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的离别

我也想让别人舍不得，我也想可以不回头就离开。”
  何故放开小久亲吻她的额头说：“好，就这一次好不好，以后我们就结婚。”
  小久看着何故没有说话，慢慢转身往前走何故看着她的背影，数着她的步子，小久走到一百步的时候回头看着何故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但是将眼泪也笑出来了，她擦擦眼泪冲何故招招手说：“再见。”
  小久又一次在远处站定，冲何故大声喊：“何故，我爱你，一直都是，你要永远记着最好的小久。”
  “小久永远是最好的。”何故的眼睛里噙满泪水看不清楚小久，小久顿了一下跑着离开，何故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离自己的视野。隔着十几载回望过去，何故也觉得苍凉难耐，此时的豁然开朗，那时的执迷不悟。
  何故再也没有见到小久，何故几乎天天去看小久，但是小久从不出来见何故。何故只能坐着一直等，有时候和景柏一起聊聊天，或者尝试久子的料理。
  后来圣诞节的时候何故拿着圣诞礼物去找小久，景柏看见他有些躲躲闪闪的，何故看看他说：“我想见见小久。”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说辞，今天也没有变，“我从来没有和她一起过过圣诞节。”
  景柏让何故进来，说：“以后你还是不要来了，小久不会见你的。”
  “我知道，我会等到她回心转意的。”
  “何故，小久她，她住院了，昨天晚上她晕过去，我都不知道她身体不好。”
  “在哪家医院，我去见她。”
  “她不会见你的，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体重已经瘦到八十斤，而且??????”
  “我不会介意她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你带我去，她只要说不肯见我，我就会在外面等到她想见我。”
  景柏低头思索了一下起身说：“走吧，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脾气现在变的很古怪。”
  “放心吧，我曾今照顾过脾气更古怪的。”
  小久依旧不想见何故，何故日复一日的去医院还像是那时候谈恋爱一样，想着法给小久买礼物，甚至提前十几天订购。但是何故的礼物永远只是被景柏或者是久子拿进去，何故坐在病房外面陪着小久。
  某一晚景柏出来，站在门口看看何故深沉的一笑说：“何故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何故将手里的花放在长椅上，他今天买了花没想到小久不能接触花这些东西，何故起身和景柏一起出去。
  夜晚的医院很安静，景柏走在何故的前面，依然走的很急或者这就是他在日本的生活方式。何故跟着他的脚步，景柏在一张长椅前面停下来，邀请何故一起坐下，他长长的舒了口气说：“何故，小久不想见你是因为她想保护好你们美好的回忆，小久始终觉得没有颜面面对你和猫猫。”他看着何故但是从住院部透露出来的光从他的镜片上反射回来，何故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透着伤痛，十分沙哑，和以前镇定的神情有些不一样，“我的父母和我都没有一个可以让小久幸福，现在我知道了，或许这世上只有你曾今给过她幸福，”他顿了一下似乎思考什么，然后站起来，他摘下眼镜擦擦眼泪说：“何先生对不起。”他深深地鞠躬然后离开了。
  何故坐在长椅上抽烟，透过腾起的烟晕他好像看见小久笑盈盈的就坐在身边，等烟燃到手指的时候何故的手一缩小久却不见了。何故托着额头坐了很久，好像是景柏的话让他平生几许失望，他觉得小久好像越来越远了。
  一周后，小久的看护收拾东西走了，何故看着空荡荡的病房问那个看护小久去哪了。那个老实巴交的妇人支支吾吾的说了很久才说清楚，她也不知道，一星期前她就没有再照顾过小久。何故问医生，医生也只是看看他，有些伤感的说，出院了。
  何故去找景柏，景柏什么话也没有只是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发呆，何故有种不好预感。
  “虽然我知道这样小久会怪我，但是，”他绞着手指说：“你也有选择的权利，小久已经去了，就在那天我叫你出去的时候。”
  “什么？”何故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茫然的看着景柏，“小久去哪了。”
  “对不起何先生，我也不知道小久居然病的那么严重。她说：凡是想留给身后某人的东西，最好在世的时候就给他，她留给你的只有回忆，所以她不想让你知道她已经走了。”
  “她，她，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何故勉强接受这句话，但是始终不能接受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小久就那么离开了，就和他只有一墙之隔。
  “我当时问她何故来了要不要见见他，小久轻声说，不要，就这样很好。她问你带了什么礼物来。我说是她最喜欢的马蹄莲，她就说要把那束花一起下葬，我还不知道，我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她就合上眼睛。她是笑着走的，我才明白她不是不喜欢你，只是除了回忆她什么也没能给你留下，她不想让你们的回忆那么伤感。她一直让那个病房保留一个星期，直到她下葬，就算是这样，你也迟早会知道的吧。”他放在桌子上一把钥匙，何故认得出那是小久和他一起住的那间小公寓，何故一直支付着那里的物业费等，还一个月请人去打扫，但是他自己再也没有踏进去过。
  “小久还给你的，猫猫也去过那里。”景柏说完摘下眼镜擦着眼泪，痛哭流涕的问何故：“是不是我回来的太晚了，小久这辈子真的幸福过吗？”
  何故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拿起那个被磨得光亮的钥匙，紧紧地握紧，想起小久在那条林荫小道上说的话，永远记住最好的小久。
  后来何故还是不能接受小久去了的消息，母亲问及小久的时候，何故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说，他还在努力让她回心转意，母亲除了调笑他两句劝他要好好的哄小久，小久性子倔了点但是心很软。
  何故还去了猫猫出生的地方，去看望了小久的姐姐，她见到何故的时候竟然像是知晓了什么一样问何故，小久是不是已经走了。
  何故想扯句谎隐瞒她的时候，她哭着说：“我知道小久不想让我为她哭，所以不让你们说，但是我和她生活了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性子。她还送来这么多钱，我不是为了钱，我一直是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这个狠心的人啊。”
  何故问起猫猫的事情，姐姐才止住哭，翻出猫猫的小衣服给何故看，她边整理边说：“猫猫的病也不能全怪小久，当时小久回来这里的时候在上火车之前就被人抢去了所有的钱，小久似乎料到会这样早就偷偷藏了一些，勉强可以回来这里。但是那天我去婆婆家了，一夜没有回来。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小久就倒在门口，她没有钱也没有认识的人，最后被冻晕过去。医生说孩子不会是健康的，但是小久不依，她一定要生下来，就这样小久用尽办法养活猫猫。小久是个重情义的人，我知道。”
  何故看着猫猫的遗物，他和姐姐去祭拜了小久的养父养母，去了小久长大的那个小村庄，村里的人还记得小久，问起小久的时候姐姐轻轻的笑着说，挺好的。似乎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以为小久过的很好，就连何故也觉得小久依旧活着，只是一直赌气不肯见他而已。
  何故回来的时候去了小公寓，时光似乎在那里是静止的，永远停留在分开的那一天，就连书桌上的台历也是那天的日子，何故抚摸着小久那晚还未绣完地柳叶。想象着与小久生活的过往。
  愿望只有在双方都有意愿的时候才能实现，一方的单相思无济于事，一个人是拼凑不起一个家的。依北希望与现实中的自己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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