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轮回劫

去吧去吧！”媒婆挥手赶人。
  “那……本王就先去了……”段王爷依依不舍地转头走，边走还边回头看了几眼。
  媒婆看得直摇头。
  “大姐，你下去吧！我自己呆着就行了。”紫衣淡淡地开口。
  “新娘子不要说话。这样不好！”媒婆严厉地制止。“那，我就先出去了？”
  紫衣点头。媒婆一听也是脚底抹油走了。她跟别的媒婆都一样，要有大红包，要有大餐吃！何况这是王爷的大婚，那山珍海味能少得了吗？
  媒婆走后没多久，紫衣突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注视着她。随着，她一个激凌，伸手把自己的红盖头扯下，“果然是你！你来干嘛？”
  夜站在新房中间，嘴角带着冷笑，却并不应紫衣的话。他再次想起凤舞，想起凤舞嫁给因离的时候，也是像紫衣现在一样，凤冠霞帔，美得令人不敢触碰，怕不小心弄碎了那个如玉般晶莹又如水般温柔的人儿。
  紫衣看到夜眼里那丝温柔的神色不觉心中一震，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又想起了凤舞，他的心里，除了凤舞，没有别的人能勾起他显现这样的温柔神色……
  “凤舞在哪？”不等紫衣多做他想，夜冷漠地开口。
  “凤舞？”紫衣想起，凤舞说过已经离开他了，她要过属于她自己的生活，而夜，却一直在追寻。
  “凤舞在哪？”夜再次冷冷的问。
  “我不知道。”紫衣昂着脸，不示弱地答他。
  “今天可是你的大婚，难道你想把大婚之日变成忌日？”夜赤裸裸的威胁。
  “哼，我真不知道要我怎么告诉你？”紫衣依然强硬。
  “哼！”夜看问不出来，手中剑已经开始颤动。
  就在这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紫衣！……你是谁？”段城兴奋地推门进来，却一眼看到一个黑衣人立在房中间，而紫衣却已经扯下红盖头站在床边与这个黑衣男子对峙着。
  “恭喜段王爷大婚啊。可惜娶了不该娶的女人！”夜头也不转，冷冷的。
  “你到底什么人？要敢对我妻子出手，我必定用我所有财力人力，将你诸之！”
  “哈哈……痴人说梦！”夜手中的长剑已经开始发出龙吟声。
  “段城，快离开这里！”紫衣隔着夜大声喊。
  段城愣了一下，随即却是满心欢喜，他一直以为紫衣并不爱他，嫁给他肯定也是有什么目的，但今天面对敌人，却关心地叫他离开……想到这，他一挺胸膛大声回道：“不，紫衣，我们已经拜过堂，你就是我的妻子，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就算是死，我也不怕！”
  “真是感人！”夜冷笑一声，长剑桥出鞘，直刺紫衣。
  段城一见，腰中软剑已被抽出，挽个剑花追在夜的身后刺去。夜只轻轻一侧就已经躲开他的攻击，回手剑横刺，直夺段城腋下。段城险险躲开，再也不敢怠慢，知道遇到高手了。
  紫衣看到段城如此拼命地想保护自己，不觉心中感动。这个世上，除了曾经的凤舞和段城，没有人再对她这么好，可以连命都不要地保护她。
  “段王爷，紫衣不值得你如此维护，请段王爷走吧，我的私人恩怨由我自己来解决。”
  段城此刻已经慢慢落了下风，边喘着气边大声回紫衣：“不，我们已是夫妻，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紫衣，我说到做到！”
  “你真傻！”紫衣轻声说，其实只有她自己听得见自己这句。随即她摘下那顶凤冠，眼看桌上放着的本来是用来挑红头的杆子，拿起来当剑桥用，冲进了段城与夜的战斗中……
  三十八、生死相随
  也亏得段王爷的新房够大，三个人在房间中打斗也不觉窄。
  很快，夫妻两人已经落了下风，只剩招架的力了。
  夜突然收住刺向紫衣的长剑改成刺向段城，紫衣大惊，段城现在已经没有招架之力，是摆在他面前任他处置了。不容多想，她闪身向段城靠近想挡住夜那一剑。谁料夜并不是真想杀段城，成是收剑伸手把紫衣扣在了自己的手下。
  “现在可以告诉我，凤舞在哪了吗？”
  紫衣被扣住颈脉，已经无法动弹，段城想来救她也被夜一脚踢开，撞在床沿上差点动弹不得。
  “放开她！”段城虽已受重伤，但仍不死心地要求放开紫衣。
  “凤舞在哪？”夜冷冷地问，手中力道渐渐加紧。
  紫衣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放开她，我告诉你！”段城从地上爬起来，很是狼狈。
  “哦？你知道？”夜手劲稍松，紫衣得此机会，急促吸气。
  “你放了紫衣，我再告诉你！”段城提条件。
  “跟我讲条件？就算你们不说，我也有能力找到她！”夜挑眉很不满。
  “那你就自己去找！现在这样对我们有什么意义？”段城咳了几声，看来伤得还不轻。
  紫衣看了他一眼，心里涌出丝丝柔情。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问。”夜的手又开始收紧。
  “夜，你这个……懦弱无用的男人！”紫衣被掐得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嗯？”夜倒是很意外，不过显然被紫衣惹怒，一发力，狠狠把紫衣甩到了段城的身边。
  “咳……”紫衣嘴角流出点点血丝，咳成一片。
  段城马上蹲下扶起紫衣，“紫衣，你怎么样？你要不要紧？啊？”
  紫衣摇头，眼直视着夜，“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敢跟凤舞承认自己没有她不行，承认你爱她吗？你一直不敢承认！那就是懦弱，就是无用!活该你得不到凤舞！这是她对你的惩罚！”紫衣说得几乎是咬牙切齿。
  夜却是愣在了原地。他想不明白，承不承认爱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能永远陪在凤舞的身边，这样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说爱？没有爱就不可以在一起吗？
  “凤舞说过，他要离开你，她要过自己的生活，要活得开心活得自由！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再怎么追踪，她都不可能再跟你回去，不可以再和你在一起过那种死气沉沉的生活。明明陪在身边，却并不爱她，活着也是种比死更可怕的折磨！”紫衣就像在解剖自己的内心一样，把凤舞的心事都说了出来。
  夜愣愣地回味紫衣说的话，心头思潮起伏，半晌无话。
  “那，凤舞现在在哪？”夜追问，他大概知道凤舞为什么一直逃了。
  “她怎么可能告诉我们，让你来逼问出她们的下落。聪明如她，绝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段城扶着紫衣，嘲笑地看着夜。
  夜知道他们两人说的肯定是实话，但却仍是抱希望能从两人身上探听到点什么。
  十日前，他感应到凤舞的气息赶到皇宫里的清宁宫，亲眼见到那个叫惜儿的新皇妃，跳着凤舞未解开封印时跳的那支舞，如云长袖翻飞，一身的红显得格外显眼，如花般的少女在红艳的衣袖中露出沉鱼落雁的笑脸，倾城一笑乱了残花，惊了夜鸟……
  夜握紧拳头，几乎就要把那少女掠走，就如当年忍不住要在太和殿上出手把凤舞掠走……他知道凤舞来过，凤舞把自己关于这支舞的记忆给了这个少女，成就了这个少女的野心。夜不知道，凤舞只是帮少女实现了一个对她来说遥不可及的梦想。
  夜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但想到因为紫衣，凤舞才想起那段孽缘，才会想起那么多该想起的事情来，无论如何，紫衣都是该死！
  夜这样想，也这样做。他提起手中长剑，直指紫衣。“你，该死！”
  “不许伤害我妻子！”段城闪身向前，伸开双臂挡在紫衣身前。
  “段王爷……”紫衣愣住，任是再平凡的人都能感觉得到夜的杀气，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杀她。而段城，却用血肉之躯挡在她面前想保护她……“紫衣不值得王爷这样做。”
  “紫衣，本王是说过要保护你，就一定会保护你到底，就算是死，本王也不怕。”段城头也不回，眼狠狠地瞪着夜，做好随时搏击的准备。
  “不见棺材不落泪！”夜也不再多言，执剑向前，毫不留情。
  “当”，一声脆响，一把紫色长弓挡住了夜的长剑，“夜，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太过份了！”
  “苗疆圣女？”夜挑眉，“你来干什么？”
  乐瑶轻笑，“就允许你来？”说罢收弓，“我知道凤舞在哪，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说！”夜冷冷地说。
  “把凤舞前两世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不要有所隐瞒！”
  “不可能？”夜冷声从牙缝里吐出这三个字。
  “凤舞一直被那些记忆片断折磨着，你难道就不可能给她个痛快吗？她现在不知道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直处于迷茫之中，一直自己去寻找过往……”乐瑶说得动情，不得不停下，深吸口气，稳定下情绪。“你、我，是唯一知道她这两世事实的人，你我都不说出来，就没有人能解开她的疑惑了。”
  “不许说！”夜几乎在一瞬间变脸，“谁要说出去，谁就得死！”
  “你在害怕？”乐瑶冷笑，“也许那件事，根本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一个能预知未来的小小凡人，你以为任何人都可以把那些事情看得像你一样开？你没有经历过你根本就不了解！”
  “那你了解多少？你还不是一样的迷茫！自以为能掌握所有事情，却只是把事情搞得越来越糟！”乐瑶也是气上心头。
  “谁要说出来，别怪我手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