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桃僵:“美男”也愁嫁

第16章


苍白的灵位前,那泣血的嫣红写成的是六个大字,爱妃素琴之位。
第61节:“美男”也愁嫁(61)
  第十章 浮沉旧事揭心寒
 
  长风从微启的窗缝漾过,冰凉的钻进了芜宴的脖颈,她深刻的感受到苏彦幽的身体微微颤栗。
 
  “你恨他吗?”芜宴扶着身子微软的苏彦幽斜倚在苍白的墙上。苏彦幽呆呆回头,恨吗?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却也是从未谋过面的父亲啊。他恨过他,恨他为什么不早回宫,为什么不带娘一起出去,为什么就那么看着娘惨死,无动于衷的看着自己消失而从来不寻找自己,是的,他怨恨着。可是外公却抚平幼年的他的眉角。
 
  “王者的帝君之路,必然荆棘丛生。我肯将你娘嫁给他,便是认定了他对你娘的爱。你娘遭此横祸,那便是命。彦幽,死者已死,生者却还将继续,你知道吗?”温暖的手掌带着干燥的温度,那般随和的化解了他心中的痛苦,可是当那温暖无情离去,他一无所有,他一无所有,只得独自面对世人误解冷酷的嘴脸,那种撕裂了身心的痛苦,谁能理解!
 
  芜宴心痛的看着沉浸在回忆中瑟瑟发抖的苏彦幽,忽然紧紧的拥住了他,冰凉的身体接触到芜宴的身体,终于缓缓的有了温度。而就在此时,火丹历的声音就那么清晰的传进了灵堂。
 
  “父皇,素琴之死和皇弟的流落在外,都是母后和舅舅所为,儿臣请父皇速速找回皇弟,儿臣愿自贬庶民,已偿母后和舅舅的罪孽。”芜宴和苏彦幽双双对视,不由的忆起从前的种种,是了,火丹历便是这样光明磊落的男儿。苏彦幽恍觉自己当初那愚昧的憎恨心中不由一阵愧疚。
 
  “当年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素琴的死早有预谋我都是知道的。”奕格王沉声,火丹历愕然抬头,同样吃惊的还有刚刚还陷入自责漩涡的苏彦幽。
 
  “父皇!”
 
  “当年我的地位并不巩固,而你母后和舅舅的力量是支撑我的主要根源,我若因素琴之事而生了是非,那么我非但地位不保,还会同时引起奕格内部皇位之争,到时定然是兄弟相残,朝纲混乱。所以,在顾全大局的情况下,我不得不选择牺牲素……”沉重的饿口气带着沉淀了沧桑的悲凉,只是这话语还未说完,冰凉的乌丝已搭上了他的脖子。
第62节:“美男”也愁嫁(62)
  “彦幽!”
 
  “苏公子!”芜宴尖叫而起。而火丹历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突发事件,但看两人在一起,电光火石便明白了一切,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苏彦幽要胁迫父皇,难道是为了两国之争?
 
  “苏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敛了身心,火丹历沉步上前,却见苏彦幽满目怒火,根本没有心情看他,只是发凉的乌丝已从奕格王的脖颈上摩擦出了血。火丹历想要大叫侍卫,可想到此事于苏彦幽和芜宴的后果心间不由一阵犹豫,就在此时,芜宴突然扑上去一把打开苏彦幽横瑟的手。
 
  “彦幽,你疯了,他是你亲爹啊!”
 
  沉重的古瑟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嗡嗡的惊破了面面相觑的四人的耳膜。火丹历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失魂落魄的苏彦幽,惶惶的上前,轻轻的唤。
 
  “皇弟?”
 
  就在此时,一队巡逻侍卫却陡然冲了进来。原来苏彦幽的古瑟太重,发出的声响惊了正好来巡逻的侍卫。侍卫们蜂拥而上,却被奕格王厉声喝退。刚刚还喧闹的灵堂陡然又陷入了难捱的寂静。沉默中火丹历惶惶的伸出手要去扶苏彦幽,却被苏彦幽反手打开,愤怒的火焰直冲阴影中的奕格王。
 
  “就为了你所为的江山,王位,你就可以将她的生死置之不顾,就可以不管我的死活!既是如此,你何必建这灵堂,何必在这里猫哭耗子,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飘渺的烟雾随了浓烈的高香,熏染出一副宁心的氛围,可这怒目的人啊,生生吼碎了那暗藏了岁月的故作宁静。
 
  面对着苏彦幽的愤怒,奕格王缓缓俯身,望着苏彦幽,忽然笑的苍茫。
 
  “你不是他。”
 
  “你说什么?他是你亲生儿子啊,你知道他为背负这仇恨耗尽了所有吗,你怎么能如此狠心!”芜宴忍不住一把推开奕格王,这样冷酷的父亲啊,不认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来刺伤彦幽,难道他看不出彦幽已经接近崩溃了吗?火丹历眼见芜宴动怒,慌忙去扶奕格王。
 
  奕格王稳住身形,若鹰的眼眸闪现哀伤,但还是有冷冽的光芒反射。
第63节:“美男”也愁嫁(63)
  “当年我问过接生的嬷嬷,她说素琴的孩子右腕间有颗朱砂痣。而你弄瑟的时候,我一直看着你的右腕,你身上并无那胎记。”此话一出,举座皆惊,但最愕然的还是苏彦幽吧。芜宴担忧的看向苏彦幽,而苏彦幽涣散的神经陡然惊醒,呆滞的起身茫然的看着奕格王。
 
  “你说什么?”
 
  “我说你并非我儿,我儿右腕间有一粒朱砂痣。当年我随无力保护素琴,但素琴也早知自己生产定然会被谋害,扣上死于难产的借口,便暗中叫了她的师兄连夜带走孩子。而我面上不说,但是也派人暗中护送,负责已皇后当时的权势,纵是十个江湖高手也绝出不得我一个皇城。”
 
  苏彦幽缓缓后退,世间的一切陡然陷入一团乱麻,而奕格王却不愿他再沉入事不关己的仇恨,冷了心说的决绝。
 
  “而且,那孩子虽说我并未亲眼所见,但两三年前我已拍人暗中命人寻到他的下落,他叫做尘盍。”
 
  时光是否在这一刻静止,所有的人对望着却再说不出言语,苏彦幽终于忆起为何见到奕格王会如此面熟,原来是像极了尘盍啊。右腕上的朱砂,似极了狡黠的眼,那是尘盍与生俱来的胎记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外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亲外孙啊,素琴,他叫了多年的母亲却不是他的母亲,他背负了多年的仇恨却不过是事不关己的误会,那他的母亲是谁,他又是谁?他要如何,如何接受?
 
  芜宴抱紧混沌的苏彦幽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可那沉迷在混乱的人啊,空白的意识没有丝毫相应,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尘盍人畜无害的笑。忽然他猛然起身,拉过火丹历,皇宫出口在哪里!
 
  ?
 
  冬日的阳光失却了应有的温度,懒懒的挂在空中氤氲下冰冷的日光。尘盍眯着眼坐在太阳底下,手中的扇子却依旧晃的悠闲。
 
  “苏公子去了三天了,怎么还没回来啊?”五味不同于尘盍的悠哉,焦急的在奕格城的、租住的院落中走来走去,终于他忍不住要去街上打探消息。
第64节:“美男”也愁嫁(64)
  “你再等等啦,现在两国交战,我们能有地方住就不错了,你再这么堂而皇之的去街上,肯定会被当奸细抓起来的!”未稚心虚的编排着五味。
 
  “是啊,看来我是急糊涂了。可是未稚,我不能出去,为什么你也不能出去,你也是这奕格的人啊,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很怕出去。”五味心下疑惑。
 
  “额,那个,那个,那是人家想和你在一起嘛!”撒娇的揽过五味的手腕,五味呆傻的信以为真,露出幸福表情,引得一旁的尘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音。
 
  “果然啊,果然啊。”
 
  “果然什么?”亲亲我我的两人,怒目相视。
 
  “爱情中的人,都是傻瓜。你们好歹一个是大内侍卫长,一个是公主,为什么说话,撒谎和认知都单纯的和白痴没有区别。这不是很可笑吗?”尘盍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只是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引得对面的两人惊叫着跳了开来。
 
  “你,你你是侍卫长!”
 
  “你,你你是公主!”
 
  这,这谁能告诉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啊?若非尘盍是贩卖消息为生,两人真真是不相信彼此的身份,就在他们茫然的惊疑着彼此的身份时,一抹清亮却闪过他们的眼,待到他们回神锋利的乌丝近在咫尺。尘盍微动,一柄剑却在他出手的同时亦阁上了他的脖颈。苏彦幽缓缓回头,但见一个男子眉宇阴历,正戒备的盯着自己,这张脸自己是见过的。
 
  “你是那日在茅屋外故意告诉我火丹历行踪的那人。”那男子也不狡辩,冷冷一笑。苏彦幽几许悲凉的看着尘盍。
 
  “你就是他的宫主!”
 
  “不错。”
 
  “为什么,枉我将你当做知己,你为什么要这般害我,以你的能力,你早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什么还要将我推进这火坑!”苏彦幽的语调异样的平静。
 
  “不错,从你在琼花院的时候我已经命人动手了,那故意生事的人此刻就在你的身后,包括用锍凤刺激芜宴,甚至换掉你给她的告白字条,让她将你捆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尘盍依旧笑的如沐春风,却寒彻了旁边的未稚和五味,以及匆忙赶来的芜宴和火丹历。
第65节:“美男”也愁嫁(65)
  “为什么呢?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你要将你的命运强加在我身上!”依旧是清淡的口气,和冰冷的面容,可落在众人眼中却成了绝望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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