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正盛

第11章


他身边围绕的女孩子那么多:英的歌声很动听,还有一双大眼睛;怡很美丽,也很有才华;婷很活泼,人见人爱;静很有灵气,文章优美。可我呢?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我觉得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那么差劲。我,只是一个平凡再也不能平凡的女生。
我开始陷入痛苦的深渊里。朋友可以分很多种,有知心的,也有泛泛之交,而我,或许只是他的泛泛之交,因为他从来没有和我交往日记看过。
就在我借的一本杂志上,我看到了樱花的照片。原来樱花开得那么苍白孤独,开到荼蘼却义无反顾地选择飘落,潇洒而不留痕迹。我爱上这样的花,爱上它的洒脱。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阿正变成一棵大树,五颜六色的鲜花在他的枝头绽放,那么绚丽多彩,把他装饰得无比耀眼。而我,只是一朵苍白的樱花,小小的,微不足道。这可有可无的装饰,我宁愿选择零落。
我开始慢慢远离了他,我不愿做那些装扮他的众多花朵中的一朵。可是,有时候觉得真的没有必要这样。我们可以像朋友或者是普通同学关系开心地下棋,开心地打闹说笑。所以,我再一次鼓起勇气去尝试。
这个冬天来的特别早,雪也很早就下起来了。同学们很兴奋,在走廊里玩起打雪仗。阿正跟那些女孩子玩得不亦乐乎。我想,或许我可以试着像她们那样,像一个朋友一样和他一起打闹。于是我捧起一捧雪,捏成一个雪球,向他打了过去,正中他的胸口,我便看着他大笑起来,可是,他的表情却很意外,很陌生。我愣在那里,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冻僵了,没有一丝的动静。
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尝试了。我知道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如果我能不喜欢他,退回到朋友的位置,或许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但是我做不到,我已经越爱越深了。我把自己给困住了。我不再和同学们说一些笑话了,也不大爱笑了。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像向日葵一样,永远只看着太阳。但是有时,我隐约看到他眼里的黯淡,我不知道为什么。
又下起了雨。从阿姨家出来,我便赶紧上了一辆直达快巴,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雨越下越大,幸好车内还挺暖和的,所以车窗上起了一层水汽。我抬起手,在车窗上慢慢画起竹来。我答应过母亲再也不画画,这是一种没有违反约定的“画画”。
可是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妈妈不准我画画,而且那个下雨天,她还——,想到这里,我手怎么也画不下去了。突然一只手的食指放在了我刚刚停住的地方,小心地画起来,我很是好奇,站起身一看,阿正正对着我笑,这个镜头好想当年哲给我递来胶水后,我回头便面对面的样子。
阿正,你把我弄糊涂了。为什么你和别人那么谈笑风生的时候,看不到我的嫉妒和伤心,却总是察觉你温柔的眼光看着我,就像现在这样看着我。我不懂你的眼神,不懂你的心。
报复
如果感情可以用来报复,一切都是我的错,请来报复我!
今年的元旦晚会也是在一个雪夜里举行的,但是,我没有一点情绪去玩乐,一个人站在教室外,听着里面的热闹,心里却无比的难过。
这时一个人走了出来,他身穿一套黑色的西装,衬衫的衣领洁白无瑕,一条红蓝相间的领带,一双发亮的皮鞋,整个人就像是“白马王子”一样站在我的面前。他就是清风。我们的新班长,穿上西装后,帅到差点认不出来。
“怎么?大家这么热闹,不去加入?”他说着,把一个橘子抛过来,我轻松地接住。
“谢谢。”我朝他微笑了一下。
我们什么话也没有再多说,我靠在栏杆上,看着天空的星星发呆,他也一直站在那里。
晚会到了最后一个节目了。大家都围着一起唱歌。
“我们,进去唱歌吧。如果心情不好,大声唱歌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发泄方法哦。”
“是吗?那我们进去吧。”
我们一起大声地吼叫,我的心情果然好多了。
可是,不久班里就传言我们在一起了。我不知道这是谁造的谣言,连老班也知道了。他把我叫到办公室,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训斥。心情很不好,一出来却撞上了小艳。
“你又走桃花运了啊。”小艳一脸得意。“真是不要脸啊,还专挑班长呢。”
“你胡说什么呢?”
“不是吗?以前是Leo,后来是145班的班长,现在又勾搭上了新班长。真是有一套啊。”
“说话注意点,什么‘勾搭’?”
“哼,夜路走多了,总会撞鬼的。你没发现你身边的人渐渐疏远你吗啊?”
“谢谢你的忠告,我已经收到了。我的朋友会永远站在我这边的。”
“就像那个懦夫Leo一样?”她轻蔑的笑着,那副那样子真的让人忍不住要向前给她一个耳光。
“是你毁了他!你现在还这样说他,你还是不是人啊?!”我冲向前把她往墙上一推,她痛苦地大叫一声,然后往后脑勺一摸,哎呀,血啊!我顿时慌了神,呆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时听到小艳的喊叫,同学们都涌过来,把她送到了医务室。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那么狠心地打伤了她?我犯下大错了。
小艳的头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脸色也苍白。同学们都很同情她,多多少少也对我另眼相看了。老班为了此事,又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
晚上做噩梦,梦见自己被钉在一个十字架上,浑身流血,底下有好多人正在叫喊着:“处死她,处死她!”仿佛处死我,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这时,有一个人冲向前要把我放下来,却被射中了好几箭,倒在血泊中,那些血模糊了他的脸,我看不清楚他是谁,只是心好痛好痛,几乎要痛晕过去。我想要去扶起他,却被钉死了,动弹不得。我只能在那里看着他,流尽身体最后一滴血……
“谁叫你沉不住气的?”飘对我说,“明明就是一个苦肉计,你还会被她的话激怒。”
“清者自清。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她的。”
“反正,你在班里的日子越来越熬的。一个阿正就让你头痛了,还有她不停地给你制造问题。你啊。”飘很担忧地看着我。
我明白,但是这样的事情我不是没有经历过,陈丽莎当年就是这样对付我的,但是只要我不被打倒,我就是胜利的。
清风给我写了纸条过来,对流言的事情道歉。我说我们光明正大,流言蜚语很快就会过去的。从此我们便用纸条交谈起来。
其实清风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男生,他爱好文学,喜欢写作。他曾经上到了高二,却发生了一件事,他自动退学了。过两年的风雨漂泊的日子,他再次回到了校园中,所以他的眼神里总带着几分苍凉、忧郁和无奈。就像周传雄的歌一样。
我们很快成了朋友。但是,我必须承认我有一个私心的人,那就是故意让阿正看到我和他“纸条传情”,想告诉他这样一个讯息:我也可以和他一样花心,和很多很多男生交朋友。
我和清风的绯闻便越闹越凶了。
就这样,终于熬到了放寒假。收拾好书包,准备乘车回家的时候,却收到阿正的一张纸条。
“樱子,赶快回家。从后门出去。不要坐面包车,要坐大客车。还有,大家后给平的手机打个电话报平安。”
我有点莫名奇妙,便问他:“你不走吗??”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先走。回家后记得打个电话来。”
“什么事情啊?我可以等你的啊。”
“男生之间的事情。你不用问了。反正听我的话,照做就是了。”
于是我从后门走,搭上一辆大客车回家。
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窗外的风景,我想起了那次金华山之行,想起我和他在教室里愉快地聊天,想起他生日那天那个悲伤的眼神。如果我没有喜欢上他,我们或许可以做一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那样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快乐和幸运。
终于到家了。我放下行李就给平打电话,阿正的交代我是一定会做好的。
可是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听不清楚。
“喂,是平吗?我到家了。”我大声地朝电话喊。
“阿正,你醒醒,醒醒!”怎么是这句话?
“平,你在吗?阿正怎么了?”
“啪!”电话突然断掉了。
阿正出事了,一定是!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男生之间的事情。”
男生之间的事情,处理的方法就是打架。他打架了?他受伤了?平那么急切地喊他,他一定伤得很重!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照顾他。阿正,你千万不要出事啊!你撑住啊!
我拿起钱包就冲出了门。
坐在车上,脑子里浮现出阿正受伤,满身是血的样子。那副样子好熟悉。
阿正,你要撑住!我不许你有事!
他一定在学校附近的那个医院。是的,当我赶到那个医院的时候,看到班里好多女生着急地等在大厅里。我立即停下脚步,转到一根大柱子后面。我听到她们在小声议论着。
“怎么会受伤呢?”
“听平说是对方先动手的,一个光头佬拿起一块砖头向阿正砸了过来。”
“啊?!怎么会打架呢?那是一帮什么人啊?”
“是街上的混混啊。”
“阿正一向不跟人结怨的。怎么会惹到那些人呢?”
“平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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