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妃泪

第24章


  出了大殿,八贤王拂去额头上的冷汗,暗暗松了一口气,看身边的襄王蹦蹦跳跳,却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由拉下脸徉怒:“是不是又打着皇兄的旗号想出宫去玩?”
  襄王元休被他说中了心思,不好意思低下脑袋,辩解说:“谁叫父皇对我们那么严厉,每天只知道叫我们读书、习字,轻易不准我们出府,元休也实在没有办法,只有说是去皇兄的府里,父皇才会应允的!”
  八贤王沉默了,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最不愿意听到的。这两年,皇帝对于这个侄子的重视已经满朝皆知,常常是龙颜盛怒之下,只要有德芳的出现却会屡见奇效。
  
第六章 寇准挨打
  “不知道他把东西藏在哪儿了?还是先熟悉一下环境再说。”朱雀边走边想,“实在不行,三十六计,偷为上策。嘿嘿……”她脑中想着自己偷了机器,神不知鬼不觉偷偷溜了,八贤王发现后大吃一惊的样子,不由心情大好偷偷笑了起来。
  一连几天没见到八贤王的影子,古代也没有电脑、电视這些娱乐品,也没有搞试验的东西,真是无聊透顶,怎么办?老爸肯定急得不得了,看来得早点把机器偷来,赶快脚底抹油——溜吧,再呆下去非得给自己憋死不可。
  眼前一条清幽的小路,這条路就是通往八贤王书房的那条路吧?朱雀顺着這条小路往前走去。走着走着,却发现并不是去八贤王书房的那条路。這时,她鼻子里忽然闻到了一股香气,同时,在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月亮门。
  再走近,月亮门里出现一个大花园,里面开满了姹紫嫣红的花儿,白的象雪、粉的象霞,嫩黄娇艳,所有天下名贵品种,這里应有尽有。朱雀不由自主大步闯了进去,真是湖中有湖,山中有山,想不到這里还有藏了一个大花园。
  各种珍奇的花儿,正在争妍斗艳,彩蝶在花丛飞舞,一群群小蜜蜂忙忙碌碌,在花丛中忙着采花蜜。那几株体态高大的月月红,花朵硕大无比,开得煞是漂亮,估计栽种的年头也不少了,有几株比人还要高大,枝叶相当繁茂。一阵清风吹过,甜滋滋的花香伴着风儿迎面扑来。
  她忽然想起一首诗来:“黄四娘家花满蹊,千夺万朵压枝低。留连嬉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這首诗写得不正是這座花园的写照吗?那黄的花,粉的花,白的花,看上去娇艳欲滴,还真是诱人采撷。“如果在房间里摆上一束,不断芳香四溢……”她美美地想着,开始辣手摧花,一朵、两朵……
  “住手——!好个大胆偷花贼,敢偷花儿?”
  采得正欢,猛听得身后响起一声厉喝,朱雀不由吃了一惊,回头一个穿蓝衫的年青人,正一脸怒容抬手指着她,颀长身影朝她大踏步走了过来。
  “這个人——不是在亭中和八闲王谈话的人吗?难道就是他住在這里?糟了,這不会是他种的花儿吧?偷采了他的花儿,眼下还叫他给逮住了,不会吧,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呀?”她心里开始七上八下。
  “拿来——!”他气势汹汹,上前就来抢她手中的花儿。
  “抢什么抢——,你這个人可真小气,不就是几朵花吗?”
  一股冷风袭来,朱雀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想躲开他的进攻,没想到脚下被树根一绊,身子失去控制向后倒了下去,“救命——”她惊叫一声,吓得闭上了眼睛,蓝衫人见状,稍微迟疑了一下子,还是伸出了手一把就把她给拽住了。
  好险!好险!花枝上长满了尖刺,如果在這花丛中倒下去,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屁股上非得扎出好多蜂窝眼,没坐下去,她心里松了口气,慢慢睁开眼睛。一双黑亮的眸子正愣愣地盯住她,瘦削的脸庞露出了几分刚毅,“怎么,你——是一个女子?”那人一脸惊讶的表情,继而脸颊慢慢爬上一丝红云。
  “什么?女子?你……怎么会知道?莫非你是神仙不成?”
  一低头,那个人的一只手正抓住她胸前衣襟,而自己正倒在他的臂弯里。全身的血液猛地都一齐向她的脑门儿上涌去,不由又羞又恼起来,心里一急,就使出全身力气伸手“啪”地甩出了一掌,這一巴掌甩得是又清又脆,干净利落地打在了那人的脸上,她又猛地从他怀里跳了出来,连声质问:
  “下流——!你、你、你干吗非礼我?”
  “我?非礼你?”
  寇准莫名其妙被挨了一巴掌,脸上还火辣辣的疼,疼得他直呲牙咧嘴,眼泪差点儿就流下来了,他气得呼呼直喘气,胸部剧烈起伏起来,眼睛里面也冒出火来,因见对方是个女子,就强压住心底的怒气,摸着半麻的脸颊咬牙切齿问道:“你且说说——,我什么时候非礼你了?”
  “你的手——难道……這还不算?”
  他微愣了一下,眼光闪了闪,不由又苦笑起来,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而后又忿忿道:“可恶——!你……不但不感激我,还恶人先告状,哪里会你這样刁蛮、无礼之人?”
  “谢你?呸——!偏不谢!不是你…。。我又怎会跌倒?居然还说我刁蛮、无礼!”
  “哈——,明明是你偷花在先……”
  又好气又好笑,好心遭雷劈,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说着说着不由气得都笑了出来,士可杀不可辱!如果她不是女人的话,他今天非好好教训她一下不可,“唉——!”最后,他无力地叹了口气,用力摇了摇头,道:“怪不得圣人云: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说我——偷花?你是谁呀?粗鲁、多管闲事的家伙!还说我是小人?”
  “我还没问……你是谁呢?你反倒先问起我来了!还不快报上名来!”
  “报上名来?为什么要告诉你?偏不——”
  “不说是不?信不信我把你送官……?”
  他沉下脸来,危险的眼神盯住她,一步步逼了过来,用一种森寒的口气说着。
  “送、送官?凭什么——我又没犯法?”她边后退边嘴硬,心里还是心虚了一把。
  “没犯法?真没犯法吗?干了坏事还敢嘴硬,证据不就在你自己的手里吗?”
  “糟了,被他抓住把柄了,怎么古人都這么较真儿?”她心里想着“砸坏人家八王的轿子到现在不能脱身,现在采花儿又被人抓住,怎么办?要是送官的话可就惨了!”不是有這么一说吗?官府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她想想电视上看过的古装片,衙门审案的那些刑罚,挨杖棍、夹手指……。。好可怕呀!她不由打了个寒战——赶快跑吧。
  “哪里跑——”
  刚跑出两步,那人追了上来,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没犯法你跑什么?”
  “松手——,我把花儿都还给你……还不行吗?”這人紧紧抓住她,手上力气很大,她怎么也挣脱不了,没办法她只好回头,没好气地向他妥协。
  “不——行!”
  他板着一张脸冷冷说道,声音像冬天里的寒冰,既不接她递过来的花儿,也不看她,心里却在想“八贤王府里,怎么凭空多了个女人出来,這一巴掌打得我生疼!莫非——她,就是八王千岁说的那人?可王爷没说她是女子呀,怎么這人如此野蛮?”
  远远地,八贤王高贵、优雅的身影正向這边走来,看到他们纠缠的身影,连忙快步走上前,朗声问道:“怎么……。,本王不会是错过什么了吧?”
  俩人连忙跳开,寇准对着八王深施一礼,“参见殿下!”
  八王近前来,见两人怒目而视,便仔细端详起两人的表情来,看寇准恼羞成怒,脸颊上五个鲜艳的手指印,不由脸色大变,睁大了眼睛明知故问道:“平仲,几时受伤?本王怎么不知?”身后几个下人偷偷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
  寇准顿时尴尬万分,臊得抬不起头来,摸摸发烫的脸颊,站在那里苦着脸局促不安起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白一阵红一阵,已经窘得说不出话来,口中只道:“殿下!這……”
  朱雀连忙站出来说:“是…。這样的,你们有所不知,方才,他脸上落了好大一只蚊子,我也是一片好心,替他打蚊子……”
  這几句话多少化解了寇准的尴尬,他连忙附声说道:“对啊,对啊,打——蚊——子!”
  “啊?打——蚊子?嗯!好——大一只蚊子呀!”
  八贤王眼光闪了闪,加重语气笑着点点说,一双眼睛在两人脸上不断来来回回。过了一会儿,他冲朱雀跟寇准说:“看来,两位已经认识了?那本王就不用介绍了吧。”
  “哼!谁会认识她呀?”寇准满肚子气愤,从鼻子里冲她哼了一声。
  “小气鬼!”朱雀也不示弱,冲他做了个鬼脸。
  八王笑着拉了他俩,来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笑道:“不打不相识!今天两位就算认识了,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你们就不要气了吧!”
  “寇准遵命!不过……”寇准心有不甘,想想个办法治治她,眼珠儿一转说:“寇准考考她,如果…。。她能想出办法叫我叹气的话,那就算她赢,寇准可以原谅她,如果……她输了,哼……那就莫怪寇准不客气了!”
  八闲王忍着笑,转身又问朱雀:“那,你……可愿意与他比试?”
  “什么考我?分明是他想变着法儿报那一掌之仇!哼!奉陪到底!”朱雀心里想着,冲八贤王点了点头,“叫他放马过来吧!”
  她坐下来,开始冥思苦想,“寇准可是大宋才子、堂堂状元,诗词歌赋不是他的对手,普通常识又岂能难倒他,看来只有以智取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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