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回头草

41 第 41 章(修)


    (去看网 .)    后半夜不知道为什么就醒了过来,接着开始重度失眠。去看网 --.7-K--o-m。
    听着身边周慕辰均匀的呼吸声,我脑子有那么几秒的混乱。最后沉淀下来,不是在叹息自己的莫名其妙终结的少女时光,也不是在惆怅回家以何种面目跟江东父老交待。只是有那么两句名言在脑子里晃得格外厉害: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一个与革命沾不上一点边的时刻,我却想到了伟大的保尔柯察金同志。可能从潜意识上说我其实是个坚定的布尔什维克,对这突如其来的小布尔乔亚情怀一时间还难以适应甚至有些深深的不安。他后来跟冬妮娅怎么着了来着?反正是没什么好下场的好像……在对文学巨著的回忆和对革命主义感情的寻味中,我不自觉的动弹了一下已经麻痹的脚。
    “这么早就醒了?”一个声音低低的在耳边响了一声,含糊且轻微,在我耳中却好像是炸了个加强版的二踢脚,炸得我血气翻涌烈火焚身差点没把自己死死地裹被子里火葬了去。我一向是有些后知后觉的,连在害羞这事上也比正常慢了半拍,前半夜那阵儿干什么去了真是。
    “唔,天都没亮呢。”周慕辰半眯着眼睛,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接着极自然的就把头埋到了我的颈间,重重的呼吸骚得我立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喘得重了坏了他睡觉的兴致。
    “你是准备把自己憋死在床上?”周慕辰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带着些还没睡醒的倦意,笑得实在有些可恶。
    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但必然是比个番茄好不到哪儿去。我有些恼他这样就像我们刚才只吃了个苹果一般平常的调笑。大哥,咱们刚才是吃禁果来着吧?这俩果子差别可实在有点大,怎么就能弄混呢?
    “我,我喘着气儿呢,你没听着么?”我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心想反正都动弹了那也不在乎更动弹大点。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一边舒缓我已经僵掉的脊椎,一边平复着脸上要烫死人的温度。
    但还没等我把血气平缓下来,腰上又是一紧,已经被一只手臂捞过去靠在他滚烫的怀里。后背一麻,这次不是炸了一个二踢脚,是炸了一箱,个个都在血液里搅起一阵旷日持久的巨浪洪流。
    那个胸膛,是光着的。那胸膛以下,也是光着的……
    只想到那个场景,我几欲昏厥。
    “周,周慕辰,你这样我,我不好睡。”我努力吞咽口水,调整气息,做飘摇的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状。
    他“唔”了一声,好似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说:“那就不要睡了。”
    你说人为什么要有半夜折腾这习惯呢。这样不好,真的。周慕辰欺身过来的时候,我顿时领悟,人啊,有觉不睡,肯定遭报应。
    再次折腾完毕之后,我终于睡沉了,再醒过来时,是给饿醒的。
    周慕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睁着一双眼睛正极近的看着我,嘴角还带着几分浅笑。我忙伸手去捂住嘴角,生怕睡得太酣畅流了一口哈喇子而不自知。
    “放心,你睡相挺好。”周慕辰轻轻地说,语气温柔得很,但这怎么听也不像情话啊。
    我嘴角抽了两下,脑子也跟着抽了,说了句:“过奖,过奖。”
    周慕辰嘴角的笑容终于僵了一下,半天之后叹了一句:“央晓你是学中文的么?”
    我很想再接一句“惭愧惭愧”,但终究没有再说出来。我怕在我人生这么重要的一个早晨,却被他发现其实我语文真学得很烂。
    还好,周慕辰没接着跟我探讨一个中文专业毕业的学生语文水平究竟应该如何,在对视了一阵终于一句情话也没憋出来之后,他伸手重重的拨了拨我的头发,说:“睡够了就起床吧,我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我愣愣的问他:“去哪儿?”
    周慕辰咳了两声,声音忽然变得有点严肃:“央晓,从今天开始,你有个艰巨的任务。”
    我不禁跟着一脸凝重:“什么任务?”
    他猛地乐了,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轻轻地说:“了解我的生活。”
    其实说起来,我是真不太了解周慕辰的生活。他搬进这家里来之前,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偶尔扫一眼的报纸和同学聚会,前者写的我不太懂,后者爆料基本就是将他描绘成一个神一般的青年才俊,而神的生活我就更不懂了。
    搬进来之后的这几个月,在他还不太待见我的那段时间里,我们基本都有些互相避而不见的味道。即使后来关系缓和,我依然觉得他神秘得很,整天神出鬼没想法玄乎,不过他的生活自然不能简单得跟我一样,除了吃饭睡觉就没别的事情值得思考五分钟以上,所以我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理。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俩水乳/交融了,在生活上自然也得水乳交融些。
    他这样主动说不出要跟我交融,我自然是极高兴的。
    匆匆吃了点东西垫了下肚子,我就兴致勃勃的跟周慕辰出了门,那感觉就像小时候正月里跟着大人出去串门子一样兴奋。周慕辰的生活,我来了!
    坐车到了一栋极简单的小楼前,周慕辰把我领,停在一间看似办公室的门口,说:“你可得有点心理准备。”
    我深吸一口气,不安的说:“里面难道有什么血腥场面?”
    周慕辰笑了笑,说:“血腥是没有的,神经病倒有一群。”
    我脑子一抽,还没咂摸出来时怎么个味儿,周慕辰就已经推门走了进去。我刚跟着进了屋,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叫了一声:“死小子,周末你还率先偷懒是不是?”
    我心里一跳,从周慕辰背后探出头去,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阴柔无比的漂亮面孔:那谁谁谁!
    哦,那谁谁谁你们还记得吧。就是以前灵感星空工作室里,翘着兰花指之间就侵入了学校教务处系统的那个奇男子。其实奇男子也有一个GAY感十足的名字,叫陈元元……也不知道他妈是取名字上户口的时候口吃了一下,还是楞没看出来自己生了个儿子。当然我打赌他妈的历史肯定没有学到明朝以后,要不怎么就能给自己孩子取个这么风尘的名儿呢。
    不过陈元元阴柔归阴柔,谁敢在叫他名字的时候带上那么一点亵渎的气息,他铁定立马翻脸用他纤细的手指挠桌走人。但正常人很难在叫他名字的时候绝对一本正经不作他想,就连周慕辰以前那么冷面一人,有两次叫他时也忍不住嘴角抽搐,所以为了避免工作室里时不时爆发不和谐事件,大家都统一叫他元子。请把重音放在第一个字上,要不元元师兄肯定挠人没商量,他宁愿在中国风尘也不要去日本当个拜金女。
    我跟元子在看见对方的脸时,齐齐的惊呼了一声,怎么听怎么像女声二重唱。紧接着元子高呼了一声:“老郑,地雷,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闻声又有两人从里屋走了出来,我一见之顿觉眼眶温润,这不就是那谁和那谁谁嘛。恍惚之间,我看见进门墙上“灵感星空工作室”那几个字,忽然就好像回到了六年前。
    “老熟人了,不用我介绍了吧。”周慕辰笑着,问我:“怎么样,有没有点当年的味道。”
    我猛点头,恍如穿越。要不是大家的样子都变了些,我真怀疑自己这六年就是一场梦。
    老郑再也不像六年前一样整天头发都结在一起,虽然肚子大了些,但整个人就好像在澡堂子里搓了十天一样干净整齐。他笑着跟我挥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十分显眼。难怪爱干净了,原来结婚了这厮。
    地雷就是那有名的自闭症嫌疑者,当年也不知道谁给取的外号叫地雷,据解释说那是因为地雷真的就像是个地雷一样,平时悄无声息的但一踩到点炸得比谁都厉害。现在的地雷却不是地雷了,整个一两万响的鞭炮,炸起来就没完没了,扯着我就就开始话当年,搞得我是在有点晕头转向不知道怎么接口。
    周慕辰终于在关键时刻过来解救了我。他的手搭上我肩膀的瞬间,鞭炮声儿就停了。周慕辰带着宣布一般的口吻说:“我正式介绍一下。央晓,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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