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是怎么练成的

第93章


     “我知道,幹到這個程度,他們卻跑了,嘿嘿,跑得好,跑得妙,跑得太是時候了,他們這一跑,有理卻變成沒理了!”
     剩餘下來的土方工程,我非常大方地轉包給了梁豔,梁豔樂顛顛地領著工程隊沒幹幾天,卻突然驚慌失措地找到我: “小老弟,可不好了,人家起訴你了!”
     “誰啊,誰起訴我!”
     “你淨讓糊塗,還能有誰啊,外省的工程隊唄,人家起訴你拖欠工程款,把你告上了法庭!”
     “哦,嘿嘿,告唄,我早就有思想準備!”
    我不以爲然地說道,現出一副若無其事的無賴之相。
     “唉,”
     梁豔哭笑不得地掏出一張傳票: “你看看,你出了事,我也得跟你吃鍋烙!”
     “是麽,”
    我接過傳票一看,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大姐,這張傳票上寫的可是你的名字啊,沒有寫我啊,你憑什麽說人家告的是我啊!”
     “小張,”
     梁豔嚴肅地說道: “這事可是你一手辦的,我只不過借你手續用用!”
     “嘿嘿,借,”
    我將傳票還給了梁豔,刁頑地問道: “借,是借嗎?”
     “我,也就收你點手續費唄!”
     “大姐,既然收了錢,就得幫我分擔點責任,傳票上寫著你的大名,那,就得你到庭啊!”
     “你那?”
     梁豔指著我的鼻尖歇斯底理地吼叫起來: “你那,你那,你那,你就甩手不管了?”
     “不,”
    我平靜地說道: “大姐,我是不會讓你爲難的,你拿著傳票按期去上法庭,跟他們幹,嘿嘿,你在前線作戰,我在後方支援你!”
     “怎麽支援?”
     “哼,”
    我大大咧咧地說道: “我用金錢來路,打通各道關節,保管此案不了了之!”
     “什麽,”
     梁豔不屑地說道: “你說的容易,這麽大的數目,你想不了了之,人家幹麽?”
     “他不幹,也得行!”
     “那,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到法庭!”
     “沒提到我,我去個啥!”
     “唉,”
     梁豔揣好了傳票,叫苦不叠: “這××萬元收的,當初,看著挺好花的,到頭來,不得折騰死我才算怪,唉——,”
     說完,梁豔嘮嘮叨叨地離我而去,地八子皮笑肉不笑地對我說道: “老張啊,我看你要把禍惹大啊!”
     “何以見得?”
    我裝著沒事似的點燃一根香煙,地八子繼續說道: “金額太大了,你不給錢,人家是不會消停的,要我看呐,你還是多多少少地給人家點吧!否則,你也別想安生。”
     “哼,”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你懂得屁,地八子,你知道當初我爲什麽不把這個工程轉包給本省的工程隊,而不遠千里去外省找工程隊嗎?”
     “爲什麽?”
     “就是爲了不給他們錢,讓他們白乾!”
     “外省的工程隊怎麽啦,外省的工程隊給你幹完活,你就可以不給錢嗎?”
     “地八子,你聽我說,”
    我扔掉了煙蒂: “兩省之間的官司,沒個打。我在機關工作的時候,曾經幫助我的處長整理過一樁案件的訴訟材料。改革開放之初,我們機關成立了一家實業公司,我的處長自認經理,下海經商,做買賣。他跟外省一家公司做了一樁大買賣,根據合同規定,我的處長準時把貨發送出去,可是,對方卻遲遲未把貨款彙過來。沒辦法,我的處長只好親自出馬去外省催款,跑了一次又一次,火車票不知花掉多少,而貨款卻一分錢也沒要回來。最後,妥協不成,我的處長就跟那家外省的公司打起了官司,這一打,就是十二年,地八子,十二年啊,到現在,這樁官司,還在打著呢!”
     “豁豁,”
    地八子歎息道: “這可真是馬拉松官司啊!我還頭一次聽說過,一個官司能打這麽長時間!”
     “哼哼,”
    我沖著地八子譏諷道: “你的耳朵還能聽說過什麽?你這只耳朵也就只能聽到哪里有賣屁股的野女人,……”
     “嘿嘿,”
    地八子嘿嘿嘿地沖我傻笑著,我繼續講述道: “地八子,這官司,現在還在打著呢,這十二年啊,雙方當事人,或老、或病,都死掉好幾個了。而我的處長,也快退休了,可是,官司,還在繼續打,真是生命不息,打官司不止啊!”
     “老張,爲什麽打這麽長時間的官司啊!”
     “扯皮唄!”
    我繼續說道: “地八子,你不懂,這是地方主義在作崇,本省的法院當然要偏袒本省的公司,我的處長那樁官司,已經判決了,可是,到了外省,就是無法正常執行。沒錢,錢早就他媽的轉移走了!看你怎麽執行,嘿嘿!”
     “那,老張,”
    地八子迷縫起小眼睛問我道: “看來,你也想打上十二年的馬拉松官司?”
     “嗯,”
    我信心十足地說道: “承包下這項土方工程的那天起,我就想起了處長的這樁官事,我暗暗地好了這方面的心理準備,玩唄,大家沒事,在一起打官司玩唄。我拖欠工程不給,沒理,他中途撤走,違約,也缺理,嘿嘿,打唄!”
     “行,”
    地八子傻乎乎地沖我豎起了大姆指: “老張,真沒看出來啊,你這手夠厲害啊!”
     “哼哼,他媽的,”
    我以最純正的無賴口吻說道: “撥付給我的工程款,我早就他媽的轉移走了,嘿嘿,我在有關方面撒上鈔票,較上油,玩唄,保管玩得滴溜溜轉!等官司打到一定的程度,我的鈔票也花得差不多了,是死是活,隨便,錢也花光了,癮也過完了,是判決我蹲班房,還有要揪下我的腦袋,愛咋咋地,我死而無憾!我,……”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這是誰啊!”
    電話鈴聲打斷了我的話: “誰啊?哦,楊坤,小楊,你好啊,想不想我啊,想我什麽啦,是不是想我的大雞巴啦?那好哇,我這就過去!”
    放下電話,我對地八子說道: “行了,這段時間,你辛苦了,請放心,地八子,我一定給你相應的報酬,現在,我先把你送到印刷廠去,好好地休息休息!”
     “你呢?”
    地八子淫邪地瞅著我,我冷冷地說道: “我,有點事需要處理!”
     “啥事啊!”
    地八子又筆劃起性交的動作: “這事吧!”
     “操你媽,你他媽的還能知道什麽事,嗯,在你的腦袋裏面,也就只裝著這件事,可是,你卻做不好,你的雞巴不好使!嘿嘿!”
     把地八子送到印刷廠,然後,徑直奔向楊坤的住處,那棟老舊的破房子,推開吱呀作響的房門,我看到楊坤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小方桌上放著一碗剛剛吃過的速食面,見我走進來,楊坤無比委屈地站起身來,一頭撲到我的懷裏,嚶嚶嚶地抽泣起來: “唔——,唔——,唔——,老公,你怎麽總也不來看我啊,是不是不想要我啦!”
     “不,不,”
    我抹了抹楊坤面頰上的淚水: “小楊,我最近太忙了,真的沒有空啊!”
     “老公,你還能忙什麽啊,是不是忙著找野女人啊!”
     “不,不,我忙著做買賣呢,小楊,我做了一樁大買賣,我,……”
     “老公,”
     楊坤打斷我的話: “我可怎麽辦啊,你倒是給我想想辦法喲!”
     “什麽事啊?小楊,”
     “你看,”
     楊坤指著冷冷清清的房間: “曉蘭嫁人了,現在,這屋子,就我一個人住,到了晚上,又冷又怕,老公,好老公,給我想想辦法,我一個人不敢住在這間屋子裏,太孤單了!還不安全!”
     “曉蘭嫁給誰了?”
    我問道。
     “一個離休老幹部!快七十了,有一套非常漂亮的大房子,每個月退休金兩千多元,她,享福去了,卻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偶爾,她也過來看看我。唉,老公,我一個人可怎麽辦啊,唔——,唔——,唔——,”
     “是啊,一個女孩子,住在這又破又舊的平房裏,的確不安全,小楊,我給你買套住宅,高層的,有保安的那種。”
    我順手指向窗外: “呶,就是那,我給你買二十層以上的,絕對安全,並且,生活還很方便。”
     “不,”
     楊坤卻搖了搖腦袋: “我不要,我要跟你住在一起,老公,我要住在你家!”
     “這,”
    我猶豫起來,這可行不通,家裏已經有一個高洪豔,我把楊坤再領回家,那,熱鬧可大了,非得把媽媽氣死不可,不行,絕對不行!
     “不行啊,小楊,我媽媽是不能同意的!”
     “那,我怎麽辦!”
     楊坤依在我的懷裏,縱聲大哭起來,望著她那淚水漣漣的樣子,我既可憐她,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 “小楊,你看這樣行不行啊,你住到印刷廠去吧,我們廠子雖然設備落後,卻有好多、好多的空房子,條件比你的破平房可好多了!”
     “哦,”
     楊坤思忖了一會: “那你,天天上班嗎?”
     “不能,我上班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現在,我正忙著生意,沒有時間上班,不過,我會時常看你的!”
     “唉,那好吧,只能這樣了!”
     我幫著楊坤將她的生活物品塞進汽車裏,然後回到印刷廠,我信步走進辦公室,地八子躺在沙發上,睡得又死又香,我拽了他一把: “操,起來!”
     “啥事啊!人家剛剛睡著喲,”
    地八子極不情願地坐起身來,看到我身後的楊坤,立刻露出一臉的淫笑: “嘿嘿,老張,你又從哪弄來一個小蜜啊!”
     “操,這用不著你管,地八子,給她找個比較好的房間,你再找幾個工人,收拾乾淨,聽到沒,快去!”
     “我操,”
    地八子嘻皮笑臉地嘀咕道: “老張,還是你能整呀,小娘們都整到廠子裏來啦,嘿嘿,家裏有一個媳婦,還嫌不夠用,廠子裏還得預備一個,……”
     “操你媽,你能不能少放點臭屁!”
     “嘿嘿,”
    地八子刁頑地一笑,轉身從楊坤的身旁,溜出了辦公室,楊坤,楊坤皺著眉頭瞅了瞅地八子的背影: “他是幹什麽的,說話咋這麽下流喲!”
     “打更的,無家無業,無兒無女,連戶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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