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当不户对

    第四章结婚前一晚的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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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新房，他爸妈和他哥就傻眼了，辛伟妈在客厅中间转了一个大圈说：“呦，乖乖，这大房子还不得80多平米呀？”
    “妈，这房子光客厅就80多平米，加上两个卧室、和一个厨房再加上两个卫生间，一共130多平米呢。”
    “怎么还两个卫生间，茅房不够用得？”辛伟哥好奇的问。
    “哥，你别老茅房茅房的，多不文雅，现在城里人流行这个，一个主卫生间，是主人用的，一个客卫，是来客人用的，主客分开，干净卫生。”
    “干净个啥，在咱们家都是蹲着的，再干净也不就那样，进去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辛伟哥辩解道。
    “行了，哥，咱别老说厕所的事情了，多恶心呢，来来来，爸妈，你们来看看这个主卧室，是我跟小静的，看看布置的怎么样？”
    “呦，乖乖，真漂亮啊，你看这大床，你看这个衣柜，多好，多漂亮，咱老家的家具大世界里都没有卖这么好的家具的。”
    “瞧您说的，咱老家那些都是国产的，这些是进口的，很贵的，当然好了。”
    “呦，乖乖，你们这结婚照是从哪照的呀，他爸，你来看看，这结婚照怎么这么别扭啊，跟你二表哥结婚的时候照得不一样，你二表哥也是去大城市照的，好着呢，你们这个怎么这么普通啊，是不是没钱照了，妈给你钱，去带着小静照个好的。”
    “妈，我们哪能没钱照啊，家具都买了，房子都装修了，还差那点钱，是小静说，外面影楼照得不好，她非要自己照，最后就是这个效果了，她说这叫自然美。”
    “奥，不过辛伟，我听她叫你富贵儿，她怎么知道你的小名儿啊，我不是不让你跟别人说么，乳名不能乱传的，就不灵了。”
    “我说妈，她也真是您的儿媳妇儿，估计是上天注定的，我哪说了，是她说叫什么来什么，才给我起的这个名儿，差点没管我叫招财。”
    “那可不行啊，你哥的小名儿叫招财。”
    “扼，得了，我就叫富贵儿吧。”
    “看来这个儿媳妇儿和我还是满投缘的啊，不过你要说说她，别看她外表是个大家闺秀，文文静静，可妈看的出来，这个小呢子不好惹，听妈的，妈看人最准了。”
    “是，是，妈说得对，她心眼儿挺好的，人也善良，一家子都是好人，就是有点小姐脾气，让她妈给惯的，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她，您放心吧。”
    “你还管教人家呢，你看她让你刷碗，你连回绝都不敢，乖乖的就去了，还管教人家呢，我看也只有人家吩咐你的份儿。”
    “哪呀，我那是给她面子，要不在她父母面前我多尴尬，表现的好一点才能娶到好老婆，我爸当初不就是对您百依百顺么。”
    “你爸是你爸，儿子是儿子，当妈的我不心疼自己儿子啊。”
    “行了妈，真不是您想的那样，小静经常给我做好吃的，我刷刷碗算不了什么。”
    “奥，她还会做饭呢？现在这女孩儿可都不会做饭。”
    “会，做得好着呢，要不我能看上她么。”
    “那就好，我儿子有口福了，我也就放心了。”辛伟妈从一脸愁苦转换到一脸欣慰的表情。
    “料啥嘞，睡哪诶”（聊啥呢，睡哪啊）辛伟爸坐在沙发上抽着喜烟喊到。
    “爸爸，您和妈睡客房，我哥就委屈点睡沙发吧，我睡自己房间，我把沙发打开，就是一个单人床，行么哥？”
    “行。”
    第二天一早，小静就送来油条豆浆，一进门，看到辛伟的哥哥穿着个大短裤，光着上身，七扭八歪的躺在沙发上，被子一半已经掉在了地上，一团乱糟糟的衣服堆在电视旁边的摇椅上，茶几的玻璃板上星星点点的覆盖着烟灰，而坐落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却干干净净。小静马上跑到房间里，去叫醒辛伟：“富贵儿，张富贵儿，起床了，吃早点了。”
    看富贵儿没反映，小静也不怕羞，直接就去叫他哥起床：“哥，哥，你起来吧，我买了早点，起来穿好衣服吃吧，哥，辛伟他哥。”
    “恩，弟妹来了，好我起了，先上个厕所。”
    小静遥遥头，然后把被子叠起来，把沙发折起来，用抹布擦干净了茶几上的烟灰，然后打开窗户通风，之后到厨房去倒豆浆。
    全家人都起来了，一边喝豆浆，一边吃油条，辛伟说：“妈，明天我们就举行婚礼了，今天您就和爸和我哥在家看看电视，等明天婚礼结束了，后天，我再和小静陪你们出去玩玩。”
    “还用你们陪么，我和你爸谈恋爱那会儿就来过一次北京，那会儿的天安门可没有现在这么漂亮啊，到处都是鲜花儿，我在电视上看得都不认识了。”
    “是呀，奥运会举办成功了，北京也建设得更漂亮了。”辛伟说到。
    “阿姨，要不让我爸妈带您二老和哥哥去转转，我们今天还要去买点婚宴上用的东西。”
    “不用，我跟你说啊小静，就自己出去逛逛，我们去天安门，去王府井大街，去故宫，都去走走看看，你们忙你们的，你爸妈也要休息，明天还要举办婚礼呢，我们就打个面的，回来时再打个面的，直接就到家了。”
    “那行，妈，就这么决定，你们早点回来，明天还要招待客人呢，别玩太累了。”
    “行了，儿子，忙你们的去吧。”
    “阿姨，现在北京早没有面的了，您出门招手的时候，要找北京现代，像小轿车一样的出租车。”
    “是么，我们老家还用面的呢，起步价3块。”
    “阿姨，北京的起步价是10块。”
    “行，10块就10块，难得来一次么。”
    吃过早点，全家人一起出门，小静带着辛伟开车走了，路上，小静学着辛伟妈说：“打个面的，起步价格3块，哈哈，你们家那里的面的，是不是北京取缔面包车的时候淘汰到你们家那里的？”
    “你就损吧啊，不过真的是北京淘汰过去的。”
    “哈哈，哈哈，什么时候去你家让我看看，我都没去过山东。”
    “行啊，春节和我回家吧，回家过年。”
    “那怎么行，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我走了，他们多寂寞啊，我才不让你走呢，留在我家过年，我妈给咱们做好吃的，好不好？”小静立马声音转的异常娇柔。
    “那我家不就冷清了？”
    “不是还有你哥么？”小静更加娇柔的说。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你嫁给我了，就应该跟我回家过年。”
    “可是你们家那么远，翻山越岭的，我们家该冷清了。要不第一年在我家过，第二年再回你家过，怎么样，我已经做了最后的让步，你要不答应，明天就不结婚了。”小静的脸像双面饼撑一样，说变就变，一会还是娇柔的邻家小妹，反过来就是横眉冷目的大小姐。
    “行，行，行，都依你，都依你，大小姐，你开稳点，画龙呢。”
    小静就爱听富贵儿说都依你，都依你，她听到这六个顺从她的字，她就开心得要命，乐得好像要从驾驶椅上跳起来，她粉红色的牙肉又露到了外面，开心至及。
    傍晚，待嫁的新娘还在新房里布置，辛伟也忙乎着晚饭，饭菜都是从小静家端来的，辛伟只负责把它们从保温桶里倒到盘子里。
    刚摆好碗筷，他爸妈和他哥就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爸妈，你们回来了，玩得怎么样，吃饭了么？”
    “阿姨，你们回来了，快吃饭吧。”
    “呦，闺女，你做的饭呀？”辛伟妈欣喜的问。
    “不是，阿姨，从我妈那里端来的，我正收拾东西呢，来不及做了。”
    “亲家母真是体贴，这样，我们回去了，我也能放心了。”
    “阿姨，您都上哪玩了？”
    “地方可多了，北京的变化可真大呀，鸟巢，水立方，我们都看了，以前的北京可没这么光鲜啊，现在美得就像绽放的花朵，鲜艳夺目，真是有国际水准啊。”
    “是呀，是呀，北京这几年发展的速度是够快的，一眨眼就万紫千红了，中国这么大的国土，能发展到这个地步真是突飞猛进啊。”辛伟迎合着他妈说道。
    ？？：“北京的公共汽车怎么这么多人，幸亏我们没去挤，打面的回来的，要真上去了，连屎都能挤出来”辛伟他哥一边走出卫生间，一边提着裤子，嘴里形容着北京的公共汽车。
    小静心想：他哥怎么说话这么的粗鲁，不过说的全是真话，自己以前没买车的时候，上下班挤公共汽车，真的连屎都快挤出来了，形容的非常贴切，看来他哥这个人，是个实在人，不像他爸妈，外表就装扮的得体，像华侨一样，其实就是个外地边远地区来的小百姓，照这一点来看，富贵儿是随了他爸妈了，喜欢装扮外表，而他哥却是个心口合一的老实人，别看外表一副奸人样貌，可行为和话语到像从山东小城镇来的实在人，他们一点也不象一家人。
    “阿姨、叔叔、哥，吃饭了，你们累了一天，赶快吃饭吧。”小静好意劝让。
    “不了，不吃了，你们吃吧，我们吃的烤鸭，到现在还饱饱的。”辛伟哥哥胡噜着肚皮说道。
    “那行，你们歇会，我们吃了。”辛伟连忙回道。
    小静一边吃饭，一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准公公，他的脚翘在了茶几上，小静心里好不舒服，心想：真讨厌，怎么这么不注意形象，还穿西装呢，真是虚有其表，讨厌死了，脏死了，饭都吃不下去了。小静拽拽辛伟，小声的说：“你看你爸呀，嘎吗把臭脚放到茶几上，这是我们的新房，还没住呢，就被你们家人弄脏了，你看你爸呀，走了一天了，这脚多臭啊，我都吃不下了，你去，把窗户打开，通通风。”
    “我怎么说呀，他是我爸，我爸这是把咱们家当自己家了，他在家也是这个姿势，我也不愿意闻呀，可我怎么说呀？”
    “你爸也太不注意了，儿媳妇儿还在这里呢，就这么的放肆自己的行为，怎么跟没受过教育似的，你爸上过学么？”
    “我爸还是我们那里教育局的头儿呢！你说受没受过教育。”
    “管什么的？”
    “管后勤的。”
    “扼，难怪，你爸估计是油水捞多了，以为自己是个干部了，所以摆出这个姿态。”
    “你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啊，管后勤的也大小是个官儿啊，总比你爸从文化局里退休了强吧。”
    “我爸怎么招也算半个文化人，虽然没当过领导，但是也是北京市文化局里出来的，你爸只是个某个小县城里，一个小小的教育局里管吃喝拉撒的，他牛气什么，你快去开窗户，我可受不了啊，你妈和你哥还真是闻惯了啊，没事儿人一样，还跟那看电视，吃糖果，我都快吐了，你赶紧制止你爸恶略的行为，要不你给我买个新的茶几。”
    “置于么，还买个新的，等会擦一下不就行了么？”
    “你没看见，你爸那臭脚还冒着热气呢，茶几的玻璃上都有哈气了，天哪，恶心死了，那个茶几是喝茶吃水果用的，你看看现在，你赶快去制止你爸啊，我闻不下去了，也看不下去了，我先回家躲躲了，明天记得来娶我啊，你要是起晚了，我把婚纱换成西服，我过来娶你，让你穿婚纱出去见客人。受不了了，我走了。”
    小静站起来，屏着呼吸说：“叔叔，阿姨，哥，我先回去了，太晚了，你们也早点睡。”
    “闺女，回去了？给你父母待好儿啊，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了，早点睡，明天等着辛伟去接你啊！”辛伟妈站起身说道。
    小静看到辛伟爸还坐在那里，听到自己的声音一点反映都没有，臭脚丫子还放在她的水晶搬通透的茶几上，呼呼的冒着臭气，她简直看不下去了，她赶紧就出门了，再也不想待在着臭气熏天的屋子里，出门的时候还对着辛伟小声说：“我告诉你，赶紧让你爸把他的臭脚拿下来，你赶紧开窗户通风，要是明天接我来到新房，还让我闻到这个味道，我就不嫁给你了，你信不信？”
    “信，信，我就不送你了，你开车小心点啊！”
    “哼，这么好的新房，都被糟蹋了，哼！”小静气氛的下了楼。
    辛伟关上门，并没有说什么，然后他打开热水器，让三个人轮流冲澡，说：“你们累了一天了，明天还要接待客人，都冲个澡，睡个好觉，明天还要早起呢。内个，妈，给您一双新袜子，您让我爸换上，这是小静给我买的，颜色好看，我爸那双颜色太土气了。”
    “好，你放那吧，明天我让他换上。”
    晚上，辛伟等他爸妈都去睡觉了，他打开了窗户通风，冻得睡在客厅沙发上的哥哥，直拉被子，通了一会，就关上了，他想，反正明天早晨要早起，干脆开着窗户走，回来就没味道了。然后进屋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