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漫墨芳华

第24章


  几乎是立即就发动引擎,车子以惊人的速度奔驰在凌晨二点过的大道上。
  刚一停车,她就有种虚脱的感觉,胃部翻腾得厉害,背上的伤口也开始火辣辣地疼。
  裴墨阳二话没说,紧紧地拽着她的手就往别墅里拖。手段之强硬,令微浅顿时害怕起来。
  “痛……裴墨阳,你放开我……”手部传来的疼痛感让她急于挣脱他的桎梏,但是越是挣扎,他就收得越紧,她的手就象要被拧断了一样,痛得她连连吸气。
  刚进打开门,他猛地把她推到墙壁,把她困到他的怀抱和墙壁之间,俯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象是暴风雨般夹杂愤怒和不甘,横在她腰上的手臂也越收越紧,几乎就象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激烈而强硬。
  突如其来的吻,强烈的桎梏,微浅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觉得肺部象是要被掏空般难受。
  突然她感觉空气多了一点,他已经离开她的唇,在她的耳垂,颈项,再向下……的肌肤上,强迫地印上专属于他的痕迹,令微浅忍不住抽气。
  “裴墨阳,求你,快停下来……”她虚弱地挣扎,反而加重他想完全掌控她的欲望。他的手臂力量不断的加重,让她动弹不得,唇舌舔舐着她的耳垂,声音低沉而沙哑说:“季微浅,你总是不断的想挑衅我的容忍极限。你以为我会象这六年来,永远惯着你,任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的双眸的冰寒加深,双腿紧紧制住她欲挣扎扭动的身体,几乎是带着绝然的愤怒,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说:“季微浅,你到底是凭什么?”
  “不是的,你听我说……”
  他粗暴地打断她:“说什么?说你和他根本不认识?说你们今天只是偶然遇到?说你的嘴唇没有留下他的气息?说你的眼神看到他时根本就没有躲闪?季微浅,你凭什么以为你还可以把我当成白痴一样,耍得我团团转?”
  说罢,一把打横抱起她走到二楼,就把她丢到卧室的大床上。
  突然的接触,她的背部猛然撞击到床,瞬间痛得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把她压在床上,牢牢地控制住她,一字一顿的说,“不过就是一个顾祁南,六年前你不想说,我也不想知道。六年后,你是不是还在期待着你们可以破镜重圆?”
  他发红的眼眸中凝聚着越来越深的汹涌。
  “顾祁南他……”微浅被他压得太紧,呼吸急促,背部的伤口也仿佛被撕裂般火辣辣地疼痛。
  “算了,你不要说了。”他粗暴地打断她,眼睛因为怒意泛着红血丝,“季微浅,我明确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最后一丝理智都开始塌陷,手掌在她身体上肆意的凌虐,湿热的唇落在她的颈间的肌肤上,一路向下,脑海的声音叫嚣着想占有属于她的一切……一切完全失去了控制……
  直到他的手指触及到后背那一片娇肤,他听到她一声闷哼:“痛……好痛……”,眉间尽是痛苦,才猛然恢复点理智。
  身下的微浅衣衫凌乱,身上点点红痕和红肿的双唇仿佛在控诉他刚才的粗暴。他稍稍松开她,掰过她的身体,半侧着倚在他身上,是她后背那条触目惊心的淤红,还沁着血地露出有些狰狞的深红色血肉,身体有些发抖,眼神里是无助和惊慌。
  骤然清醒,裴墨阳,你真的疯了吗?一股自责和厌弃的情绪牢牢地攫住他。这算是什么?□一个无力反抗还受了伤的女人?
  “我去拿药。”
  拿来药,他看到微浅蜷着腿,头埋进双膝,坐在床上。一如六年前那个寒冷的夜晚,她坐在草坪上,像个找不到家却不知道怎么办的小孩,那么无助和脆弱。
  他苦笑,他一直以为他能给她温暖和幸福,到头来,还是……
  微浅象是感觉到他过来,抬头,目光中还有些茫然。
  他触到她的衣服,感觉到她本能的颤抖,有些自嘲地说:“只是帮你上药,我不会再对你怎么样。”
  她并没有再排拒,任他褪衣上药。
  上完药,他帮她穿好衣服,盖上被子。
  他走到门口,快要触及门把的时候,她突然开口说:“裴墨阳,我和他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我只是不想把问题变复杂,今天我只是在饭局上偶然遇到他,然后我想我们之间应该彻底结束掉,他过他的生活,珍惜他身边的人,而我也是。我只是不想你误会,所以没说。”
  他沉默。承认吧,裴墨阳,你在害怕。
  现在连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可以让他理智全无。面对她,他什么时候理智过?忽略心中涌上的的阵阵酸涩,只能说:“好好睡觉吧。”
  她盯着关闭的门发呆,如果一点都不在乎,又何必去解释?
  可是……
  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了许多和裴墨阳在一起的画面,他说得没错,似乎她总是在惹他生气。
  背部传来阵阵的疼痛混合着药物的清凉感觉,蓦地让她忆起他刚才指尖传来的温度,她眉毛微拧,如果她能做得好一点,他们之间也不会象现在这样……她总是把问题搞得一团糟。
  她就这样的胡思乱想中沉入梦乡。
  裴墨阳坐在书房的皮椅上盯着桌上的照片,陷入了沉思中。房间内的灯光很暗,尼古丁的味道也麻醉不了他纷乱复杂的思绪。
  从六年前的那个夜晚第一次在她口中听到顾祁南,他就知道,她的失魂落魄源于何。
  六年来,不是不知道,而是装糊涂。
  他一直耐心地陪在她身边,等她走出来。可是今天,他们就当着他的面装傻,装做素不相识,逼得他连最后一丝理智都燃烧殆尽。
  对她,他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每次看到她莫名其妙地突然发呆,他都心痛难抑,忍不住嫉妒顾祁南,就比他早了一步,只是一步而已,却能让她牵念数年,至今不忘。
  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的瞬间,他清楚地知道酒精的作用根本就微不足道。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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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微浅起床的时候,便看到床头柜上已经整齐地摆了一套睡衣,正对着她的衣橱是打开的,里面挂着一排衣服,上面连吊牌都没来得及撕。
  她微皱起眉头,她怎么睡得那么沉,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随手拿了一条裙子,往身上一比,大小竟刚好合适。往下一看,抽屉里是琳琅满目的内衣。
  微浅脸色顿红,那个……想得果然很是……周到。
  她随便挑了件,便拿起睡衣到浴室里面。
  洗浴的过程是艰辛的,伤口比起昨晚已经稍微好些,不过刚开始结淤的深红色伤口,看起来比昨天流血的时候还要狰狞些,不小心碰到还是很疼。
  待微浅洗漱出来已是大半个小时后。目光所及,便是裴墨阳坐在床边的藤椅上看着报纸。
  感觉到她出来,他头一抬,合上手中的报纸。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她,说明意图:“我只是过来帮你上药。”
  “喔。”她知道,想起昨夜还有些尴尬,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反应。
  他看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眼神飘忽,站定不动,心里顿时一阵好笑:“过来。”
  她老实趴在床上,突然又想起昨晚,“那个……不用,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拿起抹好药的棉签,解开她的衣服,头也不抬地冷静说:“你要怎么擦?你不要告诉我,你可以突然变出一只手来。”
  她无话可说,于是识时务的保持沉默,任由他摆弄。
  背上突然一暖,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湿热的气息,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微浅,你是不是害怕我还会对你怎么样?”
  微浅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站起身,在衣橱里挑了一件款式宽松的衣服,帮她把扣子扣好,“昨晚是你逼我的。现在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对一个受伤的女人怎么样,快点整理一下,出来吃早餐。”
  裴墨阳现在的神色已如以前一般。要是她没有惹他发火,他确实是一贯的冷静自持,但是前提是她没有惹火他。
  坐在餐桌上时,裴墨阳面前已经摆了几份报纸,清一色的财经版,配上那些弯弯曲曲的股票走势图,绝对的眼花缭乱。不过看裴墨阳的表情,绝对是是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这对他来说,几乎就如每日的例会般稀松平常。
  不一会儿,李伯伯已经端上来好几种早点了,西式的,中式的都有。
  “微浅小姐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一碗薏仁粥,是吗?”李伯伯笑眯眯地问。
  “嗯,谢谢。李伯伯记性可真好。”她笑说。她是六年前那会儿因为在找房子,在这里借宿了几天,没想到他到现在都还能记住。
  “哪里?少爷很少带人回来,现在连在这边住的时候都很少了,就你一个女孩子来过,怎么会记不住呢?”李伯伯突然想起粥还没端过来,忙说:“那我去给你端粥过来,你等着啊。对了,那少爷呢?还是要黑咖啡?”
  “嗯。”他头也不抬地专注在手中的报纸上。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薏仁粥就上桌了,微浅开始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闲得无聊,眼神开始乱瞄。她看到裴墨阳除了喝了几口咖啡以外,基本上都没吃什么东西。突然想起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又喝咖啡,对身体应该很不好吧。
  “裴墨阳,你早餐都是喝咖啡?”
  “嗯。”
  “喔,你不觉得咖啡很苦吗?”
  “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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