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浮华梦

第五十三章 召见


第五十三章召见
    “九歌。”当栀夏叫出那男子的名字时,九歌已经站在了她面前。栀夏对他笑了一下,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皇上他……要见你。”九歌却没有回应,只是有些踌躇地说道,眼里充满了担忧。
    九歌的话音刚落,栀夏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踪影。他?怎么会想要见我?栀夏怀着疑虑的眼光看向九歌。只见九歌别过头,支吾地说道:“都怪我不好,我干嘛要带你进宫……”他原本是想带栀夏领略一下皇宫的气派,或许她一辈子都没有看过的辉煌璀璨。然而他却想不到一入侯门深似海,却不知只是去了一下也会把栀夏拖连了进去。
    “呵呵,没关系。错不在你,只是我去了他宫门前闹一阵,他一定不会就此罢休。”否则他怎么保得住他皇帝的颜面?当然这句话她并未说出口。原本以为他和她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应该就像两条相交的线段,有过那么一点交集之后,永不回头,不会再出现在彼此的世界,没想到冥冥之中,还是让他注意到了自己。
    “走吧。”栀夏微微地叹了一声气,便径自走向皇宫的方向。原来自己无论如何躲避,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她还是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她,注定了与他是缠绵不休的一条姻缘线。二人的背影在交相辉映的烟火中显得有些模糊复杂,似乎他们将走向一条不复重来的路,谁又能够想到这两条线段究竟是以怎样的位置关系,伫立在喧嚣的人世之间?
    储阳宫。
    依然是迎面扑鼻的栀子花香,飘拂的明黄色帘幔,不同的是于原本毫无光线的房间,已经点上了许多蜡烛在闪烁着,偶尔烛心爆燃,噼啪作响,流下的烛泪仿佛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在淌着泪水。
    “皇上,栀夏姑娘来了。”栀夏跟着一个瘦弱的公公进了南靳月的宫殿,站在了外间候着。
    “让她进来吧。”里间传来了南靳月的声音,听起来并不虚弱,反而中气十足。
    那个公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栀夏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深呼了一口气,掀开帘幔,走了进去。而其余的人皆俯了俯身,退了下去。
    满眼明黄,花香四溢,只是这房间却并不明亮,依稀点着几根红蜡,可怜而又挣扎的跳动着火光。龙床上隐约可以看到躺着一个人,只见他一边起身一边说道:“你就是栀夏?”薄透如蝉翼的帘幔被掀了开。
    此时,四目相对,一紫眸,一黑瞳,是多久没有再如此相望着这熟悉的眼睛。只见南靳月这次没有把头发扎起来,自然散落披在肩后,有几缕发丝挂在了胸前,微微露出白皙的胸口,性感而健美的线条隐约可见,配上南靳月有些迷离的眼神,在烛光闪耀的气氛,有些令人面赤耳红。“我是栀夏。”栀夏很有个性的回答,即是从正面又是从侧面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她是栀夏,她叫栀夏,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哦,你就叫栀夏,或者,你就叫念卿?”南靳月平静的声音突然急转成了有些邪魅,带着十分诡异的声线。然而栀夏的心却怦然跳动了一下,他,知道她是谁了?“你……我不认识什么念卿!我只是自己,只是栀夏!”栀夏有些窘迫地再反驳,然而有时候太多的话语,往往会背叛了自己,透露出心绪。
    此时不知是烛光映在了南靳月的眼里,显得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还是真的在他的眼睛浮动起了一抹兴致。只见他踱步地走向栀夏,每一步落在地上,都想一个巨大的钟在敲响。栀夏淡漠地看着他,尽量使自己的眼神不要出卖自己的情绪,即使她很紧张,他就离她那么近,他就在她的身边,近在咫尺,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南靳月走到栀夏的面前,气氛是十分地凝重的,就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南靳月抬起他的手,微凉的手指掠过栀夏的脸颊,抓住了她的发带,用力一拉,满头青丝瞬间如同洪水爆发般倾洒而下,栀夏除了震惊之余,还有着一丝愤怒,微妙的紧张。
    “你再说一次,你,是,谁?”南靳月似乎很满意看到栀夏的那副神情,狭长的眼角流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俯身于栀夏的耳边,轻轻呼气地对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如果皇上叫在下来只是问我是谁,那皇上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需要随便去派人查一查,便就知晓了。若无其他紧要事情,在下就先告退了,皇上您乃一国之君,要保重身体,还是早点歇息吧。”南靳月每呼出一口气,在栀夏的耳边轻轻掠过,都令她的心微微颤抖一下,然而她还是理智了下来,说了一番毫无感情的客套话。只希望南靳月快点让她走。
    “查?朕何尝没有试过?只是,你知道朕查来了什么吗?”南靳月笑了一下,站回原位,定定地看着栀夏,丝毫没有放她走的意思。“你的过去,根本没有人知道。而你真正出现的时候,恰巧是五年前,念卿她跳崖一个月后的事。而你的性格,恰恰又和她如此相似!就连九歌,也待你非同一般!虽然朕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容貌会变了,但朕对你……是从来没有变过!”
    “呵呵,你对我?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感情?是兄妹?是情人?还是朋友?”栀夏听了之后,冷笑了一下,有些嘲讽地看着南靳月。“如果是兄妹,那就没有必要了。因为我根本就不是沈念卿,真正的沈念卿,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而我,只是在另一个时代自杀的时候侥幸活下来,灵魂附体到了这具身体上而已!”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却让她遇上了一个有生之年不可以逃避的劫,如果有得重来,她会选择从来没有活过!
    “你……我就知道,你这般特别,一点也不像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原来如此……”南靳月的眼里闪过一抹明了更多的乍然,却是丝毫没有在意栀夏的嘲讽。
    “呵呵,你少在那里装作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即使你是帝王,天下的事,你无所不知,然而当年你也是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有狠心看着我跳下去?!”栀夏侧过一下脑袋,将要迸发而出的眼泪挤了回去,又瞪着南靳月说道。
    “你知道为何朕要如此迫不及待地夺得王位吗?是因为朕想保护你!你知道南傲天他一直在觊觎你吗?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将你保护得一风不漏吗?全是因为他想等你成年后得到你,让做他的妾侍!而朕刚开始也只是抱着看戏之态,可到了后来……朕便发现你在朕的心中,是无人可以取代的,谁也不可以将你从朕的身边夺走!或者与其得不到你,就让所有人都得不到!所以朕就在想,有朝一日权在手,便要杀尽天下负我人,而那第一个人,就是南傲天!他根本就没有人性!他简直是禽兽不如!”这大概是南靳月这辈子说的最多的话,也是最真实最动情的话。
    “呵呵,是啊。第一个人,恐怕不是他吧?怎么,难道是您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前丞相白氏一族人的惨死了?就是因为你为了得到这个该死的王位设下的局!几百号人啊!就只是为了你的一己之心!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下最自私的人,原来你才是!南傲天再怎么可憎,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我从没有想过一直令我朝思暮想的人,竟是这样的人!你才是真正禽兽不如的人!你不配被我喜欢!”栀夏几乎是怒吼地说道。她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他,还是靳月吗?为什么,现在可以把杀人说得那么自私,只是一个爱人的理由?
    “不!你要知道,我何尝不是和你一样我所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南靳月走上前,将栀夏紧紧地抱入怀里。
    栀夏听见他自称我而不是朕,有一丝讶然,但很快又露出来讥讽的笑,道:“呵呵,你别美其名曰地随便把爱放在嘴边,做你犯错误的借口,真正的爱是什么,你懂吗?!”栀夏一边说着,一边想挣脱出他的怀抱。谁知南靳月却加大了力气,把栀夏的头也埋在胸间,栀夏愤怒地抬眼瞪着南靳月,却发现他的面色虽然倔强,眼神却有说不出地悲切,也正看着她。
    栀夏这才发现自己的距离与南靳月是如此地近,他呼出的气,轻而易举地打在她的脸颊上。她有了一瞬的失神,忘了所有的愤怒,然而她又很快地又想起了刚才的争吵,转头张嘴咬住了南靳月的胳膊,只听南靳月“嘶”地一声闷哼,却却还是没有松手。
    栀夏突然才想起了南靳月以前的霸道,如今他是一国之君,是更加不容许有任何反抗他。想到这里,她不禁愤怒地瞪向他,却发现南靳月的那双黑瞳里也在流转着些危险的气息。
    “你,放开……”就在栀夏对南靳月发飙怒吼的时候,南靳月却猛然地低下头来,将那两片微凉的薄唇覆在了栀夏的嫩唇上,封住了她还未说完的话,栀夏的声音完全淹没在了他的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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