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婚女人翻身记

20 住院


等她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姐,你总算醒了。”
    顺着声音,她费力地侧脸,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床边。
    “何畅,你怎么在这?”简单的一句话,说完后她的脸部抽痛。
    “姐,我正好去幸福家园看望阿姨,碰巧遇见歹徒行凶,可惜没抓住他。”何畅说得时候十分不甘,“本姑娘大学好歹也学过拳击,可当时急得给你叫120,错过了时机。”
    杨辛刚想张嘴,脸拉扯地更痛,于是又闭上了。
    “姐,你别说话。你的脸都肿了,护士给你清洗了,还擦了药。”
    杨辛眼睛眨了两下,示意知道了。
    “还有,你的背部被木棍击伤,医生说要卧床一个月。”
    一个月?那她的店,还有贝贝,怎么办?
    “姐,我给你倒水,你嘴唇都脱皮了。”
    何畅将床摇高,倒了水,递给她。
    杨辛刚伸手,又牵扯背部阵阵剧痛,看样子伤得不清。
    何畅连忙将杯口放在她嘴边,“你喝。都怪我大意,医生说你背部骨折,要小心修养。”
    骨折?杨辛喝口水,只觉嘴里发苦。
    “畅畅,你给我打个电话回家。”
    何畅拿出手机,拨下号码,放在她嘴边,“妈,我今天晚上要去浙江进货,这次跑的地方多,可能要一星期,你和贝贝好好在家呆着。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姐,你干吗不说实话?”
    “我妈要是知道了,她那性子,晚上就要赶过来。她身体不好,还要帮我照顾贝贝,我就别给她添麻烦了。”
    “也对。反正我现在失业了,正好有空,医院我呆着就好了。”
    杨辛看着她。
    只是一个结拜的妹妹,平常也没多大来往,关键时候能这样待她,她真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时医生来查房,“52床,感觉怎么样?”
    “背很疼。”杨辛小声说。
    “正常的。你背部受到重力,有骨头骨折了。幸好没伤到脊椎。在医院观察个三五天,就回家修养去。”
    “谢谢大夫。”何畅送医生到门口。
    等她回到房间,杨辛已经闭上眼,似乎睡着了。
    恰在此时,手机再度响起。
    何畅小声地喊,“姐。”
    没有反应。
    她只好从床头柜拿起手机。
    何畅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
    “哦,你找我姐,她在医院。”
    “那家医院?人民医院住院部五楼503。”
    说完,何畅挂了手机。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应该是个比较成熟的男子,看不出姐还蛮有异性缘的。
    她拿着热水瓶去开水间打了一瓶热水。
    回到房间的时候,杨辛已经睁开眼了。
    “姐,洗把脸。”何畅把毛巾拧干,小心地给她擦脸。
    “畅畅,你回家去。我这里也没什么事。”
    “那怎么行?万一有事多不方便。现在你又不能起身,等下我好给你递尿盆什么的。”何畅坚决不同意。
    杨辛真不知说什么好,就算是亲妹妹也未必能做到这一步。
    俩人僵持之计,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何畅打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位身上身穿着白衬衣,下身着黑色休闲裤的男子,一双眼睛深如渊,似乎曾在那见过。
    “小姑娘,又见面了。”男子说话的样子很严肃。
    何畅半天还是没想起,“请问你找谁?’
    “开始是你接的电话,这是503,没错吧!”男子从容地走进病房。
    杨辛半躺在病床,见是他,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惊讶。
    “辛辛,上星期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进医院了?”梁之郴的语气有担心,又有说不出的亲密。
    辛辛?杨辛不知何时俩人竟然亲密如此?只不过,她现在痛得懒得反驳。
    只是扯嘴笑笑,可脸颊又极不配合地抽痛。
    梁之郴走到床前,注意到她肿胀的脸颊,“别说话,你好好休息。”
    转头问何畅,“怎么回事?”
    他的话自有一种威严,何畅不由自主地就回答。
    “姐在回家的路上被人用棍子从后面袭击,背部骨折,医生说要卧床休息一个月。”
    “什么人这么大胆?”梁之郴语带怒气。
    “当时天黑,我只看到了侧面,高高大大的,年纪倒不大,样子说不上,看得不是特别清楚。”
    “是你在这照顾?”
    “嗯。姐不让告诉家人,我反正也没事。”何畅说完,觉得自己站在这房间有些突兀,“你先坐,我出去一下。”
    等她走后,梁之郴真得搬来凳子坐在她床边。
    先是四处打量,“嗯,环境还好,俩人一间。”
    接着看着她,突然笑,“难得看见你这么文静的样子,我得多坐会。”
    杨辛狠瞪他,“有你这样的人,落井下石的。”
    “不过你生气的样子更可爱些。”梁之郴说得很认真,没有一点说笑的意思。
    “你。”杨辛气得接不上话。
    她也奇怪,怎么每次遇见他,自己就像吃了炸药似的,一肚子火没出撒。
    这还是外人眼中斯文,温柔,善良的杨辛吗?
    她干脆撇过头,再不看他。
    梁之郴从柜子上拿出一份当天的临江市的晚报,“今天在我市x街x道,有一对年轻的夫妻当众打架。旁边的路人实在看不下去,就对男子说,你还是不是男人,竟然动手打女人。男子说,关你鸟事。俩人于是开架。路人身强力壮,没几个回合,就将男子打趴在地。此时,那女人竟然上前啪地煽了路人一耳光,嘴里还振振有词,谁要他多管闲事。路人有着谦谦君子的风度,哪会跟女人动手,只好无奈地离开。
    记者点评,难怪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以后大家看见两口子闹意见,千万别上前,说不定,哪天就会和那路人一个下场。”
    “这女人有病,活该被欺负。”杨辛忍不住抛出一句。
    梁之郴放下报纸,鼓掌。
    “干吗呀?你也有病。”
    梁之郴脸色丝毫没有怒气,只是笑着看着她。
    杨辛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也太粗鲁了,脸色微红。
    此时,梁的手机铃声响起,“喂,你好,我是梁之郴。张叔叔,您有什么指示?”
    梁之郴起身走出病房,“刘秘书明天回来临江,好的,我会去找他。我的事劳您费心了。”
    他合上手机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得可真是时候。
    今天忙了一天。都说□□的官好当,吃穿不愁,旱涝保收。可其中的艰辛也是不足为人道的。
    人在官场上,人情世故,上上下下,只要哪一个环节没有处理好,就会出纰漏。
    除非甘于平淡,混吃等死,那也许可以保一辈子的平安。
    今晚要安排的事还有很多,刘秘书来了,明天在哪和他碰面,得选个安全的地方,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还得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他。据说此人喜欢打打麻将,明天得找两个牌搭子,既要给他送钱,又得输的漂漂亮亮,这可是一门技术活。
    事情很多,他应该尽早去安排。
    只是再度回到了病房,见到那个小女人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闭着眼,就这么睡着了。就像有块吸铁石吸住他,脚步竟然就定在她床头,再不愿移开半分。
    她的脸色很苍白,是种不健康的白,小嘴微微翘着,似乎在埋怨什么。
    他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心态了,为什么在他的眼里,杨辛不管是笑的,怒的,甚至是对他使脸色,他都乐在其中。
    活了三十一年,这种感觉还从未出现过。
    直到何畅走进来,他才从思绪中醒来,“你好好照顾她,我明天再来。”
    几天后,杨辛打电话给李秀芬时,恰逢护士进房给她打针,大喊了一声52床,量体温,打针,她住院的事才算是暴露了。
    这天,李秀芬拎着一罐熬好的骨头汤,正走进住院部的大门。
    “伯母,你怎么来这?”
    “燕大夫,这不是小辛住院了。我给她送点汤。”
    “什么病?”燕杰脱口而出。
    “背部骨折了。”
    “哦,我有点事,先走了。”
    “你忙你的。”
    李秀芬来到病房,嘴里还嘀咕,“人情淡薄啊!”
    “怎么了?”杨辛躺在床上问。
    “刚才我在楼底下碰见燕大夫,告诉他你住院的事。他竟然一点表示也没有。好歹你俩人也好过一场,就算是普通朋友也能看看不是。”
    “妈,你别乱怪别人。他不来是对的。既然分开了,就得断得一干二净。再见面,我也觉得挺尴尬的。”
    李秀芬想想也在理,看看旁边那张空床,“你说这医院也奇怪,你只付了一张床的钱,倒享受到了两张床。”
    “是啊,不都说医院病床紧张吗?怎么这间病房的床倒空了?正好便宜了我。”何畅笑着说。
    “赶紧跟医生说出院,在这也是整天躺,不如回家躺着。”李秀芬又开始每天必备的唠叨了。
    何畅这几天耳朵都听出了茧,忙说:“阿姨,我出去走走,马上就回来。”
    “别急,你多逛逛,天天呆在这,怕是闷坏了。”
    何畅刚走出病房,将门关上。见一名年轻的男医生正杵在门边,也不进去。
    “医生,你找谁呀?”她好奇地问。
    燕杰闪身到走廊,“你是何畅吧?”
    “你怎么知道我?”何畅笑眯眯地问。
    “我以前听杨辛说过,说她有位结拜的妹妹,长得很可爱。我猜就是你。”
    “没想到你带着眼镜,视力还不错。”
    燕杰原本忧郁的脸露出笑容,“小姑娘嘴巴还挺皮的。”
    “谁小姑娘了,我都二十三岁了。”何畅最烦别人说她小。
    “行了,那是大姑娘。”
    “这还差不多。”
    “陪我走走。”
    何畅真的就跟在他身后,一点反驳的意思也没有。
    下了楼,走到医院最边角的大槐树底下,燕杰停住了脚步。
    “她这几天吃喝还好吧?”
    杨辛楞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姐这人不挑食,什么都吃,胃口挺好的。”
    “她没有喊痛?”
    “没听她说过,脸上的红肿基本上消了,应该不会痛。背部的骨折得有段时间才会好。”
    燕杰哦了一声,拉长了尾音。
    静默了片刻,才说:“她男朋友经常会来看她吗?”
    男朋友?何畅思索半天,可能是说梁之郴,可俩人相处的模式和互动,看着也不像呀!
    她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就好。”燕杰的眼睛透过她看着不知名的远处。
    阳光透过镜片折射出点点碎光,耀得她眼睛发花。
    何畅的眼睛很难受,她应该闭上眼,或者是干脆就离开。
    可惜她两样都不愿意。
    她开始明了这个叫燕杰的男人的心情,她想陪着他站一会,一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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