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展昭做近邻之良缘

公孙策听了莫玺之言，也点头回道：
    “正是如此，我们在这里多说无益，只等明天禀告大人在做定夺。”
    “不过，公孙先生恐怕心里一定有所怀疑了吧，不然不会特意在驿馆中摆出阵法。”
    莫玺微微一笑，真是老狐狸，他肯定已经猜到些什么内情了，不过不到包拯面前不方便说罢了。展昭悄悄拉了把莫玺的衣角，冲着他摆摆手，莫玺对着他眨眨眼，没关系，公孙策可不会生气呢，或许高兴还来不及。
    果然，公孙策笑了出来：
    “还是莫姑娘心细，我给田青开药时曾加了些许安神的，后来询问的时候见他虽然昏昏沉沉，却说的十分坦然流利，根本不像是编造出来的，所以才相信他说的大半是真话了。若是这样，自然是不能让有所嫌疑的张冲大人派来的兵士进出，不然让他们见到，难免传到张冲耳朵里，倒是我们便失了先机。”
    “原来如此！”
    赵虎拳头一砸身旁的桌子，将茶水溅出许多来，
    “我还以为你是要专心给病人诊治，怕我们进去骚扰呢！”
    “当然不是，各位都是开封府共患难的弟兄，我怎么可能会防着你们呢。而那阵法其实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若有人闯进来不过发出爆竹似的响声，根本不会伤害到任何人。毕竟我们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又是情况未明，怎好随意伤人呢。”
    公孙策摇着头低笑，这两个人，平日里大大咧咧，这时候竟然还是个小心眼呢。莫玺斜斜瞧了展昭一眼，怎么样，还是得感谢我吧。展昭看着她偶尔才露出的小女儿娇态，又是在烛火之下，更是明媚几分，不由得心中一动，忙转过脸去，轻轻咳了一声：
    “自然都是你对了，夜已深了，也该回去了，不然让别人看到还是不好。”
    说完，脸上竟然薄红一片，幸而无人关注，便悄悄敷衍过去。莫玺满心都是案子，自然也没见到展昭的异常：
    “确实呢，要是让外面士兵看到不免起疑。”
    几人又商量几句，而那病人早吃过公孙策开的药昏沉沉睡下，自然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便只得各自散去。
    “你是怎么想？”
    展昭特意绕了个弯路将莫玺送回到她的住所，不愧多年行走江湖，早已恢复一片平静状态，却看见她一脸沉思的样子，不由得笑着问道。
    “这个案子恐怕大有来头呢，我曾经在公孙先生那里见到过张冲的考核批语，各个州府衙门的人都认为此人清正廉洁，又有才干，是不可多得的能人。而现在，如果那个田青说的是真话，恐怕他这地方父母官绝对脱不了干系，而一个批了清官皮的伪君子却着实要比一个贪官难对付的多，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要钱财到底是做什么，仅仅是享乐的话倒好了，若是还有些别的企图……”
    “你是说，那张冲……”
    展昭也是一愣，他并没有想到这层深意来，莫玺点点头，看着皎洁月光照在地上，形成冷冷的白色，而远处，正是一片池塘，此刻也闪出点点波光来。
    “镜中花，水中月，便明知是不可能得到的，却还是被其吸引，最后只能是一场空吧。或许，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追查哪个人是元凶，甚至是不是有幕后黑手，而是尽快将那个随时都可能没命的矿工救出来。”
    权力的争夺是贵族们的游戏，而最后牺牲的却总是无辜百姓，而展昭，她看了眼展昭微微皱眉的侧脸，他还是在努力改变这个事实吧。
    “确实如此，不过只要明日禀告大人，而那田青如果能顺利找到到达金矿的路线，倒也好办了，只是那里的守卫恐怕不好对付呢。”
    莫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
    “总会有办法的，好了，我住的地方也到了，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哦，不了，万事小心。”
    展昭心中微微有些担心，本以为此行不过为柴王爷祝寿，让她跟了来，不仅可以看看新鲜景色，也能散散心，省的整日闷在开封府中。却是没想到，先是刺客，而后便是如此大案子，恐怕又会将她牵扯到危险之中吧。
    莫玺实在看不下去了，将人拽到院子中，见四周无人，便伸出手去抚平展昭的眉头，嘴里笑道：
    “不要整日都皱着眉，不然很容易老的，万一哪天你未老先衰了，我可是要红杏出墙的。世间只要还有人有贪欲就不会太平，你就算武功再高也不能管得住人心，总之尽了力，无愧自己的良心便成了。”
    展昭不自觉地轻轻退了一步，又听到她如此一说，哑然失笑，看来他们两个恐怕是没有人家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境界了，也好，这种心意自己也是无法启齿说出来的，不知道便罢了。
    “我没事了，早些休息，或许明日一早就要去拜谒柴王爷。”
    “遵命！”
    莫玺举起两只手作出摆了摆，转身，向后走，而脸上也是一片通红，好吧，其实不是我的错，都是月亮惹的祸，谁让月光太散射，竟然让她这个视力正常的恍惚看到展昭脸上一闪而逝的脆弱，南侠展昭么，什么时候都应该是意气奋发，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啊！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莫玺翻身上床，开始——睡觉！
    如展昭所言，第二日天微亮开封府众人便都早早的起来，田青吃过药还未清醒，而张冲又早等在客厅之中，公孙策便着张龙悄悄带了两个开封府中精干衙役留下来看守，自己暂且跟着包拯与张冲检点所带寿礼与各色赏赐，核对礼单，又亲自查看有无损毁失盗情况，足足忙了一个早晨，直到上午时分才勘察完毕。报与包拯，包拯见诸事备齐，便带了人前往王府拜见柴王爷。
    莫玺本不想去凑那个热闹，只是公孙策却让她与慕容婉儿同行而来，说是可以给慕容婉儿做个伴，二来也可以帮着看看小王爷的病情如何。莫玺不好推辞，只得换了件正式的衣服，跟随在慕容婉儿身侧，自觉地充当个小配角。
    柴王府是御赐建造的，当初为了安抚被夺取王位的柴家人，自然是不计工本，费了许多功夫，即使现在看来已然有些古旧，却还是十分豪华壮丽。在慕容婉儿身后走了一刻钟，众人才来到所谓的会客厅，而柴王爷早已迎了出来，看得出，他与包拯之间确实是真情实意的。
    莫玺暗自叹了口气，如果你知道包大人此次前来会让你老来丧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得如此爽朗呢。包拯送过礼单，又向柴王爷介绍了慕容婉儿，自然是将莫玺忽略为某个陪同前来的姑娘来，柴王爷看着慕容婉儿倒是十分满意，只是沉默片刻，客气的对包拯道：
    “为了玉儿我家中也养了许多大夫，天下名医也是请尽了，只是治不好，弄到现在这副光景，玉儿也早就不肯让大夫来治疗了，哎，这孩子拧起来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连我也是没有办法，还请包大人带了慕容姑娘回去吧。”
    包拯点点头，表示能够了解，一个高高在上的小王爷，每日让许多大夫摆弄着而病却治不好，自然伤了他的尊严，只是……他看了慕容婉儿一眼，笑道：
    “这位慕容姑娘乃是宫中侍药女官，深受皇上和太后的重用，医道是不用说的，尤其她对小王爷的病有所专营，又是公孙先生已故师兄的女儿，想来值得一试。为了小王爷的病早日痊愈，还请王爷尽量劝说他接受治疗的好。”
    柴王爷也是点点头：
    “这个自然，你们都如此关心玉儿，也是他的造化了。今日我便去跟他讲明，希望他能摒弃成见才好啊。”
    说着，又叫来总管柴禄，吩咐道：
    “我们两个老人家闲聊倒好，你慕容姑娘和公孙先生几个去绕绕王府，也算是来到这里一趟。”
    柴禄忙答应下来，展昭几人跟着柴禄走到庭院之中，由柴禄领着四处参观，索性几人都是见过世面的，还基本都进过皇宫大内游荡一番，自然没有刘姥姥进大观园那副搞笑的样子。
    一片绿水，几处竹林，而一丛丛菊花也开得正好，莫玺不由得赞叹柴家的雅致，果然是受过多少代诗书熏陶的世家。柴禄边走边给几人介绍：
    “穿过竹林便是小王爷的院子，我们小王爷自小身体不好，王爷也就不让他多见客人，只在后院安静修养，每每的只有服侍的下人和大夫住在那里。”
    莫玺抬眼眺望，果然是个清幽之地，只不过，院子是静的，恐怕里面的人却是躁动不安呢。旁边慕容婉儿也低头沉思，莫玺知道她是受了皇命而来，若是就这么走了，恐怕到时候不好交差，即使包拯为她说明原因，也会被那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之内排挤吧，哎，她以前就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为何要到那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