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为上

第155章


他拼命的想着,这金蝉是谁,这金蝉竟然还藏在自己的宫里,更可恶的是,是三个人!忽然他脚步停了下来,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名字里有“蝉”字的人,蝉衣。
不,怎么会是她呢,她可是自己买来的啊,不,不是,她只是一个妓奴。景灏下意识地就否定掉了,他相信蝉衣不会是那只金蝉。
景灏有些颓废和慌乱地在殿里又了起来,不时的紧攥了拳头或是擂一下桌子,直到韩路急忙地抱着花名册带着两个宫里的老太监进了殿。查到了吗?”景灏直接丢了一句话过去。
韩路看了旁边的一个老太监一眼,那老太监急忙的回答着:“回大王的话,宫里从开国到现在共有……”
“谁要你从开国讲,从先王到现在有几个叫金蝉的?”景灏直接问到重点。
“回大王的话,共有两个,一个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因为风寒去了,还有一个于大王继位时,更新宫血解役出宫了。”那老太监说着还要翻花名册来证实。
“还有没叫金蝉的?”景灏皱着眉。
“大王宫里现在没叫金蝉了的,就连带个蝉字的都没。”老太监还是记得清楚,赶紧回答着。
景灏闻言脸上更加难看,他挥动着手:“出去,等下,孤问的事不许传出去,下去下去!”
两个老太监佝偻着背捧着花名册退了出去。韩路十分紧张的看了大王一眼,想了半天,鼓足勇气问到:“大王您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因何要找个叫金蝉的人啊?”
景灏抬头看了韩路一眼,招了招手:“过来。”韩路赶紧凑了过去:“静纭殿现在是不是封了?”
“是的大王,今日才封的。”
“你去给孤立刻找这样的一个绸条来,快去!”景灏将那绸条拾了起来对着韩路吩咐着。韩路拿过绸条看了眼绸料和它的颜色,立刻出了殿,而景灏|奇|则自己走到殿上的挂|书|墙跟前,取了青铜剑动手将自己龙床上前的一块帐子给划下了一大块来,迅速地甩了一个剑花,将那片锦布变成了几块差不多大的布片。
放下剑,他随手捏着三片布到了书桌前,提笔在三块布上写了不同的内容。然后他召唤进来三个太监,对他们吩咐了一番,然后各给他们一个布片,让他们出了殿。
坐在舆台后的景灏长出了一口气,忽然看到地上还有几片布,他便又捡起了一张,然后提笔在上面写画,而后他折叠了起来,小心的装进了袖袋。这个时候韩路也捏着三张绸布进了殿。
景灏选了一个最相近的拿到手里,然后照着那得到的绸卷上面的字迹在绸条上写字,而后还特意拿了朱笔在绸条的外面画了一笔。而后卷了起来给了韩路:“现在你把这绸卷放回那只鸽子身上,把鸽子放回原处,这事只许你一个人去,悄悄地给我办好,然后今晚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听见了吗?”
韩路急忙接了,点头应着:“大王放心,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就快去吧,完了就错过机会了。”景灏说着看韩路退了出去,然后他在殿内几番渡步后,召唤了下人:“来人,驾幸朝阳宫栖梧殿!景灏捏了捏袖子出了殿,在上轿辇的那一刻,他的内心在喃语着:小心为上,蝉衣啊,勉为其难让你也陪着考验一次吧。这样待那可恶之人暴露时,别人也可看到我的不偏不倚。
当轿辇出现在朝阳宫宫门外的时候,蝉衣正在殿内打扮着自己,她是打算去趟奉天殿前亲送一碗银耳莲子羹,然后再邀请大王和自己去御花园里夜游一番。
她心里翻腾着想着夜昭容是否会上当,手上给自己发髻上别了珠花,对着菱花镜子照看了一番后,她拿出了放在锦盒里的那只白兰花样的金步摇,将其斜斜地插在了头上。正在对镜搔首弄姿之时,就听到了殿外似有人来,当下就凑往殿门处要去看看,而这时殿门一开,大王迈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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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十六章 水落油釜(六)
“大王?”蝉衣一愣,忙行礼:“臣妾见过大王。”
“呵呵,你打扮的如此美丽这是要做什么?难道孤不来,你还舍不得这妆容了吗?”景灏说着将蝉衣拉起,看着她笑言到。
“大王说笑了,如此妆容虽不是为了等大王,却是为了见大王。”蝉衣说着唇角一笑,轻声说到:“大王今日定为使臣前来之事烦忧,您虽传了话说不来了,可臣妾想着大王一定在奉天殿里忙碌,臣妾想着大王这样劳累有些心疼,就特意叫人炖了银耳莲子羹给您,这不,准备给您送去呢。”蝉衣说着就到了桌边,碰了那食盒。
景灏看着蝉衣那笑容听着蝉衣那话,只觉得内心感动,便拉了蝉衣的手说到:“你一说,孤就觉得肚子饿了,那就干脆在此用了吧。”
蝉衣闻言立刻应着为大王端出,而景灏看着蝉衣的动作,一时倒有些犹豫起来要不要换了那东西,毕竟他觉得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心里早已替代了芙儿,甚至有种超越了芙儿的感觉,而自己也早已选择信任了她,似乎没必要去换了。
羹送到了景灏的面前,蝉衣在一边笑看着景灏。那眉眼里闪烁着一丝甜蜜与快活。景灏伸手放到了她的腿上,另一手则舀起了羹汁送入口中,甜的无法言语。
终于食完此羹,蝉衣举帕为帝王擦拭嘴角,却被景灏一把扯到了怀里,唇碰在了一起。
甜蜜的味道在两人口中才一化开。蝉衣就娇羞的将景灏推开与他在殿内轻逐巧笑。景灏笑着故意慢慢地伸手抓她,看着她妆容美艳地在自己眼前翩然。
金色的步摇,墨色的发缕,锦衣中摇曳,景灏一时也气血上涌。就一把抓了蝉衣抱着两人渐渐滚到了桌边。
身子被压在了桌上。蝉衣被景灏吻的呼吸都变的炙热,当两人在彼此分开呼吸时。景灏抬手抽去了她发上地步摇,取下了嵌宝地珠花。随手丢在了桌子上。
青丝散开成瀑,眼前的美人披着发横在桌上对自己吟吟笑着。景灏立刻埋头在她地温柔乡里缠绵。蝉衣双手抱着景灏的脖颈,口中不时地嘤咛着,可她却是眼看着藻井,脸上并无迷醉之色。只一边感受着大王在脖颈与胸口处的雨点之吻,一边想着现在该怎么引大王去御花园。
毕竟要是运气好的话,夜昭容真的会上当也说不定,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如果大王撞见她们两个一起,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没有任何理由是两人可以在深夜相见于花阁地。
就在蝉衣想办法的时候,景灏已经欲望满满,他解了蝉衣的衣带,正要动作去脱自己衣裳的时候。却偏偏听到了殿门外发出的声响。当即他停下了动作,拉上了蝉衣的衣裳。与此同时殿门外响起了太监的声音:“大王,有急报。”
景灏皱了一下眉,离开了已经衣衫凌乱的蝉衣,伸手整理自己的衣裳看了蝉衣一眼:“你回避下。”
“是,臣妾回避。”蝉衣急忙拉着衣裳朝后堂跑去,景灏也就喊了那太监进来。
“什么事?”景灏一看进来地不是太监,是他安置地一个暗卫,当即皱了眉,轻声问着,那侍卫模样的人立刻凑到景灏跟前,耳语到:“大王,刚才臣带人守在水榭里防止使臣有异动时,发现有一人出现在听空水榭以飞针定书地方式给了那使臣一张信笺后离开,臣叫人已经去追那人,而使臣在看过那东西之后也已经于先前离开了水榭,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
“哦?他可有察觉到你们?”景灏也小声地说着。
“应该没有,我们是从窥洞里看到的,并无人去埋伏什么,想来他并未发现,而且臣是叫人保持了距离跟着的,应该发现不了。”
“那送东西的人跟到了没有?”
“臣来时,那人好像潜到容歆宫了,臣不敢私自动作就只围了那宫,只待大王下令,臣就带人去搜查。”“容歆宫?”景灏重复了一下,转了眼:“叫你的人都撤了,装作找不到散了的样子,然后谁也不许动作,都退走。”
“大王?”那暗卫显然很奇怪大王的吩咐。
“你听着:带人给我潜伏在四处,不许动只许看,把一切看到的不合常理的都给孤记下。”
“是。敢问大王,是多大的范围?”
“整个后宫。还有,如果看到使臣往奉天殿去……或者有其他奇怪的举动,你就过来禀告孤。”
“是。”
“去吧!”景灏挥手撵了那暗卫出去,对着那打开的殿门叹了口气,心想着难道鱼歌真的看不开还要对自己动手?还是说接到了什么口令,来图那秘录?
想到秘录,景灏就皱着眉低了头,眼一扫到那只金步摇,当下就回头看了一眼屏风处,然后伸手拿起步摇,将白兰花下的花萼一推,那步摇竟变成了两节,一节是原本的花苞就变成了怒放之姿,似雏菊般;另一节是花萼处,那曾被花瓣包裹的地方赫然有个拇指大的洞,而里面是一团丝白之物。
景灏将那丝白取了出来,打开扫了一眼,当下放入了怀里,然后从袖袋里取了先前叠好的一小团帐布塞入了其中又将那花苞拿着往上一对一拨,花瓣依旧包裹下来,收敛成了花苞的模样,长长地捧着一点花开的模样嵌在花萼里,俨然是先前那支白兰花状的金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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