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

59 真相


一颗篮球在我面前蹦蹦跳跳,后面传来萧齐声音:美女,帮忙捡个球!
    弯下去将球捡起来,转身看到萧齐一张神采飞扬的脸,直接将球顺势砸过去,我吼道:“捡个球!你他妈怎么不去死!”
    萧齐随手接过篮球笑呵呵走到我跟前?:“怎么了你?吃炸药了?”
    “你才吃炸药了!”
    “不是被刚才那一下砸疼了吧,话说你许景宇可没这么虚弱。”萧齐一根手指将篮球转的飞快,浑身流里流气。
    我没说话,一眨不眨望着他。他被我看得不自在,转移视线,说自己鼠标坏了,要重新买一个。
    我说买啊。
    他又说你下个礼拜五回来对吧,我请你去看电影,那种3D高清的。
    我说行啊。
    萧齐受不住了:“姑奶奶,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倒是说句话啊!”
    我说我不要你怎么办,就现在回家。萧齐脸色立马变了,就是在黑夜里也一清二楚,他一下一下拍着篮球,没有答话,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很长一会,他才停止拍球,说:“许景宇,你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吗?你懂吗?”
    我打掉他手中篮球,反问他:“那你又知道萧邦心里的感受吗?他现在还骑着摩托车满世界找你,这么晚,外面这么冷,你就这样忍心!”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这么说萧齐,自己还有想了十几年还乱七八糟想不明白的道理。
    萧齐突然拉住我左手在体育场上奔跑,他个子高腿长跑得很快,可却苦了我,那感觉怎么都觉得别扭,像被人抡在空中,却还喘个不行。我挣扎不开,便用指甲掐他胳膊,但那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被扔进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刀枪不入,怎么掐都没见皱一下眉,脚底踩风,跟在哪吒太子的风火轮上一样。
    我“喂、喂、喂”的喊,本来没多少的力气也耗个七七八八,就差闭眼了。
    萧齐在一个路灯下停下来,步子放慢,但还是拽紧我一直一直往前走,而前方除了道路两边的高大建筑外,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星光,除了冷风黑夜还是冷风黑夜。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手在外面冻的发麻,萧齐说话了,他说:“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们了。”
    我侧头看他,有些疑惑,“什么?”
    “就是岑江边,你和小A。”萧齐淡淡道,“我还记得江水中央那个石像,给人感觉活了一般。”
    原本对石像没怎么注意,听萧齐提起便又想到小A给我介绍石像时的表情,还有那段慷慨激昂的感言,听得我五脏六腑全体涌动。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说努力一辈子,不是自己的就永远也不是自己的。”他停止走动,转过身盯着我眼睛:“许景宇,你明白吗?”
    他说“明白”二字的时候轻轻放开我的手,嘴角似有笑意。
    周围寒风吹过,整个世界的寒冷。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说我明白,可我真的不明白,说我不明白,可似乎有那么点明白,总之处于那种似似而非的境地。
    萧齐深深呼出一口气,对我笑道:“走吧。”
    “到哪去?”
    “回家。”他说完往前面走去。
    我在后面愣了,半天没回过神,直到他再一次叫我:“许景宇,你干嘛?回家!快点!”
    回去的路上萧齐走的很快,我虽然尽力赶还是落在后面,但也不愿叫他放慢脚步等我,走着走着,家里的二层楼房出现在视线里,我才突然想起自己忘了给萧邦打电话,翻开口袋,没找到手机,估计出来的时候根本没带。
    走近一看发现一楼客厅灯亮着,记着出去时我全都给关了,想必萧邦回来了。扭头,他那辆摩托车静静搁在门口。
    萧齐轻轻推开房门,我俩走了进去,看到萧邦一个人静静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根香烟,整个客厅烟雾缭绕。我有些吃惊,因为印象里萧邦是从来不吸烟的。萧齐走到萧邦面前,低下头,叫了声:“爸。”
    萧邦眼角突然滑落几颗眼泪,顺便咳嗽起来,因为呛住而满脸通红。萧齐慌了,手足无措,对萧邦说:“爸,我错了,爸,你别这样,我就是突然知道你不是我亲爸,心里难过,怕你以后不要我。我不是想惹你难过的,真的,爸。”
    “跟你没关系。”萧邦说。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萧邦突然这个样子让人很担心。正当我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他开口了,说刚刚接到电话,从巴黎飞往广州的航班在飞行途中遭遇强大气流,飞机失去控制,坠毁在黑海附近,飞机上四百三十名乘客和十一名乘务人员全部罹难。
    萧邦从沙发上站起来,望着我俩,一字一句道:“你们简阿姨就在那趟航班里。”
    萧齐和我瞬间怔住,整个世界仿佛崩塌,简阿姨曾经的一颦一笑出现在脑海里,来得如此清晰。
    我说不可能,怎么会?她不是过几天才回来的么?
    萧邦两只眼睛瞬间通红,“对啊,她说了过几天回来,可,为什么不是过几天?为什么?”他痛苦的抓着头发。
    整个房间里弥漫出一种压抑,压的人喘不过气,即便当年何童离去,我都没这么难受过,这种感觉不那么强烈,却将我们每一个伤的体无完肤。
    简阿姨,这不是真的,不是,你说过,要一直陪在萧邦身边,即使他从未对你说过一句“我爱你”。这么些年都等了过来,却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弃我们而去。谁能想到,她的命运会与她父亲当年的命运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萧邦去了航空公司。
    我和萧齐没去学校,在家里等消息。茶水一杯接一杯的喝,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心里很是毛躁。
    正等不下去时,手机响了,我赶紧一看,却是师悠的。
    “喂,景宇么?”
    “对,是我,有什么事?”
    她有些支吾。
    “到底怎么了?”我继续问。
    “你能不能来我家一趟?”
    简阿姨生死未卜,我实在没有心情到别的地方去,便婉拒,“对不起,师悠,我家里出了点事,恐怕不能过去了。”
    她沉默一会,叫我,“许景宇,其实,周江帅是我弟弟。”
    手指一颤,“什么?”
    她重复道:“周江帅是我弟弟,你来我家吧,他的事情需要好好谈谈。”
    我默默挂了电话,脑子里一片混乱。
    弟弟?周江帅?周师悠?
    我对萧齐说我出去一会,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他轻轻点了点头。
    不知晓师悠家地址,她派曾叔来我家接我。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师悠家,是一栋郊外别墅。
    推门进去,师悠站在楼梯中间,看我来了,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我们俩坐在客厅。
    师悠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帅子他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她不等我说便继续开口:“开始我根本不相信,因为我父亲周郎年很爱我妈妈。2005年6月28日,也就是帅子出事那天,我亲耳听到父亲和他手下之间的交谈。”
    “什么?”我很迷茫。
    师悠顿了顿,眼里泛着泪光,“景宇,帅子其实是……”
    “是什么?”直觉告诉我师悠要说出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便是我至今不相信帅子是瘾君子的证据。
    “他,他是被,父亲手下骗到楼顶推了下去。”
    “什么?!”我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帅子是被人推下去的?!他不是失足掉落?!是被人推下去的?!”
    师悠重重的点了点头。
    手脚有些虚脱,我问她:“为什么?!你父亲为什么要杀死一个学生?如果帅子真是他儿子,他为何连自己儿子都要杀害?!周郎年到底是何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不是商显的名誉校长、学校乃至政府最崇敬的人吗?”
    我发现整个脑子都乱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盯着师悠,希望她说出一个为什么。
    师悠理了理额前刘海,“帅子是爸爸当年跟一个酒吧女生的孩子,爸爸在帅子死之前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帅子母亲癌症去世前,告诉了帅子他生父的姓名,他便开始找寻父亲,找到了爸爸公司,无意中听到秘密,即父亲这些年一直贩毒。”
    “贩毒?”
    “对,”师悠肯定,“爸爸一直贩毒,开的那些公司全都为了掩人耳目,混淆警方视线。”
    “帅子发现了你父亲公司的秘密,所以,你爸爸要杀他灭口?”
    师悠仰起头,“不,当时爸爸并不知道,是帅子先偷拿了一袋□□,他太天真,用毒品威胁那些人自首,那些人表面同意,说给些时间,暗地里查到他在哪里上学,之后,便是你看到的情景。”
    我被震撼了,可以说整个人处于一种游离状态,“那么,今天你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情?你不怕我出去后直接找警察……”
    “你没有机会了!”一个声音从楼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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