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就计

第25章


  
  吓得我差点跳起来。一口气差点噎在喉咙里,我不可思议地转头看他,他朝我轻轻眨了眨眼,唇边荡漾起一个暧昧的笑容,若有若无的透着一股洞悉的了然。
  
  “你干什么?”我压着嗓子质问。此人不叫他流氓还真不给流氓的面子了!
  顾春晖唇边的笑意更深。因为距离近,那个浅浅的酒窝恰巧对着我的目光,迷了我的心神,想要逃离都难。我不禁为自己的意志不坚而愤慨。
  
  他对着我的耳朵轻轻道:“好好吃饭,别多想。”末了又轻抚一下我的腰间,似是安慰一般。
  那又算什么?调情么!正欲发作,老妈趁着顾叔叔大慨当年之事时回头窥视我。我赶紧堆笑,一本正经地端茶喝水。水流入心肺,异常苦涩。
  
  顾春晖甜甜地叫了声阿姨,而后很有礼貌地为老妈续上茶水。
  
  顾叔叔回忆被打断,转头为我和顾春晖介绍,“晨晨,这是我那不孝顺的儿子子春晖,报得三春晖的春晖……”
  
  我产点把口里的茶水喷出来,平日叫惯流氓,还真不知他名字里的意思。报得三春晖,听来倒挺有文化的。想起顾清雨,清明时节雨纷纷,都是取自简简单单的唐诗,却又透着别样的精致。
  
  只是,原俩认识的人要装作不认识在各方家长面前演戏,怎么看怎么都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讪讪的喝水听他们说话,打算今晚只做哑巴,实行不听不看不说的三不原则,将吃东西进行到底。
  
  正神思游移着,忽听顾春晖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我和晨晨认识,宁阿姨。”
  
  我恰好夹起一筷子凉拌海蜇皮塞进嘴里,差点被呛死。老妈惊喜地看向我,“哎呀,这丫头,怎么不早说啊。”言辞之外,表情欣喜异常,仿佛在经历了炼狱之后猛然看到了东方的曙光般,希望就在前方。
  
  我有些忐忑地期待顾春晖的后话。不知怎的,虽然无法了然自己终归是喜欢还是厌恶,但就是很想知道他到底会不会说出我们的关系。
  
  然而直到一餐饭结束,他都没有再透露关于这方面的半个字。
  
  我的心间隐隐透着失望。那种感觉像是胸口堵了几十斤甚至几百斤巨石一样,连吃饭的胃口都被埋没了,面前的美食诱惑丝毫不能穿透进来。
  
  席间,老妈和顾叔叔兴奋异常,从三十几年前的往事一直聊到现在。从他们的言词间,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高中同学,且当年相当要好,称得上青梅竹马。而更让我惊讶的是顾叔叔居然是省里的某一高级干部。当年老妈从郊外民工子弟学校调回城里最好实验小学,没少托顾叔叔帮忙。
  
  有这样一个老爸,顾春晖这么年轻就坐上了科长的位置,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的源头。我不屑的挑高眉头,朝他瞥去鄙视的眼神,然,却看见他正若有所思的盯着我。
  
  这个晚上在大家的各怀鬼胎中度过。
  
  宴席结束,顾春晖奉他爸之命送我和老妈回家。一路上发挥了他无赖的最大特色,逗得老妈开怀不已。老妈高兴之余,仍不忘打探我们的隐私,明亮着眼问我们是怎样认识的,我怕顾春晖说出真实的情况,连忙接口道:“那个啊,他是管我们公司这片的,自然而然就认识了。”
  
  顾春晖从后视镜里讳莫如深地看了我一眼,倒也没挑破我的言词。我不禁松了一口气,拉着老妈转移话题,絮絮叨叨地说今晚的红烧蹄髈不错。
  
  老妈虚应了几声,明里暗里又将话题转移到顾春晖身上,还一个劲的春晖春晖叫个不停。把我郁闷坏了,老妈那自来熟的本事可真越来越大了。
  
  顾春晖将我们送回家后,便急急的走了,倒也没忘了跟我妈寒暄。
  老妈一面上楼梯,一面问我对他印象怎么样。我暗里猛翻白眼说挺好的。
  
  老妈一听就来劲了,拉着我一通数落,说是顾春晖这样的男人不管硬件还是软件都是不可多得的,你可要好好把握啊,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我笑,“妈,你就这么怕我推销不出去。”
  
  正说着,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短信声。我慢吞吞地拿出来看,上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顾春晖你只不过是遵循自己的心意罢了,哪点对得起我了?或许我还要感谢自己承蒙你平时的关照了!收起你那假仁假义吧,我不需要!
  
  我冷笑一声将手机关机,然后收起。
  
  周末那两天,我在家呆的那叫一个生不如死!老妈起先天天在我耳畔念叨顾春晖这样那样,罢了又说顾春晖他老爸年轻时候怎么样怎么样,最后我没怒,老爸倒先怒了,醋吃得那叫一个轰轰烈烈,周六晚上还闹了个离家出走的戏码。囧!
  
  周日中午,我勉强将一夜未归天亮才着家的老爸安慰妥帖之后,给顾春晖家挂了个电话,响了好多声也没有人接听。心道大概回父母家了。这点,他很好,周末总是会回去陪老人家。
  我霎时松了口气,或许是老天也可怜我,让我在离开之前不用受他的摆弄。
  
  经过那晚上一个戏码,我心里已经有了个疙瘩。如果这次他的相亲对象不是我,会怎么样?有哪个女人受得了一个男人在说喜欢你的同时另外跟别人去相亲?这是玩耍还是花心?我和他这才是开始,他就开始一心二用,以后时间长了那该怎么办?
  
  男人都是同样的物种,心里的火苗即使掐断也会再次复燃,与其今后忐忑,不如现在就丢弃。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所以我必须离他远远的,趁现在还没用情至深时。
  
  可同时,我又觉得惆怅。在这里住了两三个月,他的关怀和贴心充斥了屋子的每个角落,也填满了我的身心,这样一个温暖的地方任谁也不愿意离开。
  
  情绪太复杂,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发泄。曾以为永远得不到顾沉康的感情,却在意外中听到了他的告白;之后满怀希望的将心交到顾春晖手上,这才多久,信任便碎了一地。
  
  我带着落寞的情绪将衣服一件一件地收入行李箱,每放一件,心就酸一分。说出来也汗颜,平日里大部分衣服都是顾春晖帮我洗的,有时候连内衣也是……
  
  人就是这样,总是等到失去了才会看见它的好。可不属于自己的,勉强也无法得到。
  
  正感慨着,突然之间,一个微微愠怒的声音突兀地在空间里响起,
  
  “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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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要挟 ... 
 
 
  正感慨着,突然之间,一个微微愠怒的声音突兀地在空间里响起——
  “你在干什么?”
  
  我惊慌失措地回头,看到顾春晖皱着眉头站在我房间门口死死地盯着我,垂着的手里还捏着一串钥匙,左右缓缓晃动,发出轻微的响动。
  刹那,我慌了神,“你怎么回来了!”
  
  顾春晖眼神在房间里来回梭巡,回到我身上时变得一场凌厉,言语清淡,“我问你在干什么!”
  听在我耳里却掷地有声,一如冬日里的惊雷。
  我匆匆将最后一件内衣塞进不大的旅行袋里,突然间便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莫名的好笑,该慌张的不该是我丁衍琛,而是他顾春晖!
  
  “我在干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我笑得很坦荡,只是尚在拉拢行李包拉链的手微微颤抖着,似是要迫不及待地泄露我极想掩饰的不安。
  
  “丁衍琛,你又闹什么!”顾春晖脸上皱巴巴的,眉头蹙得更紧,一边喝斥着一边走进来一屁股坐到我床上,疲态尽显,像是累极了。
  
  这倒反而让我胸口骤然揪紧,略一犹豫从桌子上倒过一杯水递到他面前,不自觉的就放缓了口气:“很累吗?春晖,我没有闹什么也不想跟你闹。”
  
  他募然抬头,目光如梭剑直直指向我的眉心,忽然笑了,“这还是你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叫我名字。”
  
  我顿时没了脾气,挎下双肩说:“流氓,我时时刻刻叫你流氓你就高兴了是吧!水还要不要!”
  他一手接过水杯一手伸过来拉住我手腕,“过来陪我坐一会。”
  我想推他,却被他牢牢的给拉入了怀里,拦腰抱着,“别闹,我很累,陪我坐一会。”
  
  不知怎的,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柔软,一时间没有反抗,任由他搂抱着。在我面前,他虽然没有十分坚硬,或者青春活力四射,但从来都是他照顾着我,鲜少出现疲累的姿态。
  
  “怎么了?”精神头还没反应过来,我的嘴上已问出心里所想。
  他将我推开,盯着我的眼睛渐露出无奈的笑容,“你,不要总跟我作对,我就不那么累了。”
  
  那话让我皱眉头,我退开一步离他远远的,怒从中来,“你少污蔑我,在你的观念里,从来都是我的错,你做什么都是对的,这种思维我接受不了。”
  
  你可以一边背着我相亲,一边心誓坦坦的跟我表白,我做不到,所以你这种思维我接受不了。你从来都说我就是个孩子,喜欢跟你撒娇跟你闹,你错了,也许撒娇是寻求慰藉和温暖,然而我的不满和失望在你眼里却堪堪成了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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