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桃僵:“美男”也愁嫁

第12章


 
  “哥,你就不能再等等!”未稚急了。
 
  “男儿心当驰拼疆场,岂能为这情感所累,我走了你自己保重,若想回来捎个信给我。”说罢铁青着脸大步而去,连与众人辞别都省了。
 
  “哥!”未稚慌忙追了出去,楼上暗角处,有人红唇凝血笑得妖艳异常。
 
  ?
 
  独酌劝独影,萧瑟为谁吟。清浅的乐律带着浓重的悲色飘渺上了九天。苏彦幽一手抚瑟,一首握着笔杆沉眸似在酝酿着什么。忽然,瑟音陡然高亢,那乌黑的墨便氤氲了无暇的纸。门轻轻的被人推开,有人晃着玉扇走的悠闲。
 
  “今日这曲子怎么听着几分散乱啊?你的心里还没答案?”
 
  “有了。”苏彦幽嘴角突兀撇过笑意,信手折了那纸折起递给尘盍。
 
  “这个你交给芜宴,这几年你为我挡下江湖不少仇家我才得以这般肆意,若有来日,我定当报你。”清晰的眉眼终于将那冰雪消融,尘盍微笑的面庞陡然僵硬,苏彦幽这样的表情他从未见过。
 
  “你为芜宴改变了很多啊。”轻叹着,尘盍不知为何突然笑不出来,莫名的悲伤挽住了他的心脏,时不时的准备捏上一把。
第46节:“美男”也愁嫁(46)
  “是吗?或许吧。你,自珍重!”本是清寒的眸子此刻映了跳跃的火光竟说不出的温暖。苏彦幽背起瑟走出房间,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芜宴,你可会来?
 
  第七章 李代桃僵为君战
 
  白霜落定袭了秋田万顷,为来人清寒的面容蒙上了淡淡的阴影。苏彦幽站在一片氤氲中若隔了层层纱帐的方外之人,羽扇幽晃的让五味看不真切。晨间的湿气打湿了玄青衣衫,五味有不适的黏着。
 
  “她不肯来。”清淡的口气无喜无悲。五味心中掠过阴霾望向清霜后的人,定定的眼眸忽然闪过狠绝。
 
  “你当她死了。”
 
  “哦。”依旧是清净的湖水起不得丝毫涟漪。五味不由轻轻后退,这人当真铁石心肠!正自想着那方外之人却缓缓踏步,蛟白曲锦长袍被晨露晕湿。只瞬间氤氲退却,寒霜化水。五味终于得见飘渺后苏彦幽那一双狭长的凤眸。
 
  “你不难过?”五味别过头询问。无论几时看到这一双眼都忍不住心怯。这人有一双洞穿人心的眼。
 
  “我为何难过。”苏彦幽正瑟微敛笑的平和。五味豁然抬头就看到那华彩无限的眼眸深处是一望无垠的空然。五味瞬间洞然,是不是无心就无情了,这双眼纵然华光深邃却终是失了心的空物。
 
  “她既要骗我,也要找个会说话的。”苏彦幽笑得清浅。
 
  “公子……”五味一时窘然。
 
  “是我负她,她这般绝情也是应当。只是你去回她,若我不死,扬花落尽之时,便是我媒妁花轿迎她之日。”
 
  明明是空寂的深处,为何偏就生出了那么一缕暖色。他当真无情?五味望着那人眉角一时惘然,混沌点头。
 
  “公子此去祸福不定,千万保重。”苏彦幽含笑点头,五味转身走了几步,终是忍不住回头叫住苏彦幽。
 
  “她若不等,公子该如何。”
 
  天边微微泛红是晨曦的裙角,那人顿步仰天继而缓步而去,模糊白衣隐没在缱绻的秋色中成为水墨。寒风扬起五味似墨鬓发,将那轻若蝉翼的言语散落在风中。
第47节:“美男”也愁嫁(47)
  “那便杀……”
 
  五味心间陡然泛起寒波,这人果然也是极端之人,这样的人可以并存吗?五味恍然转头却见芜宴已不知何时立在了他身后。
 
  “主子!”
 
  芜宴只是望着那远去的身影,眉眼间宛然失了神采,素白的手上一张白纸无骨飘落,蜿蜒的墨迹上清浅几字。
 
  ‘你可愿沙场相随?’
 
  五味捡起纸页,他不明白为何芜宴不肯跟苏彦幽走。
 
  “主子,为何你不跟他去。”
 
  芜宴缓缓转身。
 
  “他心意未决,我跟他去算什么!”
 
  “主子!”五味深为绝倒,就为这个!他能理解为这是芜宴在闹别扭吗?关键时刻最无理取闹的那一种别扭。
 
  “主子,苏公子已经说要娶你了,这难道还是心意未决!”
 
  “五味,白纸黑字啊,若他不当面说出,我,我便无法再踏不出那一步。”五味你不知道,没有安全感的人是多么恐惧将得到却还未得到的东西,那东西是滑溜的蛇,总怕在握住的瞬间溜掉,需要一句斩钉截铁的话语将其束缚。
 
  “主子!”
 
  “五味,你不知,昨夜尘盍告诉我他一心只为报仇,我随他去或许只能成为他的兵器。他刚才那样说或许只是掩饰我不随他去的一种揶揄。”
 
  “主子,苏公子不像是这种艰险之人啊!”五味觉得混乱,发生什么了,怎么一夜之间好像所有的事都变了,芜宴这是在怀疑苏彦幽利用她吗?可是苏公子显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何来利用一说!尘盍!昨晚是尘盍和芜宴说了什么吧!这个人总是一脸牲畜无害的表情啊他说了什么?
 
  “我也不信,但是,但是我不确定,我好乱!”
 
  “如果不信,不妨就用自己的手段将他绑在身边。”委婉的话语随了羊脂绸袍落入芜宴和五味的眼眸。
 
  “尘盍!”
 
  尘盍微微颔首,依旧是满脸笑意,只是温暖中赫然带了一丝冰寒。
 
  “若不想被人利用就要有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力量,若握不住那就绑在自己身边。彦幽他现在被报复冲昏了头,等你绑回他,等他清醒了自然会意识到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尘盍说的缓慢。
第48节:“美男”也愁嫁(48)
  “你和苏公子不是朋友吗?”五味终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听芜宴的口气,这尘盍昨晚应该告诉了芜宴说苏彦幽让她相随可能是出于需要帮手的缘故,可现在这人又让芜宴绑住苏彦幽,反其道而行之,这着实让人不解。
 
  “我从未说过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尘盍笑得一派风轻云淡,惊得五味张大了嘴。看着五味的愕然尘盍忽然笑得灿烂。
 
  “我只是不想看他被仇恨冲昏了头,忘记了人生除了报仇还有很多别样的风景。”
 
  五味这才缓过神看向芜宴,芜宴却兀自沉浸在尘盍的话中。
 
  ?
 
  风沙嘶吼摇晃着失了精神的大彦国旗。宿壑烦躁的看着面前的舆图,接二连三的战败已经让将士们焦躁,若再无制敌之策,这仗真的会输啊!就在他烦闷间,一个将使快步跑进奉上饮酒铁樽。
 
  “将军,门外有人拿了这个说要求见。”
 
  “梓尽!”宿壑大喜,慌忙冲出营帐,可那清俊的面容也不是记忆的那一副。宿壑一愣,苏彦幽已缓缓施礼。
 
  “我在路上偶遇一个将死之人,他让在下将这东西给将军,说他被埋伏,请将军速请朝中谋士。”
 
  “什么!梓尽怎么样了!”宿壑只觉后背一阵发凉。
 
  “死了……”
 
  “梓尽他死,死了?”宿壑一阵眩晕,堂堂七尺男儿险些晕倒,但想到当前局势,不由悲冲面目。
 
  “谋士,现在这势头,请谋士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苏彦幽望他,眉眼陡显精光。
 
  “不知将军可方便让在下看看舆图。”
 
  “你!”宿壑一阵迟疑,但看苏彦幽眉目深远,梓尽做事向来稳准,纵是临死他也不会错将这等重要消息让艰险之人代传。深深的看了苏彦幽一眼,宿壑一挥手。
 
  “公子请!”
 
  苏彦幽眉头紧锁的看着舆图沉吟。
 
  “眼下我军地势严峻,若想制敌,也不是没有法子。”
 
  “哦!公子有何高见?”
 
  “且兵分两路,从敌军后方绕过去夹击,最好是夜袭。”宿壑眼见一亮。
第49节:“美男”也愁嫁(49)
  “不错,以此突击,用兵甚少正好打他个措手不及,纵不能胜也可错他们锐气。”宿壑眉梢渐宽,转身下令,苏彦幽望着舆图,心间却是莫名的凄凉,不管如何这奕格也算是自己一半的故国,自己有仇的不过是那阴狠的皇子。但是转念又一想,娘亲即是得宠,为何那身为父亲的奕格王却无力去保护娘亲,恨意陡增,苍白的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是你们先无情,便休怪我无意!
 
  且说这火丹历日夜兼程与相国在军营回合。夜色已深,火丹历遥望大漠孤火,心间沉痛。眼前尽是芜宴向苏彦幽告白的场景,纵是龙阳,纵是短袖他都无妨,他自酒楼初见便留心于他,可为何到最后会是这般的无情。他怕看到那两人亲昵的场面便顾不得一切的逃开,现在想想真真的懦弱。
 
  就在他耻笑着自己的无能之时,原本精密的大漠突然想起哨兵凄厉的声响,瞬间大片火光突兀来袭,火丹历大惊,被夜袭了,迅速回身冲向火光最盛处。
 
  ?
 
  晨星点点,模糊了苍茫的大地,又昭示着黎明的到来,宿壑激动的握住了苏彦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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