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极致的折磨

  “多多，那你要这么说，家里的琴也有历史呢，我小时候你就是用那琴教我练习的，没有我的时候你还自己弹了好几年呢，我可舍不得玩坏了。”
  “嗯，不怕，咱买架新琴预备着。等你回国，多多跟你去琴行选一架好不好。”
  “好。不过，多多，你看你现在走到哪里都想要我，要是咱俩去自由女神那里你想要我，难不成还搬回家里一个。”
  “七夕，你说得对，多多只要跟你在一块就犯糊涂，看着哪儿都会想到要你，所以，多多糊涂的时候，你不能跟着多多一块糊涂，两人一块糊涂就麻烦，还有就是要分家里外头，在外头不能总对多多放电，多多一见到你的眼神、闻到你的香味、接触你的身体就会把持不住。”
  七夕听着不乐意了，她打断他的话说道：“多多，照你这么说咱们俩还不能一起出门了，从我记事起出门你就领着我，你看路我看你，还有香味你不也是一直闻着，现在怎么就把持不住，你嫌弃我丑是不是，嫌弃我拿不出手是不是，原来大威哥哥说我越变越丑是真的，你没法跟我说是不是。”
  “乖，你知道多多早就被你这么折磨着，多多忍多少年呢，自从多多要了你，多多就一点自制力也没有了，唉，七夕，多多的自制力一半被你吃光了，一半是多多喂你吃了，还说多多嫌你丑，多多要是嫌你丑还能大半夜地叫醒你，特意跟你说爱你呀，多多要是嫌你丑，恨不得你白天晚上都睡觉才好哩。真是，还能怀疑这个事。”
  “多多，那我把吃的还给你，给你。”她说着就噘起小嘴往他眼前凑合。
  子雍笑着说：“七夕，多多不是告诉你别跟多多放电嘛，一会儿功夫就忘了。”
  “多多，放电不行，那我发电行不行。”她抿着小嘴歪倒在他怀里，左手从自己大腿上一路跳舞过去到达子雍的左腿，放慢速度再往右边走几公分，开门入室，找到物件握在手里上下摩挲着，她仰起小脸，天真无邪地看着子雍问道：“多多，那我发电行不行，我绝缘，我不怕电。”
  子雍进去按住她的小手，感觉暖暖的舍不得硬扯出来，他在里头摩挲着她的手背，叹道：“唉，七夕呀，你把多多迷得神魂颠倒地，多多舍不得回去怎么办，多多拿你怎么办，日子过得真快呀，七夕你怎么一下子就长大了呢。”他说完话开始忘情地吻起七夕来。
  突然门口闯进两个人来，打断子雍七夕两人的电力实验，子雍转头望去，看见一对外国男女拥吻着进来，还是七夕有经验，她从容不迫地为子雍锁好门，小声说道：“多多，不怕，谁先来算谁的，咱们不腾地方他们就另找地方去了。”
  子雍接道：“乖，帮多多把手杖拾起来，给他们腾地方，咱们得快点走，你看他们俩人都要烧着了。再烧着咱们犯不上。可惜这架历史悠久的钢琴也许会粉身碎骨。”
  七夕撇着嘴说道：“哼，多多，就你爱护文物，就你讲究秩序，你怎么不爱护爱护我呢。”
  “七夕，多多爱护你，上车去爱护你，快扶着多多走，晚了多多就自燃了。”
  七夕扶着子雍上了车，从学校到家里没有多远，子雍想了想对司机说道：“时候还早，不如绕着NewYork转一圈，不着急，尽量慢些”说完按下隔音板，
  子雍拍拍大腿对七夕说道：“来，乖，这回雷电交加多多也不怕，来，让暴风雨来得猛一些。”
  七夕扑过去，呲着小白牙说道：“多多，电来了。”
  等车子转回家里已是傍晚，前来开门的大威看到子雍前额湿漉漉的几绺头发，七夕绯红的小脸，猜到有事情发生，他佯装未见转身快步走进客厅等候下文。
  跟在后头的两位并未跟着他，却径自上楼去了。大威看着他们的背影喊着：“等着你们开饭呢，有水饺啊。”
  子雍应着：“麻烦再等会儿，shower 一下，今个怎么这么热呢。”
  “心静自然凉。”大威叨咕着，他突然觉得有些怅然，不是为自己，倒是为子雍，不知明天他离开七夕的时候还会不会同现在一样脸上阳光普照，从内到外洋溢着活力，两条义肢仿佛都受了感染，好像也有了生命，子雍今个穿着他们，步态都美起来，身体摇晃得不再明显，速度也快起来。
  半个小时以后，七夕推着子雍进入餐厅，七夕害怕这几天子雍持续长时间穿义肢身体受不了，洗过澡以后坚持要他坐轮椅。
  大威见状吓了一跳，他慌忙问道：“Gordon，腿不舒服啊，明个就回去了，可别有事啊。”
  “有什么事，七夕跟你一样大惊小怪的。你别说，这两条腿还真不错，从来也没走过这么远，哪也没破。就是右边髋骨有点痠痛，这右腿还是不太吃劲，休息一晚上就好了。开饭，煮水饺，七夕最喜欢吃水饺呢，李姐真能干。”
  “多多，你刚才怎么没跟我说髋骨痠痛呢，趁着煮水饺的功夫，你躺沙发上我帮你按按去。”
  “七夕，不怕，坐着说话，吃了饭再按，不怕，知道你害怕我就不说了。”
  “多多，你不疼大发都不会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疼得厉害，都是因为这几天跟我累的，明个你就回去了，还剩一个晚上能养好吗。”她说着起身转过子雍的轮椅来，跪在他前面伸手去按他的髋骨，心疼得眼泪汪汪的。
  子雍按着她的手说道：“七夕，你别这样，多多知道你舍不得，所以才敏感。别哭，好好陪多多吃饭，吃过饭还得盘点看看漏下什么事情没做，多多需要依靠你想事情呢，哭糊涂了怎么想事儿。”
  “都是因为行礼，我就说不行礼，你们非得要行礼，不行礼了。不回去准备，在这养着。”
  “七夕，大事都准备完了，多多回去是工作，没有多少走路的事情，都坐着，你放心。养几天就没事了。”
  大威也劝着七夕：“要不这么着，七夕，大威哥哥明个陪他坐轮椅回去，不累着他，你这一哭，他就着急上火，别哭，七夕。”
  “七夕，别哭，不疼了，真事儿，多多不哄你，刚才可能是岔气，多多又没学过解剖学，说错了。”
  “我不听你说话，我信大夫的，快吃完饭咱们去医院看看去。”
  “七夕，有这功夫你替多多按按就行，去医院还要浪费时间，不去了啊。”
  七夕闻言撇嘴要大哭，子雍见状改了口。
  原本好吃的水饺让腿痛这么一闹竟然味同嚼蜡，三人匆匆吃过饭，驱车去了医院，照过像确认没有实质性损伤，七夕这才放心。
  回到家，她逼着子雍上了床，取了镇静剂伺候他服下，开始为他按摩。
  子雍看着她劝道：“七夕，多多的身体到底是跟正常人不同，多些疼痛也是正常反应，七夕你不必过分担心，多多有很多办法止痛，痛大发就吃药，走不了路就用轮椅，多多这几年都习惯了，所以刚才你大威哥哥问，多多才脱口而出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对不起让你难受，不要按了，躺下让多多搂着睡觉，多多什么样疼痛都品尝过，都忍受过，什么也比不上看见你难过的痛。多多看见你高兴，什么痛都忘了，别难过了，哄哄多多，多多喜欢放电的七夕，好不好。”
  七夕可没有心情放电，她无声地躺在子雍怀里，等着他熟睡，确定他睡熟以后，她悄悄地爬起来为他按摩关节，直到天明。
  天明时分，镇静剂的药力不再发挥作用，子雍在朦胧之间感到七夕的手掌在他髋骨上轻轻打转，他不敢动，可是，泪水不听话顺着眼角流出来，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一把将七夕搂到怀里，抓住她那微微肿起的小手，喃喃低语：“七夕，Angel,引领多多回天堂去吧，多多今生死而无憾。”
  七夕被他搂得要窒息，她费力地喘着气，回道：“多多，你松点劲，我喘不上气来，我还不想回天堂，多多你也不能回去，主派我来，是要跟你生Angel的，生不够数的话，谁也回不去。”
  子雍想哄她高兴，顺着她话茬儿问道：“嗯，生多少算是够数啊。”
  七夕困得实在挺不住了，含乎着说道：“八十个。”
  “那多多都成老头了。”
  “一胎生四个，不用好多时间就够。”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文章也总是有结束那天，虽然我舍不得大家。不过，我还是想写到宝宝长大，你们觉得如何，还是写到婚礼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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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婚礼（二） ... 
 
 
  “好啊，先生八十个宝宝完成任务，然后再接着生，能生多少算多少。越多越好。”
  七夕没有再接子雍的话，她睡着了，子雍听着她均匀的呼吸，躺在那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吵醒她。
  七夕在早上七点多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子雍的腿还痛不痛。
  “乖，不痛了，傻丫头，一夜不睡觉为多多按摩，多多都知道，多多现在腿不痛心痛。”他拉着七夕的手放在胸口。
  “多多，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多多，昨个晚上我想好了，我不想继续学音乐，我打算学护理学，我想学照顾你的本事，看着你难受我没有心情吹拉弹唱。”
  “又说傻话，多多要是需要护工随便找十个八个都行，还用得着你。乖，多多是特例可不好伺候呢，怎么照顾多多在学校里学不会，等你毕业回家以后，多多教你，七夕可聪明呢，准是一学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