给我滚。”她嘶吼。
    我真搞不懂她，真拿我当叫花子要饭的打法啊？姐姐，我好歹也是富二代啊富二代，你表看不起我好不好。我样子挫点，但我里子光鲜。
    士可杀不可辱。
    “不必了，车票钱我还有。”我伸手一推，不屑一顾。
    她瞪着我。
    “滚，滚的越远越好，给我滚。”
    好好好，我滚，我滚。真服了这女人，不就砸了你男人一身五香牛肉粉丝么，至于你这么恨我？
    “知道了，我滚，我滚。”我摇头，叹气，肩上的背包一抡，潇洒离开。
    她一路跟着我，看着我打的上车，又看着车离开，久久的看着。
    跟望夫崖似的，搞的我一身鸡皮疙瘩，诡异极了。
    
22
    很快就就知道为什么可可会那么诡异的急着赶我走了，惊喜是痛快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当我捧着盒饭躺在酒店单人床上，看到电视里晚间新闻播报，一年轻女子被歹徒袭击，重伤入院的消息时，彻底愤怒了。
    这绝对不是主持人说的偶然事件，绝对。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可可要赶我走，她不是恨我，相反她是为了救我。
    可我呢？我干了什么？
    她被人揍得跟猪头似的，全是因为我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所谓惊喜。
    恨恨把吃到一半的盒饭砸进垃圾桶里，掏出电话打给纪程昱。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就不是简单的男女感情纠纷了。如果只是简单的男女感情纠纷，怎么会有人能下手这么恨，这么贱。把一个年轻女孩子揍到重伤急救入院，这是何等的禽兽。
    这个梁羽生也太变态了吧，可可没招他惹他，凭什么呀？
    这样的男人，简直不是人。
    但对方如此变态禽兽，行事这般乖张放肆，为了我个人的安全，也为了可可的安全，这一次我不能再轻举妄动，轻狂行事了。
    可可在医院里不安全，谁知道那个变态会不会一时兴起又来害她。这事因我而起，还是把可可弄到恒星去比较放心。至于我，也不能随便露面了。万一那个人渣禽兽在医院布下天罗地网等着逮我，那我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先前自作主张已经害了可可，这一回，还是让更稳妥的人来办事的好。
    把事情大致跟纪程昱讲了一遍，他一时无声。
    我自觉理亏心虚，惴惴不安，等了半晌，耐不住催促。
    “你倒是说话呀？总不会这点事都办不了吧？”
    他在电话那头微微叹了口气。
    “小卿，你还是回来吧。”
    “我当然会回来，那可可。。。。。。”
    “我会派人过去看看情况，转院不是小事，得具体看病人的情况如何。你放心，既然是你的朋友，我一定会安排妥当。但你要明白，我最挂心的还是你的安全。赶快回来，这事绝对比你想的还要麻烦。”
    他说的这样煞糟，让我心不由一沉。
    “怎么个麻烦？”干巴巴开口问，心里七上八下。
    “你看，你上午闹事，晚上就出了这样的事。假如不是你的朋友赶你走，那我真不敢想象你会遇到什么。小卿，对方动手这么快，下手这么狠，你觉得还是正常人么？”纪程昱沉沉说道。
    “变态啊，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好，他要报复，冲我来好了。怎么能。。。。。。再怎么说，可可还跟他好过的。怎么能。。。。。。简直不是人。”我恨恨咒骂。
    纪程昱听了依然是不轻不重的哼一声。
    “既然知道对方不是人，你还惹？”
    “那一开始不知道啊。”我抱屈。
    “是啊，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闯祸。小卿，你知道不知道，曾经多少次你这样闯祸，而我又多少次这样给你默默的收拾烂摊子。”他缓缓说道。
    我顿时沉默，低头，心虚。
    “以前你可以狂，你有狂的决心和资本。但现在，小卿，你回来吧。别在让我们替你担心，好不好？”他突然嗓音一低，打柔情牌。
    此时我岂是对手，理亏心虚不说，连半点血性也抛不出了，只能俯首认罪。
    “对不起，我错了。”
    破天荒的，我头一次认错了。
    电话那头传来欣慰叹惜，听得都让人眼涩嘴酸。那感觉，真跟他是我老爸似的，见我浪子回头，无限欣慰在心头。
    “我马上叫给你定机票，你立刻回来，马上。”他催促。
    “哦，知道了。那可可。。。。。。”我点点头，这一次非常听话。
    “我这就派人过去，你放心。”他满口答应。
    “好，那就拜托你了。我收拾一下，这就去机场。”
    “好，赶紧回来，千万小心。”
    挂了电话，我心里还是说不出的一股诡异萦绕心头。
    从可可醉酒吐真言开始，戏码一直是按照男女感情纠纷这条线来铺开的。我的所谓报复说起来也就是小孩子把戏，给人丢脸出丑而已，按说没道理搞出这样恶性伤害事件出来。
    还有可可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事情也不是她搞出来的，为什么对方执意要对她下手，而且还下手下的这么狠。
    这哪里有半点男女情意？得多禽兽的男人才能下手打一个女人？比仇人都还仇人。
    那么假设如果这事其实压根就不是男女感情纠纷。。。。。。那又是什么？
    那如果不是感情纠纷，那我做的又算什么？我在这其中又成了什么角色？
    糊涂了，一团糊涂。
    但不管这其中的因果关系怎么一个糊涂，后果严重确实显而易见的。我不是傻瓜，当然也明白现在我很危险，必须马上回家，回到安全的地方去。
    事不宜迟，我急忙再次拎起背包，退房跑路。
    在机场纪程昱早已经派人给我订了票，还是头等舱，我觉得有点肉痛。纪程昱大概真是母性发作，以为我是豌豆公主呢，非头等舱不坐。其实我经打经摔，经济舱就够。
    在临登机前，我决定打一个电话给李琰。
    李琰还是那么大牌矫情，电话打个老半天才姗姗接起，声音一如既往的动人冷峻，特有范，听得人浑身激灵，特别刺激。
    “你好，我是李琰。”
    这公事话的冷淡疏离语句，装给谁看？我可不信他连我的号码都不认识了，真不认识了，怎么还接电话接的这么拿乔作姿。
    心里满腹牢骚满腹荡漾，刚起来就被正义的我拍死在岸边。
    余婉卿，你给我正常一点！现在是严肃的时间，严肃的话题，需要严肃的对待！
    立刻正襟危坐，收敛起所有轻狂之态，用十分正经的语气开口。
    “是我，余婉卿。”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才懒洋洋一句。
    “哦，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话里有话，酸气冲天。我自知理亏，讪讪一笑。
    他说完了一句就再不开口，也不挂电话，就这么晾着我。
    我柔肠百转，抓心挠肺，最后破罐破摔，升起一股豪气，索性一股脑开口。
    “对不起，我。。。。。。未我曾经所做的那些错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跟磕头虫似的一边道歉一边对着电话捣蒜，也不管那头的他看得见看不见。
    为什么道歉早已经说不清道不明，说道伤害那是彼此的，男女之间那点事都是你来我往才进行的下去。他不接招，不发招，我一头热也没用。
    但不管怎么说，我知道以前的我是不对的了。我仗着自己会早死这一点，无牵无挂，没心没肺，无所顾忌，无法无天，肆意妄为。自以为是肉麻当有趣，其实却是害人害己。
    但事到如今，也不知该如何补偿。只有一句对不起显然太苍白，但如果连对不起都没有，那岂不是白搭。
    所以，先对不起吧。以后可以慢慢算账，我不会赖的。
    我这头满腔的负疚想要倾诉，想要表达，却不料对方听了只是沉默。我重拳出击犹如打在了棉花上，轻飘飘软绵绵，毫无感觉。
    这。。。。。。
    “李琰？你还在么？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小心翼翼的问。
    那边传来一阵轻笑，冷冷的，大热天都能让人打寒战的那种。
    我噤声，屏息，凝神，作俯首认罪状。
    “只有对不起吗？余婉卿，你能给我的，只有对不起？”他轻飘飘的说道。
    我咽了咽口水，小口吐气。
    “当然不会，我一定会补偿你的。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是。。。。。。我会补偿你的，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