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当不户对

    第二章婚礼的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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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小静拎着刚买的三明治和牛奶来到公司，公司的同事李姐就在办公室喧嚷着：“陈静，听说结婚证都领好了，什么时候请和喜酒啊？”
    “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快了快了，大家等着吧，都请都请啊。”
    “总要有个限期吧，我们总要备份礼吧。”
    “老李，我知道你老公是当总的，你那份礼可不能太轻啊，前几天我看上了一部新型的宝马，你能不能送给我啊？”
    “要是我有宝马就不开这辆高尔夫了，还整天为了抢车位迟到，早就不上班了，在家享清福了，我老公那个总只是个空壳儿头衔，工地施工掉下一块砖头，砸死10个人，9个都是总，1个还是负总，你说我能不寒心么。”
    “哈哈，这砖头可够大的！老李，你就认命吧，总归有个总的头衔，以后也是前途无量，我那准老公还只是个小人物，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我看是没啥希望了。”
    “你说你这小丫头片子，这么年轻还抱怨，我要是能倒退10年，早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我没不知足啊，我觉得挺好的，关键是两个人能说到一块儿，不要话不投机半句多，那样的生活我过不来，我家那二老就是这样的，他们在家都不说话的，说了就吵，所以，我才不要重蹈覆辙呢。”
    “结了婚你们住哪？”
    “我妈给我买了个房子，就在我家附近，说是结了婚回家方便。”
    “他没房子啊？”
    “他家祖籍是山东的，房子都在山东，就算是把山东的房子卖了，到北京能买多大的房子啊？顶多买个二手房，让我住在小房子里我可不干，抬头能摸到屋顶，房间小得开了门就上床，那怎么行，再说了，那二手房子你知道以前死过人没有啊，要是真死过人可不能要，多不吉利啊。他家要是真把房子卖了，还不全搬来北京住啊，让我伺候他爸妈是可以的，但是你也知道时间长了总要闹矛盾的，下班那么累了，回家还要做家务，真把我当成黄脸婆了，我可是国家的栋梁之材呀，我娘培养我这个研究儿僧容易么，自己在家是个宝，到了人家当根草，我娘也不干呀”
    “对，嫁就要嫁得体面，你妈的想法对，家里有条件就给你好生活，你们这代独生子女都是父母手掌心的冰，捧着怕掉了，搁嘴里怕化了，我女儿还小，长大了我能给多少就给多少，反正死了还不是留给孩子，把着有什么用啊。”
    小静高兴的吃着三明治喝着牛奶，她觉得自己太幸福了，26岁，事业有成，长得漂亮，还过上了时尚的生活，想买衣服就买衣服，想吃什么就去吃什么，简直上天太眷顾她了，上辈子肯定积了阴德了，现在就等着穿婚纱的那天了，幸福啊！她的心脏又变成了绽放的玫瑰，笑得连粉红色得牙肉都暴露在了外面。
    “如果我是机器猫，我就叫他小叮当……”小静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享受幸福的时刻。
    “喂，亲耐的，是你呀，一大早，有什么事情啊？”
    “没事，问问你吃没吃早点，别老不吃，对我们女侠的胃会有伤害的。”
    “哈哈，请师兄放心，小妹我已经浸过早善，你可以退下了。”
    “查，那我就放心的投奔事业去了。”
    “对了，我妈说周末让你搬过去，已经装修好了，让你把房租省下来买车，你说嘞？”
    “好，周末我就搬，也没有什么行李，就是衣服和电脑什么的，别的都是房东的。”
    “那我周末去你家接你吧，咱们去买家具，你不是存够钱买家具了么，房子都是我妈买的，家具就你买吧，装修费你也要出，要不你就成了倒插门儿的女婿，要受尽欺辱的。”
    “行，行，行，都依你，都依你。”
    “好，挂了啊”
    “拜拜，我上班儿去了。”
    周末，小静开车来接辛伟，辛伟已经收拾好了，在楼下等他，也退了房子，他们把行李搬上车，送到新房子里，就直接奔5环外的宜家家居开去。
    “富贵，你觉得么，宜家的东西档次都很低，怎么都像临时家居，一点华丽的感觉也没有。”
    “不能这么说，静妹，现在都流行这种俭约的风格，华丽的已经过时了。”
    “得了吧，我表哥结婚的时候，买的都是欧洲进口的家居，太华丽了，看了保准你几天都睡不着觉，贵着呢？”
    “睡不着觉我买它嘎吗，到家就是为了休息的，到家了还那么精神，干脆把那家具都卖给公司好了，就没人打瞌睡了。”
    “哈哈哈哈，也有道理，我想挑选公主类型的床单可以么？”
    “行，都依你，都依你。”
    这小夫妻俩在宜家里面转悠了7个多小时，脚脖子都支撑不住身体了，终于把家居选好了，大到双人床，衣柜，小到盘子碗，称着这个周六，全买齐了。他们填好送货地址，就等着周日送货上门了。
    两个人折腾了一天，晚饭的时候回到小静家吃饭，饭桌上小静妈问：“辛伟，你爸妈什么时候来北京，过段时间就要举行婚礼了，他们来了就先住在你们的新房里吧，反正也是两居室，先跟你住吧，等婚礼结束，小静就搬进去跟你们一起住。”
    “是的，阿姨，我跟他们二老说了，让他们提前几天来，帮着您准备准备。”
    “不用了，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他们来了你和小静带他们逛逛北京城，你们不是有婚假么，陪老人玩好了，再去蜜月，别贪玩，你爸妈难得来一回。”
    “知道了阿姨，您就放心吧。来叔叔，阿姨，我先敬您二老一杯，谢谢您把这么优秀的女儿嫁给我。”
    “行，咱爷儿俩干一杯，以后你就是我半个儿子了，家里哪坏了你可得负责过来修啊。”小静爸举起酒杯说道。
    “要说起修理，我哪能跟您比呀，阿姨说过，家里哪坏了，您都会修，那活儿干得特别细，修好的东西跟新买得似的，您要多提拔晚辈啊。”
    “好说好说，咱江湖的规矩就是提携晚辈，你也是个聪慧的小伙子，一教就会，来干一个。”
    小静心想：这年头了，还老修来修去的，坏了不会买个新的，又不是没钱，冰箱都坏了N回了，不修还好，修了反而越来越费电，最后还不是要换个新的。两个人互相吹捧什么，都是没大本事的人，在这儿你一杯我一杯的灌。“
    “爸，您别老惯他喝酒啊，刚多大呀，就养成喝酒的毛病，老了以后跟您一样当酒仙啊？”
    “男人就要学会抽烟喝酒，要不怎么叫男人呢？你说是不是？辛伟。”
    “对对，叔叔您说得对，咱老爷们就要有老爷们的架势。”
    “辛伟，你还真别跟你叔叔学喝酒，对身体不好，他是喝了几十年了，我管也管不了了，你还年轻，这么喝下去可不是个头，我可不想把女儿嫁给一个酒鬼。”
    “对对，阿姨您说得对，我今天就是高兴，陪叔叔喝几杯，我自己在家吃饭的时候，从来不喝。”
    “行了，别听她妈的，咱俩把这瓶茅台喝完了，我那还有一瓶子小糊涂仙，让你尝尝。”小静爸抢着说。
    “得了啊，喝一瓶了还不算完啊，你们俩脸都红了，吃完了赶紧睡觉去，辛伟，你睡客人间，等明天家具送来，你再去新房住。”
    “恩，阿姨，都听您安排。”
    酒足饭饱之后，辛伟抢着刷碗，小静看了，真是高兴，她觉得这个准老公真给自己长脸，在父母面前这么的乖巧听话，以后要好好对他。
    深夜静悄悄的，只有窗户外面的大风吹得窗户咣当咣当作响，两个喝多了的男人都睡着了，小静妈也睡下了，小静躺在床上听mp3，她又听到了陈亦讯的歌，她回想着刚开始与富贵约会的情景。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阳光穿过后海的柳树缝隙，照耀着整条石板铺成的马路，天空中的浮云呈现橙子般的颜色，把冬天的寒冷驱散到九霄云外，只剩下回春般的暖意。许多人坐在酒吧外面的沙发上享受着下午温和的阳光，小静也如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一边低头看文件，一边喝着咖啡，张辛伟悄悄的在她对面坐下，轻声的说：“小师妹，别来无恙啊？”
    “咦，你又来了，丐帮大会要到明年3月才举行，现在还是11月，你就安耐不住了。”
    “是呀，也不知道新任的丐帮帮主会传给谁，今天在此又与小师妹重逢，真是缘分啊，让我们来猜一猜吧，你觉得打狗棒要传给谁呢？”
    “师兄，你可真是不了解帮中大事啊，今日的打狗棒已经化做埃尘，长埋于地下了，传成的确是我们丐帮的精神与沟通的方式，来呈上我的名片，敬请笑纳。”
    “好，既然如此，我也呈上我的名片，请小师妹严加保管，弄丢了可就音信全无了啊。”
    “啊，在这么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们干脆去河边走走吧，让我吟诗给你解闷。”辛伟手指向河边，眼神放出闪烁的光芒。
    “好啊，看你这丐帮的传人能有多大学问？”小静心想：他说的吟诗没准儿就是段儿快板儿书。
    两个人肩并肩的走向河边。站起身，小静才发现，这个张辛伟和自己一样都穿了双匡威运动鞋，以他的行头看，他也就20岁出头儿，牛崽裤还是今年流行的款式，外套也是很时尚的棉衣，也不拎个包，一点也不像名片上写的美术指导，也就是个做设计的小工，没准是夸大其词了，为了追女生自己偷偷印的名片也说不定，这年头坏人多。
    走了一会儿，张辛伟问小静：“请问师妹，今年芳龄几何啊？”
    “你猜猜？”
    “看你一身学生打扮，虽说是个小经理，也就20左右吧。”
    “你也太小看人了，我可是研究生都毕业了。”
    “啊，那你那天面对那个老外，说的是哪国方言的英语啊，什么No拉me，什么don‘tgoyouhome，难道你是在风景如画、四季如春的通县上的研究生么？”
    “这是我们经常说的英语，通俗易懂，我是在盛产袋鼠的澳洲读的研究生。”
    “那你到底几岁了？”
    “我看起来像16，接触起来像18，细琢磨起来像20，其实我26周岁，怎么样，年轻吧。”
    “样子蛮年轻的，岁数不敢恭维。”
    “什么意思，你多大了，有25么？”
    “做你的师兄，我怎么敢25呢，今年年满28，见怪，见怪。”
    “嘿嘿，你还蛮年轻的么，像25的，都28了，还穿运动鞋。”
    “不穿运动鞋，难道穿千层底儿的老头鞋啊，我再骑个板儿车，在后海揽客啊。”
    “也好，也好，赚点外块么。”
    “小师妹，有男朋友了么，看你这份感性模样，应该有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吧。”
    “我哪性感啊？”
    “谁说你性感了，这么板儿平的身体，跟没发育似的，我说你感性。”
    “切怪我听错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平。”
    “能看出来。”
    小静赶紧捂住胸口说：“原来你真是色魔。”
    “出口伤人了啊，你平，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只是讲出来了，你就说我是色魔，其实我是想，是想，是想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没有，我好主动进攻啊。”
    “真的么，我还没有耶，因为我是研究生，很多男孩子学历太低，我都看不上。”
    “奥，那我没戏唱了。”
    “你是什么毕业？”
    “我是本科毕业，你看我行么，你这么的显小，和我很相配的。”
    “你说谁小，难道你那个也小？”小静下意识的看了看辛伟的下身。
    “我是说你样貌显得年轻，不是说你那里小，你思想怎么那么淫秽。”
    “是你说话有问题，你一个月挣多少银两？”小静并不避讳的问道。
    “我一个月挣一万，以后还有跳槽的机会，会挣得更多，你觉得我行么？”
    “恩，外在条件是还可以，先接触接触吧。”
    “那我送你回家吧。”
    “我和我父母住一起耶。”
    “我又没说和你到家嘎吗？你怎么思想这么淫秽。”
    “我妈说了，男人都没好东西，要谨防设防。”
    “那伯母可算是一代宗师了，我就送你到家门口，好么？”
    “不用了，我家很远，我自己开车回去，不用送了，要不一前一后开两辆车算什么送啊。”
    “你误会了，我还没有车，因为租的房子离公司比较近，走着就到了。”
    “你不是北京人？”
    “来了好多年了，在北京上的大学，老家在山东。那你还和我相处么。”
    “当然相处了，别到时候说我看不起外地同胞，同在一国疆土，都是兄弟姐妹，再说了，你我都是丐帮的后人，都是白手起家，我怎么能那么的势利眼呢。”
    “那好，明天我们还在这个地方见面怎么样？”
    “行，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对了，我那个不小，你别误会了。”辛伟指指自己的下半身，证实般严肃的说道。
    “啊，讨厌，你更淫秽。走了。”
    小静从开始回想到进入梦香，脑子里都是他们在后海边漫步的情景，她连睡觉都带着笑意。
    第二天一大早，宜家的送货车就停在了小静家的楼下，小静父母、小静夫妇，带着送货车来到隔壁小区小静的新房楼下，指挥着搬运工人，把新家居搬进了新房子里，小静爸一直在研究怎样摆设，指挥着工人，一会把沙发放这里，一会把沙发放那里，搬运工人说：“老哥，我们搬运工人只管搬，不管您摆，等我们走了，您自己再折腾吧，我们还有货要送呢，都跟您这样，我们一天也送不了几趟了。”
    “行，行，不麻烦各位兄弟了，您就把沙发帮我们摆好了，这物件儿大，我们抬不动，剩下的我们自己捣鼓，您看行不行？”
    “得了，送佛送到西，看老哥也是个实在人，就帮您把沙发摆好吧。”
    “谢谢大兄弟啊，真是干事业的人，好人啊。”
    “行，老哥，您看看摆这里行不行，行了我们就走了，您也别抬举我了，我们这些搬运工能有什么事业？您抬举，您抬举。”
    “不，不，事业不分大小，也不分贵贱，我看您就是干大事的人，就摆这儿吧，行了。”
    “得嘞，就这么招，您给签个收，我这下面还有好几家要送呢。”
    “得，签好了，大兄弟，有空来坐啊，别客气，四海之内结兄弟么，来玩啊，咱俩喝两忠儿。”
    “走了啊，多谢您看得起，收工，弟兄们，走，下一家。”
    搬运工走后，小静妈气呼呼的看着小静爸：“我说老陈，你就不能说点靠谱的话？喝什么喝，你认识人家么？你就要跟人家喝？”
    “嘿嘿，四海之内结朋友么，这是江湖的规矩，你们女人家不懂。”
    “妈，您还别说，我爸要是生活在古代，绝对是一个万人敬仰的大侠，多懂得江湖道义啊！”
    “还是我闺女了解我，来亲一个。”
    “别了，爸，我可是他的媳妇儿了，你这样人家会吃醋的。”小静用手指指正在挂窗帘的辛伟。
    “你们别抽风了，赶紧干活吧，你爸都退休了，到了年呀节呀的，还往单位领导那送礼，我说不让他送，还能求着他什么呀，你就乖乖的拿退休金多好，每年都要花个千儿八百的，人家都不领他的情，这都送了几年了，他们领导的女儿结婚，都请到了，就是没请他，自己也后悔了吧，人家都不把他放在心上，这回不去了吧，你爸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要与时距进，要跟的上时代，用不着的人用不着吧唧，用到了再送礼也不迟。”
    “那你什么时候用的着人家了，再登门拜访，多明显啊？”小静爸不解道。
    “对了，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你登门送礼，人家就知道你要求着他了，就看你的礼够不够重了，礼轻了，你就是天皇老子也不帮你，你别执迷不悟了，现在这社会就这样现实，你的老脑筋该更新了。”小静妈指着她爸议政严词的说道。
    辛伟见被小静妈数落后低头沉默的叔叔，就说：“阿姨，您也别生气了，咱这回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就不和这么不诚恳的人交往了，叔叔也是对以前的单位，以前的领导难舍难分，所以才这样的，可见叔叔是个多愁善感之人，以后每年我和小静多给二老点过节钱，多孝敬孝敬二老，这事儿您就忘了吧，叔叔都知道错了。”
    小静爸听到这话，马上辩解道：“诶，我可不是舍不得以前的单位和领导啊，小子你这么说，可不对，我是讲江湖道义，人不能忘本，我是个重情意的人。”
    “哈哈哈哈，爸，我对您真是没话说，太逗了。”
    一家四口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