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为上

第158章


景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去压着火气与鱼歌言语。
“他知道又如何?我不过是他的男宠,他的身边有人替代我,忘记我也不过是转眼的事。再说了,正如你所说,我凌家忠义臣子却造此横祸,如今我以变成男宠丢尽我凌家的脸,我爹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我,我早已将自己当作死人,一个八年前就该死的人。凌傲瑾这个名字,我早就遗忘了,他属于一个死人,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一个男宠,是一个随心所欲来讨债的人,我叫鱼歌!”
“男宠?男宠?”楼阁上的夜昭容言语哆嗦,不断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她一想到被设计进来,还要被说是与男宠那般,只觉得屈辱加深,忍不住又开始大骂:“贺兰蓉,你个婊、子你敢陷害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你是不是还想杀了我!”景灏的愤怒似乎达到了临界点:“来人去把这个女人给我抓下来!”
就在此时遥遥的可以看见侍卫连拉带扯的抓着两个女人奔来,冉冬夜急忙地大喊着:“大王。我没有骗你,她们来了。你可以问她们,可以问啊!贺兰蓉,大王会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地!”
景灏愤怒地吼了声:“你给我闭嘴!”然后看了身边的侍从一眼,他们便要上去抓夜昭容下来。
“慢!”蝉衣伸手拦了:“大王,臣妾一心想要为妹妹圆场。可妹妹她……她不但不下着台阶,还要将臣妾牵扯进去,臣妾请大王就在此处对质一二,臣妾可不想被泼上这污水。”蝉衣一脸地不悦,冷声冷气地说着。
景灏见状也理解蝉衣的怒气,也没多说什么叫让那些侍卫没上楼去。
很快,两个女人被带到了跟前,她们看着此刻这些人都站在这里凝望着她们两个,当即都有些哆嗦。
“你们两个为什么这个时候在夜昭容地殿里?”景灏怒问着。
“是。是夜昭容邀请我们过去玩的。”玲珑哆嗦着答着。眼在人群里找夜昭容的身影。
“玲珑,你告诉大王。是贺兰蓉在陷害我啊!”冉冬夜在阁楼上急忙的喊着,却惹的景灏一怒对她喝到:“你再多说一句话,孤就要你死!”
冉冬夜急忙地闭嘴。
“为什么你们在她的殿里玩,可她却跑到此处?”景灏问着。
玲珑和恩沫对视一眼想着怎么回答,而此时蝉衣开口问到:“大王在问你们话,还不赶紧回答?夜昭容是怎么和你们说的,把你们留下,人到了这里啊?”
玲珑哆嗦着刚要开口,恩沫却一抬头说到:“大王,是冬夜姐要我和玲珑姐在殿里等她,她说去花阁上转一圈就回来的。”
“说到花阁上转一圈?”景灏一僵看向玲珑:“是这样吗?”
玲珑一咬牙:“是的,是夜昭容说,她去转转就我们在殿里等她,万一有什么了就说我们在殿里和她玩闹,她不曾出来过。”
“对对,是这么说的。对吧,冬夜姐。”恩沫竟然还抬头问了一句。
“你,你们……温恩沫,陆玲珑,你们……”冉冬夜一时被惊住了,立刻吼着:“玲珑不是你说贺兰蓉要你想办法让我来这里走一趟的吗?你怎么不说,怎么不认?”
“夜昭容,您说什么,玲珑不明白。”陆玲珑一脸的迷茫,温恩沫更是茫然的看了下冬夜问起玲珑:“冬夜姐再说什么?”
“我让你到这里走一趟?”蝉衣此时一脸好笑地走了出来:“我叫你到这里做什么?我叫你到这里幽会吗?你自己行了龌龊地事也就罢了,竟然还……冉冬夜,你太过分了!”蝉衣说着看向大王福了身:“大王,您要给臣妾讨个公道!臣妾一直和您在一起,如何指使的了?这般睁着眼都能说瞎话来诬陷臣妾,臣妾就是死都要讨回一个公道!臣妾堂堂一个贵妃竟这样被人诬陷,倘若臣妾之名受辱,我,我,我就不活了!”蝉衣一说完,立刻捂着脸就开跑。
“蝉衣!”景灏一个激动叫出了蝉衣地名字,飞身到了她的跟前,一把抱了她:“不怕,孤说过,只要孤在,没人可以欺负你。”他伸手一拍蝉衣的背大声对着下人说到:“来人,去把那贱人给我抓下来,打入天牢,将她昭容之封革去。冉冬夜,你做的好事,孤看看你们冉家还如何在朝廷里抬的起头!”景灏说完就要和鱼歌说话,可冉冬夜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输了,我输了!大王,这都是冉冬夜一人的错,请不要累及我的爹娘和家族!”冉冬夜说着翻身跨过了栏杆,大声说到:“成王败寇,我输了,贺兰蓉,你赢了!”说完她便一头栽下!
“啪”的一声,血肉之躯发出最后的悲鸣,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看着这场悲剧的发生。
鱼歌紧闭着眼,他清楚的知道她会跳下,但是他没有去救,他知道这是成全妹妹必然有的死亡,宫廷的倾轧何时会怜悯生命?
景灏也没有,在冉冬夜跳下的那一刻,他的内心竟然吐了一口气,他知道她的死避免了事态的扩大,避免了上骑都尉一家要被自己从朝堂里剔除。
蝉衣听到了那一声闷闷地音,本能的回头后,她痴傻的愣着,然后紧跟着呕吐之后,竟一时气短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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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花落情归 上章 谪仙续花约
当蝉衣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并且在自己的栖梧殿里。她伸手揉了下头,刚要说话,就看到了秋月的脸:“主子,您醒了?”
“恩,我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蝉衣刚说着想到了冉冬夜的坠楼之下,地上那一片漾开的血水,不由的觉得胃部一阵抽搐,立刻有些恶心。
青柳眼疾手快的送上木盆去接,但蝉衣却只是干呕,并没呕出什么。
“别去想那场景,那只会令您恶心。”青柳轻声地说着。
“不过是个阁楼,他们跳上跳下的倒没事,她倒……”蝉衣说着抿了嘴,眉蹙了一下。在她的意识里,她是完全没料到夜昭容是这么个死法。
“她是头戕地,脑浆迸裂……”青柳随口说着,被秋叶横了一句:“你怎么还说,难道你要主子继续恶心吗?”
“……”青柳赶紧低头闭嘴,她在这殿中的三人里自然是最没资格说话的。
“好了,我不想就是了,诶?我是怎么回来的,我好像晕了是吧?”蝉衣说着眼看着殿内的三人。秋月和青柳凑在自己跟前,秋叶则手里拿着个绣棚。
“主子,您是大王抱回来的。咱们也没去,并不知道是怎么了,只听了跟着您去的侍从回来说了那事,说是你见不得那场面,一看之下呕了心。大王送您回来就去传了御医,这会御医还没到呢,您就醒了。主子您没哪里不舒服吧?”秋月问着给蝉衣递上杯水。
“没。就是不能想那而已。唉,大王呢?丢下我就……”
“主子您别多想,大王抱您回来一脸的着急,直嚷着太医怎么没来,可是您也知道这事还牵扯着什么使臣。还有夜昭容这死法。大王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他嘱咐我们伺候您,还说您醒了或是御医看过了。就赶紧去奉天殿报信呢。”秋月急忙地说着。
“是啊,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呢。哎,真是没想到,夜昭容她这么着就……”蝉衣撇了下嘴角,喝了口水。
此刻她倒一点都不是故意这般忧伤,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处心积虑要那夜昭容完蛋,可是这么着她人就忽然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也许是场面太直接,只叫她地内心也不好受了起来。
“主子,快别想了,那些事交给大王去处理吧。主子,您看这是什么?”秋叶拿了手里的绣绷过来给蝉衣看。
那是一张红色的帕子,上面绘了图,画着一只威武的麒麟背上驮着一个婴孩。此刻那绣图竟已经绣出了一些来。
“这……麒麟送子?”蝉衣一念之下有点愣神。秋月和秋叶倒是对视着笑了起来。
“主子,您好好想想。您的信期可耽搁了些时日了。”秋叶小声地提醒着。
蝉衣一下清醒了:信期延后,难道我……
“主子,要奴婢看啊,您一准是有了好消息了。等会御医来了,估计就能给大王带去好消息了。”秋月也笑着说到。
就在此时殿外有了些动静,秋月便出去了。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蝉衣有些茫然,这些日子她都全心在斗地上面,压根就没想过会不会有孕这档子事,甚至连信期误了都没察觉。此刻一想到自己会怀孕,她倒有些茫然地不知所措,只看着那锦帕说到:“你怎么绣的这么快。”
“主子,这是奴婢和姐姐一起绣地,原来还说叫上青柳一起,可她说照顾你,还说奴婢和姐姐一起绣是份情谊,所以先前都是青柳姑娘再照顾你,奴婢和姐姐一起绣的。正巧姐姐起来穿针,见您醒了才凑了过去……”秋叶正说着,秋月引了御医进殿:“主子,御医来了。”
秋叶急忙给放了帐子,御医提着药箱进了后堂。
请安,号脉,细问之后,御医十分激动地行礼:“老臣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老臣号出了喜脉,娘娘您是有喜了!”奴婢恭喜娘娘!”屋内的三个丫头都急忙下跪庆贺。
“都,都起来吧。”蝉衣的呼吸有点紧:“御医,您,您确认吗?”
御医听贵妃的声音十分谨慎,忙认真地说着:“娘娘您放心,臣不会号错的。娘娘地身子骨也很好,没什么问题,只是最近似乎有些劳累,臣这就给你开副药安胎,还请娘娘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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