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桃僵:“美男”也愁嫁

第5章


那女子流苏为髻笑得风雅,芜宴只觉眼前清风徐过,晃的是和这莺歌之地极不相称的书墨气息。
 
  “这位是公子的朋友?”鋶凤笑得婉然,起身相迎。苏彦幽点了点头将瑟横在桌上,径自坐了下来,这让芜宴有瞬间把他当成了青楼的常客。
 
  “奕格的皇子在哪里?”
 
  “公子一来就和奴家说这个,奴家好是伤心啊。”那女子依旧笑得温婉,可是说出来的话就让芜宴不敢恭维,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芜宴心中默念着坐在了一旁,鋶凤觉出她的目光,秋波一转荡向芜宴,芜宴直直打了个寒战慌忙别过头,心里却在怨念着苏彦幽怎么来这种地方打探消息。
 
  鋶凤见芜宴转了脸,扑哧一笑柔荑攀上苏彦幽的双肩。
 
  “尘盍不告诉你吗?”
 
  芜宴闻言一惊,这女子连尘盍都知道,看来和苏彦幽关系不浅啊。苏彦幽寒眸定然如冰,随手拨了一下琴弦。鋶凤媚眼转的更加勾人,整个身子干脆靠在了苏彦幽身上。
 
  “公子可知这消息的价格。”
 
  “多少。”薄唇轻启吐的是寒气。
 
  “其实呢奴家很不愿跟公子谈这个呢,一跟公子说这个,奴家就觉得自己俗不可耐。”话是这么说,蛇般妖娆的身子已缠上了苏彦幽的腰,苏彦幽依旧不动声色,芜宴却是看不下去了。
 
  “美人,您这身子这么晃着,可是有什么顽疾?”
 
  芜宴摸出折扇立身而起,目中故作关切。别误会,她绝对不是心里不舒服,她只是觉得不雅观,对,很不雅观。
 
  鋶凤回眸看她满眼无辜,却依旧媚色如丝的缠着苏彦幽。
 
  “奴家没有顽疾,奴家只是觉得苏公子身子冰寒,想倾身为他取暖而已。”
 
  芜宴绝倒,果然够大胆,够风骚。被这一句话憋着竟不知该说什么。鋶凤见她不语眉眼又勾回苏彦幽脸上。
 
  “这样吧,公子陪奴家一晚,奴家就告诉公子。”
 
  鋶凤衣衫单薄紧贴上苏彦幽的前胸,芜宴乌眸间尽是不屑,这女子不愧是青楼的好是不知廉耻!不过苏彦幽这家伙一定会拒绝的。这样想着径自无聊的晃起扇子,徐风微起,抚了她两鬓乌发,霜清玉润。
第18节:“美男”也愁嫁(18)
  “可以。”
 
  寒若秋水的话语冻结了那怡然的折扇,芜宴朱唇微张,定定的看着苏彦幽,良久才呆滞的蹦出一句。
 
  “你,你疯了?”
 
  苏彦幽目空一切并不回答,芜宴突兀拉起他。
 
  “喂,你听清楚没有,她说要,要……你,你真的要做,做男妓!”激动的眉眼映入苏彦幽的眼眸,心间有那么一丝温暖,可是这温暖不能给予任何救赎。
 
  “这位公子说的真是难听呢,苏公子这叫洒脱,有担当。”鋶凤嗲怪着上前拉开芜宴。
 
  “呵洒落,瑟乃悲物,以它做为兵器,我看他是悲到极点,何来洒脱。不对,是洒脱,只怕是看破红尘,生无可恋的洒脱。”
 
  芜宴看着一语不发的苏彦幽不知怎的嘴里就噼里啪啦的蹦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语。苏彦幽空茫的眼眸忽然来了神采转向她。芜宴以为苏彦幽回神了,拽着他就走,冰冷的手握上了她的手,芜宴心间一丝异样,苏彦幽却是掰开了她的手。
 
  “你在楼下等着。”
 
  命令的口吻容不得丝毫抗拒,引来芜宴一阵窝火,自小到大只有她命令别人的份,何来此等屈辱。
 
  “要知道消息,严刑逼供不就得了,何必要献身。还有你,纵然做的是烟花女子也有点自尊好不好,这样霸王硬上弓,你是不是太,太……”
 
  “不关你事,下去!”苏彦幽冰冷的眼眸带了犀利,寒彻了芜宴的心,珠玑玉颜忽然换上了冷冽的嘲讽。
 
  “也是,也是,我什么东西,不过和你一个目标而已。是我瞎了眼,错把你这天生的贱胚当了人看。呵,没关系,没关系,我坐享其成。”
 
  芜宴笑得肆意狠狠的关上了门,苏彦幽眸中倏然的痛色成为芜宴最后看到的画面,只是怒到极点的人忽略了那浅显的情感,兀自被愤恨迷了眼。
 
  “这位姑娘好大的脾气呢,想来是对公子有意呢。”鋶凤笑得妖骄。
 
  “她心里有人了。”苏彦幽转过头坐回桌上,可眼前却俱是芜宴失神的眼眸,那是他未见过的。当真,是为了自己吗?可是那最后的话语……
第19节:“美男”也愁嫁(19)
  “奴家心里可是只有公子呢?”鋶凤挽了苏彦幽的手向榻上走去,珠帘锦帐一并落下,散落了流苏珠玉,掩了满目春色。
 
  ?
 
  愁云惨淡,狼烟滚滚,悲鸣的金戈踏碎了白亮的刀光,飞扬的尘沙裹起嘹亮的战鼓。千余铁骑对阵沙场。秋幕陨落狂风呼啸,,喊杀冲天惊了那浮云朵朵,竟成了骇人的红……
 
  百里之外的军营中,有人眉眼赤红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舆图。
 
  “将军,地势于我军不利啊!”参军俯首。
 
  “报,敌军人多势众,我军节节败退!”
 
  “混蛋!”重重一拳落在桌上,碎了整个桌身。
 
  “将军!”参谋小心抬眼看向宿壑。宿壑眼中显出燥色。梓尽,梓尽你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病了。对方是擅于用兵之人,没有你,我,我真的会输啊!你快来啊!
 
  第四章 心暖怎奈离人泪
 
  “为什么眼前一片模糊?”
 
  “因为醉了。”
 
  “为什么眼睛酸涩胀痛?”
 
  “因为你瞪着夜空很久了。”
 
  “为什么心里裂了一道封?”
 
  “什么?”
 
  “我的心里好像裂了一道缝,好痛,好痛,比刀捅了还痛!”
 
  “不知道。”
 
  月光如华泻了白银千倾,为屋顶上的两人镀上了飘渺的银霜。苏彦幽皱着眉头看着抱着酒瓶痴笑言语的芜宴,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她的话。突兀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酒壶,盈满月光的眼眸有了迟疑。或许不该带她来,自己是那根筋出了问题要带上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且还任她谩骂。想到芜宴日里的辱骂,心头掠过一道寒影,总有一天他要让世人知道,他不是贱胚!
 
  芜宴追着他夺过酒壶,身子突然一软倒在他的怀中,秋风徐徐撩起芜宴的发丝,摩挲了苏彦幽的下巴,萦绕起一层暧昧的暖色。苏彦幽怔了怔要推开她,芜宴趁机夺过了酒壶翻了个身竟将苏彦幽的双膝当作了靠枕,满意的挪了挪身子,对月仰头,上好的女儿红就这样灌进了她的口,只是洒出来的比入口的多。
第20节:“美男”也愁嫁(20)
  这人……
 
  苏彦幽一时哭笑不得,月华笼上了芜宴的脸,雪肤花容让他迟疑着终是伸了手轻抚过她的面庞,游曳的指腹停留在那隆起的眉心,让他有抚平的冲动。忽然那醉眼朦胧的人拉住了他的手。朝他咧嘴一笑。
 
  “我知道!”
 
  “什么?”苏彦幽愕然。
 
  “知道为什么心裂了缝。”
 
  “知道还问。”苏彦幽望着迷醉的芜宴,一时失笑,淡然的笑意化了万年寒霜,终于暖进了那晦涩的心。
 
  “我眼睛模糊是因为我醉了,我眼睛酸胀是因为我想哭,我瞪了夜空那么久是因为希望他快点过去,我的心裂了,是因为苏彦幽那个混蛋,竟然,竟然……”
 
  “你说什么?”笑容僵持在脸上,白的比月华更甚。
 
  “我说我喝酒我哭是被苏彦幽气的;我希望快点天亮那个家伙就会离开那女人;我的心裂了是因为我好像喜欢他了。”
 
  “什么?”苏彦幽发现自己成了傻子,除了什么二字,再不懂任何言语。
 
  “五味说喜欢一个人的话心会痛,会心如刀绞,我现在就很痛!特别是看到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最痛,想着她们同床共枕,我就想杀了他!”芜宴说着腕间用力,手中的酒壶陡然碎裂。锋利的碎片划了满手伤痕,惊了苏彦幽冷若寒冰的心。
 
  “你这是做什么!”
 
  慌张中带了疼惜,随手撕了衣衫手忙脚乱的为芜宴包扎。人前冷若冰霜的贵公子遇上了芜宴,回回都不得消停。
 
  芜宴抓住他慌乱的手贴上自己心,螓首蛾眉笑得恍惚。
 
  “不痛的,这根本不能和这里比。”
 
  缓慢的心跳烫了苏彦幽的手。
 
  “你不是喜欢奕格皇子吗?”刺探的言语伴了那微有慌色的双眸。
 
  “他!我才不稀罕,我根本都没见过。”芜宴嘴角撇过不屑。
 
  “那你?”
 
  “我只是觉得苏彦幽一个人背那古瑟一定很重,一个人孤伶伶的活着一定很冷……”
 
  芜宴醉眼惺忪,脑中晃的全是那日尘盍的话语。他说苏彦幽的母亲本是奕格王的宠姬因与皇后争宠被暗杀,他娘早有预感自己不得脱身,悄悄将他送回外公那里。他外公是闻名遐迩的江湖大侠痛失爱女对苏彦幽更是宠爱有加。怎知那长大后的皇子继承母亲恶性,派人暗杀苏彦幽和他外公,但都是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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