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变身记

第39章


  “哪有绵羊呀?”
  “那……”对哦,朱月坡没憨豆的那张画满绵羊的油画,于是抬起头想了想,看到天花板,“要不……我把灯给你关了,你数星星?”
  敢情天花板上的满天星斗是这个作用?
  “唉……又是数星星。”楚衣君倒头爬在床上不愿意起来。
  什么叫又?朱月坡盯着她问。
  6、“妈妈以前也是这样,要是给我讲了故事,我没睡着,再给我唱歌,我还没睡着,她就不管我了,就让我数星星。”
  朱月坡还是有点发蒙:“让你自己数?”
  “嗯。阿姨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旧房子上是没有星星的,妈妈却总是告诉我,你想象着房顶就是一个天空,想象着天空上有无数的星星。这样到了新房子,你就可以看看,你想象的星星跟新房子里的星星一不一样。阿姨你知道吗?我从没有想过新房子的天空有这么多星星,就算我在外面,也没看到这么多星星,所以我总是越数越睡不着。所以我就不数了……”
  朱月坡一愣:她妈妈让她数星星么?照这样数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发现,天花板上会有个地方与其他地方是不同的。真是用心良苦!
  那么显然,楚衣君的妈是有意了,那么这DT就不是巧合而是蓄意了……那么到底是指什么?
  她正想着,楼下有了声音,“回来了。”朱月坡回头对楚衣君说,起身从窗户往外望去。
  “再仔细看看。”楚衣君叮嘱道。
  呵,朱月坡赞许地看了一眼楚衣君,这个小家伙居然总是这么冷静。
  接着门铃也响了起来,反正也别指望楚知忧了,朱月坡只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楼梯去开门了。
  首先看见的是一高一矮的黑保镖和胖司机。黑桑人前没什么表情。自打第一次见面后,朱月坡再没见他笑过。朱月坡一直以为,小黑那么爱笑,跟那些电视看过的保镖很不同,如今才发现,小黑是一见了那些人五人六的人就不再笑了。具体是不是这个样子,朱月坡也无法考证,因为朱月坡再也没有跟小黑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了。不过朱月坡倒也是对他一直客客气气的,主要也是由于他教的那个什么“鹰式疗法”真的对她的膝盖有用。
  后来,再看到明星大人物身边板着面孔的一堆保镖,朱月坡都会想起小黑,她也会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跟小黑一样,私下里,是那么有趣和爱笑?
  朱月坡再扫丁司机时,这才发现丁侠晖正恨恨地盯着她。
  个死胖子,难不成谁又坏你什么好事了?还是又被谁踩了尾巴了?朱月坡也回瞪了他一眼。朱月坡觉得丁司机虽然没有卡西莫多那么善良,但也并不是那种坏得离谱到穷凶极恶的人。相反,他像卡西莫多对爱斯梅拉达那样对常江潞千依百顺的样子,反而让朱月坡觉得他很傻,傻就傻在他跟常江潞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喜欢谁不好,偏偏一个土行孙似的人物喜欢上了一个王母娘娘,所以常江潞想抽他耳刮子根本就不用考虑。
  朱月坡把门推开,两个保镖进来后,朱月坡这才注意到后面的两人。第一次看到楚采樵的直立样子,朱月坡汗了一下,老觉得这样想好像有歧义,好像以前看到的楚采樵是爬行动物一样,楚采樵迎面而来的样子,让朱月坡一下子反应过来:果然是那个车夫,四年前他也是这样突然近了前来,不过上次是冲,这次是走的,不过四年了,这人身材居然还没走样倒是让她有几分意外,只是老话说的好,人靠衣装,去掉那脏兮兮的马褂换上这身笔挺西装一副人样的样子,更是让朱月坡心里有点发怵,于是赶紧低下头,乖乖地递上两双拖鞋……
  楚采樵看了她一眼,“小朱……”
  朱月坡差点以为被楚采樵认出来了,心里相当吃惊,连动作也迟疑起来,想着被认出后她应该作何反应。
  楚采樵却没看她,只是边换鞋边问:“知忧睡了?”
  “不……不知道,楚衣君已经睡了……”朱月坡斟酌着说,怕说错了引人注意就不好了,不过楚采樵那并没搭理她的样子,倒也让她嘘了口气。
  7、“小朱去泡茶。”一直盯着朱月坡的丁侠晖说,一副牙痒痒的样子。
  常江潞扭着腰肢边往楼上走去边说,“小朱,你把水给我端到三楼。小丁和小黑,你们休息一下就回去吧。”
  “哦。”朱月坡说。
  “好。”那两个保镖也吱声道。
  朱月坡倒好水出来,看见两个保镖都不见了,只在客厅,没有开灯的客厅的大沙发上,楚采樵一张脸漠然地盯着电视屏幕,屏幕不均匀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显得坑坑洼洼的。
  朱月坡没看他,径直把托盘里的一杯茶放到了大茶几上。把另一杯往中间放了放,就往三楼走去。
  “哼,这个傻女人,居然会喜欢这种东西……这是什么狗P东西?还那么值钱?几千万?这玩意儿也几千万?几千万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带不走……”
  走在二楼楼梯间,朱月坡听到了三楼的这样隐约的抱怨。这是常江潞的声音。这声音让朱月坡一下子有点迟疑,不知道是不是常江潞在打电话还是怎么的。
  朱月坡等到没有说话声音了,这才又向上走去。
  三楼的卧室门虚掩着,朱月坡敲了敲。
  “进来吧。”常江潞慵懒地抱着胳膊看着墙上的画儿说。
  朱月坡低头进去,搞不清楚这个脾气不好的女人做那么个秘密和藏那么多秘密在楚衣君房间里干什么。
  “小朱,你是读过书的,你对卧室装饰画怎么看?”常江潞今天玩了一天高尔夫,晚上楚采樵又以伺候舒服了范副关长,范副关长同意去做关长的思想工作为由,于是楚采樵特意给她庆功,好听的话再多也不嫌,多少她显得还算开心,喝了点小酒,便忘记了找楚采樵的不痛快,神情闲适地打量着她的卧室问朱月坡。
  “哦……这个……卧室装饰画……讲求……讲求温馨浪漫和优雅舒适。”朱月坡信口胡诌道。她平时还真没关注过这个。
  “那你觉得这些画怎么样?”
  不怎么样,朱月坡第一天看就觉得跟卧室极不搭调。卧室这么沉郁厚重,油画嘛,却全是冷色调。不是奇形怪状的线条,就是大片大片的泼墨。看不出来形状,粗糙得让人看了惊骇、烦躁。
  朱月坡看常江潞今天似乎心情不错,便也多了几分大胆地说:“嗯……我反正看不懂……都是线……”
  “这些是抽象画。”常江潞呵呵一笑给朱月坡解说道,“所谓色彩绚丽能让光影迷离,气韵流动能使能量勃发,抽象画就是给人这种感觉……”当然,她也是听别人说的,听谁,大概是听楚采樵吧,她不记得了。
  朱月坡想着常江潞对这些抽象画的评价,却怎么看不出她说的那种感觉来。相反,倒让她想起了一个老早的新闻,说在东京西南部的一个公园里,有一只叫“飞鸟”的3岁黑猩猩会画抽象派油画,它的上百幅画作都曾在东京的画廊展出,获得了相当热烈的反响。
  这么一想,朱月坡心下觉得好笑。
  看朱月坡凝神一副思考的样子,常江潞以为她了解便问:“你还听说过美国的一个抽象派画家……波洛克?”
  朱月坡头疼得一脸茫然,开始抓耳挠腮了:俺哪有那闲工夫去欣赏画呀?
  常江潞看了一眼朱月坡一头雾水的尴尬样子,轻轻一笑,一种人无知已的落寞和无趣感觉,只好收回元神,“好,你下去吧。”
  8、“哦,常总,我明天请个假。……我把楚衣君送到学校后,回来把房子打扫了,我回一趟学校,学校……要我们毕业生……回去开会,开完会,我就回来,下午就回来了。”
  走到门口,朱月坡回过神来,心想差点被她忽悠得忘了正事了。
  虽然朱月坡一句话说得七零八落,但是,好就好在这个女人今天心情好,很痛快地答应了,说“你自己安排吧。”
  朱月坡舒口气,明天就能见到芊芊了。
  朱月坡下去了,经过二楼,去看了一眼楚衣君。推开虚掩的门,听不到她有什么动静。也许她已经睡了。天花板上的星星,也已经变得暗淡。不知道,她有没有真的数过……
  早上起来在下雨,手忙脚乱地磨下来,司机已经在猛摁门铃。朱月坡打开门,正想教训他:吵不死人是不是?
  结果王小兵比朱月坡还着急地说,“快,要去接个人!”
  “那人是你祖宗?这么急?”朱月坡白他一眼,“你接人关我们什么事?你早上的时间不是你的,是她的。”朱月坡给她指了一下那位还在慢条斯理忙活的小公主。
  “你……你……我……”
  朱月坡手里顺着楚衣君的背包带子,嘴里也没放过小司机:“你你你,你什么你?哪国政要啊?说来听听?让我们也去瞻仰一下?”
  王小兵看这鸡窝似的爆炸头,实在是有点恼:“你也太没同情心了吧。”
  朱月坡使劲把背包带一扯,背包带顺了,她心里高兴得心不在蔫:“同情你?谁同情我啊?”她今天就盼着一切顺利再加时间快点,她好回学校呢,当然就不关心民生疾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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