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是怎么练成的

第84章


 
“小力,”妈妈拽过浴衣,盖在几乎半裸的身体上,神情严肃的说道: 
“你,怎么这样,你,缺女人吗,为什么要对妈妈有这种想法?” 
“妈妈,”我头晕目眩,语无伦次: 
“妈妈,妈妈,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不缺女人,可是,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像妈妈这样,让我如此地深爱,如此地痴迷,妈妈,我爱你,真的,妈妈,我爱你,……” 
“胡闹!”妈妈哆哆嗦嗦地吼道: 
“荒唐,你,是怎么想的,爱妈妈,可以,亲亲嘴,摸摸咂,妈妈都允许了,可,你也别得寸进尺啊,小力,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多么的可怕,多么的可耻,……” 
“妈妈,”我绝望地放开了妈妈,六神无主地穿上了衣服,然后,冲着抹眼泪的妈妈喃喃地说道: 
“妈妈,我,又惹你生气了,我,走了!” 
我悻悻地回到厂子,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地坐在厂长的大交椅上,地八子不知好歹地凑拢过,像往常一样,下流地比划着: 
“老张,剜之,……” 
“滚鸡巴蛋,剜你妈个屄,剜,剜,……” 
“操,咋的啦,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啦,拿我出气!” 
我没有心情现去搭理他,将愁眉不展的面颊转向窗外,一辆装载着旧沙发的三轮车,悄然溜进了工厂的大门,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吃力地蹬踏着,我迷起眼睛仔细一瞅,不禁喊叫起来: 
“哦,原来是老杜,他,这是干吗啊?”第 六 十 二 章 
“大哥,”我和地八子一前一后,跑出辦公室,迎到老杜的面前,老杜跳下三輪車,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我不解地問道: 
“你,這是干什麼啊,怎麼蹬上三輪車啦,怎麼,想鍛煉身體啊!” 
“操,” 老杜罵罵咧咧地說道: 
“我媳婦買了一套真皮沙發,這套,她就不要了,我尋思著,扔了太可惜的,就想起了你,你們廠子空房子有的是,我把這套舊沙發寄存在你的廠子里吧!” 
“可是,&rdquo聽到老杜的話,我心中直發笑:老杜哇,老杜,你可真讓我哭笑不得啊,平時,在酒店里、在娛樂中心,你揮金如土,一擲千金,考慮都不考慮,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可是,一套舊沙發,卻舍不得扔掉,唉,老杜啊,你真是讓我永遠也捉摸不透的怪物: 
“大哥,寄存在我這里,當然可以,可,你為什麼不雇個腳夫,咋自己推來了,看把我大哥給累的,渾身上下都是臭汗!” 
“他媽的,” 老杜惡狠狠地罵道: 
“找啦,我找了一個老雞巴頭子,你猜,他沖我要多少錢?” 
“多少哇!” 
“五十,” 老杜伸著濕乎乎的大手掌: 
“五十啊,這個老雞巴登,可真敢要,我這破沙發總共也不值五十元啊。我一尋思啊,算了,自已動手吧!唉,總也不干活,真是不行,把這套沙發推到你這里,差點沒把我累吐了血!” 
“地八子,”我沖地八子喊道: 
“快,搬到倉庫去!” 
“哎,”我和地八子抬起一個沙發,向倉庫走去,我突然注意到,沙發有多處用針縫補過,於是,自言自語地嘀咕道: 
“這個老杜啊,真是大處不算,小處算,這破沙發,都打補丁了,還舍不得扔掉。” 
“嘿嘿,”地八子嘻皮笑臉地說道: 
“有錢人都是這個樣!” 
“大哥,”我和地八子又抬起一個沙發,我對老杜說道: 
“這破玩意,當垃圾扔掉算了!” 
“不行,” 老杜堅持道: 
“過日子的玩意,可不能輕易扔掉,破家值萬貫啊!” 
“呵呵呵,我真拿你沒辦法!”我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老杜,我是永遠也猜測不透的,在老杜的身上,仿佛裹罩著一層厚重的霧靄,總是那麼朦朦朧朧,充滿了迷茫。不久之后的一天里,老杜又做出一件令我捧腹的事情,從此,也徹底地改變了我的命運。 
“老弟!”一個風和日麗的中午,老杜突然打來了電話: 
“你給我找幾個工人,再把你們廠子那輛破卡車開來,給我干點活!” 
“好,大哥,在哪啊!”我爽快地答應道。 
“××路×××號,快點來吧!” 
“地八子,”放下電話,我便開始安排: 
“把司機找來,再找幾個年輕的、有力氣的工人,到××路×××號,幫我杜大哥干點活!” 
“哎,好嘍!” 
我領著工人們來到××路×××號,豁——,原來是一棟行將拆除的破舊辦公樓,許多門窗早已拆掉,頂樓的屋蓋亦已經掀掉,那付狼狽的樣子,活像是剛剛被空襲過的一片廢墟,在大門口,豎著一塊舊牌匾:×××公路管理局×××××處。 
“操,”老杜夾著小皮包,正站在破爛不堪的走廊里等候著我,見我領著工人走來,不耐煩地說道: 
“怎麼才到哇,快,給我搬點東西!” 
“好,在哪!” 
老杜把我們一伙人引領進一間辦公室里,在門框上掛著一個被刮彎的牌匾——處長辦公室。老杜指著滿屋子的箱柜、桌椅、床鋪說道: 
“把這些家伙什,搬到你們廠子大門前!給我擺好,我要賣破爛!” 
“大哥,”地八子立刻指揮著工人們開始搬東西,老杜遞過來一根香煙,我接到手里,一臉迷惑地問道: 
“大哥,你原來在這里工作啊,這是你的辦公室嗎?” 
“啊,”老杜一邊點著煙,一邊漫不經心地點點頭。 
“大哥,”我瞅了瞅那塊行將折斷的破牌子: 
“你是處長?” 
“嗯,” 老杜面無表情地瞅了我一眼: 
“咋的,處長又怎麼樣?” 
“不咋的,”我心中一震,真是做夢也沒想到,這個渾身上下匪氣紛紛的家伙,竟然是個職位如此之高的干部,我繼續問道: 
“大哥,怎麼,你們單位動遷了?” 
“嗯,早就搬到新買來的辦公樓里去了,都搬完了,就剩下我的辦公室,他媽的,讓老子搬走,沒那麼容易!”老杜又顯露出一副無賴的嘴臉: 
“就這麼讓老子搬走,連點搬遷費、損失費都不給,沒門,老弟,我就是不搬,別著他們,結果啊,到底把他們給弄出叫來了!” 
“別人沒給搬遷費、損失費,為什麼就搬走了吶!”我不解地問道。 
“嘿嘿,” 老杜刁頑地笑道: 
“老弟,你不懂,這是機關單位,開發商已經把搬遷費、損失費一次性付清了,可是,我還是得別著他們,讓他再出點血,否則,我就不他媽的搬,看你敢拆我的辦公室!我不搬,你就不敢拆,耽誤一天,開發商得損失多少錢,嘿嘿,看誰他媽的損失大,嘿嘿,”說著,老杜打開小皮包,拽出一捆鈔票: 
“怎麼樣,五千塊哦,” 
“大哥真厲害啊!” 
“老張,”地八子滿頭大汗地走到我的身旁: 
“東西,都裝到車上去了。” 
“好,”老杜大手一揮: 
“咱們走吧,撤——,” 
司機把大卡車停靠在工廠的大門前,老杜大聲小氣地指揮著工人們將他的辦公用品一字排開地擺放在馬路邊的人步行道上,他又讓我用毛筆在一塊圖板上面寫上碩大的“出售”兩字。然后,老杜便一屁股坐在他的辦公桌前,見我笑嘻嘻地望著他,老杜呼地拽過一把舊椅子: 
“來,老弟,坐這!” 
“啊——,”老杜開始翻騰他的辦公桌,將里面的文件、檔案袋胡亂塞進一只又一只塑料袋里: 
“老弟,你費點心,把這些東西給我保管好!” 
“沒說的!”我接過塑料袋,老杜又拽出一只檔案袋,由於用力過猛,檔案袋里的東西嘩啦一聲散落出來,一張張陳舊的照片紛紛揚揚,滿地都是,我急忙蹲下身去,幫助老杜揀拾著,老杜拿起一張邊緣被火烤灼得一片焦糊的照片,感慨萬分地對我說道: 
“老弟,你看!”我接過照片,上面是年輕時代的老杜,粗壯有力的雙臂摟著一位慈祥的中年婦女,老杜不禁抹了抹眼睛: 
“這,這,這,這是我跟媽媽最后一張照片,老弟,你一定要給我好好地保存好!” 
“放心吧,大哥,我也愛媽媽!” 
“啊,”老杜突然從我的手中奪過照片,仔仔細細地端詳著: 
“媽媽,媽媽,媽媽,……”喚著喚著,老杜悵然淚下,厚嘴唇緊緊地貼在舊照片上: 
“媽媽,你可知道嗎,兒子是多麼的想你啊!” 
唉——,是啊,即使是狼,也是愛媽媽的,世上只有媽媽好,看到老杜那付可憐相,我也忍不住地傷感起來:媽媽,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這個,”一瞬間,老杜突然雨過天晴,破涕為笑,他拿著一疊被燒烤得面目全非的票據對我說道: 
“老弟,你看,這是啥?” 
“股權證!” 
“嘿嘿,”老杜美滋滋地說道: 
“這些股票證,早就他媽的作廢了,沒想到,一場大火,單位受了損失,我卻發了一筆意外之財!” 
“什麼意外之財啊?” 
“老弟,你不知道嗎,有一年,我們單位著了一場大火!” 
“我知道,火著的的確不小,還犧牲了一個消防隊員,后來,被追認為烈士!” 
“哼,”老杜不屑地哼了哼: 
“烈士?傻屄烈士,人都他媽的死了,還烈士、烈士的,有啥用啊!你看我,從那些大火中撈了點實惠,本來,股權證已經作廢,可是,經過我一番活動,終於拿到保險公司的賠償,老弟,好幾十萬啊,嘿嘿!” 
“先生,”我正與老杜蹲在地上整理著,一個操著關內口音、衣著破舊的女人悄聲問我們道: 
“這些東西出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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