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犯老年痴呆么?”真搞不懂他,空长那么高个子,脑子的容量却比核桃还小。
永远留下来,他并未说出口,怕会吓到她。
“走吧,带你去看看草原的夕阳,很美的。”
“嗯,我还从来没见过真正的草原呢。”她都有点兴奋了,在这里看到不同的塞外风情,真是赚到了,这趟旅行。
她怎么还不回来,天都快黑了,跑哪去了。陆飞宇把案子解决后,回到家,却发现她还没回府。早知道不该那么骂她的,现在后悔白天的行为了,只是实在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她发脾气。
派出去的人,把城里都找遍了,却一一回报说没有找到。那她到底跑哪里去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心里担心的紧,难道是出城了?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可能了。
“少爷,少爷,”一个家丁来报,“有人说,下午有人看到一个像是姚姑娘的男子和另一个男人出城了。”气喘吁吁的说完,等待少爷的吩咐。
她出城了,果然出城了。还能去哪,肯定是去了辽国了,她为什么会?陆飞宇不敢相信啊,她真的是奸细?挥挥手,让那人退下了。
她好像说过,如果她是奸细,那么去了辽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为什么会这样,心里竟然是怒,是酸,还有痛呵,也许再也见不着她了。无力的倒下,不愿爬起来,任痛感流遍全身,慢慢渗进心里,他该怎么办呢,拿她?失去她竟然会让自己这么难受,这么痛,心里装下她,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没发觉呢,现在知道了,却是痛苦的开始。原来心痛的感觉是这样的。
第二十七章
在这里玩了两天的姚清妍,真是开心极了,日出日落的美景,骑马射箭的豪情,夜晚篝火的盛况,欢歌笑语的豪迈,都是她从未体验过的事情。
就像现在,她在马上,漫步在草原中,真正的体验到: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里真美啊。”她由衷赞叹,在这里,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她可以淋漓尽致的释放自己的一切情绪,然后舒展身心,真舒服。
“却不及你的美。”耶律博远也真心的赞叹,无论何时,她的表情都那么丰富,生气也好,伤心也好,开心也好,都能让他目不转睛。她是有魔力的吧,眼睛总是亮晶晶,充满了活力。而且从来不忸怩作态,对他那些手下大方应对,现在那些人会些汉语的都被她收服了,对她崇拜之极。她真的很奇特,让他越来越舍不得放手。
“虽然知道你说的是假话,不过我还是很开心。我有点舍不得这里了。”她很不舍,留恋这里的人和物。
“那就不要走,留下来。我会照顾你一生,疼惜你一世。”他也想她留下,为他。
为什么话题会变成这样,她定定的看着他,认真的说:“你知道我不属于这里。”
“我知道,你是宋人,可我不在乎,”他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意。
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她也无意多做解释。
“可我在乎,宋辽通婚虽不被禁止,但也未得到提倡。我的家人会反对,跟了你,那么我将永远失去他们。而你的家人绝不会允许你娶一个汉人女子做正妻,对吗?”
知道她说的都对,无法反驳,她就是这样,总有办法让她无言以对,“可是我会永远疼惜你,保证你一生衣食无忧。”
“你觉得我会在乎吗?我要的不多,只是一颗一心一意待我的心,而你给不起。”
“为什么不给我机会试试呢?我可以一心一意的待你。”他不肯放弃,这么多年来,就只有她让他有心动的感觉,当然不想放手。
“你不能,因为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丈夫。”她的话点到为止,知道他早已有了两房妻室,那是大嘴巴的索朗告诉她的,说将军很喜欢她,可是她却不能回应了。
“你怎么会知道的?”他惊讶,是谁告诉她的,“你们宋人不也是允许三妻四妾的吗?”为什么她要反对。
“你听过家和万事兴吗?”见他点头,接着说:“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为了争宠,为了家产,为了子嗣,可以心狠手辣,可以无所不用其极。那样的家,还能和,还能兴吗?别告诉我你没见过争宠闹事的。而我向来不喜欢那样的。”
是的,在皇宫里充满了这样的斗争,只是他的家里也会这样吗?“我们家不会的。”说的迟疑,连自己都不能确定了。
“你错了,不是不会,是时间的问题。因为你那两位妻子都是为了巩固势力才娶回来的,所以你对她们公平以待,雨露均沾,让她们没有理由闹。可是如果我进了门,情况就不同了,你是会多关注我一些的。而这在她们眼里便成了理由,加上我是汉人,地位上的微妙,更是危险万分,是不是?如果你出门打仗,两三个月还好,若是半年,甚至是一年,那恐怕回来连我的尸骨都找不到了。”
“你为什么总有理由拒绝我?”他无力反驳,却为她的话感到心悸,是啊,她原来想的那么远。
“这不是理由,而是将来有可能会发生的。”
“不会的,我一定会保护好你,让你不受伤害。”他不想失去她。
“你的保护是双刃剑,只会让你的妻子更加嫉妒,更加疯狂,那你的家永无宁日了。有一天你烦了,累了,不再对我感兴趣,那我的下场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那些被抛弃了的宋朝女子,多半被卖到妓院,再有就是沦为军妓。那样的下场,你见过吧?”
他不再说话,是再也说不出口了,他是见过的,以前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联想到她的身上却觉得恐怖之极,厌恶之极,也害怕那样的场面。
“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吓到了吗?”她看他的表情十分凝重,安慰起他来,“我们做朋友就很好了,我永远会记得你,博远,”第一次正式称呼他的名字。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到底是谁告诉你的?”他无力的问。
知道他放弃了要留下她,她也轻松了起来,“我是仙女,自然什么都知道了。呵呵。”
笑声传遍了草原,他只能记住她的笑容,用作回忆了。
“是啊,小仙女,人间的一切你还满意吗?”他也打趣道。
“马马虎虎啦,”说完,她大笑了起来,是该回去了,不知道那个混蛋有没有想她,她走了两天,他会不会担心她。那天一时冲动跑了出来,也没告诉他一声,他应该很生气吧。
已经三天了,老大的脸越来越黑,做起事来,也越来越狠,要是不小心犯了错,那就准备挨板子吧。大伙都知道老大是因为姚姑娘失踪了,老大才会反常的。所以平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事。像今天,他们全部都到街上巡逻,偏偏苦命的他得和老大一组,谁叫他今天最后一个到衙门,明天一定得起早点。
这几天,陆飞宇没事就会到城门口转转,心里抱着期待,也许就能看到她的身影。今天是第三天了,她会出现吗?眼神四处搜寻着,不经意间他看到了,却是让他心痛的一幕。
她是回来了,不过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两人看上去很亲密,这让他更加受不了。
而后知后觉的张阿牛也看到了姚清妍,激动的语无伦次了,“是姚姑娘,是姚姑娘,她回来了,”呵呵,咱们终于能从地狱出来了,太开心了。却没注意到老大的脸色更黑了。
“滚回去,扫茅厕。不要在这里鬼叫。”陆飞宇吼道。
“可是,姚…”张阿牛还想说,却被陆飞宇的眼神吓到了,迅速离开回衙门扫茅厕去了。
他天天想着她,她却已经和别人站在一起,那他到底算什么呢。他就那样紧紧盯着她和另一个男人。
姚清妍倒是一无所觉,而耶律博远早就发现她的身后,站了一个怒火冲天的男人了。他就是那个惹了姚清妍的男人吧,看他的眼神好像要把自己撕碎一般,有够毒的。哎,这人他是得不到了,也不能便宜了他,就顺便气他一顿也好。
于是,故意压低身子,在姚清妍的耳边低声说起话来,“你可有东西留给我做个纪念吧。”
“干嘛突然靠那么近啊,”她说着,并小退了一步,“喏,这个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这里绝对没有,送你了。”拉过他的手,把水性笔放在了他的掌中。
耶律博远握紧了笔,顺便也抓住了她的手,“我还能再见你吗?”故意弄的很忧伤。
“你干嘛,要我哭吗,大男人的,别搞什么伤感,不适合你。”她抽出手,打了他胸口一拳。
他捂住心口,故意说道:“好痛。”
“喂,我打的是这里,你捂错地方了。”她笑道。
他不再玩笑,正色道:“如果还有机会,一定要来看我。”将笔揣入怀中,再次凝视她半晌,要将她永远印在脑海里,永远没机会再见了吧。他掉头往来的方向走了。
留下了姚清妍望着他的背,忽然觉得萧瑟异常,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可是她不喜欢他。
而在几米之外的陆飞宇怒火更炙,他们竟然会那么亲密,那她还回来干什么,要向他示威吗,那个男人为什么留下她走了,这是什么意思。而她又为何会痴痴的望着远去的背影?
第二十八章
姚清妍先回到了陆府。
“姚姑娘,回来了,姚姑娘,回来了。”大家都奔走相告,出来迎接,场面还真是盛大。就连平时不出门的初雪都出了倚翠阁来迎她了。
姚清妍觉得奇怪了,她有这么受欢迎吗,她哪里知道,她失踪的这几天,府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能逃过陆飞宇的魔爪,这会子看到她,自然是高兴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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