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情殇:谁动了朕的下堂妃

148 相见胡不归5


    只是,下一个瞬间,她腰肢一沉,竟似被什么抓住了。【全文字阅读.】
    她愕回首,正撞见某人眼眸里面的深沉均邪,他紧紧盯着她,阳光那么明亮,却照不穿他眸里的沉暗如夜。
    只见他唇角一抿,冷笑了声,她便被他抱转面对他……
    他粗糙的大掌突然扣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字、声音粗嘎,“你……似乎很喜欢不经意地撞见别人,嗯?
    拒他的大掌,显然比片刻前捏紧了她的腰肢更加有力,她的下巴被捏的生疼生疼。
    见了他俊容上此刻已浮现一抹阴寒之气,眸中的冷意也是咄咄逼人,一股子莫名的愤懑,突然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她倨傲地昂起头,冷冷地讥讽:“这天寒地冻,妾身也想不到王爷竟然如此有兴致,若是……你们办事的时候在隐晦些许的地方,或许妾身也就没那么容易……喜欢不经意地撞见别人。”
    蓄她刻意把最后那句加重了语气。
    愈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是,分明你有罪,那么那罪要加诸别人身上时,是不是也别那么明显?
    她一席话出口,所有人变了脸色。
    凝雪惊愕七分。
    阿九完全震惊,脸上极度扭曲,一双手在袖子底下微微握紧。
    律君魅则是……
    一幕夜色沉暗,唇角微微弯起,哑声沉道:“阿九,送王妃回清絮居!”
    阿九一震,眼睛里闪过更大的震惊,却在接受到明月迅速传递过来的眼神后,皱着眉躬身答道:“是。”
    凝雪似也被律君魅突如其来的怒气惊到,喏诺张了张口后,到底什么也没说被阿九扶着离开。
    天空雪花如碎,一片一片飘落,落在人的脸上,很快便化作一团冰水。
    脚下的遽痛已越来越烈,明月虽然被律君魅钳住腰肢,可是,那支撑身子的力度,却全然在自己脚上。
    方才有阿九搀着还好,此时,眼看阿九与凝雪的身影消失在花门之后,明月一口气松了出来。
    身子遽然滑落下去。
    她闭上眼睛,只恨,自己今天选了这么个时辰,要把绣好的荷包准备给凝雪送过去。
    是为了,赶得及某人大婚那天,她能亲眼看见他腰间佩戴的是自己所绣制的东西么?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眼前漆黑,等待着自己结实地跌落地上。
    不过电光火石的刹那,母亲保护孩子的本能,使得她的手以奇异的角度往地上支撑过去。
    这样,这双手必是要折了的。
    可是,她无悔,亦无怨。
    “水明月——”
    不知是谁突然唤起她的名字,声音里揉着一股惊怒痛苦。
    但当那坚实的手臂将她抱进怀的时候,那熟悉的感觉冷冽的气息,她知道是他。
    他抱紧了她,让她靠在他左侧胸~前,他单手紧紧揽着她的腰。
    她能清楚的听清他心脏搏动的声音,清晰而急促。
    她错愕地抬头,看到他一双墨黑寒潭除了浓浓看不透的深沉,还有隐隐压制着的怒气。
    怒气?
    是因为她打扰了他吗?
    她想去挣扎,离开他的怀抱,却发现刹那失掉了所有力气,那么倦,那么累。
    清澈淡冷的翦眸,如此,在雪片的飞舞中缓缓划过律君魅的双眼,一声如翦眸同样清泠的声音,在微冷的空气里响起,“王爷,请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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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似是不觉,竟然大掌从她腰肢再次下滑,落到她的膝弯,在她的一声低呼中,霸道地横抱起了她。
    他步履极速,她方向不明。
    她枕在他的臂弯里,只能听到他微愠的声音在质疑,“为什么来这里!”
    她倨傲的回答:“这路本来就是用来走的,王爷若是不想让人走,不妨在这里竖块牌子,写上——闲人止步。”
    “水明月你——”某人大概彻底被他激怒了罢,她眼见着他双眼倏地冷冷眯起,眼神比方才的还要寒澈。
    可疑的倒是,他怒气暴涨,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减缓。
    他,这是准备抱着她到……哪里去?
    她该死的可以以为自己是被这个人在……宠着吗?
    两侧覆盖着雪花的大树不停向后倒去,她依稀辨认出眼前的路来。
    竟然,是通往律君魅寝居的花径?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女人在男人怀里语气有些颤抖的轻叫。
    之所以轻叫,是她怕自己的声音招惹来更多的人。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大概是已经疯了。
    他步履极快,衣袂在风中猎猎飘起,和着他扬起的三千墨发,若是被府中任何人看到,没有一个人不会不往这边看来。
    而她被他抱着,身子微微颠簸着,身上的力气像被抽光了一般,她开始推他。
    他强壮的手臂却将她再揽紧了一些,唇角轻轻绽出抹笑,似带着讥讽,不但反问:“你以为呢?”
    她漠漠一笑,眸子里清泠,她不愿和他这样接触。
    气息可以消失,但感觉却骗不了人,总感觉他的怀里还有凝雪的味道……
    她淡淡道:“放我下来罢,你这样……王妃不会高兴的。”
    “她一向和府中所有女人相处融洽。”男人回的极冷。
    她突然沉默,似感受到他胸前有一瞬的僵硬。
    为什么,她会觉得,他为了这句话而有不高兴的意味呢?
    只不过,那又如何呢?
    她无声地笑了笑,“就算这样,也请王爷放开吧。”
    如果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能够,她只守在他身边……寂寞就好。
    可是,不可以在他抱了别的女人之后,再让那女人的气息缠绕着自己。
    她很坦白的告诉他自己此刻心里的感觉,不想让他抱是因为,她想问——“王爷觉得你若是看见我和一个人亲吻,你会如何?”
    肩膀剧痛传来,却是他脸色沉冷,狠狠收紧了手臂。那只臂膀似乎要将她的肩膀勒断一般……
    “我会将那个人所有沾过你的地方,一点一点割下来,懂了吗,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碰你!”恶狠狠的声音伴着飞扬的雪花,散落在她的耳侧。
    她心里一震,淡淡笑出声来……
    原来州官可以放火,百姓却是不能点灯。
    他是王爷,霸道更甚。
    她摇了摇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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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牛弹琴的话,还不如……不弹。
    只是,为什么他要将她抱进他的寝居呢?
    他已服了同心蛊的解药,难道说,他一定要让她误会,他还爱她?他还会再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就如此刻……
    初冬太阳的晖华透过茜纱窗拂进男人的寝居,映得他的周身有一层光荤,如谪仙般俊美,她望着他,心头,没有原因的砰砰跳起。
    如果不是他俯身时,那淡淡的、几乎已经不可闻的属于女人的脂粉香传入她的鼻腔,或许,她真的该为逆光中的那双瞳眸——包括那张俊逸深沉的脸恍惚了神智。
    然,一切只是如果……
    门外,突然响起律平的声音。
    “王爷,凝雪小姐吩咐带府中的大夫过来。”
    两个原本靠近的人,突然分开了身子。
    此时律平站在门外,正有些犹豫,到底,自己来这一趟对还是不对。
    按理,没有王爷的吩咐,他不该到王爷的寝居处来,可是凝雪小姐说有人伤了骨脚,又不肯说是谁。
    他想,既然凝雪小姐让自己带着大夫到这里,那么,这个地方,除了王爷,不会有别人。所以,他也未曾多想便过了来。
    只是到了门口,心里却突然有了几分复杂的感觉。
    这青石的台阶上,雪已经积的厚厚一层,上面,有一串清晰的脚印。
    显然,步子之间距离极大,走路的人走的很急。
    而这脚印,从北苑花径通过来,只有一人的,直达主屋,那么意味着除了王爷不会有他人。
    可是,若说是王爷伤了骨脚,这雪上的脚印便不该是这样,因为,并未看出有什么拖崴的痕迹。
    那这样一来……
    就显得他来得突兀了。
    不由得,他心里一沉。
    “进来吧。”魅王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律平蹙眉对大夫点了点头,便推开了门。
    二人抬步进去,律平眸光魅王身边一扫时,却微微一惊,怎得那个女子竟然会躺在王爷的床~上,而且,王爷似……竟然抱过她,上好的衣料有了褶子?
    似感受到律平的困惑,律君魅那一抹冷沉的目光幽然扫来,淡淡地道:“快给她医脚,她脚踝扭了。”
    律平给大夫使了个眼色,大夫正要上前,魅王却又眉峰一蹙,拦道,“凝雪没吩咐你带医女过来吗?”
    律平摇了摇头,凝雪小姐当时似乎神色略有不对,只是吩咐了他快点来,倒没特别说要医女过来。
    况且,医女也只是为凝雪小姐一人诊治,其他侍妾一般都是由大夫负责,所以一时之间,他又怎能料到这脚骨伤了的竟然会是住在北苑的那个女子呢。
    且,就算是他料到是她,又怎么想得到她会值得医女走一趟来诊治呢。
    他不解地看向魅王,拿不定主意,此时是该让医女来,还是带着大夫走开。
    唯有,以目光等待着魅王的示下。
    律君魅沉吟了下,以极快的速度道:“留下伤药即可,本王……”
    那后半句,被魅王吞没在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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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平低了眉,震惊地把那后半句在心里补齐,难道王爷要说——本王亲自来?
    将伤药留下,律平引着大夫出去。
    他知道魅王极善外伤治疗,多年在军中打仗,又教会了宋铭,是以,堂堂一支龙军,竟无专门的军医。
    要说起王爷的医术,却难免勾起他对一段往事的回忆。
    那年王爷十岁,在先皇明德皇帝考校诸位皇子,决定将龙军统帅之权交与谁的前一晚,王爷遇袭。
    他记得那夜,诸位皇子从宫里出来,便分道扬镳各自回府。
    而在通往魅王府的路上,月黑风高,一切显得是那么静谧。
    静谧的有些让他有一股心惊胆战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渗入到身体每一个毛孔处——不知为何,这炎炎夏夜,竟然连夏虫的声音都听不到一丝一毫!
    仿佛,整个世界突然陷入沉睡,一片死寂。
    那一晚,他就跟在王爷身边,在距离王府还有不多远的一处树林,突然无数黑衣人从黑暗中涌过来,刀光、剑光闪闪,如暗夜无数道闪电往他和王爷身上招呼。
    血从王爷头上、肩上、甚至胸前汩汩而下,他拼尽了全力,最后不过护着王爷逃到一间破败的土地公庙里。
    他没敢带着王爷往王府逃,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必会在那条路上埋伏更多的人,去了,只能是死路一条。
    到了庙里他精疲力竭,而王爷已经近乎没有气息,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里开始说着胡话,“律平,已经第六次了……放弃算了……本来,我就是幼子,也不该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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