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就计

第30章


  
  “所以那天,你故意在Lure的休息室外和顾春晖吵架,说那样的话,就是想让我听到?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变相在向我告白吗?”我的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惊讶。
  你们真是太出息了,个个都来算计我!哈,我丁衍琛,面子还真是大。
  
  “这是当然。晨晨,只要你能在我身边,一切,以前发生的一切……就当没发生过。”他向前跨了一步,激动道。
  
  我听到他动情地叫我小名,几欲作呕,“包括我和你弟弟有一腿?顾沉康,你真大方。”
  “你不过是借由他忘记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有什么好介怀的……只要你还爱我。”
  “顾沉康,你别狂妄了,我说了我已经不再喜欢你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而且我也不允许你背叛舒予憾!”我声音里已经带了不耐烦。
  
  “你怎么就那么傻,舒予憾这么算计你,你还帮着她!”他声音高了几个分贝。
  “你错了!我帮着她是因为我现在厌恶你,所以想你离我远远的就好。”我装作嫌恶地皱眉,“你也别忘了舒予憾还是你的未婚妻!”
  “丁衍琛,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他看着我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你心真是狠。”
  “说对了,我从来都是这样。”也不怪乎他抹黑我,我确实狠,不过我是真的想让他回到舒予憾身边。
  “我和舒予憾已经分手了。”他云淡风轻地说道。
  
  “是你提出的?”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为他们破碎的多年感情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你怎么能这样!舒予憾那么爱你!十年的年华都耗在你身上了!”
  没错,我一直以为他那次对顾春晖说喜欢我5年,不过是权宜之计,所以我从未听进心里。
  
  “为什么生气?”顾沉康冷笑一声,“喜欢我的时候说什么不顾伦理道德也要跟我在一起,不惜伤害她,现在不喜欢了,就充作好人为她讨回公道?丁衍琛,全世界最自私最阴险的是你!”
  
  顾沉康被我激怒,怒到口不择言,怒到双眼通红。我充耳不闻,毫不为此生气,因为我问心无愧,“我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你看清了吧,顾沉康,回去吧。”
  
  如果真是一早就喜欢我,你会到现在才来挽回我?这只能说明,你从来就没真爱过我。
  真正的爱情,大过天。真正的爱情,自私狭隘,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顾沉康,你只是更爱你自己。
  而且,我现在已经有顾春晖了,即使他算计我,但他的真诚是你不曾有的。如果只是伪装的谦和,他对我做不到这么细心细致。我愿意相信他。
  
  顾沉康还要想说什么,大概是看到我的脸色决绝,终于蠕动了嘴唇,开口告辞。
  我巴不得他走,场面上却假仁假义地留他,我想维持三个人的平和,毕竟他是顾春晖的哥哥。
  顾沉康勉强冷笑道:“你真是会做戏。”
  
  会做戏的岂止只有我一个?!
  门上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没有理他,径直去开门。
  
  门刚打开,却见清雨扶着面色惨白的顾春晖摇晃着进来。
  我一眼就看到了他腰间衬衫上的一块触目惊心的红,顿觉心惊肉跳,“怎么回事!”
  
  顾沉康先我一步奔过去扶住他,怒斥清雨,“怎么弄的!清雨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赶紧先送医院!”
  顾春晖抬脸一笑,“你们别大惊小怪,是旧伤,没事的。”
  清雨一张惊魂未定的脸皱得快要哭出来了,“哥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
  
  我拉了拉顾沉康,急道:“什么没事,先去医院!”
  又想拉开清雨想扶他,没想被他疾言厉色的一把推开,“走开,不用你管!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顿时懵了,何时清雨对我这样恶言相向过?况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26
26、第二十五章 沦陷 ... 
 
 
  顾春晖终是被我们几个押解着送去了医院,几个人都担心得不得了,独独这死男人一路还在嘴硬挣扎,差点被顾沉康一个恼怒给扭断了脖子。
  
  途中,清雨絮絮叨叨的抽噎着顾春晖受伤的过程——
  原来是俩兄弟买菜回来经过榕树车站时,看见一个五十来岁的乞丐围着一个小姑娘讨要钱财,小姑娘见多了这种乞丐骗子,揪着眉头不想给,不成想那缺德的乞丐竟一直挡在小姑娘的面前,大有“不破财就有灾”的意思。这简直就是当街抢劫,清雨恰巧撞见这一幕,怒不可遏地冲上前去就要“英雄救美”。幸好顾春晖不是冲动之人,眼疾手快地拉住清雨,使了个眼色后上去装作认识的样子跟小姑娘搭讪,不着痕迹地摆脱了乞丐。
  事后,小姑娘连不迭地道谢离去。清雨一边和春晖说笑一边领着他往和义街的弄堂里走去,说是穿过这里离家比较近。却没想到刚刚那无赖的乞丐竟怀恨在心一直跟在俩人的后面寻机报复,见四下无人抡起手上的要饭拐杖就当头往顾春晖身上喝去。顾春晖反应迅速,但还是闪躲不及被他棍尾甩中了腰际,要死不死地凑巧砸在了旧伤上,立时就出了血,疼得顾春晖面如土色。
  索性那乞丐也是贪生怕死之人,大概本就想教训一下顾春晖挡他财路,这下一见红就吓得逃走了。
  
  我气得直嚷嚷让他们报警,顾春晖本是躺在后座清雨的双腿上,看我这颇赋正义的摸样,居然扯着虚弱的笑容,不顾疼痛费力地伸出长臂替颤抖着牙齿趴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我拂去额前坠落的发梢,啼笑皆非地笑道:“傻瓜。”
  音容笑貌中竟清晰的带了万般宠溺,我脸上一僵,心跳砰砰加速,别过头,却看见顾清雨的脸更黑,不厚道拿一个比喻——好似我抢了他的情人般。
  
  ……
  
  顾春晖的伤口清理干净,缝了十一针以后,医生让留院观察。依那急诊室老庸医的话说,那伤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又足以致命,若是家属再不看着点,任这个执拗的男人胡作非为,那么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溃脓惨不忍睹的伤口本就已经让我胆战心惊,那一席话更是吓得我双腿一软差点跌倒,整个心脏都揪了起来。然而顾沉康只是皱了皱眉头,竟还能笑出声来和老庸医道谢,那一刻气得我恨不得杀了顾沉康,直直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顾春晖的哥哥。
  
  这厢我气得呕血,顾春晖却展颜一笑,挑眉略显轻松的说:“哥,你回去吧,有衍琛在就好。”
  那显然是宣布主权的话语使得我心陡然一跳,偷偷抬眼观察顾沉康,却见他面色沉静如水,已然没有了之前和我争吵时的激动,只抬头瞥了我一眼,便如常地回答:“那也好。衍琛,好好照顾他。”
  末了,拉着顾清雨悄然离去。
  
  离去之前,清雨泪眼汪汪地对我怒目而视,那眼神好似我犯了滔天的大罪般罪不可恕。我周身一寒,也顾不得身后受伤的病人,冲出病房拉住清雨的手臂,急道:“告诉我,你刚刚说的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因为顾春晖的缘故,刚刚在车上我问顾春晖旧伤的来源,被他轻巧地哼哼带过,之后再询问清雨,他便再也不愿提及,明显的掩耳盗铃。
  “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一个闹得好玩是不是?”我有些生气,也有些不耐他们的隐瞒,口气不免加重了几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欲言又止的,非要带到棺材里才甘心是吧!”
  “你吼什么!你要问自己问他去,我怕被他……”清雨怒气冲冲地往嘴上做了拉链的手势,疾言厉色道:“我怕被他缝了嘴巴!”
  那纯真的孩子气倒把我逗笑了,顾沉康见缝插针地握了下我的肩膀,“进去吧,好好照顾他。”
  我一个怔楞,他已拽着不甘心的清雨手臂走远。
  
  望着他疾步离去的清冷背影,我突觉那个年少时让我倾慕的顾沉康又回来了……
  
  究竟他和舒予憾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敢问,因为我怕万劫不复。
  而究竟顾春晖瞒了我什么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内心惶恐不安。
  那份惶恐的来源,隐隐牵扯着我的心,一时间无法解开。
  
  罢了,他不想说就罢了,只要他平安就好。
  其实,我也害怕,害怕重大的变故。
  
  ————
  
  医生说是留院观察,顾春晖一住就是四天,还颇有点上瘾的意思。我对此只能翻白眼。
  
  除了第一天入院,之后的三天,顾清雨同学整整三天没有理我!来去医院探望春晖之间,即使理我,也总对我颐气指使,而我唯有像个小媳妇般任劳任怨。当然也是心甘情愿。
  
  顾春晖似乎对这样收起菱角的我相当满意,每每总拉着我不放手。
  我恼羞成怒数次,皆是无用,到了最后也无可奈何地只能任由他去。
  
  “晨晨,其实说实话,我还是喜欢你那泼辣的样子,这样好是好,就是没了你丁氏的个性。”
  自从顾春晖入院以后,他就开始叫我小名,说是这样离我更近。我表面上说因他是重病伤员,所以算作是补偿,让他叫着高兴吧,暗地里却听得通体舒畅。
  
  他靠在我特地让清雨带来的靠垫上,一边吃着我刚洗好的葡萄,一边冲我挤眉弄眼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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