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倍加用心,尽量自己钻研,较少打扰师祖。
至于师祖,从我来到,也变得非常繁忙。而他的繁忙,却是因为楚歌。
刻意忽略窗外的大呼小叫,我埋头研读。
或许,正如‘文人相轻’这个道理一样,世外高人之间,往往也是看不顺眼的。师祖和楚歌,便极不对盘。自从来到,几乎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
楚歌的武功究竟多高,我不知道,但师祖并非对手,这个确是事实。为此,师祖总在打到将败之际,开始用毒。师祖的毒有多厉害,我也不知道,然而,楚歌不怕我的毒,却怕他的毒,这也是事实。
于是,每次对战,总以楚歌的破口大骂收尾。骂得五花八门,什么你是卑鄙小人、阴险无耻;什么你不见外人,其实是个老妖怪;莫莫都被你带坏了……诸如此类。
我无语,坚持充耳不闻,任由他们闹去。
光阴匆匆,不知不觉已在谷中度过近半年。这半年里,我学会很多,收获了极珍贵的知识,当然,也完成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师祖和楚歌仍旧每天对抗,打得不亦乐乎。看着师祖从当初的淡漠清冷到如今的神采奕奕,我觉得,这大概也是他人生中过得最充实的一段日子。
冬日第一场雪飘飘而至,我拜别师祖。那位世外神仙般的老人,竟落下两滴清泪。我吸吸鼻子,没有多说别的,只是承诺他日再来看望。因为我明白,迷迭谷是师祖的世界,外面才是我的世界,我不可能留下,而师祖也不可能离开。
“莫莫,真的就回去了?”坐在马车里,楚歌这句话已经说了第n遍。
“你不想回去可以留在迷迭谷,我瞧着你和师祖相处融洽呢。”我倚着车厢壁,裹了裹身上的披风。
“哼,使毒的都是卑鄙无耻的宵小之徒,谁和那种东西相处融洽?”他翻个白眼,愤愤不平。
“我也是个使毒的卑鄙无耻的宵小之徒。”
“莫莫当然不一样!莫莫是我最心爱的徒儿!怎能和那老混账相提并论?哼,便宜那老混球,竟得你叫他一声师祖!”
一句话醍醐灌顶,我瞬间真相了,这才悟出来一个本质问题,严重的本质问题。
我是楚歌的徒弟,却是师祖的徒孙,这样一来,楚歌不就平白比师祖矮了一辈?!我扶额,这果然是个足以上纲上线的原则问题啊!自己竟一直大条地没留意,汗……
经过耐心解释,那小子终于不再愤恨于师祖的辈分问题,转而继续对我劝导:“莫莫,真的回去?”
“不,还要再去一个地方。”我看着车外飘扬的雪花,恍恍惚惚扯出一抹笑。那个地方承载着自己怀念的时光,已经阔别了太久,太久。
再次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心里有种说不出感受。昔日的家早已人去楼空,只剩我独自回来,物是人非事事休……
在村口下了马车,我将楚歌留下,独自缓步而行。这里的家已经不存在了,再回首惟余无尽伤怀。回来,只为看一眼曾经的家,却不敢多做停留,深怕记忆中的温馨感觉,会被眼前残破的景象伤得更重。
村头小溪已结了冰,张叔公院里的大树在风中颤着枯枝……别家门前的景象都和从前一样,只除了我的家。
又转个弯,那带篱笆已经隐约可见。篱笆门紧紧掩着,院子里大概早就落叶成堆了吧?树或许也会枯死,娘的小花圃就更不用说,应该荒芜得成了一片白地。
徐行的脚步越来越慢,我竟开始有些不确定了,自己是否愿意看到现在的一切?那个已然残破消亡的家。
闭上眼睛深呼吸,我却忽然愣了下。寒冷的北风里,好像掺了一丝腊梅幽香,如同梦幻错觉般,若有若无地缥缈浮动。
接连深呼吸几下,我确定那不是错觉,真有腊梅香。附近的人家并不曾种了腊梅,哪里来的香气?
视野中,篱笆小院慢慢拉近,香味却越发清幽。我站在院门前,瞬间恍惚失神。
满院玉树琼枝,颤巍巍的枝头白雪晶莹、细蕊嫩黄。阵阵梅香随风而至,幽幽的,像一曲无声清歌。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回忆瞬间流转到那个元日,白梅树下,落雪纷飞,两个身影追逐嬉闹,笑得那般开心。
手不自觉地推开院门,脚下不自觉地走了进去。我痴痴望着面前梅雪相映,只觉整颗心忽然涨得满满,好似要化入这个沁香的冬日中。
肩头微微一重,毛茸茸的东西蹭过脸颊,熟悉的温暖刹那将我包围。一双手从身后绕到胸前,动作轻缓地为我系好带子。耳畔吹拂的气息温热而熟悉,柔柔的声音穿过记忆,在风中轻轻响起:“云儿回来了,冷不冷?我已煮好了汤,喝些暖暖身子。来,我们回家。”
鼻尖一阵热乎乎的发酸,我转过身,将脸埋在熟悉的怀抱里,闭上眼睛,任由湿意浸染他的衣襟。
所幸,一切并没有消失,家还在,一直在。那个思念深处的人就在家里等着我,一直在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童鞋们圣诞快乐!!!O(∩_∩)O~
77
77、番外四 ...
吧嗒,叮叮当当--
两粒骰子落进一只豁口瓷碗,欢蹦乱跳一阵,安静停下。一只肥胖黝黑的手伸过去,将那骰子捏起来,正欲再掷。
“喂,老黑,又没人和你赌,自己就别穷玩儿了。”一个干巴巴的声音响起,透着不耐烦。
“不穷玩儿还能干啥?”黑胖小伙搓着手里的骰子,说话有气无力,“秃子,你说说,咱这都多会儿没开过张了?”
屋角里,躺在长凳上的秃头大汉叹口气,干巴巴的声音很无奈:“谁不说?就算咱这是个穷地儿,没人来店里打尖,那过路的客人总该有上几个吧?竟连个人影儿也没见着,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唉,亏咱这店还开在山路口上,穷地方就是穷地方,没生意啊。”老黑摇摇头,收了骰子站起来,“快晌午了,咱哥俩弄点儿吃的是正经。”
“昨天我在林子里打了个山鸡,炖了咱们打打牙祭。”
“好啊!”
春夏之交的山上树荫浓密,小店独处山道边,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客人,只听见灶上炖鸡的水在咕嘟咕嘟冒气。
老黑往炉膛添着柴,自顾心里咒骂,真是个鸟地方!
“那个……请问……”嗫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怯怯的,细细柔柔。
老黑像个弹簧般跳起来,秃子却差点从长凳滚下去,两个人四只眼,唰地投向门外。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站在门边,怯生生地向店里张望。她身后还有个七八岁的男孩,正探着头左顾右盼。
“呵呵呵,小姑娘,小弟弟,要打尖么?”老黑冲过去,搓着手眉开眼笑。
“嗯……我们……”少女很犹豫,话说一半停住,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摆。衣摆上坠着那男孩的小手,正用在力拉扯。
“姐姐,炖鸡……”小男孩拉着少女的衣襟,鼻子用力吸气。灶上还开着锅,炖山鸡的香味儿已经飘了出来。
“哦--呵呵,是山鸡,鲜着呢!这就炖好,二位小客官先进来坐?”秃子也靠过来,堆一脸热情的笑。
“可是我们……”少女还在犹豫,已经被两人连拉带让地推进来。
“我们没钱……”一屁股坐下,小男孩咽着口水,说出句不怎么应景的话来。
“啊?”老黑和秃子对望一眼,半信半疑。这对孩子穿的很不错啊,不像穷人家的,会没钱?
“不过你们放心,我们只是暂时没钱。”少女的小脸有些涨红,急忙解释,“我们跟着爹爹来大伯家探亲,在路上贪玩儿,走散了。我们没带钱,但是爹爹有钱,大伯也很有钱。等我们回到大伯家,马上把钱给你们送来,行不?”
“这个……”秃子挠了挠光头,“你们大伯住这附近?”
“就住镇上。”男孩抢着回答,小脸儿上有丝得意,“我大伯是王员外,家里可有钱了。”
“哎唷!”老黑一拍手,笑得眯起了眼,“原来是王员外家的亲戚,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小姐和小公子好坐,咱这就下厨整治去。”
王员外是镇上的大户,这片儿出了名的财主,财大气粗谁不知道?老黑和秃子手舞足蹈,这一次,是财神爷登门来了。
热腾腾的炖山鸡端上桌,鲜美的味道扑着鼻子。老黑又十分细心地盛了两碗鸡汤,在上面撒了香菜。
“姐姐,汤好香!”男孩一声欢呼,看着少女笑弯了眉眼。
少女凑近鸡汤闻了闻,点头道:“嗯,真的好香。”
“过奖过奖,先喝口汤尝尝?”秃子一脸赔笑,转身走向灶台,“里面还有小菜。”
小菜端出来,外面却没了动静。少女和男孩趴在桌上,好像睡着了。
秃子放下东西,看看汤碗,两碗鸡汤都喝了一半还多。
“哼哼,老子本来还担心,这蒙汗药搁的时间太久,效力会不够,嘿嘿嘿……”老黑从后头走出来,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真是送上门的肥羊,这单大买卖可要记了咱哥俩的头功。”秃子摸着光头,两眼贼溜溜地在少女和男孩身上打转,“赶紧放响箭,通知寨主,让弟兄们下来接货。”
不到半个时辰,几个獐头鼠目的人来到店里,拉着一辆几乎露底的板车。
“唷,老黑、秃子,你们出息了啊,寨主夸你们呢!”几个人呼呼啦啦围到桌子前,十几只眼目不转睛,死死盯着昏迷中的少女和男孩,那模样就像看见肥肉的豺狗。
“那是!咱哥俩这叫……什么什么不则已。”秃子摸着头,一脸得意,“别磨蹭了,赶紧送上去。”
一群人哈哈笑着,七手八脚将少女和男孩抬上板车,乐颠颠地拉上山去了。
“寨主,我们回来了。”将战利品往地上一摆,那伙儿人立刻争先恐后地冲上去邀功。
“嗯,不错,有长进,你们……”厅上虎皮椅子里,满脸横肉的大汉点点头,摸着那副大胡子,刚开口说了半句,忽然打住,直着眼儿不知在瞧什么。
“寨主,寨主?”底下一伙儿愣了愣,顺着寨主的视线回过头去。
不知什么时候,一路昏迷的那对姐弟已经醒了,都稳稳当当站在厅里。少女正仔细拍打裙摆上的土,男孩却一脸无聊地溜达着乱看。
老黑和秃子面面相觑,蒙汗药不是很有效么?怎么就醒了?
“那种破车也能用来拉人么?”拍了半天,少女抬起头,皱着眉,愤愤地训斥道,“山贼也须讲究些门面排场,随便一个破物儿便拿出去见人,不嫌寒碜。”
“唉,没办法。”男孩转了一圈儿,走过去帮少女整理裙子褶皱,一边摇着小脑袋叹息,“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山贼也是清贫的。”
“哼,清贫?”少女白那男孩一眼,“他们若是清贫,我们岂不白来了么?!”
那对姐弟自顾自在下面你言我语,浑然不理上头一群听呆了的。
一伙儿山贼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才有个率先回神的站出来:“你们!敢在大王爷爷跟前胡说八道,活腻了么!”
“我说啊,你们把我俩弄上来,打算去王员外家要赎金么?”男孩晃晃悠悠踱着步,那模样就像在自家花园里散心。
一句话又激发了群贼的兴致,个个露出副狰狞相来。
“哼哼,臭小鬼,算你明白事理!”
“给我老实点儿,爷爷们决不为难,否则,嘿嘿嘿……最近吃得肉少,看你白白嫩嫩的,正好下酒!”
“没错没错……”
“那么,多少钱呢?”一片野蛮叫嚣中,忽然响起少女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在自言自语,“你们打算去王员外那里,勒索多少钱呢?”
厅里顿时静了一下,小喽啰们面面相觑,多少钱?还真没想过,要听寨主大人的。
在众人的注目中,虎皮椅子上的寨主阴阴一笑:“赎金还是小事,待我派人前去送信,探探他家的备细,然后再率众倾巢而出,将他家洗劫一空,杀个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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