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人过招

第22章


她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熬得过去……由起初的咒骂、反抗到懦弱地哭泣道歉,她输得好惨!
    真不公平阿!为什么男人和女人的力气差别这么大?
    脸色苍白恹然的真晨困难地在温暖的床铺中翻身,她全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在抗议、哀鸣,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睡了一整夜后,她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凄惨。
    气疯了的耿曙天根本不晓得自我控制力道轻重,在捉她的时候就留下了好几处瘀痕,加上她又踢又咬又抓的反抗增添了碰撞,过了一晚瘀痕更加鲜明,用遍体鳞伤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她是输了,可是赢的人也绝对得不好受!闭目假寐的真晨蜷缩成胎儿般的安全姿势慢慢地沉入梦乡,暂时放弃了和他战斗的念头……
    时间改变了某种事物,她不再是一个唯唯诺诺、没有主张的小女孩,而是一个知道自己要追求什么的小女人,拜那个可恶、可恨的男人所赐!
    耿曙天无声无息地走近床畔,静静地看着缩成一团的真晨像小孩子般的睡姿。
    她好小!他握紧了双拳满心疲惫,他到底做了什么呀?!被她孩子气的任性话所激怒,就为了那句“糟老头”而失控。该死!
    当她抽抽噎噎地道歉、说对不起时,他才悚然惊觉自己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表面上他驯服了她,可是实际上他却输得好惨。
    他已经输到必须动用暴力才能留住她的地步吗?老天爷!耿曙天掩面而坐,许久未曾出现的偏头疼又像鬼魅般地纠缠着他,比那更剧烈的疼痛在胸口、在心底隐隐抽搐。
    ☆☆☆
    “你太过分了!”涨红了脸的淑眉怒声指责自己的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耿妈妈以及长风、淑眉两兄妹一致谴责耿昭天的暴行,这也难怪:皮肤白皙的真晨身上的青紫瘀红实在令人不忍势睹。
    “这不关你们的事!”耿曙天高声怒吼道。
    “你……你这孩子真叫我……失望。”耿妈妈淌眼抹泪道:“竟然下得了这种毒手……”
    他快气疯了,“我是杀人还是放火了?”
    比较可以体会大哥心情的长风皱眉道:“大哥……”
    “闭嘴!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私事轮得到你们插嘴了!”耿曙天目光灼灼地瞪着弟弟。
    “冥顽不化的臭石头!”不顾一切骂他的是么妹淑眉,“你就不能正视问题吗?为什么不能放下身段,对真晨说几句发了话?一定要把事情搞砸?――我真想掐死多管闲事、通风报信的李晋诚!”
    “去呀!”耿曙天不耐烦地下逐客令。“不送!”
    耿妈妈差点没晕过去,“你!”
    实在是无药可救了!长风摇头叹息,早知如此,他不会好心地把母亲、妹妹籍口带开去游玩,他原本是乐观地预测:大哥和真晨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可以化解心结,重新开始会弄成这样无法收拾的地步,真是只有天晓得!
    临走之前,长风只有语重心长的再点醒大哥,“希望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她不像她母亲……”
    “滚!”耿昭天怒火重燃。
    绵绵密密的夏季梅雨像蛛网般捆住了每一个人的心情,沉重而无奈,不晓得晴朗的阳光何时会再照临失去了春天的宅邸……
    ☆☆☆
    “哎呀!真惨……”略带惋惜的女声有着一丝恶意的满足,“你还好吧?”
    难得下了好几天的梅雨暂停了半晌,蜷缩在长廊下的白色藤椅打顿的真晨睁开了迷蒙双眼,一袭冰蓝色无袖薄洋装的她,看起来像一碰即碎的水晶娃娃。
    浅浅的蓝使她的肌肤更显苍白,手臂、手腕及香肩上的瘀痕更加深浊丑恶。
    真晨静默无言地望着艳光四射的何明秋,不想搭理她的“关切”。
    一想到这里,真晨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男人呀!就是这样!”何明秋不掩轻视口吻数落、挑拨真晨和他之间的恶劣情况,浑然不觉背后有人僵直、气忿的瞪着她。
    “何小姐,请喝茶。”帮佣的梅姊语气硬梆梆地打断何明秋的长篇大论,将冰凉的薄荷茶放在矮几上。
    “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何明秋不客气地命令道。
    梅姊着急地对真晨猛使眼色,可惜一点效果也没有,低垂双睫的真晨根本就没注意到,急得她蜇回了厨房向一些同事抱怨,“那个何小姐不安好心哪!一个劲儿地火上加油、挑拨是非,好可恶!”
    想起了何明秋每次光临大宅之后,温柔可人的小姐就免不了动辄得咎被耿曙天责训的情形,众人就愤愤不平地批斗起何明秋来。
    身为下人再怎么愤慨也没胆子去向老板打小报告,大伙儿也只能在背地里发发牢骚罢了……
    ☆☆☆
    真晨回避着他的眸光,温驯而安静地将眼前的晚餐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太过柔顺了!烦躁的耿曙天几乎想握拳捶桌。只要他开口要求,仿佛惊弓之鸟的真晨会服从他的每一个命令,就像现在,他要她陪他用餐,她照做了;却是一副食不知味、浑浑噩噩的模样,机械式的进食动作像一个没有思考能力的美丽人偶。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正是真晨目前的写照。
    太可恶、太可恨!如果不是心惊于真晨黝黑双瞳中只有茫然空洞的深幽绝望,他真的会按捺不住濒临爆炸边缘的怒气,而狠狠地摇撼她娇小的身躯。
    天杀的!他宁可她发小脾气、跟他抱怨、冷战……任何七情六欲的表现都好,甚至是伤心掉泪也罢!最厌恶女人哭泣的耿曙天如此绝望地想。
    他要的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旁的真晨,而不是一个失去魂魄、封闭自我的木头人儿。
    难道这一切已无可挽回了吗?耿曙天痛苦的想:甚至连明秋登门明枪暗箭的言语刺激都无法让真晨动容有所反应。
    他知道明秋今天又来“探望”真晨了,也知道明秋以往怂恿学长们送花追求真晨的小伎俩,这是证信社的口头报告,明秋对真晨的敌意他全看在眼底,这两、三年轻来真晨吃了许多暗亏,也承受不少考验;他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出言制止明秋,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自己心中的魔障与猜忌。
    他不信任真晨的“真”,近乎逆来顺受的温柔,不曾抱怨任何不公的善良、完美,在令他怀疑,她担心表现出来的一切只是伪装的假象。
    而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没有亲人的束缚,真晨便毫无眷恋地挣脱这座用金钱、物质所堆砌而成的豪华笼牢。
    她伤了他的自尊,令他老羞成怒决意不惜任何代价要这回逃离他身旁的真晨……可是,忆起了他所得到的日记,耿曙天的心为之翻腾,他何尝没有伤了她的心?!举起酒杯大口咽下浓烈酒液,耿曙天满脸阴暗地瞥见真晨因他放下酒杯的声响而为之一瑟,低垂的肩膀有丝僵硬。
    她在害怕。这个认知令他心头泛起一阵凉意。
    没有衰老的祖父与脆弱的幼弟为绊累,了然一身的真晨再也没有任何牵挂,那五年的卖身契只是一个薄薄的藉口,使他可以堂而皇之地拘禁她,表面上看来,他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然而实际上呢?
    在她噤若寒蝉,像只被主人虐待的小动物般害怕他的时候,他赢得了什么?
    一个日渐凋萎毫无生气的美丽玩物?一个畏他如虎不得不百依百顺的真晨……
    天!他该怎么做才能唤回她的魂魄?
    耿曙天想了又想,一个略嫌卑鄙的想法蓦然浮现在他的脑海……
    ☆☆☆
    好烦、好闷……
    真晨极不舒服地蜷缩在床上,放弃和耿曙天斗气之后,她几乎封闭了所有情绪,不去思考也不去抗争。
    偶尔在独乎的时候,她会默默地计算日子,静静等候,把命运交给上天去安排吧!如果天可怜见,顺遂她的心意……
    “我……我跟你说过了!小姐人不舒服……”模糊的争执声由半掩的门启传人,试图阻挡何明秋的梅姊和她在门外争论。
    “我来探病不成吗?”何明秋怒斥下人,“下去!”
    探病?众人敢怒不敢言,这女人根本是来“落井下石”!
    躺卧在床上的真晨露出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情绪苦涩而凄凉。
    “打狗也得看主人”呵!如果不是“他”有意无意地纵容何明秋对她的言语欺凌,谅必她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登门“拜访”。
    聪明如他,难道不晓得何明秋打击她的所作所为吗?真晨恹然想道。
    要是他肯多费点心思庇护她,她也不必如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般地忍耐、退让……
    这笔烂帐该和谁算?
    “真晨?哎!你怎么了?”推门而人的何明秋假惺惺地惊问道:“哪里不舒服?怎不叫医生来看看呢?”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