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十八式

第48章


  
  我心里虽甜,可嘴上却不罢休的扎刺,“要是我不能生,你也不纳妾?”
  
  这一说,裴三郎倒是犹豫了。他一犹豫,我就急了。“看吧,看吧,就知道你说谎,我这还没不能生,你就已经犹豫了!”
  
  裴三郎“噗”的笑了出来,“拂弦啊,我这才犹豫,你就急了,我哪敢啊!我要是真纳妾,你是不是就立马写休书啊?”
  
  又被他耍了。我鼓着嘴,不理他。
  
  “怎么,真生气?”
  
  “我才不跟猪生气呢!”
  
  裴三郎立即支起自己的鼻子,学着猪哼哼两声,让我发笑。
  
  绸缎庄的老板笑嘻嘻的让人举着礼服出来,“常小姐好福气,以前见武亲王,都是铁面一副,老小可是吓得不敢吭声。今儿小姐一来,武亲王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我一听,不由自主想起初见裴三郎的时候,那会子看他在军营摔人,自己差点没吓死。
  
  裴三郎被老板一说,面上一紧,又板起了脸,“别说没用的,礼服呢?”
  
  老板立马让身后的小童擎上,大红色的礼服很是华丽,上身抹胸缎子上罩着轻纱,裙摆流苏都嵌着红玛瑙,外衫以金边坠地,芙蓉为绣。
  
  “怎样?喜欢吗?这是甄淑妃让宫里人送出来的款式,这家店的老师傅亲手做的,说实在的,比宫里的手艺还要好。”
  
  手艺的确是好,可惜……算了,我扬起笑,“很好,很漂亮。”
  
  裴三郎挥挥手让老板下去,“拂弦,要是不喜欢就重做,一辈子就一次的一定要可心。”
  
  我也想可心,可惜这里要是我可心了,估计他就惨了。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想穿白纱吧!另一说,这白纱他也弄不来。
  
  “那件很美,也很华贵,那一下子红玛瑙,不少银子吧?”我好奇的问,虽说不知道裴三郎有多少月俸,可是就是按最高的月俸给他,估计三年五载也买不了那么多的红玛瑙。
  
  “呵呵,放心,你相公这件衣服的银子还是花得起的。”
  
  我撇撇嘴,小声嘟囔,“土财主。”
  
  裴三郎一笑,拉我起身,“拂弦,你知不知道土财主的好处?就是能买一下子下人,还能买个夫人,到了晚上……啊……”
  
  我狠狠踩了他一脚,这厮又下道了。
  
  我正要回头教训他几句,一个小童抱着几匹绸缎往里进,一脚踩在门口正好摔了个狗吃屎,布匹满天飞。裴三郎卷着我退了三步,才幸免于被布匹砸到脑袋的危险。
  
  小童忙是爬起来道歉,我笑着说没事,蹲□帮他捡。一匹白色的缎面泡纱入了我的眼。
  
  “哎呀呀,你是怎么办事的,知不知道这些布匹是洋货啊?这可是从过了炎帝国还远的地方运来的,这要是弄脏了,你干一辈子都还不起。”老板骂咧咧的跑了出来。
  
  我蹲身捡起白色泡纱,“老板,你说这布匹是从哪里运来的?”
  
  老板且是躬身,“老小也不太清楚,这是炎帝国的一个布商卖给我的,说是什么比他们国家还远的一个什么西西国还是法西国的,听说他们国家的人长得都高高大大的,还一头黄毛,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怎么了拂弦?喜欢这布吗?”裴三郎靠了过来。
  
  我淡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以前听说过这样的国家,他们那里似乎都是用这种布做大婚的礼服的,搭配上珍珠或是羽毛还有长长的拖尾。”我含糊其辞的说,有些不舍的放下布匹。白色的婚纱,上辈子没有穿过,看来这辈子也没什么可能穿上了。
  
  裴三郎拉着我出了绸缎庄,笑着道:“他们也够奇怪的了,用白色布料做礼服,也不怕晦气。”
  
  “你不懂,他们认为白色是最纯洁的颜色,就像咱们认为红色是最喜庆的颜色一样。”
  
  “哦!”裴三郎似有所懂的点点头,我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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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50、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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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智番外——天下情困一人心
  
  “查的怎没样?”
  
  “用不了三个月就能揪出谁是探子,我会尽力混进去,不过我不保证会成功。”我低着头说道,心里却是一阵悲凉。这个皇宫应该是我的家,可是命运却让我不得不离开。
  
  “智儿,这次成功了,我会恢复你的身份,让你得到应有的荣华富贵。”父皇抬手拍拍的我的肩膀,眼睛里闪烁着权力的欲望。
  
  我退后一步,“没有必要,从你将我丢出去的那一刻我就不是你儿子了。这一次,算是我还你生我的恩情,结束之后,我会辞官带着拂弦离开。”
  
  父皇眼睛一挑,明显的有些意外。“你真喜欢上那个丫头了?”
  
  我默认。我是喜欢上拂弦,喜欢她看着我害羞的样子,喜欢她的单纯,喜欢她相信我的样子。
  
  “智儿,三郎很喜欢她,你若是想得到天下,就不要把自己的心放到她的身上,到时候心伤的只有你自己。”
  
  我知道这是父皇的警告,可是我并不想要天下。“我不要天下,只要她。”
  
  父皇仰头大笑,摇着头离开。
  
  我知道他是在嘲笑我的志向渺小,可是,此刻的我真的只想带着拂弦离开,十几年的隐忍并没有让我有那么大的野心,也没有那么大的抱负。
  
  向亭子走去,想着拂弦在那里等我,心头便是一暖。朦胧间,林子的深坑似有一身影,我徐步向前,看清人却是一慌,“拂弦,拂弦……”
  
  我抱着晕倒的拂弦,忙向临近的大殿跑去,可进了大殿再翻身喊人,殿门居然被锁。看着拂弦一身泥泞,我只得脱了自己的外衫,给她换上,抱她在怀。“拂弦,我只有你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你定要等我,等我……”
  
  夜深,我忽听有人喊拂弦的名字,心里一喜。可听清声音,我开始犹豫,是裴三郎,看来父皇说的不假,裴三郎很喜欢拂弦。我看看怀里安睡的人儿,心一狠,紧紧的抱她。我要赌一把,就赌裴三郎的嫉妒。
  
  第二日晨,当我看见裴三郎铁青的脸的时候,我知道我赌赢了,至少,他已经误会拂弦。
  
  花神宴过后,拂弦跟我同去上香,可不知为什么父皇会派裴三郎同行。我冷然看着,心却有一丝不安,难道时辰已到?我闪烁其词的暗示拂弦,我即将离开,当听见她说会等我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
  
  进了驿站,我就收到密函,“时到,人齐。”
  
  我站在屋内,心冷的像是被冻住。也好,就在这里分开。
  
  我冲进拂弦的房间,说着残忍话,看着她浑身颤抖崩溃的样子,像是有刀子在割我的肉。
  
  决绝的离开,回到京城,一切都顺理成章。
  
  离开的那一夜,我疯了似地跑到常府,突然想把一切都告诉拂弦,看着裴三郎当众说拂弦是他的未婚妻,我真的怕了,怕与拂弦就此错过。我想自私一点,就这一回,我想让她等我,等我回来,带她离开事事非非。
  
  可惜,老天似乎并不给我机会,还没来得及开口,我已经看见裴三郎向门廊走来。
  
  我苦笑离开,也许这就是命运。
  
  从皇宫被赶走的时候,我没有责怪命运;在书院苦读,向自己的弟弟下跪的时候,我没有责怪命运,可是此刻,我真的好恨自己的命运,为什么每一次都在觉得幸福在眼前的时候,再夺走它呢?
  
  我跟着轩龙王、龙况儿去了龙脉。父皇跟我说,我只有一次机会,现在我可以带走拂弦。可是我不知未来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要是顺利,便是登基为帝,归顺皇族,一切尘埃落定,我占据一方,迎娶拂弦。可若是不顺利,那么就是死亡,我不能让拂弦涉险。
  
  命运似乎又跟我开了一个玩笑,让我错失了最爱的人。
  
  任务失败了,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可是,当我被缚在龙脉的地牢之时,我突然释怀了,也许这是最好结局。鞭子一下下抽打在我的身上,那种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我冷然面对,希望他们在狠一些,最好直接处决了我。我闭着眼,反复的想着拂弦的脸,也许我死了,会在她的记忆里活一辈子。
  
  龙况儿来了,她仰着骄傲的头睨视着我,似有仇恨跟蔑视。我看着她拿起鞭子,高高的扬起,“为什么假扮三哥哥?你为什么要假扮三哥哥?”边抽打我,她边恶狠狠的问着,“你可知道,就因为你我将失去什么?如果你不假扮三哥哥,我就可以要求嫁给裴三郎,让他做我的皇夫,可是因为你出现了,我没有理由请旨,既然出现了你要是三哥哥,为什么你不是?还有那个叫拂弦的女人,哼,她不是你的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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