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和坎儿他们闹的鸡飞狗跳的往京城赶,只觉得路上他们三个对我恭敬了许多。
我以为是快进京了,仨孩子自觉的收敛了野性,还自以为的跟子墨显摆我对仨孩子教导有方来着,我检讨,我有很严重的的教师控……
项铃也不再阴阳怪气的说些个为难我的话,我试着放肆了两次,他也不阻拦我,我这一路行来甚是爽快。
直至进京的头一天,和坎儿他们闹的晚了,错过了宿头的时候还下起了泼天大雨,我这才惴惴不安的找项铃去认错了。
哪知项铃真是转了性,不但没说我带孩子撒野不学好,还安慰说:“不碍的,紧走几步,前面就是‘敕建大觉寺’,我们去投宿便可。”
还嘱咐我在马车上坐稳当了,见项铃和几个长随兵士顶着雨赶路,我也没好再磨叽什么,缩回车里盼着赶紧到那什么寺。
我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什么寺里这时候正躺着我的偶像邬思道。
我被坎儿伺候着下了车,其实我不习惯他伺候,可他非要这么着我也没辙了。
项铃也没和主持打招呼,八成是怕暴露身份,于是我们被打发到了后殿的僧房。
被熏得黝黑的壁上嵌着一排斑驳的石碑,恩,这里该是一座碑廊改建的僧房,屋里很暗,借着一道闪雷,看见这屋里人还不少。
屋角里一个大和尚,守着屋里唯一的一盏油灯,正大口撕咬着一块肥的留油的蜡鹅。
我么着一大帮人呼啦的进来,也不见有人抬头看一眼,尤其那和尚,更只是淡定的吃着蜡鹅。
借着昏黄的油灯,我看到他旁边躺了个人,那容貌约莫的想是邬思道呢?
我捅了捅项铃,朝和尚那边努了努嘴,项铃到是识相,过去攀话去了。
我也假装找合适地方,磨蹭着想过去看个究竟。到了跟前一看,心哗的就凉透了。眼前躺着的这个脸色蜡黄的人,果然就是个把月前那个倜傥调侃车老爷的邬思道。如今躺在这里,我这号称蒙古大夫的也看出来时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我不由得大怒,虽说我这身份不得不受制于四爷,可当初四爷忽悠我进京的时候,说的是邬思道也进了北京了,我这才答应随行进京。
可如今这早一步进京的邬先生,却怎地流落到这鬼地方等死来了?
我起身一把薅住项铃的夹袍大襟,嚷嚷道:“你们四爷怎么办事的?当初不说了静仁兄进京了么?却怎么在这里受罪?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是怎么的!!你如今给我说个明白,说不明白小爷我明儿就砸你们铺子去!!”说实话如今我也就这点儿本事了。
项铃绝没料到我这出,好像方才都没注意邬思道,被我薅住了袍子才有些慌张的问:“怎、怎么了?佟公子有话好说。静仁兄是我们爷要定的人,不会凭白让他这么落魄的。”
我松开了手,主要是这大清朝的袍子不那么肥实,再有项铃个头儿委实不矮,我薅起来实在是费劲了些。
项铃这才松了口气,抬手介绍说:“佟公子,这位是我们爷的贵客性音大和尚,如今确实在这里守着静仁兄的。静仁投亲未果反遭迫害,身付重病流落至此,不能轻易动地方。”
我这才看了看着酒肉不忌、一身破烂溜丢油腻腻僧袍的大和尚,略躬身算是答话,却转身看着项铃阴沉着脸色说道:“那干嘛还不给治?看样子他受罪不轻,就别在折磨他了。”这和尚也太不把佛祖当回事了,酒肉不忌的,我有些喜欢……
项铃唯唯的称是,那大和尚却瓮声瓮气的说:“这位公子哥儿说话忒也没个章法,你急你救个试试?别站那不嫌腰疼啊!!”说完狠呆呆的撕了一口蜡鹅,这可爱的。
项铃听他一说话便开始拉扯他那破僧袍,直到说完了才把那和尚拉的俯下身,项铃在和尚耳边不知道叨叨了些什么,那和尚居然马上变了态度对我说:“公子莫急,我也是准备填饱了五脏庙就施手的。”
这项铃说的什么一句话咒语?难道是济公那句“唵嘛尼嘛眯忸”?找了机会逼着项铃教教我才是。
不过最有可能的是他拿了我是爱新觉罗老四小老婆的身份去吓唬性音了?这个项铃啊,还跟我装什么不知道,你看拿着那些个私密到处卖弄的,嗳~~
我们这么一吵吵,邬思道居然就被吵醒了,性音大和尚说完已经彻底变了一个人似的,扶邬思道坐好,从背后行功给邬思道治病。
只一刻工夫,邬思道再睁眼时已经双目清凉,再试,居然毫不费力的就起身了。
可能那大和尚怕我再说什么,赶紧说到:“邬先生先前身子羸弱,先生读尽三坟五典八索九丘黄帝内经金匮要略,当知道陈府不用急药,放屁容易收屁难……”
说着说着大和尚就恢复了自己的本色,项铃却赶紧退了和尚一把,和尚只好掏出那块蜡鹅说:“阿弥陀佛,你们是富贵中人,不识六祖养生法门啊,罪过罪过。”说完继续撕扯蜡鹅去了。
我拉着邬思道的袍子欢呼:“先生无碍了,真是老天保佑。也不枉我大老远的追到这京城。”
还没待邬思道惊喜有加的说话,项铃赶紧的几声干咳嗽,拉开了我和邬思道,站在我们二人中间说道:“静仁既是无碍,此番便同我一起走吧,四爷一直关注静仁兄呢,这次也该知道四爷的心不是虚的,就不要再拒绝了吧。”
邬思道还曾经拒绝了四爷的邀约?有性格我喜欢……
只是当下再无拒绝的意思,第二天随我们一同进了北京城。一路同行的到没见那大和尚,问起项铃,说是大和尚神人一只,这会子怕是早就回四爷府邸睡觉去了。
路上我想着和邬思道亲近亲近,却总在靠近邬思道的时候被项铃搅了局,我了个去的,我只好在心里咒骂,你项铃又不是爱新觉罗老四的奴才,何苦这么替他扛事儿!!!!
后来快到四爷府的时候,可能是项铃终于可邬思道露了我的底儿,那邬思道也和我客气起来,这让我觉得穿越的人生很是悲摧,这也没嫁呢,怎么连把个凯子的机会也不给了呢!
我也不知道四爷会什么时候把我交给我那变态二哥,想想不可知的未来一天,我会被一帮二哥手底下的变态士兵押送回家我就郁闷,拉着子墨说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我。
吓得子墨张着嘴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问我怎么回事,看她吓得粉白的一张小脸儿,我只能说没事没事,然后就那么被马车拉近了四爷府。
可能是闲的实在没事干,我就琢磨,不会直接交给爱新觉罗老四?这不太可能吧?虽然说我是爱新觉罗老四定下了的小老婆,可没成亲也不好先住在一起吧?
我可是未出阁的大姑娘,别说几百年迢迢的穿越到年家,就是现代,我也是如假包换的黄花大闺女来着,虽然主要是没谁给我不当黄花大闺女的机会……
顶着这些脑瓜仁儿疼的疑问,我被项铃安排住进了后花园。
我因为郁闷就找茬抗议,说怎么总安排我住后花园啊,我是被四爷豢养的小猫小狗么?
我这么一嚷嚷,项铃到是有些害怕了,只好跟我说这是四爷的安排,如果我不同意过一二日四爷回府可以和四爷说说什么的。
其实项铃这人也不错,我也就没难为他,只是气不过的问他:“这后花园可有池塘什么的么?”
项铃一愣小心翼翼的问:“公子还想捉鱼玩儿?”
我没好气的说:“是啊,都住后花园子我不捉鱼还能干嘛!!”
没想到项铃到是松了口气说:“这个我到是能当家的,这就给公子建个鱼塘,捉鱼钓鱼都行,只要公子好生的在府里等四爷回来就行。”
于是,在我的错愕中,当天下午我住的后花园子里就开始了工程,我带子墨出去放风的时候,子墨拉着我说:“少爷,听说这鱼塘是给您建的?您什么时候这么大身份了?”
我摆足了脸深沉的点了点头,子墨又问为什么,我淡淡说:“四爷知道我身份了”
看着子墨一脸的茫然,我用食指死命的戳了戳子墨那笨丫头的脑门儿说:“就我是爱新觉罗老四小老婆那身份!!!”
子墨这才揉着脑门猛然醒悟,接口就说:“那我不是也能站直了说话了?我可是您贴身丫头!!”眼见着就带了一脸的张狂!
我这个吐血,这傻丫头又来劲了,这时候正巧狗儿带了芦儿芦儿过来,我指着子墨对芦儿芦儿说:“芦儿芦儿,你给我咬他,回头我给你肉吃!!”
芦儿芦儿听见肉儿,就很配合的追子墨去了,子墨尖叫着跑了,后面追着莫名其妙的狗儿他们几个……
暂时的快乐,却怎么也掩不住我的忧郁,我在京城这大地方的日子也不知道会怎么样,突然就想我二哥了,我琢磨着,我要跟外人打起来,他怎么也得向着我吧?听说他跟他主子爱新觉罗老四一样护犊子,我却有点儿耗子扛枪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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