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蓝琪儿

第48章


还没踏出门,便见黑暗的巷子里立着两个人,其中一人穿着深色的斗篷,整个人都陷在黑暗里,看不清面容。
  耿蓝琪却认得另一个人面容清秀之人,正是朱允炆身边的小太监香茗,他走上前来道:“主子请耿小姐进一步说话!”
  沈晨风警惕地拉着耿蓝琪,道:“小心,来者不善!”耿蓝琪笑着摇着头,道:“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说着走上了前去。
  竹笙安静地站在一旁,仿佛眼前人的身份他早已猜透,跟着众人走进了一家小酒馆。
  耿蓝琪和黑衣人独坐在另一间雅间里,香茗守在屋外。
  黑衣人脱下披风,秀雅的容貌出现在耿蓝琪的面前,他的面容有些憔悴,带着淡淡的焦虑,道:“蓝琪儿,你就这么狠心吗?好不容易盼着你回来了,却苦等一天,也不见你来见我一面!”
  耿蓝琪看着手中的酒杯,淡淡开口:“相见不如不见,既然想让皇上彻底忘记我,又怎能随时提醒你我的存在。”
  朱允炆指着她手中的包裹,道:“你这是要上哪儿去?”耿蓝琪道:“晨风的妹妹失踪了一年,我们正要去找她!”朱允炆道:“看你们的方向像是要去北方?”
  耿蓝琪点点头,道:“南方我们已经找遍,却始终没有沈晨雨的踪迹!”
  朱允炆手支着头,有些疲惫,道:“蓝琪儿,只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不管你身在何方,总要念着我一点,身为皇上我总有很多无可奈何,只要你能常来看我就行了?”
  耿蓝琪默默地低着头,希望总是不能给地太多,如果能不再进皇城,那是耿蓝琪的最大心愿,对于朱允炆她终究是矛盾的,但她还是道:“我尽量做到!”
  朱允炆皱紧的眉头终于松弛开来,放下心,他起身走出了房门,走到隔壁雅间时,他看向屋内,向沈晨风羡慕的目光,在看向竹笙时陡地楞了一下,神色有些复杂,道:“竹公子还是不要再来这里了,这次是看在蓝琪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你,下次可就说不准了!”说完便带着香茗匆匆而去。
  耿蓝琪转头看着里面的竹笙,刚刚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竹先生你到底是谁呢?为什么可以掌管那些暗影?
  沈晨风抿了一口酒,笑看着竹笙,道:“竹公子可否谐音朱公子呢?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与燕王定然有些关系?”
  竹笙淡笑一下,也不否认,道:“沈公子商人眼光果然厉害,却不知沈公子还猜对了多少?”
  沈晨风道:“不多,仅一点,算起来竹公子还是我家恩人,要不是你我的父母还是那群山贼手里,现在转而就进了燕王府,我觉得还是多亏了竹公子的引荐吧?”
  沈晨风话里的讽刺意味,竹笙怎会听不出来。竹笙道:“的确,我们救你父母是有所图!”沈晨风道:“竹公子也算是已死之人,竟然能死而复生,也算是稀罕事了,敢问一句,你与燕王是什么关系?”
  耿蓝琪抓紧了门栏,长长的手指甲都要陷进木头里了,每次竹笙都不愿意过多的透露,却将耿蓝琪的好奇心都掉了起来。茯苓也好奇看着竹笙。
  竹笙在众人的注视下依然卖起了关子,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道:“看来我们可以明早出发了,回去吧!”
  竹笙越过门口的耿蓝琪向酒馆外走去,耿蓝琪心里有些失望,和沈晨风互视一眼,摇了摇头。
  (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断网,现在才把这两章传上,哎,一直很苦恼自己的文节奏太快,可是没办法改不过来了!)
  第五十五章 陈夫人
  第二天一早,和耿炳文正式作别,四人站在门口,茯苓拿出了装着小绿的盒子,小绿在盒子中停顿了一下,嗅了嗅方向,便向西北方飞去。
  四人上了马车,出了城门。守门的士兵仿佛收到了命令,并没有为难众人,马车顺利的出了城,跟着小绿的踪迹,取道济南,一直向西北而去。
  次月,众人越过层层阻碍,驶进了白沟河,忽然天空响起了一声鸟叫,竹笙掀开窗帘,呼啸一声,一只白雕朝着竹笙飞来,一双利爪稳稳当当地停在竹笙伸出窗外的手上,竹笙迅速从白雕爪上的竹管里取出了一张字条,耿蓝琪发觉他的脸色微变,正想询问,只见竹笙迅速将字条藏入怀里,转过头道:“坐稳了,事有紧急,我得加快前行了!”
  竹笙钻出马车,与马夫调换了位置,手执缰绳,策马基本,这里的地凹凸不平,马车驶过便是黄沙漫天。
  马车颠簸着前行,不多时,前方的黄沙飞天,马蹄声四起,沈晨风大叫一声不好,道:“不能前行了!前面是战场!”茯苓一直看着马车前方的小绿,道:“快,转方向,小绿的朝那边去了!”
  竹笙充耳不闻,一直策马疾奔,喊杀之声四起,耿蓝琪看着前方的情景,睁大了眼睛,早就听闻战争的残酷,却想不到真实的情景,更加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耿蓝琪觉得前方的沙土的都变了颜色,那是一种黄沙与血的混合颜色,天空黑沉沉的,像是随时便会刮风下雨一般。
  现在的战场完全没有了战术可言,完全是杀红了眼,分不清眼前是战友还是敌人,踩在不知是谁的残肢之上做最后的拼杀。南军的大旗高高挂起,以一种胜利的姿态在风中飘扬,而北军已寥寥数万人矣!
  茯苓吓得缩回了座椅上,那群野兽般的叫声,震痛了耳膜,饶是山林间的野兽也不过如此。沈晨风扶着耿蓝琪的肩膀,将她拥进了怀里,向外道:“竹笙,你到底在干什么?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竹笙抓紧缰绳,站起眺望了一下,身边的马车夫早已吓得钻进了车内,口中喃喃,不知自己为何要接这要命的工作。
  远方的高处,一人手拿长剑,在不断地拼杀一条血路,他的身上沾满了血,头盔不知掉在了何方,他身边的将士越来越少,而敌人的军队实在太多,但他的眼睛里却丝毫没有退缩与绝望,他大声呐喊着:“尔等不要走,等我叫人来收拾你们!”
  竹笙瞄准了那人,神色焦急,转过马头,将马车朝相反的方向驾去,很快离得远了,他把车藏入了一个小山坡后,道了一声“保重!”,飞身离去。沈晨风吃了一惊,钻出马车,道:“他要去干什么?”
  耿蓝琪面色苍白地看着竹笙远去的背影,他正朝着燕字大旗而去,那站着高处人应该就是燕王,燕王有难,竹笙奋不顾身,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耿蓝琪道:“也许那就是竹先生一直不肯说的秘密!”
  片刻之后,竹笙果已站在燕王身侧,袖中竹笛飞出,尖利的短剑灵活地斩杀着周围的人,他的手有些抖,不是很利落,朱棣的眼中显出喜悦之色,了然地看了他一眼,竹笙还不习惯杀人!不知从哪燃起了力量,朱棣的手臂重新变得有力,粗狂英伟的脸上,竟是剽悍之色。
  成败还未定,我朱棣还不是短命之人!
  朱棣刚才站在高处的喊话,很快有了效果,南军的统帅李景隆是个十足草包,以为朱棣另有埋伏,下令撤退,朱棣见南军远去,迅速率领军队撤离了战场。
  沈晨风暗叫一声糟糕,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很快,李景隆的部队发现了这辆马车,无数根铁枪对准了马车,将沈晨风等人团团围住。
  耿蓝琪的心里第一次有了骂竹笙的冲动,竟然将我们丢在这里不管,那些铁枪扎下来还有命么?耿蓝琪和茯苓还是缩在了马车里,却苦无对策。
  沈晨风站在马车前,抱拳道:“我乃是一小商人,今日携家眷回家探亲,不想误入了这里,还请将军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
  李景隆坐在高头大马上,俯身看着沈晨风,笑道:“你当我是傻瓜吗?谁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回家啊!说!是不是燕王的奸细,不是奸细,也是家眷。来人,把他们绑回去!”
  这时,李景隆身后走出了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疑惑看向沈晨风,忽然在李景隆身边低语了一句,李景隆惊疑地看着他,道:“果真?那你去问问!”
  那人跨身下马,挥了挥手,长长的铁枪都收了起来,走至沈晨风面前,打量了起来,疑惑道:“你是沈家公子沈晨风吗?”
  沈晨风吃了一惊,只见那人一脸的血迹污垢,遮挡住了大半边脸,有些面熟,却一时忘记了在哪里见过。
  马车内,茯苓觉得身边耿蓝琪的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手被她紧紧抓住,看她脸色也有些怪异,道:“你怎么了?”
  “是他!是他!”耿蓝琪口中喃喃自语,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茯苓想要拉住她也已经来不及了。
  “召南哥哥!”耿蓝琪大声唤道,眼睛里的泪珠在打着转。李景隆的眼睛有些微眯起来,想不到在这战火纷飞的地方还能见到这样的丽人,但随即耿蓝琪扑进了陈召南的怀里,他的眼色又暗了,又是陈召南的!
  那人正是一年前生死不明的陈召南,原来他被燕王所获后,并不屈服,正要被斩杀之际,被前来打探燕王虚实的先锋平安冒死所救,后归入李景隆麾下,一直跟随作战,这日,忽见沈晨风,只觉有些面熟,但见耿蓝琪从车内出来,便再也没有怀疑了。
  耿蓝琪哭道:“你走了这一年,一点音信也没有!”陈召南叹了口气道:“本来我想功成名就后才告知你们的,想不到这一打就这么久!”耿蓝琪道:“你没事就比什么都好!”
  沈晨风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在长兴侯府曾见过陈召南一面,但印象不是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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