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五个都很帅

八十四:坠入机关(二


我晕晕乎乎的抓住一个东西,粗粗的,还很有肉感。
    我被那很有肉感的东西拖着,身下也变成坚硬的东西,应该上了陆地。
    我迷迷茫茫中看见谢雅玉姿态脱俗的向我走来,我微微一笑,胸口像是被什么打了一下,一定又是那银针发作了。
    我连连咳嗽几声,吐出几口黏黏的东西,糟糕,我怎么也吐血了,啊,这定是我死前回光返照。
    谢雅玉蹲下来,吻住我的唇,我高高兴兴的抱住他,嗯,死前回光返照能再见谢雅玉,上天待我真不错。
    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喂喂喂,你们吻够了没有,还当不当我存在了。”
    这人真讨厌,我与谢雅玉接吻管他什么事啊,这个人一定暗恋谢雅玉,哼,嫉妒死他。
    我意犹未尽的又去看谢雅玉,咦,怎么变成司马德文了,我啪打在他脸上,是变脸吗?快变回来。
    怎么变不回来了?
    我又打了一下。
    司马德文握住我的手怒道:“你打够了没有,本王好心救你,还被打,这什么世道。”
    声音也好像司马德文,眼前之景骤然消失,仍是漆黑一片,原来刚才只是幻象。
    玉清梅揶揄了一声:“那叫做救人啊,文哥哥,你趁人之危就算了,还找理由。”
    司马德文更怒:“我说是就是。”
    那次是小枝踩着青苔滑进水里了,可怜这个一贯生龙活虎的小姑娘愣是被淹得白眼直翻,我便口对口对她做人工呼吸,当时司马德文站在旁边双眼瞪得跟个比目鱼似的,鄙夷了半天,还一天不理我,说是不和断袖说话,现在竟被他用上去了。
    我慢慢从地上坐起,抱住自己不吭声。
    司马德文与玉清梅不断拧着衣服上的水,滴答滴答,周围似乎很空旷,不断回响着这种声音,绵长而诡异。
    司马德文咦了一声:“四弟,你怎么随身带着火折子,还放在盒子里。”
    玉清梅得意洋洋说道:“居安思危,懂不懂啊,关键时刻还是我大显身手,不然你们俩可会冻死在这里了。”
    司马德文拉过我:“然儿,把外套脱了,我给你烤干。”
    我使劲挣脱他,往后退:“我不脱,我要冻死我自己,我要冻死我自己,不要你管。”
    司马德文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我立刻安静下来,怒道:“无耻!”
    司马德文脱下我的外套,丢给玉清梅,把我抱回火堆旁。
    玉清梅道:“文哥哥,我冷,我也要你抱。”
    司马德文回道:“好啊。”
    玉清梅喜滋滋就要过来。
    司马德文道:“你把你烤干的外套给然儿套上,我就抱着你。”
    玉清梅停下移动的身形:“算了……”
    但却仍然把外套披在我身上。
    司马德文裹紧了我,突然问道:“你说你明个心碎而死,什么意思?”
    玉清梅也接了句:“是啊,怎么回事啊?”
    我一听他问这,心里就来气,怒气冲冲道:“没什么意思。”
    司马德文淡淡应了句:“不告诉我们啊。”
    又柔声道:“你觉得我刚才那个主意好不好?”
    我立刻说:“我告诉你,我完完全全一字不差添油加醋的告诉你。”
    “你老婆在我心上扎了也不知多少个生死相许针,种此针,只要一动情就会有一种心痛到生不如死的感觉,然后会死掉”。
    司马德文道:“我们只知道会死,原来还有别的感觉啊!”
    司马德文若有所思道:“莫非我也中了此针?”
    玉清梅道:“我也觉得我中了此针。”
    “你们俩个有完没有。”
    我想了一想哀求道:“你一掌把我打死好不好,免得我明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怕。”
    二人突然沉默。
    我拉拉司马德文的手:“好不好?”
    司马德文突然对玉清梅道:“四弟,你在这看着然儿,我去找找有没有吃的。”
    玉清梅道:“文哥哥,你会武功,你在这看着小五吧。”
    司马德文怒道:“让你看着你就看着,废什么话。”
    玉清梅小声道:“我又没说一定不看,你发什么火啊。”
    只听司马德文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玉清梅叹了一声,沉默的坐在我身侧。
    过了一会,他把我的外套递给我:“烤干了,换上吧。”
    我嗯了一声,说道:“等一会再换。”
    玉清梅道:“那行,等文哥哥回来再说。”
    玉清梅又道:“四哥求你一件事行不行?”
    我苦笑道:“我都快死了,还能答应你什么事?”
    玉清梅道:“文哥哥那么喜欢你,看你这样,只怕心里比你还难受,你别说什么死不死的话,也别心里怨文哥哥好不好?你要是想发火,就发在我身上。”
    我叹了一口气:“我不怨哥,我也不会发火,我……我只是恨我自己。”
    玉清梅道:“小五……”
    西侧传来司马德文啊的一声,紧接着又没声了。
    玉清梅惊慌喊道:“文哥哥……”
    他赶紧向西侧跑去,跑了几步,又转过身背起我,我说道:“不用管我。”
    玉清梅也不理我,背着我跑向西侧。
    他嘘了一大口气,埋怨道:“文哥哥,你乱喊什么,吓死我了。”
    司马德文道:“这里刻着有字。”
    玉清梅道:“什么字?”
    司马德文念道:“道士腰间两把剑,和尚脚下一条巾,
    本是平常两个字,难倒世上多少人。”
    玉清梅道:“是个字谜。”
    司马德文点了点头,指着平常两个字:“答案就是它。”
    玉清梅道:“既然有人能在这刻字,这一定有条出口,大哥你找一找,看有没有什么出口。”
    司马德文道:“我找了半天,这里全是石头,连个缝隙都没有。”
    玉清梅失望的哦了一声,问道:“那凸起或凹陷的地方呢?”
    司马德文道:“除了这两行字。”忽的一拳砸在那平常二字上。
    玉清梅惊呼一声:“文哥哥,那两个字陷下去了。”
    司马德文道:“和我猜的不错。”
    大地开始摇晃,头顶上不断有灰尘掉落下来,响起轰隆轰隆声,过了好一会。
    玉清梅道:“这里有一条丈宽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能不能通向外面。”
    司马德文道:“姑且试上一试,总好过等死。”
    扔了一个石子进去,顺着石道一路滚了下去,咚咚咚咚咚,似乎不见底。
    司马德文对玉清梅道:“把然儿给我。”
    玉清梅道:“好。”
    司马德文背上我。
    我们刚踏进石阶上,身后一个重物轰的落下,巨大的一震,比刚才响了许多,脚下甚至摇晃了一下。
    玉清梅道:“一道大石堵住了洞口,咱们只能向前走了。”
    二人轻微的脚步声响彻在寂静漫长的石道上,一下一下点击在心中,我情不自禁搂紧司马德文的脖子,司马德文柔声道:“莫怕,咱们一定会出去的。”
    突然,司马德文抽出腰间佩剑,纵身跳跃,拿剑横挡,当当当几声,二人嘘了一口气:“好险,差点被暗箭射中。”
    又往前走了几步。
    玉清梅问道:“文哥哥,你有没有觉得很热?”
    司马德文道:“的确。”
    突然惊讶的道:“四弟,你看前方那是什么?”
    玉清梅亦惊讶道:“文哥哥,好大的火,咦,这火还会跑。”
    司马德文道:“笨,那是火龙,赶紧跑。”
    二人转身回跑。
    脚下传来石头翻滚极响的摩擦声音,身下的石板骤然翻转过来,就像被解去绳子的软梯,在又一次踏上它们的时候,一块块石板不断掉落下去。
    司马德文与玉清梅极快的向前奔跑,玉清梅一声惊叫:“文哥哥。”
    司马德文把我放下来,柔声道:“千万别动,等着我来。”
    又往回跑了过去,大声道:“四弟,拉住我的手。”
    玉清梅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又惊讶又恐惧:“文哥哥,好热,啊,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脚。”
    司马德文大声道:“你抓紧我的手,别乱动,我就拉你上来。”
    又是轰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掉了下去,又似什么东西被一烧而尽。
    周围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恢复了安静,死一般的安静,令人惊惧的安静。
    我大声喊道:“哥,四哥。”
    “哥,四哥。”
    “司马德文,玉清梅。”
    没有人回答我,只有我自己的回声不断盘旋在我周围,在寂静的空间里激荡。
    我渐渐变得惊恐,扯着嗓子喊道:“哥,哥,四哥……”
    没有人回答我,没有人。
    绝望如一条宽阔漫长的河流缓缓流进心里。
    那个凶凶的,但是一直保护我的司马德文没有了。
    那个笑起来像铃铛一样,漂亮的玉清梅也没有了。
    谢雅玉已经离开我了,为什么你们也要离开我?
    为什么那些给了我爱的人都会一个一个离我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
    我忍不住哭了出来:“你们在哪啊,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啊。”我慢慢向前爬着,明知前方都是断层。
    果然不出所料,我手脚踏空,栽了下去。
    身体撞在软软的东西上,弯弯曲曲,像是缠绕在一起的藤蔓,只不过这藤蔓还会蠕动。
    身体渐渐向下凹陷,似乎要被吞没。
    我想起那个带着淡淡青草香味的下午,谢雅玉躺在我怀里闭上眼睛时,暗黑的天空下我迷茫的心境,我渐渐明了。
    如果在那个城市湮没的夜晚谢雅玉没有被箭射中,我也许永远不会告诉他我喜欢他。
    如果我和司马德文玉清梅没有掉进这个该死的机关,我也许永远不会承认他们对于我多么重要,深入骨血的重要。
    我永远不知道珍惜。
    直到失去,彻底失去。
    我被完完全全吞没,身与心。
    身体骤然急速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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