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击击剑

直到进到浴室里，楚卓然仍然带着鄙视自己和怀疑自己是否神经错乱的情绪，他到底在干嘛啊？知道这个土妞有问题，就应该清清楚楚的跟她讲明白，让她别再靠近自己，怎么一对上她的眼睛，自己就连“拒绝”这两个字都不认识了呢？现在居然还无耻到对着她有遐想，真是下流！
    坐在马桶盖子上再度唾弃了自己一番，楚卓然才想起来自己进来是要洗澡的。伸手去解扣子，眼睛无意间地那么一扫……那、那是什么？
    洗脸台旁搭毛巾的地方毛巾已经不知所踪，取而代之搭在上面的是两件白色的东西，正正方方的，刚洗过的样子。随手抓下来一看，呃……尴尬啊，是一条四角内裤，该不会是自己昨天脱下来忘了洗，米妮洗澡的时候顺手洗了吧？
    楚卓然的脸上有点发热，再抓下另一件白色物体，这个也是……这个不对了，要说四角裤还有可能是自己的，可他绝没有穿老头儿背心的习惯，那么手上这件胸前印着“八一”的旧款白背心是怎么回事？
    眉稍抽搐了一下，楚卓然默默地拿着那条四角裤到自己身前比了下大小……苍天啊！他以最快速度将手里的背心和四角裤搭回去，小了两号不止的四角裤，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属于这间屋子里的另一个人。
    女孩子有穿这个玩艺的吗？楚卓然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脑子里却无耻地想着米妮穿着他的大睡衣，里面却不着寸缕，她的皮肤那么好，身上一定也差不了……“咚”！楚卓然的脑袋再次杵在墙上，忏悔自己的龌龊思想。
    好不容易洗好了澡，拉开浴室的门，就见到米妮站在门口，楚卓然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她微敞的领口间扫了一下……
    “学长，你怎么了？”米妮不理解地看着举起两根指头作势要挖自己眼睛的楚卓然。
    “没事，我要抠瞎自己！”楚卓然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残忍的念头，还算镇定地走到客厅里，按开电视，回头说：“今天晚上你睡……”说到一半，发现米妮并没有跟过来，耳边响起“哗哗”的流水声，走到浴室门口一看，米妮把他们脱下来的湿衣服泡到水池里，手里正揉搓着一件眼熟的物体，就是他刚刚脱下来的小内内。
    “不、不用洗……”楚卓然的声音异常虚弱，米妮回过头，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没关系，我给学长带来那么多麻烦，洗几件衣服不算什么。”
    楚卓然很想冲进去把她手里的小内内抢下来，刚想迈步，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闪过几个电影里常见的桥段。孤男寡女、窄小的浴室、微湿的地面、冲进去、脚下一滑、扑倒、微露的香肩……切镜头……床……
    楚卓然打了个冷战，几乎用逃的逃回客厅里，神差鬼使地喊了一声：“那谢谢啦，明天我带你去买衣服。”说完就后悔了，洗衣服跟买衣服有必然的联系的吗？还不是他自打看见米妮的老头儿背心后，就一直想着要给她买几件女孩子的衣服，女孩子的……内用衣服。
    米妮也不知听没听清楚他的话，就着水声应了一句，楚卓然心不在蔫地按着电视摇控器，电话突然响了，接起来，是贺亦翔，问他回不回去参加月末排位赛的事。
    各个学院的排位赛都是自行组织的，周期和比赛方式自定，目的除了激励学生，还可以方便国家队挑选优秀队员。楚卓然的名字在击剑系里一直是贴在第一位的，不过由于他的家庭因素，拒绝了国家队的邀请，一直让他引以为憾。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看重排位赛和各大校际赛事，毕竟在他毕业以后，他可能再没有机会参加比赛了。
    这次排位赛是这个学期的第一次，楚卓然自然很想参加，可关键在于，他怎么参加？他去比赛会有人看吗？大概都是去确定他到底是男是女的八卦人士。
    挂断了电话，楚卓然还沉浸在不能见光的悲痛之中，电话又响了。看了下屏幕，是他老妈。
    刚一接电话，楚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小然，真难为你了，这么多年顶着爸爸妈妈的期望，不敢公开自己的真正性向……”
    楚卓然头大地哀嗷一声，“妈，你在哪听说的这些啊？”
    楚妈妈显然已经自责得泣不成声了，另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卓然，改天回家一趟吧，不管事情是怎么样的，爸爸妈妈都支持你。”
    “爸，你就别跟着起哄了。”楚卓然呲牙咧嘴地揪着头发，痛苦万分，“是不是红毛怪跟你们说的？”他就要疯了。
    楚爸爸感叹一声，“亦翔也是关心你，唉——”悠长的一叹，叹出一个父亲得知此事的万般无奈。
    楚卓然揪着头发的手指头不停地跟头发较着劲，希望头皮的疼痛能缓解内心的伤痛，“啊——”用力过猛了，差点没把头皮揪下来，手指也被头发缠住，越拉越痛。
    米妮听到痛呼声擦着手跑出来，见到楚卓然的样子马上过去帮忙。楚卓然的头发也不知道让他绕了几个圈，跟手指头缠得死紧，米妮轻声道：“学长你放松一点，不要崩得这么紧，动一动，轻轻抽出来。”
    电话那头的楚爸爸沉默了半天，突然问：“儿子，你在干嘛？”
    楚卓然正与头发做斗争，没空回答，好不容易抽出手指，也揪掉了一把头发，米妮连忙抬手揉着楚卓然的头，“不痛不痛……”
    米妮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领口又敞开一些，细腻的肌肤宛若光瓷，内里春guang若隐若现，楚卓然留意到米妮睡衣的下摆也微微分开，拉到了米妮的大腿上……
    “啊！流血了！”米妮指着楚卓然的鼻子惊呼一声，马上跑开去找止血的东西。
    楚卓然仰着头靠到沙发上，欲哭无泪，他怎么就这么没用！
    楚爸爸再度默然一阵，开口道：“儿子，你太没用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孩子指导？”
    “啊？”
    楚卓然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电话又被楚妈妈接过去，“小然，这是人家女孩子的第一次吧？一定要负责啊！”
    楚卓然再度暴走，“你们在说什么啊？”
    楚妈妈完全不理会他的问题，“我听那个声音不是安琪吧？哪天带回来让妈妈看看。”
    “妈……”楚卓然已经虚脱了，他服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楚爸爸却在催促挂电话了，“好了好了，知道儿子没问题就好，你别说了，儿子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