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园侍女

第66章


管的这么宽。”
  “把我送回去。”我捂着酸疼的脖子,退后了一步。
  谢留欢眼神重又冷淡起来:“你不要命,太子可不能不顾虑。等一切安定下来之前,你就给我待在这。”
  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良久才憋出字:“你凭什么对我这样?”
  “因为这里最安全。”嘤嘤开口。
  柔软的身子扭动过来,团扇轻摇,谢留欢看向她:“嘤嘤,记住了,你不许她离开。”
  嘤嘤眼波冲我这里扫了一下,轻轻笑:“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儿善待她。”
  话中含义没来由让我一阵恶寒,扭头就往门外跑。
  一只纤手搭在我的肩上,嘤嘤脚底如同带了风,一张香气扑鼻的脸和我对面,咬着牙低笑:“我还就没见过有人不爱惜自己的命,这位相国小姐,你是那么想死呢,还是心里早就生无可恋了?”
  我一掌击向她肩膀,嘤嘤一缩,神情一改,手抬起来下意识就要还手。
  我早已准备好招架,就在此刻,眼风却扫到旁边一道白影迅速抢过来,伸手牢牢箍住了我的手臂。整个人将我紧紧抱住。
  嘤嘤吐了吐舌头,有些悻悻地收回了手。
  谢留欢两个手臂强有力就把我锁住,视线直逼过来。我动了动,丝毫动不得,有些惊怒道:“你想干嘛?”
  他在我耳边低语:“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被人害的。”
  热气喷在我脸上,缕缕绕绕,我陡然就有点怔住。他吹了口气,声音也不像先前那么友善:“你是了解我的,要把你锁住,我有的是方法。别到那个地步。”
  半晌,反应过来挣扎更用力,耳根火烫,心中莫名更惊惶起来。
  “我答应你留在这,你放开我。”
  腰上的手臂动了动,终于,缓缓移了开来。我脖子僵硬,看不清谢留欢的表情。幸好只一会儿,他便从我身边立起身,擦过我旁边走向房门。
  转过来,他的脚踏着门边,“总之你就呆在这,哪儿也别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会想到相国小姐,会藏在青楼妓馆。”他再次笑的有点冷。
  我胸中气闷,要被涌上来的话语堵住,最终还只能挤出几个字:“谢留欢,你还真敢做。”
  他目光向下,微微看住我:“婚都拒了,你总不至于还在意这点儿名节吧?”
  我看着他:“我爹难道不会找我吗?”
  他淡淡回答:“太子殿下会安抚他的。”
  我盯着华贵异常的梳妆镜,渐渐发起呆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到六千多字再发的,不过看样又得写到深夜。所以提前发吧,剩下的明天写了。最近大家的留言评论很给力,我也很给力,于是亲们继续给力吧(^o^)/~
  第五十四章 大闹翠馆
  嘤嘤倚着门边,挥手绢:“谢二爷,你可要常来啊!姐妹们多想你。”
  谢留欢推开窗户,脸子也不甩就从窗口跳下去,嗖嗖的凉风就从窗户透进来。
  嘤嘤不怎么开心地转过了身,嘟囔说:“二爷最近好冷漠,以前他对我们可热情了……”
  她眼神朝我溜过来,我保持脸色绷着,不露声色。
  她朝我款款走来:“近来就委屈小姐了,窝在我们这芜杂之地。”
  说实在我真被吓了一跳,不过还能勉强镇定:“要和你一起?”
  “恐怕小姐只能在我这儿藏着,”嘤嘤的流目扫在周围,“幸而我这里还算大,不接客的时候,小姐可以随意地休息。平日,就是让嘤嘤打地铺,也无所谓。”
  我脸上还是有点忍不住动摇:“那要是你接客的时候呢?”
  嘤嘤抬手把帕子按在嘴边上,轻轻笑,说到这里尾音不由上挑:“那,就只好委屈小姐躲起来了!”
  我脸黑了下来。躲起来,躲在哪儿?本来这里就不能随意走,除了这屋里,我还能去哪儿?
  嘤嘤把床帐一掀,半晌,还是回头看我:“不过小姐也不要被吓住了,嘤嘤是这里的头牌,想要我接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大不了,这一个月我就放出话,不再接客了。”
  我有点不自在:“那你……不会麻烦?”
  她轻轻在床沿坐了,眸内若有所思说:“只要……小姐不嫌我这儿不干净。”
  我微愕,有点呆了呆。
  嘤嘤理了理裙装,站起身又是遥遥媚笑:“谢二爷把你放在我这,也有这样的原因。妈妈绝不会为了我一个月不接客,就来找我算账。”
  所谓每家妓馆的头牌出身,都有点儿特殊性,类似身价的东西。鸨母也不会特别苛责。
  嘤嘤坐到镜前描眉,两条细眉被她画的精致出挑:“我也想在太子殿下那儿讨个福气呢,把你安置好了,日后若有太子保着我,岂不比攀附了什么权贵都强。”
  这个女子,倒是有点爽气,罕见的坦白。
  这样看来陈又茗,是被她弃了的靠山了……
  烟花之地,处处软语,我睡的正香浓时,混混沌沌就觉得耳边喧嚣起来,间或响起了愤怒的吵架声。这里的生活昼夜颠倒,我适应的有些累。争吵过后,便听见有人起了争执,辗转翻了个身,半晌,我有些头痛地从床上睁开眼。
  一扇屏风正好挡在床前,我揉着惺忪睡眼,不由偏头朝屏风边看去。
  嘤嘤的身子正挡在门口,嗓音流露出冷硬:“妈妈,你这是干什么?”
  “嘤嘤,你必须下去接客。”一个陌生的,带点流丽的女音响起。
  嘤嘤顿了顿,道:“笑话,我接不接客,难道还由不得自己做主?”
  鸨母沉声说道:“嘤嘤,不是我要为难你,今天来的客人身份显贵,别说你是头牌,就是妈妈我,也抹不开那个面子啊!”
  嘤嘤略微不屑:“再显贵的也不是没见过,至于这般见不了世面吗?妈妈这样,也未免丢了我们葵花楼的脸。”
  “我说姑奶奶,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葵花楼不是你开的,我要是照你这样,场子早给人砸了。”
  “让他们砸啊,看他们还敢!”听得出嘤嘤动了气。
  “我的小祖宗诶,拜托你给妈妈点面子,不要跟客人犟了。说到底咱们这样身份的女子,咱们干的就是倚楼卖笑的营生。别挑肥拣瘦的了。”鸨母声音很是老神在在。
  嘤嘤牙尖嘴利,分毫不让人:“妈妈你开什么玩笑,不挑?不挑的话,敢情你什么乞丐穷酸都能接进楼子里做客了?”
  “别跟我在这说嘴了。”鸨母声音冷下来,“今天你一定要下去,到时候得罪了人,整个葵花楼都不能替你撑住!”
  心底听明白几分,我迅速从床上轻声地跃下,把衣服拿起,蹑手蹑脚躲到了屏风后观望。
  从这个角度看见嘤嘤的侧面,苍白不已,她咬了几下唇角,轻轻道:“妈妈你别多言了,我去,我去接待两位新贵。这总行了?”
  鸨母衣着艳丽,口气缓和下来,重新喜笑颜开:“诶,这就对了,状元公和探花郎都是圣上极看重的贵人,要是来一个,妈妈我还能厚着脸皮帮你打发打发,可如今两个一起来了。你就不能不去了。”
  嘤嘤满面冰霜:“别说了,我去就是。”
  鸨母低头,这才满意地含笑打算离开。
  嘤嘤却又说话了:“妈妈曾经说过,进了这门,就随我做主。今日的出尔反尔,嘤嘤看在眼里。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我以后有什么不快了,做出什么事,妈妈可别怪我。”
  鸨母回头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径直走了。
  留下的两个护院却抱着手臂守在门口,一左一右盯着嘤嘤动作。
  我在里面只敢偷眼去望,为她捏了一把汗。
  嘤嘤微微侧过脸,旁人难以起疑的角度,对着我这边的屏风轻轻望了一眼:“要看戏么……”语气低低,似自语般。
  说完她速度扫了两个护院一眼,十分冷淡,抬手抚了抚发髻,将俩护院一推,就跨出了门。这样看来,好像她是让两个护院跟去一般。
  我吸了口气,暗暗咽了咽唾沫。看了嘤嘤身影走出门,青楼女子总有身不由己的苦衷和时候。在屏风旁静静站了很久,我慢慢挪到门边,贴门缝看了几眼,现在大白天,人非常少,都窝在房里睡觉。只要我轻轻地,不会惊动任何的人。
  我从门口马上闪了出去,提着裙角,慢慢挪到了楼梯之后,趴在缝里看着外面景象。
  楼下桌旁端坐着两个锦衣玉树的年轻公子,嘤嘤款步走下楼,一刹那笑如花开,脸上看不出丝毫不快。这都是头牌姑娘的实力,能言善辩,八面玲珑不得罪人。
  再看那两个年轻公子,一个穿着状元袍,一个摇着折扇撑潇洒,面容正是陈又茗。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贾玉亭和陈又茗,这两人不去琢磨辅佐明帝江山社稷,跑到葵花楼来干什么?
  贾玉亭就不用说了,一套状元的风雅做派,悠悠说:“又茗兄,你最喜欢的姑娘,便是这位?”
  嘤嘤手放在腰侧,福了福身,柔柔道:“嘤嘤见过状元,探花郎君。”
  “京城第一妓馆的头牌,如何?”陈又茗扇子向前虚挑,转头问贾玉亭。
  贾玉亭眼光淡淡在嘤嘤身上扫了眼,虚应了一声。
  这两个人,一个高官厚禄,一个官家子弟,亏得好意思难为一个青楼楚馆的姑娘。
  嘤嘤笑盈盈上前执壶,倒酒。
  贾玉亭看了看她,此时道:“这就是嘤嘤姑娘的水平?主子还没叫,就自作主张地过来伸手,性子也太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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