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桃僵:“美男”也愁嫁

第14章


然后趁其不备,一刀结果了他……
 
  “国都的繁荣要自己建立,我不求有什么扩张的领土,我想要的是一个真正两情相悦的王妃。和亲这样的事,不是我不屑,只是想到大彦的公主就那样嫁给了素未谋面的人,若她心中已有爱人,我这不是成了逼婚么。”
 
  芜宴不屑的嘴角慢慢收住,愕然的望着火丹历。
 
  “你和那公主素未谋面,为何要为她着想,而且你这拒婚引发的战争,会枉死多少人命,你可曾想过!你就为一己之私而连累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吗?”芜宴声音凄厉,刺穿了火丹历毫无防备的心。
 
  “我知道我错了,但我不愿再看历史重演。”
 
  “历史?”
 
  “当年大彦也曾派过一个女子来和亲,那女子本是大彦有名的琴师被父皇相中,大彦王便做了顺水人情,合了亲。父王爱极了那个女子,可就因这份宠爱,得罪了我的母后。母后和舅舅造谣说那女子是大彦的奸细,还说那女子在中原有奸夫。父皇自是不信,可他忙于朝政且后宫之事,他也不便干涉。就在那女子分娩之际,母后暗下杀令,毒杀了那女子和她刚出生的孩子。若身为王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不能保护,那这样的王我宁可不做!”
第54节:“美男”也愁嫁(54)
  冷风呼啸,挂乱了芜宴的发。那,那是彦幽的母亲吧,芜宴缓缓后退,眼前尽是苏彦幽冷若冰霜的眉眼,那样孤绝的男子啊,像心头最敏感的刺,让她忍不住全身心的投入,只因得他稍有差池痛彻心肺的便是自己。为此她宁可只身带他报仇,可火丹历就在眼前啊,她为什么突然觉得下不了手呢?难道只因他几句理所应当的言语,就颠覆了自己一年来认定的一切吗?她不甘心!为自己也为彦幽。
 
  “请你着重于事情的本质,我没有功夫听你为王之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父皇不对,那你暗中诛杀那女子的遗孤又怎么说,杀人灭口时你怎不念你的治国之道!不管怎么说它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芜宴咄咄逼人的看向火丹历。火丹历的心陡然升腾起雀跃之意,慌忙的扳过她的双肩。
 
  “遗孤?难道他没死,你见过他是不是,他在哪里,在哪里?”火丹历忽然摇晃着芜宴的肩膀,这激烈的反映让芜宴错认为他要赶尽杀绝,不由大怒的挥掌而上,冷了言语。
 
  “怎么,还要再下一次药,可惜啊他已经没有外公再让你嫁祸了!”
 
  “你说什么?他没死就好,他没死就好。“无视于被打的痛苦,火丹历的眼中有真诚的笑意。看着火丹历欣喜的面容,芜宴竟开始有些疑惑,这样的表情不像是赶尽杀绝的表情啊,而且细想起来,这火丹历在奕格国的声望很是不错,而宫中的侍从也皆叹他没架子善心,这样的人当真那般毒辣?正自疑惑,旁边的丘汕却是看不过去了,冲上来一把推来芜宴。芜宴未防备,险些跌倒。
 
  “丘汕,你疯了!”火丹历慌忙去扶芜宴,丘汕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开来。
 
  “奴才没疯,奴才只是替主子您抱不平。您这般对她,她却不信您。整个皇宫都知道您一直不知道这件事,还是扫地的丫头闲谈时,您才听了这事,自此您心中就有了郁结,还刻意的疏远了皇后和相国,可这女人不信您就算了,竟然还诬陷您杀人灭口,还打您,奴才就是拼了这条贱命,也要把这一切说清楚……”
第55节:“美男”也愁嫁(55)
  芜宴只觉一阵眩晕,这丘汕说的可都是真的?若当真如此,自己和苏彦幽是否一直都错怪了他,犹豫不定间,她决定将矛头继续转向火丹历,只是气势明显不若刚才犀利。好吧,她承认自己底气不足。
 
  “你说不是你,那是谁要赶尽杀绝,还设计陷害他,让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外公陷他不易,成为江湖公敌。”
 
  “真有此事!”火丹历大惊,但目中的沉痛却未逃过芜宴的眼,他真的是一无所知吧。那自己先前一切都是错误,那所谓的被抛弃难道也是自己的无端猜测,他不是嫌弃她而拒婚,而是怕自己走上和彦幽母亲相同的道路。就在她回忆整件事情的始末间,火丹历目光陡然一寒。
 
  “难道是母后和舅舅!”芜宴抬头,火丹历已是气氛的身体发颤,一个转身,大步而去,但望着那气势汹汹的架势,便知是兴师问罪了,丘汕也惶惶的跟了过去。望着远去的主仆,芜宴开始陷入困乏,这一切怎么这般缭乱,原来一切都是自己自以为是的揣测,真相这般难以预见,让她忍不住想要沉沉睡去。
 
  云雾飘渺,午夜梦回。梦境中的自己还是个孩子,仗着额娘得宠,肆意的捉弄着那些失宠的妃嫔。但后宫阴暗,谁不知小心谨慎,却偏偏她自认为是孩子,而肆意妄为。终于这让早就看她额娘不顺眼的皇后抓住了把柄。在她戏弄了某个妃嫔之后被皇后逮了个正着,要杖责过百,一个孩童哪里经受得起,她哇哇大哭引来了慌张的额娘。
 
  额娘跪地求饶半日,那皇后终于松口,但却以养不教母之过的荒谬理论要将责罚强加于额娘。额娘望着惊恐痛苦的自己,沉默的接受了杖责。
 
  过百的杖责啊,一下下沉重的打在额娘细嫩的的皮肉上,氤氲成了刺目的红。待到父皇赶来时,空荡的刑场只有自己抱着昏死过去的额娘失声痛哭,不久额娘就因杖责不治而死。父皇大怒,将皇后打入冷宫,也再也没有看过自己。
 
  她知道父皇怨恨着自己,所以才会在遗诏中注定若是和亲,自己是第一人选。可那时她还是个孩子,失去了额娘和父皇的庇佑,她成了溪边的草,时不时便会被人欺凌。当初她捉弄的那些妃嫔全部变着法子来欺负她。从那一刻起,她再也不哭了,她知道就是哭也没有人会怜悯,她学会了用一张笑脸掩藏所有,悲哀的哭泣只会让那些女人得逞而笑得肆意。
第56节:“美男”也愁嫁(56)
  而她也坚定了是自己害死了额娘,自己自作孽的成了被世界遗忘的所在,阴暗,孤独,从此于无忧无缘,变成了丢弃的存在。好在皇上哥哥和侍卫长五味都很照顾她,她以为那些阴暗的日子要过去了,却偏偏又有大臣提出和亲,先皇遗诏在上,纵是皇上哥哥也不得忤逆,就在皇上哥哥下定决心之时,火丹历却偏偏拒婚了……
 
  她的世界在那一刻轰然倾塌,以为是火丹历知晓她的身世而嫌弃她。虽然她面上不说,但心间已是阴冷至极,所以不甘男装出走,直到遇见苏彦幽。那边冰冷的人啊和自己却是那般的相像,一样被旧事缠住了身形,让她忍不住想要倾身相暖……
 
  烟华绕尽,沉浸了多少往事,铸成了多少看不见的利刃啊。泪点滴打湿枕边,久违的泪水就那么不动声色的肆意了面颊啊。
 
  芜宴恍然起身,呆滞的倚床悉数那残破的,冷不防一只手突兀的捂住了她的嘴。
 
  第九章 救爱乌龙引伤簧
 
  无尽的黑暗侵袭而来,芜宴挣扎着回头就对上了那一双眼狭长的凤眸,以及眸中那褪去了冰寒的湖水。
 
  “彦幽!”芜宴一惊,流光幻影间皆是招募思念之人的面颊,那般真实的存在于自己面前啊,仿若又那般不真实,让她忍不住伸出手狠狠的掐了苏彦幽一把,苏彦幽俊逸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芜宴这才认定了眼前这人绝非虚幻,迷茫的面庞陡然闪现欣喜。(好吧,芜宴承认不掐自己是因为若是幻象,白白自掐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嫌疑。)苏彦幽见她如此,心间一痛忽而紧紧的抱住她,嘴中喃喃。
 
  “你为何那么傻,若你有个三长两短,纵使报了仇,就剩我一人要如何苟活!”芜宴心下一酸,紧紧的拥住他。
 
  芜宴心间温暖如同花朵般盛放,看来尘盍说的不错,绑住他的手脚,便能让他看清本质。苏彦幽心间沉痛,要怎样来形容被她迷药迷倒后的时间。
 
  那日当他醒来发现自己横躺在客栈,第一反应便是寻找芜宴,可而身边却只有急不可耐的五味和满脸悠哉的尘盍。一问才知芜宴利用尘盍的易容术代自己出了沙场,却被敌军所俘。而两军现在都持僵持状态,按兵不动。五味眼见主子被擒,又惊又急立刻要去营救,却被尘盍拦下,两人大打出手,未稚却慌忙劝架,称芜宴没事,说自己哥哥在奕格城见过芜宴,五味将信将疑,尘盍却是一副连爱人都不相信你还能信谁的欠抽表情。五味迫于爱人的信任危机,连呼时运不济,却不得不摆出相信的姿态。
第57节:“美男”也愁嫁(57)
  苏彦幽醒后焦急难耐,相聚的时光每时每刻刮割着自己的心,那所有关于芜宴的种种,成了诡异的罂粟,日日迷蒙了他的眼。深刻的体会到失去爱人的痛苦,思念便化作无形绳索,日日抽紧,逼得他心神俱疲,直到那刻他才知晓复仇原来和爱人相比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死人已死,活着的人却还是要活下去的,若一直囚禁在死人的阴影中,只会失去更多。
 
  终于醒悟的他,逼着尘盍查清好芜宴所在,冒死冲进了这奕格皇宫。好在尘盍的地图够齐备,否则他这会指不定已万箭穿心而死了。
 
  “我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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