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的冰新娘

第17章


    “放了他们,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当他的手滑进她的胸前,她努力让自己脱离情爱的氛围,用堆叠的比自己还高的理智,击退一心只想沉醉在他热情拥抱的自己。
    “放了谁?”
    闻言,原本一身的热情,迅速消退,抽回还在她胸前留恋的手,冷厉的目光,盯着她直看。
    原来她想要见他,不是因为心中蕴藏着和他同等的思念,而是仍不放弃要他放了地牢内的人——
    穿上他送的衣服,刻意讨好他,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别人……
    “放了骆睿智,和我三娘的儿子。”水眸半掩,她无法迎视他冷冽的目光。
    虽然已做好让他再羞辱一回的心理准备,但尚未复原的心,仍是脆弱,此刻,她惊觉无法确定自己的心能否再承受得起一次无情的袭击。
    他退开一步,听到她提出的要求,一抹冷笑自他紧抿的嘴角窜出。
    “你还真是不死心!之前地牢内只有一个骆睿智,你想以命换命,我都没答应放人,现在又多了一个金家的小儿子,你想,我会答应你?”
    抬眼,她静静的望着他,无语。
    “好,我答应你放人。”他神情冷肃。“但,只能放其中一个,不过你得想清楚,留下来的那一个,随时都会成为祭拜当年血债的祭品。”
    他的“好意”提醒,令她眉心揽起。
    她相信,他说到一定做到,只要她开口要他放了其中一个,他一定会照做,但,那也就等于是害了另一个。
    可是,如果现在不要求,以后他未必会答应放人——
    “在我离开这房间之前,你若不说,日后,我不会再答应你放人。”语毕,他转身,一脸冷然的往门边走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金晓丹心中犹豫不决,直到他伸手开了房门,焦急之下,她急急的脱口而出:“放了骆睿智,请你放了他。”
    她想了一下,骆睿智是骆家独子,骆叔把全部的希望放在骆睿智身上,他不能失去儿子,至于三娘的儿子……她想,只要她继续“争取”,一定还有希望的。
    奔到房门口,伫立在他身后,她出声再度请求:“请你放了骆睿智。”
    “我会放了他!”冷嵬岳的声音冷到极点,转身,他冷睨她:“既然你选择放了骆睿智,那么,骆家就由骆英明来扛当年的血债,你说过的,一命换一命。”说罢,他转身就走。
    听到他说的话,她震慑住,等回过神来,已不见他的人影,追下楼,门口守卫却挡住她,不让她出去。
    “金小姐,请留步,堡主交代不能让你离开这里一步。”
    “不,冷岳,你不能那么做……”愣坐在客厅沙发上,金晓丹喃喃低念。
    两名守卫面面相觑,以为她是为了被禁足而难过。
    “很抱歉,这是堡主交代的,我们也……”
    没听见守卫说些什么,金晓丹起身,流着泪,一脸难过的往楼上走。
 第9章(1)
    冷嵬岳依言将骆睿智给放了,但在骆睿智回家的隔天,却传出骆英明身亡的消息。
    “艾斯,是你?”冷睨着一旁的人,冷嵬岳高度质疑。
    那天,他离开金晓丹的房间前,虽然放话要骆英明扛起当年的血债,但他又一次为了她而打消杀人的念头——
    他猜想,有可能是之前他曾提过,所以艾斯便自作主张……
    “不,主人,不是我。”艾斯坚决的否认。
    他也很纳闷,主人为何放了骆睿智,依他的个性,一定会下令杀骆家其中一人,可是没有。
    “主人你没下令。”
    冷嵬岳点点头。艾斯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不是他,况且,骆英明死亡已超过两天,那就是在骆睿智回家的前一天……
    大拇指轻搓着下颚,冷嵬岳黑眸眯起,臆测骆英明的死因——
    借住金家的骆英明,极有可能打算公开道歉以换回儿子的命,但遭金永健阻止,或许金永健心一狠便杀了他,为了脱罪,便将骆英明的尸体丢到山上,辩称两天前骆英明说要上山走走,之后就没看到人……
    “金永健,等了十七年,最后你还是对你的“战友”下手了!”
    勾起冷笑,冷嵬岳低眼思忖,骆英明一死,他的计画也必须改变,要为金永健量身订做一个特别企画——
    穿着一身净白的衣裳,金晓丹面无表情,静坐在梳妆台前。
    骆叔真的死了,他真的让骆叔为当年的血债付出代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非得杀人不可?
    她很难过,骆叔是她间接害死的,如果她不求他放了骆睿智,或许骆叔能逃过这一劫。
    是她傻,以为他会听她的,以为自己能够说服他,放下心中仇恨。
    但事实证明,她做不到,压根没有那个能力……
    早该觉悟了!
    没有一滴泪,望着镜中的自己,她该听话,听养父的话,做一个金家的乖养女,不理会任何事,不要有任何情绪——
    她会听话,会乖乖的当一个内心空洞的乖养女。
    从此,心也不会再痛。
    骆英明意外身亡一事,虽然警方积极侦查,但骆家人反而没有太多感伤,骆妻庆幸懦弱的丈夫一死,他当年所造成的“孽障”也随之而去,尤其独子毫发无伤平安归来,她更相信骆家的厄运已除,忙于事业的她,没空多理丈夫的死因。
    至于骆睿智,连日来则是被警察逼问这段日子被关在什么地方,他一再重复被关在一间密室,其他的他全不知。
    原本被关到呆滞的他,渐渐恢复平日公子哥的个性,和母亲沆瀣一气,认定是因为父亲在外得罪人,他才会被绑架,父亲一死,他反倒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担心一出门会有人再绑架他。
    金家方面因为小儿子至今还未见踪影,三娘每天依旧大哭大闹,金永健宁愿去应酬,也不愿在家听她哭闹。
    今晚,他要参加美国天瑞药厂集团台湾子公司副总裁女儿的文定喜宴,听说总公司总裁也会莅临,虽然知道这可能是喜宴主人放出的假消息,目的是要吸引商场各派龙头亲自前往祝贺,但,姑且抱着期待的心前往。
    他倒是真想看看,能够让年营业额超过美金两百亿元的跨国性企业总裁,是一个多大年纪、多有智慧的长者。
    “你干什么?”金永健站在镜子前整理衣服,却看见身后的三娘打扮的金光闪闪。
    “你要去参加喜宴,我当然要跟你去。”
    虽然还伤心儿子至今仍下落不明,但该抢的风头她可不会忘,大房二房都怕死的逃到国外去躲,她可要趁机展威风,让那两个女人气得牙痒痒的。
    “你不怕也被绑架?”金永健讥笑。
    “你都不怕了,我伯什么!”三娘把领口拉得更低些。“这可是大喜宴,没有人会笨得在那地方下手。”
    “你不是说珠宝全被偷走了,什么时候又有这套珠宝?”
    “昨天买的。”
    “你……原来你说心疼儿子都是假的。”
    “什么假的!我的儿子不见,我当然心疼、当然也会哭……可是,今天要去参加喜宴,没有配戴珠宝怎么出门?我可是在帮你做面子。”
    “女人!”前一刻明明还听她在哭儿子,下一刻就化妆上粉,还不忘穿金戴银,准备出门去炫耀。
    金永健懒得理她,转身就走。
    “老爷,等等我。”
    因为有总公司总裁莅临的消息,今晚天瑞药厂集团台湾子公司副总裁女儿的文定喜宴,涌入了四方的贵客,但招待人员把关甚严,除非拥有大集团总经理以上的职务,和在政界有一定地位的人,否则所有闲杂人等皆不得入内。
    因此,很多人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返。
    金永健万万没想到自己也被招待人员拒于外边,一张老脸气得通红。
    “我是永健药品集团的总裁,你居然说我不能进去!”
    “你有没有长眼睛?我们家老爷是看得起你们副总裁,才愿意赏这个面子的。”三娘气呼呼的嚷。
    “很抱歉,因为通行名单上没有“永健药品集团”……”招待人员以一贯有礼的语气回应。
    不甘受此屈辱,金永健直接打电话给天瑞药厂集团的副总裁。
    不一会儿,招待人员接到电话,立即请他进入。
    “金总裁,抱歉、抱歉,因为上级交代,临时控管人数,秘书疏忽,漏了你的大名,你可别介意,回头我会骂秘书的。”天瑞药厂集团的副总裁,在宴会厅的入口处,一脸笑容的向他致歉。“哇,这不是三娘吗?变得更年轻漂亮,我差点不认得了。”
    “副总裁你真爱说笑。”原本也一肚子气的三娘,听到赞美顿时心花怒放,挽着一张臭脸的金永健,笑吟吟的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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