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燃,相思烬

107 几许真情


“我没说够!你能把我怎么样?!”我瞪着他,连我自己的眼里都染上了红,“你心痛吗?你有资格吗?!还是说你自己也明白他的牺牲根本不值得?因为你永远也放不下你的疑心,除非他死了!唔……”
    他粗鲁的覆上我的唇,死死的堵住我的话,他的眼里第一次涌上孩子般的无措,按着我的手狠狠的扣进我的肩膀。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种方法阻止我说话,不是威胁,不是施压而是这样鲁莽而又强盗般的做法。
    他难道不知道,用这种手段对一个女人……最危险的是他么?
    我皱皱眉,挣扎的推拒他,他却反而变本加厉的用左手把我的手反扣在床上,膝骨压着我的双腿,蛮力大的我想动一下都有些困难。
    “唔!……”
    放开我啊!这个男人想干嘛啊?为了惩罚我的嚣张而羞辱我么?!心里不禁一阵气愤,这样肆无忌惮的动作,他就如此自信自己不会动情?!
    我心里的火终于因他不安份的手而燃起了怒火。
    故意放弃了抵抗,松开了牙关任他把吻加深,压下心底的不愿尽可能的迎合他。哪怕你再讨厌我,我也不信这种情况你还能不动情!看是谁惩罚谁!
    他因为我的放弃抵抗而微微的一震,禁锢我的力道小了点,粗鲁的索吻也不再霸道,只是我没想到,我故意不推拒他的情况下他竟然没有理智的放开我而是渐渐的把这个吻加深!
    阿紫不是说他中了禁欲的毒,不能动情吗?萧君睿是不是真的疯了?!
    我突然不敢有所动作了,因为我的嘴角竟然落进了咸咸的泪。我愕然的感受着他肩部压抑般的轻颤然后看着他猛然的推开我翻下床,撞在桌子边吐了好大一口血。
    房里动静不小,房门被急急的敲响。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奴婢……”
    “滚!全都给我滚!”
    萧君睿莫名的怒吼让门外的宫人禁若寒蝉,很快就纷纷散了。
    萧君睿背着我坐倒在椅子上,一言都不发。
    我愕然的坐起来,看着地上的一片血迹,又瞟了瞟他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东西呼之欲出,但又那般的不可置信。
    我下床小心翼翼的朝他走。
    “给我滚回床上去!”他的声音藏着狠狠的狼狈。
    我顿了顿,毅然决然的走了过去。
    绕到他正面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背着我了。
    他的脸上是诡异的红,死死掩着唇的指缝中是不停外冒的鲜血,那样艳红的血顺着他的手指一直蜿蜒到手肘。
    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更狠的瞪了他一眼,趁他现在力气不济一把把他拽了起来拖到了床上。
    “你干什么?!好大的胆子!”
    他很有从床上跳起来掐我脖子的冲动,我趁人之危的把被子按在他身上,挑衅的看着他。
    “该滚上床的是你!至于大胆,你第一天认识我么?”
    “你!……”
    “我什么我?太子殿下死要面子我一个平民百姓干嘛一定要遵命?你弟弟毒发都是我守着的,比起他的狼狈你这算什么?躲什么躲?!”
    萧君睿捂着被子咳了几声,盯着我的眼里是浓浓的不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我坐在床边皱着眉头笑了笑,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的要面子?我要是碰到了他最深的伤疤,他该不会要杀人灭口吧?不过,被我看到这种事,只怕想瞒也很难了。
    左思右想,我只好耸耸肩,招了。
    “你知道你中毒了,禁欲嘛。”
    “谁告诉你的?!”
    萧君睿惊的从床上坐起来,我干脆一把又把他推到了床上。
    “你这么看我干嘛?告诉我这个秘密的人已经死了,不劳烦你动手,至于我,怎么?要杀了我封口?”
    “没必要了……”
    我狠狠的惊了下,“你说什么?!”
    萧君睿竟然笑了笑,凤目微眯,带着别样的自嘲。
    “我找幽兰草找了十几年,元和十万沃土,万顷良田,高崖险涧,荒原密林哪里我没有派人去探查过?可从来,我连幽兰草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你以为人的耐心可以维持多久?一年?两年?五年?还是十年?!”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什么意思?他早就放弃了幽兰草?!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毒无药可解?!
    他撑着身子端坐在我面前,长发略微凌乱的散于胸前。哪怕嘴角带着狼狈的血,脸上冷汗涔涔的下,依然要高高在上的看着我,用这般俯视的姿势。
    “我想你应该知道宛河边害死那些无辜的百姓的罪魁祸首是谁吧?我甚至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你那么多的人命就是我的棋子,散播战况的是我的人手,每一个字都在添油加醋。那旨慕王的秘信也是我仿写的,擅动难民的也是我,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收揽人心。暗君临的手段是厉害,但他的手段太霸道,血腥味太外露,我和他其实是同样的人,不过是我在一切的血腥层面上都加上了一层天理道义的皮而已!他暗君临要夺这个天下,我也要夺!如果牺牲在所难免,那我就做个衣冠禽兽!只是我要拼要赢就必须要有个位置,至于这个位置是太子之位还是帝王之位我根本不在乎。我要的只是这个江山,从来就不是那个位置!”
    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竟然把所有的牌摊开给我看,一时我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如此血淋淋的事实只是因为他的争强好胜,明明只是一个天下一统的愿望,却注定这条路只能鲜血铺就。
    没有战争是不死人的,死的多的活该被指责辱骂,死的少的就算积功攒德了吗?
    那我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注定当不了皇帝的太子,这个永远也做不了爹的丈夫,我是该为他这样一个鸿大的愿望指责他的残忍还是批评他的任性?
    我忽的叹口气,倔强的对上他的眼睛,“有句话我曾经用在自己身上,如今也适合你。有些做法可以被理解却无法被原谅。你执意要赢这个天下,你会输的更多,先输掉良心,再输掉真情。”
    我难得的语气轻柔,“萧君睿,其实你很幸运,即使到目前为止,你依然有很多真心,萧白那个傻瓜,落晓月那个情痴,还有傅岚那些人的拳拳忠心。你不要为了赢一个暗君临而把这些都输了,好不好?”
    萧君睿听了我的话像听了笑话一样边咳边笑。
    我微微皱皱眉,他却仔细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推开我就往门边走,打开房门之迹才背着我迎着斜阳笑着问了我一句话。
    “你觉得我放弃这片江山,放弃我的执念就真的能安安心心的享那些人间真情?”
    看着他的背影我一度保持沉默,他轻笑一声,一路走远一路答。
    “只怕包括我在内,没人会安这个心。”
    他的背影沐浴在温暖的余辉下,映在我眼里却莫名的孤冷。斜阳把他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一寸一寸的从我眼前淡去。忽然间,我似乎觉得一切就要尘埃落定。
    回到翎羽之后,一切好像都很平静,自那天以后,萧君睿一次也没再找过我。有叶佑希那小子的悉心照料,萧白也没多久就醒了。
    那次我去看望萧白居然意外的看见萧君睿也在,而且二十分之意外的看见他在喂萧白喝药。我以为是我在眼花了,可我瞟瞟一旁叶佑希那瞪的快要突出来的眼睛和连萧白都有些发愣的表情,我才知道我没产生幻觉。
    不过,萧君睿看我进来二话没说,放下药碗说了声“有事”就看也不看我的出去了,就剩下叶佑希、萧白和我三人大眼瞪小眼。
    宫内虽然近日都比较平静,但明晰天下之势的能人志士都看的出来,现下早已是大战在及。
    风祈已收归暗汀所有,但攻破都城安丰之迹,新皇慕绪已遵循先皇遗命将国库存银广发天下之民,翎羽、水雾甚至包括暗汀,三国百姓无不受益,除了暗汀朝廷。而皇宫内秘设的炼金室、开采之术以及地势勘察等技术书策无不焚毁一空。
    天下人无不扼腕叹息之时也只是萧君睿和我明白这是风祈对翎羽最大程度的示好。
    而慕王做的更绝的竟是主动散发炼金采矿之术全部出自水雾之君楚冰之手,在暗汀贪婪的虎狼之爪下楚冰被逼无奈,主动与翎羽联合。
    至此,我才算是了解了水雾生存之道的秘密。
    楚冰是现代人,理论、技术、思想皆比古人先进千年,风祈的炼金采矿,翎羽独特的守城器械,暗汀严整的规则制度,皆是楚冰用来制衡三国、夹缝求存的工具。
    只是,我想楚冰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平衡会被这么快的打破吧。
    四国的风风雨雨也迎来了翎羽的第一场大雪,也迎来了元和大陆上这场蓄势已久的大战。
    白皑皑的皇宫一片静谧,而远方银装素裹的大地已印上了翎羽大军深深的足迹。
    旗帜高扬,战鼓盈天,是非成败,再此一举。
    然而,在所有人忐忑的期待这场战争的结束时,翎羽的皇城内却因为一个人的失踪而乱做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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