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当不户对

    第六章来到牡丹花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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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个小时的征程，对于小静来说，绝对是煎熬，沿途的风景非常的惨目人堵，中国的发展还有待开发，一路上，不是看到枯木，就是秃山，还有没有浇灌的田地，难道农村的人全部跑到城里去打工了么，怎么连田都不种了，小静觉得自己生在城市真是幸福，如果自己生在边远的农村，她会不会也出去打工，会不会接受自己的命运，或者她会嫁给一个村夫，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背上托着个吃奶的孩子，手里领着两个刚会走路的小鬼，在大黑锅面前做饭，等待着自己的丈夫归来。
    她不敢想下去了，因为这样的生活离她太远，她又觉得人和人的命运就是不同，有的人就要在农村受罪，有的人就要在天堂享福，这都是前世的公德与罪孽，与人无忧，那些前世做了坏事的人，今生就要受苦，即便你到城市来打工，也支配当个托盘子的，伺候客人，没办法，这就是命。
    下了火车，走出火车站，小静惊呆了，黄丫丫一片的面的，在招揽生意，司机都站在车外，肩膀上搭着脏得发黑的白毛巾，一脸殷勤的揽客：“来来来，上我的车，起步价3块，来来来，上来，保证又稳又快。”
    辛伟拉着小静坐上了其中一辆面的，车开了，司机问：“到哪嘞？”
    “到教育局家属大院儿。”辛伟回答到。
    “是回家嘞，还是旅游嘞？”司机一口山东普通话继续问。
    “回家。”
    “回家好，回家好，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司机借此唱了起来。
    小静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心理想：这完全就是个二等残废的城市，楼房建得不伦不类，说高不高，说低不低，马路中间还放着一个硕大的雕塑，跟本看不出是什么，城市还没建设好，还玩儿起了艺术，真是胡闹，绿色带也是断断续续，一会有树丛，一会又断开了，这里也算是市中心了，怎么还这么的恶略，真想像不到富贵儿从这个土农村乡镇长大，居然能到北京当设计师，太不可思议了，他的见识是从哪里长的？真是草窝里飞出一只金凤凰啊！
    “富贵儿，这里就是你的家乡啊！”
    “当然，现代吧，够气派吧，我家就住在市中心，我从小就是从城市长大的。”富贵一副盛气凌人的嘴脸。
    “你是太过自卑，才会这样么？”小静好奇的问。
    “我哪自卑了？你没看见我们家这里很繁荣么？”
    “富贵儿，人生在什么地方，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我不会因为这些而嫌弃你的。”
    “讨厌，我们家这边都有肯德鸡嘞，以前没有，现在有了，我哥天天去吃。”
    “我晕，刚有啊，我上高中的时候就吃腻歪了。”
    “那是，我们这里发展的快么。”
    “富贵儿，你是不是要回家了特别兴奋，你还能听懂我说话的意思么？”
    “能呀，当然能，你看那就是我们这里最豪华的商场。里面的名牌可多了，连班尼路都有”辛伟的手指向车窗外的一个半大不小的商场。
    小静顺势看过去，只见一个农村企业合作社般的矮楼，呈现在自己眼前：“呕，买嘎的。”小静无语了。
    黄色的面的在荷泽市教育局大楼旁边的家属大院儿里停下来，他们下了车，付了三块钱，然后拿着行李上楼，上到三楼，辛伟不走了，停下来敲门。
    门开了，是辛伟妈开的门，她看到辛伟和小静高兴得喜上眉梢，拉着小静往屋里走。
    “小静来了，我接到辛伟的电话了，他都跟我说了，说你们的婚礼延期了，你说说，真是祸不单行，我们先赶回来了，你们那边也出事了，别担心啊，以后再办啊！”
    “阿姨，你别这么说，我没事儿的，奶奶怎么样了？”
    “从医院接回来了，奶奶好多了，奶奶是吃白薯噎到了，没什么大事，你们放心吧，既然回来了，就多住几天，让辛伟带你好好逛逛啊！看看牡丹花，我们这里的盛产。”
    “唉，阿姨您不用招呼我了，您快去看看奶奶吧。”
    “那你先坐会，吃点水果，等会咱们去外边吃饭啊。”
    “好”
    小静站在辛伟家的客厅里，这是个很小的三居室，客厅也只有20平米左右，沙发不知道算不算沙发，浅灰色的皮革面，下面是钢管支撑的腿儿，看起来像旧时的卡车里的坐椅，一个草绿色的桌子放在客厅的中央，绿色的漆已经七零八落的掉下来，桌面也竟是裂痕，桌上摆着一个大盘子，里面放着洗好的葡萄，苹果，和香蕉，显然是为他们的到来准备的。
    小静慢慢的走进靠里面的一间房间，看见辛伟妈，辛伟爸和辛伟正围着一个昏迷的老人，小静心想，这一定是辛伟的奶奶，怕吵醒老人，她没敢进去，然后她轻步走回客厅，坐在了那个酷似沙发的硬皮椅上。
    小静看看表，已经傍晚7点半了，她有点饿了，但是见还没有人从那房间走出来，她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做什么，她又站起来，四周巡视了一下，看到厨房有一些青菜，一个煤气灶，顺着视线的牵引，她走进厨房，小静心想：都这点儿了，还不出来，还说到外面吃饭，估计他们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就让我大显伸手，做顿美味佳肴给他们尝尝，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实力。
    小静捋胳膊挽袖子，开始洗菜做饭，她怕吵到还在昏迷的老人，就悄悄的把厨房门关上了。一顿忙活儿以后，她悄悄的把抄好的菜和蒸好的饭放到那掉了漆的绿色方桌上，然后轻轻的迈步来到辛伟奶奶房间的门口，小声的叫辛伟：“富贵儿，富贵儿。”
    辛伟转身出来，说：“小静，来快进来，奶奶醒了，你进来见见奶奶。”
    小静惊奇的走进去，站在床边，以很害羞的姿态，小声的叫了声：“奶奶。”
    辛伟的奶奶突然有了精神，马上坐起来，盯着小静看，看的小静直发毛，辛伟妈说道：“你看呀，奶奶看到孙媳妇就有精神了，哈哈，还是我们小静有本事啊！来，小静，坐下，让奶奶好好看看。”
    辛伟的奶奶并没有因为小静坐在了自己旁边而微笑，伸手就给了小静一巴掌，打到了小静的脸上，她嘴里还莫名其妙的叨唠着：“狐狸精，狐狸精，滚，害人的狐狸精。”
    小静被打蒙了，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捂着火烫发热的脸，睁大惊吓过的双眼，看着四周的人。
    辛伟也糊涂了，也被惊吓到了，他只顾惊呆的望着奶奶，跟本没估计小静此时的惶恐。
    辛伟妈缓过神儿来，说道：“妈，妈，您怎么了，为什么打小静啊，她是您的孙媳妇啊，您怎么了。”
    “狐狸精，狐狸精，滚蛋，死狐狸精。”辛伟奶奶像鬼使神差一般，拼命的念叨。
    小静看没人抚慰自己，直接就跑了出去，拿起大衣，就出了辛伟的家门，辛伟缓过神来追了出去，可追到楼下，看到小静已经上了一辆面的，他也拦截了一辆面的，紧随其后。
    一路到了数个小时前刚下车的火车站，小静买了回北京的车票，站在站台上哭丧着脸心理想：“他们家的人都是疯子，他奶奶肯定是有神经病，话还没说呢，就打人，狐狸精，谁是狐狸精，你们才是狐狸精，你们是黄鼠狼，一群疯子，我婚礼都没办成就来到这个穷山僻壤的破地方，看你这个老太婆，你还疯起来了，还打我，我还好心给他们做饭吃，真是不值。”越想，小静就越想家，她此时的脸已经肿了起来，看来辛伟的奶奶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煽的。
    辛伟追到火车站，看到小静已经迈上了回往北京的火车，他顺着火车东找西找，找到了小静所坐的车窗口，大声喊到：“小静，小静，陈静。”
    小静虽然听到了叫喊声，但是她头也不转一下，就等火车赶快开起来。
    辛伟跳着高儿，继续的叫喊：“小静，你别生气了，快下来，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小静把身体转到了车厢内。
    “小静，你别任性了，赶快下来吧，你就这么回去了，我不放心，快下来，都是我的错还不行么，你快下来吧，求求你了。”
    火车开了，小静头也不回的又奔赴8个小时的征程，这次这个罪更难受，她不光脸上像火烧一样，心理也一直在冒火，有苦说不出，气愤的劈里啪啦掉眼泪。
    辛伟没有拦截到小静，也没有劝说到她回去，只有自己沉默着，又打辆面的回去了。
    一进门，他看到桌子上的饭菜，问：“妈，您做的么？”
    “不是，我刚出来就看到桌子上的饭菜了，肯定是你媳妇称我们守着奶奶的时候做的。没追上？你看看，这可怎么办”他妈做在沙发上发愁，他爸在旁边抽烟。
    辛伟仔细看了看桌上的饭菜，他相信是他媳妇做的，因为每一道菜都摆得特别漂亮，跟饭店里呈上的一样，他心理说不出的酸，觉得太对不起小静，他决定第二天就回北京去道歉。
    辛伟走到奶奶的房间，低声问：“奶奶，您嘎吗说我媳妇是狐狸精啊，为什么呀？”
    “就是狐狸精，当年勾引你爷爷的狐狸精，把你爷爷弄死的狐狸精。”他奶奶趟在床上闭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
    辛伟觉得也问不出所以然，回到客厅里，问他妈：“妈，我奶奶怎么了，疯了么？她嘎吗说小静是勾引爷爷的狐狸精？”
    “唉，你奶奶年轻的时候受过刺激，因为你爷爷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女的，比她年轻很多，也和小静一样梳着齐门帘儿的头发，后来你爷爷和那个女的私奔，然后死在了外面，你奶奶就是那会儿受的刺激，估计是把你媳妇当成那个女的了。”
    “我的天呢，有没有搞错，这怎么可能呢，简直是疯了么？您说，这么一来，让我怎么回北京见小静，怎么和她父母解释，我的天呢，我亲爱的奶奶，怎么这么折磨我呀！”
    辛伟在叫喊后接着说：“妈，明天我就回北京了啊，我要赶快挽回呀，小静是哭着走的，我不放心啊！”
    “要不要妈给她家打个电话，给解释解释？”
    “也好，明天我就走，您早晨就打电话，我估计小静明天早晨就到他们家了，您早晨就打，赶快解释解释，就说我已经赶回去了。”
    “好，对了，你能不能带上你哥一起走，到北京给他找个工作。”
    “妈，我的亲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先把我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哥的问题吧，我是回去道歉的，还带上我哥，这不是添乱么。对了，我哥呢，怎么一直没见到他。”
    “他去她女朋友那里了。”辛伟妈回答到。
    “她有女朋友了？”辛伟好奇的问。
    “恩，你五姨夫给说的，姑娘长的还不错，可就嫌弃你哥没本事，没个正经工作，你要是能给他在北京找一个工作，那这门亲事就有门儿，人家姑娘就看得上在大城市工作的人。”
    “以后再说吧，他自己不好好上学，弄到这地步，赖谁呀，我只能试试看，等我先把我自己的事情搞定了再说他的事情吧。”
    “也好，你明天先回去，好好哄哄小静和她爸妈。”
    “行我知道了。”
    辛伟此时觉得自己太冤枉了，奶奶受了刺激就陷害自己，哥哥没本事就找他帮着给铺后路，等回到北京还指不定要多凄惨呢，指不定怎么被小静爸妈责备呢？还要哄好小静，可是难上加难，自己妈在这个时候还给自己派任务，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个冬天简直太糟糕了，婚礼没办成，还要遭受这么大的打击，辛伟觉得他要疯了，他使劲的胡乱自己的头发，然后趟下了继续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