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是怎么练成的

第75章


 
在与妈妈进行了一番空前激烈的争吵之后,我啪地把房门一摔,头也不回、连声再见也没说,便离开了曾经给予我无限温馨的家园,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在走廊里,我还能听到妈妈那痛苦的、绝望的、无奈的抽泣声。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心可真够狠的,我这个人真是个大无赖,面对妈妈的规劝和哭涕,我是那么的无动于衷,死心塌地的要跟徐姐,一个贪污犯结合。 
啊,妈妈,我亲爱的妈妈,随着年龄的增长,儿子对你的向往之情也与日剧增,爱恋之情越发浓厚,甚至于不能自拔。我要借这次探望妈妈的大好时机,再次向妈妈倾述一番迷恋之情。不过,这次,绝对不能像上次那样,言词和行为,都太过露骨、太过极端。我要使用一些圆滑的手段,哪怕是最卑鄙、最无耻的手段,也要达到自己最肮脏的目的,不管是顺奸,诱奸,还是迷奸,只要通够达到与妈妈发生实质的性关系,我将无所不用其极。嘿嘿,我是无赖,我怕啥!我信心十足地给自己这个卑鄙的计划起了一个动听的代号:台风! 
当我拎着水果袋匆匆忙忙地赶回家,悄悄地推开房门时,爸爸正坐在写字台前忙碌着什么,见我走进来,漠然地抬起头来,极不和气地瞪了我了一眼,然后,一动不动,埋下头去,继续忙碌着。 
也许是命中注定,也许是前世有冤,我与爸爸永远也处不来,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越来越像一对不共戴天的死敌,隔着深不见底的、永远也无法愈越的鸿沟,虎视眈眈地操戟对峙着。童年时代,我极其讨厌爸爸百般殷勤地讨好着妈妈,其目的不为别的,就是希望晚上能够心满意足地把妈妈压在身下,做那事。每天早晨起来,当我蹲在厕所的便器上,看到手纸篓里那脏乎乎的避孕套时,便气得浑身发抖:该死的爸爸,你又不知羞耻地玩弄了妈妈那可爱的微型机器,也就是那条我得以从中钻出来,极不情愿地来到这个污秽的、充满邪恶的人世上的小肉洞。我总是坚定地认为,妈妈的肉洞是属于我的,是我躲避风浪的温馨港湾。在以后的岁月里,每当遭遇到懊恼和不幸,我便想那个温馨的港湾,也就是妈妈那条肉洞,啊,那里才是可以彻底躲避烦恼的桃花园啊,有时,我真恨不得重新钻回去,永远避开这罪恶的人世间。 
少年时代,我不仅岂恨爸爸玩弄妈妈的小肉洞,在思想上、在意识上,也与爸爸格格不入,非常可笑地从情敌变成为政敌。 
“叛逆,叛逆,小叛逆,”每当听到我不知天高地厚地大放噘词时,爸爸便气得浑身颤抖,粗硕的手指点划着我的鼻子尖: 
“太可怕了,太反动了,叛逆,叛逆,我咋生了你这个小叛逆啊!” 
爸爸曾经在苏联留学、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对苏联有着特殊的感情,当苏联解体那年,爸爸如丧栲妣,看到我幸灾乐祸,差点没把他气翻在地: 
“小兔崽子,你乐什么?不要以为列宁的伟大事业就这样终结了,……” 
从此以后,爸爸心情大坏,不仅冲我吹胡子瞪眼,在单位里,一向以随和而名闻整个办公楼的爸爸,一夜之间,便重铸了自己伟大的形象,他总是无端地跟任何人发脾起:书记、院长、科长、同事、司机、收发员、食堂的炊事员、…… 
“老张这是怎么啦!”望着在走廊里暴跳如雷的爸爸,同事们迷茫地面面相榷: 
“老张这是怎么啦,吃火药了?” 
苏联解体以后,爸爸不仅脾气变得赅人地暴燥,性格亦可笑地怪僻起来,以前的爸爸,寡言少语、不苟言笑,走起路来,迈着稳健而威严的步伐,坐在那里俨然像个傲然的军官。可是,再看现在的爸爸,衣着萎琐,面容枯槁,钢针般粗硬的胡茬毫无规则地布满了两腮,一副十足的老迈之相。吃饭时,他总是慢慢吞吞,若有所思,却一言不发,冷丁,突然冒出一句话来,登时石破天惊: 
“灾难,灾难,灾难啊!” 
“什么灾难?”妈妈望着爸爸不知所云的憨态,爸爸没有理睬妈妈,继续狂吼着: 
“灾难,灾难,为什么不来一场灾难,把这些不听话的年轻人都他妈的给我瘟死!” 
“去,”妈妈冷着脸说道: 
“你胡说些什么,不要诅咒孩子们,他们的生活刚刚开始!” 
“啊——,”爸爸啪地把饭碗扔在桌子上,呼地站了起来: 
“那颗撞击木星的慧星,它为什么不改变方向,撞到地球上来,……” 
“老张,你,不许胡说,给我坐下!”看到妈妈真的动了气,爸爸像个犯了大错的小孩子,乖乖地坐回到桌子旁,再也不敢狂吠有关慧星撞击地球地可怕设想。 
在这个世界上,爸爸最惧怕的人,理所当然地是妈妈,爸爸敢在任何人面前发威,包括顶头上司也经常不放在眼里。可是,在妈妈的面前,爸爸永远都是一个大气不敢出的老奴才、老仆人。爸爸的年纪比妈妈长许多,妈妈曾经认真地对我说,当初,她是贪图爸爸的高学历、高工资,才肯嫁给比自己大许多岁的爸爸。而爸爸则是痴迷于妈妈那姣好的脸蛋、妖娆的身姿,才娶这位小学教员为妻。真是天生的一对郎才女貌啊。 
“小子,”我正欲走进妈妈的卧室,爸爸突然冲我说道: 
“一会,我得出差去了,唉,你妈妈她病了,我又得出差,没人照顾你妈妈啦,怎么办?” 
“我,我,我照顾妈妈!”说完,我懒得再理睬爸爸,一把推开妈妈卧室的门: 
“妈妈——,”我将水果袋放在桌子上,脸上装出一副可怜相一头扑向侧卧在床铺上的妈妈: 
“妈妈——,妈妈——,” 
“儿子啊!”妈妈眼里擒着伤心的泪花,死死地拽住我的手: 
“唉,娶了媳妇,就不要妈妈喽!是不,” 
“不,不,妈妈,不,我的心里天天都想着妈妈啊!” 
“小混球,你又跟妈妈耍嘴皮子了,你即然天天都想妈妈,那,为什么不回来看看妈妈,哪怕是在家里呆上一小会也行啊!” 
“妈妈,我,不敢回家,我一回家,总是惹妈妈生气!” 
“豁——,”屋外的爸爸突然接过了话茬: 
“小兔崽子,你还知道总是惹你的妈妈生气,可是,你就不会学学好,不再惹你妈妈生气,这就不行吗?” 
“去,忙你自己的事去,”妈妈冲着屋外的爸爸嚷嚷道: 
“我和儿子的事,用不着你管,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唉,”爸爸感叹道: 
“现在的年轻人啊,完蛋操,将来,国家就得毁在你们这些人的手里。一天到晚,就知道享受、享受,就想着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就是不肯吃苦、受累,就是不肯脚踏实地的干好本职工作,建设国家,为人民服务。唉,细细想来,还是你们有福啊,一上班就开好这么多的的工资,可是,还嫌少,我呢,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才挣几十元啊,这么多年了,跟你们相比,我得少挣多少钱啊!” 
“这个老顽固,你傻啊,拿现在跟以前比,比得了吗!”妈妈无情地斥责着爸爸。 
“唉,我上班的时候,每周只休息一天,现在,双休日了,一周休息两天,唉,我参加工作几十年了,按每年少休息五十天计算,这些年来,我多工作了一千多天啊。如果,这一千多天,给我补发工资,我应该得多少钱呢?” 
“嘿嘿,”听到爸爸的话,妈妈和我都鳖不住笑出了声。 
“哎哟,”爸爸突然跳起身来: 
“坏了,光顾着跟你们说话了,鸡蛋煮干锅了!” 
说完,爸爸一头扑向雾气迷漫的厨房,刚刚推开房门,一股焦糊味便立刻飘进了妈妈的卧室,妈妈叹了口气: 
“唉,这个老顽固啊,什么也干不好,煮几个鸡蛋,也给煮糊了!” 
“妈妈,”我悄声问道: 
“爸爸煮鸡蛋干么?” 
“出差,在路上吃啊!” 
“嘿嘿,爸爸真会节省啊!” 
“小力,你爸爸一辈子都是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的啦,你又不是不知道!” 
爸爸开始整理行装,他准备好了路途上所需的食物,当他把那只墨绿色的军用水壶挎到脊背上时,我笑得差点没弯了腰。爸爸拎起了旅行袋: 
“哦,时间到了,我得走啦,小子,好好照顾你妈妈,别总是惹你妈妈生气,唉,小兔崽子,你哪天才能懂事呢!” 
“嗯,嗯,”我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假惺惺地送爸爸走出家门,来到走廊,爸爸继续唠叨着: 
“唉,三十多个小时啊,真够我熬的啦!” 
“爸爸,”我大大咧咧地说道: 
“这好办,上车以后,你多喝点酒,然后,往卧铺上一躺,什么也不管了,借着酒劲,呼呼呼地睡上一大觉,一混,就到了!” 
“哼,喝酒,卧铺,”爸爸冷冷地说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知道享受,告诉你,我没买卧铺票!” 
“爸爸,”我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么远的路程,按规定应该坐卧铺的啊,按你的级别,坐软卧也可以啊,爸爸,你为什么不买卧铺票,买不到吗?” 
“不,”爸爸非常认真地说道: 
“能买到,可是,我没买,单位有规定,如果不坐卧铺,省下的钱,奖励给出差的人,所以,为了省点钱,我就坐硬板吧!” 
“爸爸,”听了爸爸的话,我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 
“爸爸,这是何苦啊,为了得点奖励,你就这么苦熬几十个小时,这么大的年纪啦,这,值得吗,给,爸爸,拿着这钱,上车后补个卧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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