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渡奈何桥

第52章


  不出所料的看到变态摇了摇头。
  “没有。”
  我哼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三个铜板弹到天上。
  变态随手将铜板抄在手里,然后就去路边摊上排队买烧饼了。
  我扶着下巴研究似的瞧着他的背影,相处了这几天,我算是发现了,这人瞧上去虽然有点天然呆,但对危险的敏锐度那却是高得恐怖。只要我一想算计他,他立即就能察觉。刚下山的时候,我不过是偷偷往他茶里掺了点泻药,他鼻子一闻就又知道了,然后硬掰着我的嘴给我灌了进去,害我拉了整整一天,也从那时候起我开始怀疑他的原形是不是犬类。
  晚上的时候住在客栈里,我问大变态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他也不说,抱着点心盒子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这家伙对食物还真是执着啊。
  我对着他的背影腹诽了好一阵才扭头回房去睡。
  “你去哪里?”
  刚走了两步大变态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
  “当然是回房睡觉。”
  “不准,你就睡这里。”
  “啊?睡哪里?”
  “这里。”变态指了指光溜溜的地板。“你就睡这里。”
  XXOO的,寒冬腊月的叫我睡地板?
  我嘴角抽了抽,没吭声。
  变态扭头看了看我,小声嘟哝了一句什么,然后随手扯下床上的被子掷到地上:“睡吧。”
  好吧,我现在就只是个丫鬟,丫鬟,丫鬟……
  我一边自我催眠,一边满腔悲愤的扯过被子在身上卷成一个筒就不再动了。
  身为丫鬟,要有丫鬟的自觉,要有丫鬟的忠诚度和随时接受安排的悟性。所以变态半夜将我踢醒让我给他倒茶的时候我一点儿都不生气。他嫌水冷要我去烧水的时候我也没有愤怒的将手里的水杯捏碎。
  恩,我是一个好丫鬟。我会端茶倒水洗衣叠被。
  这些是很正常的……非常正常。
  窗外一片雪地白光,空中静静飘落的雪花落地无声。
  等我烧完水回来,伺候变态喝完了之后,才又得以爬回了被筒。变态却似乎心情不错所以睡不着了。
  “你叫什么名字?”
  “你住哪里?”
  “真没名字吗?”
  三个问题被他不断重复的问了一遍又一遍。我正想睡觉,被他这一连串问话弄得心中烦躁不已。
  “你管我叫什么名字?反正你不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小黑吗?别再问我这些蠢问题,赶紧放我走才是正经!”
  房间里没声音了,我满意的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
  城墙外三月雨纷纷,陌上杏花深。
  ……
  西湖畔边的行人来来往往都打着雨伞,行色匆匆,谁也看不见谁的脸。
  湖上的几叶小舟也在雨中显得风雨飘摇。
  空中飘下的雨丝细细密密,我走在长着青苔的古道里淋雨。
  巷子里坐着一个少年,被淋湿的头发粘在脸上,湿嗒嗒的滴着水。
  雨水冲刷着细如白瓷的皮肤,眼睛被淋得沾上了雾气,雨水顺着线条完美的下巴淌进衣襟……
  他看着我,被淋得更加娇嫩的嘴唇缓缓开启:“喂……”
  我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小黑?”
  我一个哆嗦醒了过来。一睁眼,对上了面前一双一瞬不瞬盯着我的眼睛。
  “啊——!!你想干嘛?”
  我吓得一连往后退。
  大变态看着我的反应,诧异的眨了眨眼睛。
  这……这怪物三更半夜不睡觉蹲在我面前……想、想图谋不诡?
  我一脸防范的盯着他。
  “天亮了,我叫你起来叠被子。”
  恩?
  我看了看窗外,果然已经大亮了。
  嗷~大冬天的惨绝人寰呐!我才只不过眯了一眼!都怪这只怪物变态的半夜要我去烧水。
  我一脸阴郁的瞪着变态。
  变态站起来踢了踢我:“快起来叠被子!”
  我会端茶倒水洗衣叠被,我是丫鬟……
  强撑着眼皮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的开始叠被子,一切收拾好后,我打了个哈欠准备扑倒在床上再眯一会儿。
  变态已经洗漱完毕了,见状立即把我拉了起来。
  “你昨天说的肉夹馍是什么?我们去试试。”
  靠啊,每天只知道吃的家伙,将来娶得到媳妇儿吗?!
  我睡得不好脾气就差,一把甩开他的爪子没好气的道:“就是面团夹肉,你没吃过吗?”
  变态认真的想了想,道:“我吃过包子,也是面团,里面也有肉。”
  “一样的东西,没什么好吃的。”我又躺回到床上睡觉。
  “不一定,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你昨天说的肉夹馍比包子好吃。所以我们今天去试试。”
  “要去你自己去。”
  “不行,你带我去!”
  我火了,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客栈里不是有小二吗?你叫他带你去不行?!非得拉上我!”
  “今天就得你带我去。”
  XXOO的!诅咒你一辈子打光棍儿!
  ====
  问:小水为啥不会流眼泪?
  答:因为本身就是没有感情的灯芯,因为无感,所以无情,所以不会流泪。就像和尚说的那样:即使学得再像,也不过是件死物罢了,想参透世间情爱,不过是妄想罢了。
  
番外·天下乌鸦一般白
更新时间2010-2-25 14:53:27  字数:2809
 番外·天下乌鸦一般白
  原本,我是一颗蛋。
  四周混沌,喧哗不清,而我,正躺在一枝树丫上搭着的鸟窝里。我的周围,都是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蛋。那是我的兄弟姐妹。
  每天傍晚,出去觅食的我的鸟爹爹和鸟娘亲都会飞回窝里,用暖暖的体温温暖我。
  我觉得很幸福。
  当然,也有危险的时候。
  比如说,一天刮大风,我们温暖的鸟窝差点被风掀翻,然后歪着挂在树枝上,窝里的两个兄弟顺着歪掉的窝边,骨碌碌的滚了下去,我眼巴巴的看着那两只圆滚滚的鸟蛋从空中坠落,“啪嗒”一声碎在黑色的地上,黄黄的蛋液糊在地面。
  恩……有点小恶心。
  这就是我兄弟?
  怎么长成这样?
  为什么不和鸟爹爹鸟娘亲长得一样?
  我也长这样吗?
  我略微晃了晃自己的身子,感觉到我的身体在顺着坚硬的蛋壳流动。
  哦,原来我也长这样。
  我出生的那一天,是个春光明媚的下午,伴随着我出生的,还有另一件同样危险的事情。
  那天我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我的身体不再流动,而是慢慢的变得像鸟爹爹和鸟娘亲一样。我用脑袋顶了顶头上坚硬的蛋壳,想从这个狭小的地方出去,这时候,窝边却突然传来“嘶嘶”的响声,然后我就瞧见一只三角脑袋的既没有像鸟爹爹那样有漂亮羽毛也没有像鸟娘亲一样有小巧爪子的怪物正慢慢的扭动着长长的身体爬进了窝里。
  它吐着长长的难看的分岔的舌头,缓缓的接近了我们,然后一张嘴,一口吞掉了我的一个兄弟。然后又一张口,吞掉了我的又一个兄弟。
  哦!它向我游过来了,它冲我张大了嘴,露出了两颗又长又尖的牙。
  啊呜——
  我也被吞掉了。
  我顺着怪物的喉咙到了它的肚子,然后,在一片又湿又挤压中,包着我的蛋壳突然碎掉了,我就这么从蛋壳里出来了。
  周围很拥挤,我被夹在中间很难受,更加难受的是不断有黏黏的东西沾到我的身上,真讨厌。
  我想出去,我想从这个地方出去。
  但是,该怎么出去呢?
  这个问题委实有些愁人。
  我低头,沉思。
  感觉到装着我的怪物在地,身子颠倒了一下慢慢往下而去,应该是怪物在往树下去?
  过了一会儿,怪物似乎到了地面了。我这么说是因为我感觉到我又变得平衡了。
  四周越来越憋闷,挤压也越来越紧迫,我认真的想了一下,觉得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要是怪物把我带得离窝很远鸟爹爹和鸟娘亲找不着我怎么办?
  我抬起头,朝着四周紧窒的肉壁,张开我稚嫩的小嘴,用力的啄了它一下。
  我觉得怪物一下子就缠成了一团,肉壁也绷得紧紧的。
  我小声的叫了一声,然后又照着我啄过的地方再啄一口。
  怪物开始在地上纠结着打滚,因为我觉得天地又开始翻来覆去。
  我照着一个地方用力的啄。也许,把这里啄开一个洞,我就能出去了。
  那里终于被我啄开一个破洞,从小小的破口处,我往外瞧了瞧,只瞧见一地的落叶。
  怪物不再动弹了,我再啄它也不动了。也许是滚地的游戏太费力气了吧。
  我再把破洞啄得大一些,刚好够让我的脑袋从破洞里伸出去。
  外面的天气真好,小风依旧,阳光妩媚。
  我将脑袋从破洞里伸出来四下瞅了瞅,叫了一声,然后想爬出来。
  可洞还是太小了,头出来了,身子出不来。恩,再啄。
  我再把破洞啄得大些,然后挣扎着从洞口里出来。
  我小声叫了一声,四周却静悄悄的没人理睬。
  鸟爹爹和鸟娘亲呢?
  家呢?
  我温暖的小窝呢?
  没人理我。
  风吹过来,刮过我湿漉漉的绒毛,我冷得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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